第24章 ☆、章
顧雨晴驚愕不已,問道:“是何隐疾?”
玉奴故作神秘,趴在她耳邊說:“是那方面不行。”
顧雨晴雖是未出閣的姑娘,但也聽姑嫂們說起過一些閨房秘事,但又不太确定,就紅着臉問:“哪方面不行?”
玉奴支吾了半天,才艱難啓齒:“就是,就是,那個不-舉。”
顧雨晴張大嘴巴,小臉臉一陣紅一陣白,半響才問道:“玉奴妹妹,你是怎麽知道的?”眼神明顯很是懷疑,看來不太相信玉奴。
玉奴嘆氣道:“顧姐姐,開始我也不知道,後來有天見義兄從外面請來一位江湖郎中,傳說他在杏林界頗有名氣,死人都能從地獄拉回來,江湖人稱‘鬼老’,當時我就納悶,義兄把他請來作甚?府上并無病患,處于關心義兄考慮,我便去找鬼老打聽,誰知鬼老嘴嚴得很,一個字也問不出來,姐姐不知我那些天多焦心,越是隐秘我就越是好奇,終于還是讓我找到了門路,鬼老醫術高超,口風極緊,但張府又不是皇宮大院,不可能面面俱到,為鬼老抓藥的小厮就沒顧忌那麽多,讓我逮到機會,從小厮那裏打探出了藥方,我拿着藥方請教了幾個大夫,他們都說那是一張治療陽-痿的藥方,我這才知道原來義兄是有難言之隐。”
玉奴故意透露出鬼老,有心人一查便能查出他在張府,且張府還真就沒有病患,一個神醫聖手卻留在那裏多少會讓人懷疑吧。
顧雨晴果然信了大半,癱坐在椅子上,似被命運作弄的苦情人,喃喃低語:“聽說男子不-舉就無法令女子受孕,若果真如此,我父母還有我奶奶是絕對不會允許我嫁給張公子的。”
玉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引得顧雨晴側目,玉奴連忙解釋說:“顧姐姐嚴重了,鬼老出手,義兄他必定無虞,我也順便問過那些大夫,他們均說‘用此藥方,三月之內必定重振雄風’。”
顧雨晴果然一喜,“只要三個月就能治好?”
玉奴點頭道:“正是,但顧姐姐此段時間內莫要接近義兄,你知道的,男人哪方面不行,難免性子古怪,等他好了,自然會來找你。”倒時候你楚懷柔表妹也會來找你。
顧雨晴立刻點頭,很明白的樣子,“好妹妹,我知道的。”
玉奴又道:“姐姐更不能将我說的話洩露出去,我并不想此事讓別人知道,但心疼義兄苦戀姐姐你,徹夜在書房不能安眠,方将此事告知姐姐,姐姐若是說出去,便是我錯信了……”
“妹妹放心,我絕不透漏半字。”顧雨晴急切地抓住玉奴的手,認真承諾。
玉奴心下一松,還是不放心地加了句:“連那首詩也不許再提,否則義兄定會覺得沒臉,連帶還要怪罪于我。”
“不提不提!絕對不提!妹妹幫我這些,我怎能陷妹妹于不義?”顧雨晴大義凜然,生怕玉奴不相信她的人品。
玉奴也握住顧雨晴的手說:“好姐姐,我當然相信你,再者,義兄看上的女子,定是最好的!”
顧雨晴神色溫柔,羞澀低頭,今日房間裏不知熏了什麽香,怎麽這麽好聞?
玉奴見事成,也不再打趣顧雨晴,提議出去與賞景,顧雨晴雖然刁蠻任性,但卻是率真之人,得了玉奴恩惠,恨不得一股腦全回報了她,便親自領玉奴去她認為最美的地方,一會是假山裏的密道,一會是下人房間旁的薔薇樹洞,一會又是曲徑通幽的後山竹林。
玉奴見顧府的景致到處都很漂亮,但顧雨晴卻偏好那些幽暗狹窄的地方,按現代心理學講這樣的人通常喜歡刺激,喜歡被虐,說白了講就是喜歡當S-M裏的M,玉奴對此發現驚訝不已。
因為原書中的顧雨晴是個心胸狹隘,喜歡苛待下人的人,難怪都說人有兩個極端,越是沉悶的人瘋狂起來越讓人害怕,想來喜歡S的人,內心裏同時也住着一個M吧。
玉奴觀顧雨晴的雙眼在幽暗的竹林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心中更加确認了之前的想法。
顧雨晴與玉奴坐正在竹林中間的石凳上乘涼,下人尋來請他們到花廳入席。
玉奴擡頭觀望,太陽已然升到正中間,是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了。
顧雨晴領着玉奴剛進後院花廳,顧老太太就埋怨起顧雨晴來,“丫頭,祖母一年就過這麽一回壽你也不願意陪祖母?”又看了眼玉奴說:“你這新夥伴就這麽稀罕?”
顧老太太明顯是跟玉奴不對付,玉奴倒覺得沒什麽,一個快入土的人了,跟她計較什麽?
顧雨晴面上卻挂不住,抱歉地看了玉奴一眼,上前拉着顧老太太的胳膊跟老太太說話。
用完餐,又聽顧府的歌妓唱了幾首小曲,壽宴方才結束,顧雨晴親自送玉奴到馬車旁,又對早立在一旁等候的張遠山頻頻暗送秋波。
張遠山也好奇起來,這顧雨晴平時見了自己都是要拖住自己說上半天話的,今日怎麽只朝自己眨眼睛,難道是眼睛疼,不想說話?
回去時仍是大胡子駕車,他頗有深意地盯着玉奴看了半響,玉奴也不經意對上他的視線,那雙眼睛似洞察秋毫,玉奴有種被掃描儀掃過的感覺,微微縮了縮肩膀,不理解大胡子為何如此看她。
大胡子覺察到了玉奴的抵觸,低頭收回視線。
張遠山也探究地看着他二人,扶了玉奴上車。
就這樣,三人各懷心思,一路無話,回到張府已是落日黃昏。
張遠山與玉奴一同回了萬壑聽松,在玉奴臨回房間時,張遠山拉住了她。
玉奴擡眼看張遠山,張遠山也在低頭審視玉奴,在閃電與光火的對決中,玉奴先敗下陣來,問張遠山:“義兄何事?”
張遠山聽到這個稱呼并不喜歡,有些後悔,有些委屈地說:“你之前不是這麽叫我的。”
玉奴不答反問:“義兄是後悔認我這個義妹了?”
張遠山氣悶,這女子真是過河拆橋,用到自己時就好言好語,用不到的時候就冷言相譏,甚好!“義妹多心,為兄不曾後悔。”
玉奴輕笑,“義兄也應酬一天,早些回去歇息。”
張遠山仍抓住她的胳膊不動,少頃,伏在她耳邊道:“玉奴妹妹,你現在與我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好自為之。”說罷,轉身離去。
玉奴絲毫不理會。
自被張遠山“識破”了官妓的身份以後,張遠山怕她心裏耿介,再沒對她做出不軌之事。玉奴因禍得福,真正像個千金小姐一樣,整日吃喝玩樂。
顧老太太的壽辰過完三天後,顧雨晴忽然到訪。
玉奴剛接到下人通報,顧雨晴就風風火火地跨進了玉奴的偏室,一句寒暄的話也沒說,先問了句,“玉奴妹妹,為何不去找我做女紅?”
玉奴一怔,她哪裏會做女紅,當時不過一說,沒想到顧雨晴竟然一直等着,這是等不住了就殺過來了,“顧姐姐,不是我不去找你,而是義兄他最近脾氣不太好,你懂的,他不太想出門。”
顧雨晴立時沒了氣焰,拉着玉奴的胳膊說:“玉奴妹妹,你說是不是因為治得不順利,公子他才……”
玉奴打斷她說:“顧姐姐莫要亂想,有鬼老在,義兄他定會無礙,姐姐要替義兄想想,三個月對姐姐來說不長,但對義兄來說卻是度日如年,況且義兄他心中又思念姐姐,難免心焦氣躁,脾氣壞了些。”
顧雨晴臉色微紅,正色道:“玉奴妹妹所言極是,是我思量不周,可還有三個月,總讓公子這麽焦躁下去也不是辦法,唉,妹妹與公子走得近,難道就不能想想法子?”
玉奴也表情凝重,“顧姐姐,我也想為義兄排憂解難,可男人哪方面的問題,卻是沒法可想,若是一個不好讓義兄知道他的隐疾被我們知道了,更要氣惱。”
顧雨晴聽了又是失望,又是焦心,咬着下唇不說話了,俨然将張遠山當成未來夫君來疼,玉奴心中竊喜,到時候你楚懷柔表妹來搶你的夫君,你該如何呢?
玉奴斟酌着火候,緩緩道:“顧姐姐,其實,有個辦法倒可一試,就是,就是不太-安全。”
顧雨晴眼前一亮,抓着玉奴的胳膊問道:“什麽方法,妹妹先說出來看看。”
玉奴早把小丫鬟打發出去了,這功還不放心,又去窗口巡視一番,确信只有歪子在外面守着,這才拉過顧雨晴的手,在她耳邊輕聲道:“姐姐是未出閣的姑娘,不方便與義兄見面,不若你讓你家二哥多來找義兄玩,義兄也好明白你的心意。”
顧雨晴頭上有兩個哥哥,下面有一個弟弟,她的二哥只比張遠山大出一歲,玉奴可沒忘記,書中他的二哥顧雨晨為了得到玉奴無所不用其極,還與張遠山大大出手呢。
顧雨晨脾性爆裂,是個天生的S,他與顧雨晴有一樣的愛好,喜歡幽靜狹窄的地方,特別是與洞有關的,他都喜歡,還在自己的房間下面挖了密道,裏面擺放的全是折磨人的東西。
書中,他曾把玉奴騙到家中,待玉奴知道上當以後,他便讓玉奴四處躲藏,若在三個時辰內能逃過他的眼睛,便放了她。
可畢竟是在顧府,不管玉奴躲到哪裏,顧雨晨總能在第一時間找到,卻裝作沒看見一樣,在玉奴聽得見,看不見的地方待上片刻,故意讓玉奴提心吊膽,又竊喜沒被找到,等三個時辰就要過去時,他才現身玉奴面前,那時正好是在薔薇藤織的樹洞裏,顧雨晨要對玉奴用強,幸好張遠山及時趕到。
顧雨晴瞬間綻放光彩,“對呀!我怎麽沒想到呢,玉奴妹妹可幫了我大忙了!”
作者有話要說: 張小哥: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盡管把我利用個遍吧!
阿奴:人家哪有?還不是為了幫你鏟除一個情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