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切斷通話後,花豔豔顯得心神不寧。
她人才剛下高鐵就接到岳禹群的電話,他問她幾點回臺北,想約她跟公司另外兩個巨頭晚上一起吃飯。
想到要面對姜青風,花豔豔不禁苦澀的吞了吞口水。
握着手機站在臺中高鐵站的大廳,她此刻突然有種不知該何去何從的迷茫。
怎麽會……老天爺這玩笑也未免開得太大了吧。
明明已經忘不了了,居然還安排他們再度相遇,更讓她進了他的公司工作……吼,這下子想躲都躲不了了啦!
花豔豔懊惱的将手機丢進包包裏,還是先工作吧,至于晚上的聚會……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想破頭也無解。
***
該來的還是得接受,花豔豔知道自己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晚上七點,她從高鐵站直接到岳禹群訂的餐廳,她是最慢到的一位,位置正好在姜青風對面。
她整晚始終低頭猛吃,除非有人同她說話,她才會擡眸簡略的回答幾句,但随後又埋頭狂吃。
“豔豔姊,你很愛吃麻辣鍋喔。”駱曉花注意到了花豔豔的狀況,還貼心的幫她夾滿一盤子的配菜。
頓時,全桌的目光都集中到花豔豔身上,讓她額上冒出好幾條黑線。
“呵呵,對啊,我很愛吃。”花豔豔只能幹笑兩聲回應。
不能怪曉花,是她把自己搞得像餓死鬼投胎,眼裏只有麻辣鍋,沒有別人。
她不得不這樣,因為姜青風炙熱的目光從她一進包廂就粘了上來,害她無措到極點,活像個青春期見到愛慕男生的蠢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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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吃點,這家麻辣鍋很有名的,要不是老板是阿風的粉絲,恐怕還訂不到。”
一聽岳禹群提到姜青風,花豔豔拿着筷子的手不自覺的抖動了下,這才驚覺這家麻辣火鍋店裏用的餐盤、碗筷還有一些擺設品,均是出自開花的樹,看來老板果真是姜青風的粉絲。
“叫你別訂這間你偏要。”姜青風一點都不覺得被“崇拜”有什麽好,話中充滿怨念。
“你放心,我已經問過了,老板今天不會到店裏。”岳禹群打包票說。
駱曉花一臉困惑的看向藍曜,她聽不懂岳禹群跟姜青風的對話。
藍曜解釋給駱曉花聽,“這家店的老板是個女人,她是阿風的粉絲兼頭號愛慕者,每次只要聽到阿風來店裏就會馬上出現,還會一直粘在他身邊不肯走。”
聽了藍曜的話,花豔豔的心突然重重一沈,嘴中咀嚼的美食頓時變得無味。
她吃味了……但她沒那資格不是嗎?
此時的姜青風不是在臺東山區進行創作的藝術家,而是于家上市公司的創辦人之一,身價不凡,這樣的男人,俊帥又多金,臺北這些自認眼光不凡的女人豈會放過他。
“我對她沒那意思,下次別再用我的名義訂位了。”姜青風淡淡的說,他不想欠人情。
一聽姜青風這麽說,花豔豔的心情突然好轉,像是洗三溫暖般起伏,前後的落差可真是大啊。
“那下回我們就得乖乖排隊,沒有特權了。”岳禹群說得好像很惋惜,但事實上一點也不。
這頓飯他們吃了兩個多小時,好不容易終于結束,花豔豔如釋重負,一走到店門口,她迫不及待就想道別走人。
“豔豔,等等,我跟你剛好順路,我送你。”岳禹群喚住正準備要走的花豔豔。
花豔豔停下步伐,有些尴尬的回首。駱曉花跟藍曜同行,已經先走一步,姜青風卻還沒走,正跟岳禹群并肩站着。
“不用麻煩了。”
“不麻煩,反正順路。”岳禹群跟姜青風韻首道別後,準備跟花豔豔一起離開。
此時,姜青風忽然拉住岳禹群。
“豔豔我來送就好。”姜青風很讨厭看到岳禹群一副跟花豔豔非常熟的樣子。
“啊?”岳禹群有些訝異。“可是你家跟豔豔住的地方……”
“也很順路。”姜青風截斷他的話。
說完,他直接走向花豔豔,拉住她的手臂往停車場走去。
“喂,你等等,我……”被拉着走的花豔豔回首看向岳禹群,期望他能救她,卻見岳禹群一臉玩味。
“你放開我,我不想讓你送。”花豔豔抗議。
“如果你不想我明天在公司公開我們的關系,那你就走,讓岳禹群送你回去。”
姜青風并不想威脅她,但他實在太生氣了,沒想到花豔豔竟寧願讓岳禹群送,也不要跟他同車。
“我跟你又、又沒有什麽關系。”花豔豔心虛的否認。
“最好是。”姜青風冷笑。
他們來到他的車旁,姜青風打開車門。“上車吧。”
花豔豔無奈的上車後扭了扭她的手腕,剛剛他太粗魯,她的手被拉得好痛。
見狀,姜青風黑眸中閃過一絲心疼,但他什麽也沒說。
車子平穩的駛入車陣當中,此時是晚上十點過後,剛好遇上服務業下班的時候,路上的車子雖不至于多到整塞,但他們也是走走停停。
花豔豔一直凝着臉望向窗外,不發一語,車內的氛圍像鉛一樣沉重。
同樣沉默的姜青風一直在想,該用什麽樣的口氣跟話語打破彼此之間的僵局?
他像個手足無措的小男生,卻只能盡量維持表面上的鎮定。
“為什麽什麽都沒說就一聲不響的離開了?”許久,他開口問了這件他一直耿耿于懷的事。
花豔豔轉過頭,瞪着正在開車,眼睛直視前方的姜青風,她沒聽錯,是他開口問了問題沒錯,而且還是開門見山的問法。
過了好一會兒,花豔豔才移開視線,但仍沒有回答。
“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不一樣了。”暧昧的火花在兩人的每個舉動、每次的眼神交流中激蕩,這些都是忽視不了的。
“沒有不一樣,是你……誤解了。”花豔豔咬咬下唇,打死都不願承認。“我只當那是……旅途中的一次豔遇。”
唯有這樣,她才能假裝什麽都毫不在乎。
“旅途中的豔遇?”姜青風眉頭攏了起來。
“是啊,你那麽帥,身材又好,任何單身女子在旅行時若遇到你這般上等貨,絕對不會放棄跟你談一場短暫戀愛。”花豔豔連忙裝出一副都會女子對愛情跟情欲都很随性的态度。
其實她一開始會勾引姜青風,的确只是想跟他有“肉體”上的關系,卻沒料到……
“不,我不這麽認為。”姜青風搖搖頭。“那一段日子很美好,你跟我之間明明有火花産生……我不認為你對我完全沒感覺。”
那一夜的火熱跟甜蜜、兩人深深結合的美好感覺都一直深藏在他的腦中,那不只是一場豔遇,絕對不固定。
“我真的對你沒有任何感覺。”
花豔豔否決得太快,快到讓姜青風懷疑。
“好吧,就算不是豔遇,那我說我只是玩玩,你總可以接受了吧。”花豔豔認為自己輕蝕的口氣應該很能說服人。
但姜青風還是不信。“若你打從一開始就想玩我,沒必要在我們發生關系後落荒而逃。”他語氣肯定道。
“我才、才沒有落荒而逃。”花豔豔結巴了。
“你知道嗎?豔豔,你表現出來的行為跟你所講的,完全互相抵觸。”
聽姜青風一語道破,花豔豔幾乎快從座位上跳起來。
“停車,我家到了,你在這停車就行了。”說不過他,花豔豔只能再度逃跑。
姜青風無奈的一嘆,将車子停了下來。
其實他可以不要停車,也可以打破沙鍋問到底,但他不想逼她,一過了只會讓她撒更多的謊。
花豔豔開門要下車。
“豔豔,我很有耐心的。”姜青風突然說,看花豔豔僵住了身子。“我等着你跟我坦白的那天。”
這話令花豔豔禁受不住,她連忙下車甩門而去,那倉皇逃離的背影在黑夜中急奔,宛如被鬼魅在身後追着似的……
***
天啊,好累……
貓抓老鼠這種游戲到底是誰發明的,擺明是要讓人筋疲力竭而亡。
花豔豔将自己狠狠的甩進辦公椅裏,揉揉發疼的太陽穴。
自那天之後,她便跟姜青風玩着這游戲,她盡其所能,絕對不跟姜青風單獨處于一室。
只要姜青風在的場合,花豔豔絕對繃緊神經。
當然,她想過,若是能見不着他最好……可是有點難,畢竟在同一家公司裏。
不過還好他們分屬不同樓層,不必時常碰面。
但這樣的日子好累,她甚至一度萌生辭意。
可一旦她真的提出辭呈,那不就更表示她心頭有鬼,會讓姜青風更懷疑的。
不行,這方法行不通的,唯一可行的,便是想辦法說服姜青風相信,她對他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那一夜……只是喝醉酒後純粹的情欲發洩而已。
然而這話連她自己都騙不了,還想拿來騙姜青風?唉。
就在花豔豔思索着該怎麽辦時,她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喂,你好。”
“豔豔,你待會不是要到臺中嗎?”是岳禹群打來的。
“對,臺中的店面下禮拜六就要開幕了,但有些事情還沒有搞定,我想要親自下去監督,做最後的安排。”
“OK,不過我想請阿風跟你同行,畢竟我們的店面最主要展示的都是創意設計部門的商品,由他陪你走一趟,應該可以提供一些意見跟想法才是。”
“姜、姜總監?”不會吧,跟他一同到臺中去?花豔豔有種快要瘋了的感覺。
“是他沒錯,怎麽?有問題嗎?”
“沒問題……”才怪。花豔豔已經氣虛到無力抗議了。
公司的負責人之一要陪她一起到臺中視察新店面,難道她能說不行嗎?
她只能期盼自己的意志力夠堅強,面對姜青風時能夠屹立不搖啊。
***
跳下出租車後,花豔豔沖進高鐵站,她擡頭看向上方的車班告示牌,發出懊惱的呻吟。
最後一班高鐵在兩分鐘前,開走了。
也就是說,她沒能趕回臺北……喔,不,不僅僅只有她,還有……
花豔豔失望的回頭,看着氣定神閑,緩緩晃進高鐵站的姜青風。
“車子走了?”他雙手插在口袋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對,沒趕上,我們要露宿街頭了。”花豔豔沒好氣的說。
都怪他啦……哎呀,其實也不能全怪他。
話說他們一到臺中後,兩人都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中,由于姜青風的眼光的确了得,之前一直搞不定的擺設問題,在他的建議下,一一解決。
最後工作人員将展示的商品一一上架,大功告成。
花豔豔環顧最後的結果,滿意極了,然而欣喜之餘忘了注意時問,驚覺到時,已經快趕不上最後一班高鐵。
她匆忙的将私人物品往背包裏一丢,就拉着姜青風往外跑,招出租車前往高鐵站,但結果就是現在這樣,她在高鐵大廳直跳腳,姜青風卻一派輕松。
“臺中的飯店很多,我們不用露宿街頭。”
拜托,她也知道臺中飯店很多,汽車旅館也多,但是她就是不想跟他在臺中過夜。
“這次出差并未包含過夜費用。”花豔豔找了個借口。
“我知道,但公司不會這麽不近人情,趕不上最後一班列車也是沒辦法的。”
從另外一個角度看來,他母親這回是真的替公司介紹了位優秀人才,從今天下午跟花豔豔一起工作開始,他一直在觀察,她是個做事非常認真的人,對待下屬的态度也拿捏得相當好,他給她相當高的評價。
“今晚過夜的費用就由我來申請,你無須擔心。”
她……根本不是擔心這個好不好。
“你……申請你自己的費用就好了,我要去搭客運。”
雖然等客運晃回臺北都已經深夜了,她肯定會累翻,但總好過跟他在一起而導致神經虛弱的好。
見花豔豔說完就要離開,姜青風蹙起眉,喚住她。
“豔豔,夠了,你不需要躲我躲成這個樣子。”他豈會不懂她堅持要北上的原因。
“我……沒有。”花豔豔口是心非。
姜青風瞅着她,輕嘆。
“我收回之前所說的話,我不逼你了。”瞧她只要待在有他的場合就會渾身僵硬、神情緊張,他好無奈。
“不逼你,也不再提過去的事,我們之間就是單純的同事和普通朋友的關系,OK?”姜青風非常有誠意的伸出手。“既然都已經在同一間公司裏,我們就必須找到一個和諧的相處方式,要不然,看你每天神經緊繃,我也不好過。”
花豔豔先是靜默,她在評估他說的話。他說的有理,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瘋,既然他都先釋出善意,說好不再談及過去,彼此只是單純的同事和朋友關系,這樣不是最好嗎?
可是怎麽……她的心卻湧上一股淡淡的落寞呢?
哎呀,花豔豔好想敲自己的頭喔,她讨厭自己這樣子。
花豔豔伸出手跟姜青風交握。“好,以後只是同事兼朋友。”她對他,也對自己,下定決心。
“嗯。”姜青風對花豔豔微微一笑,笑容裏的含意大概只有他自己才懂。
“那麽你還堅持要搭客運回臺北嗎?.”姜青風接着說:“現在都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你若是搭客運,回到臺北都半夜了。”
看她一臉疲累,他又道:“與其這麽累,還不如找間飯店,舒舒服服的泡個澡,順便欣賞一下臺中的夜景,明天再回去,況且,今晚我們忙于工作,便當都沒吃上幾口,難道你不餓嗎?”
姜青風的話讓花豔豔好心動。
他說的沒錯,第一,現在搭客運趕回臺北真的太累了;第二,工作了一整天,她真的需要好好泡個澡消除疲勞;第三,她現在肚子好餓喔。
“好,我們走吧。”花豔豔點頭答應。
終于說服了花豔豔,姜青風松了口氣,至少……他真的希望她再面對他時,她無須再緊繃,或把自己搞得神經兮兮的。
***
做為一位主管,姜青風是很大方的,他選擇入住臺中某家相當高級的五星級飯店,他跟花豔豔一人一間房,一晚要價至少六千元。
“請問飯店現在還有用餐的地方嗎?”姜青風問了櫃臺人員。
“有的,五樓的臺灣小吃館有提供宵夜服務,營業時間到深夜一點。”
真不愧是五星級飯店,服務都比別人貼心。
“我們先各自回房簡單梳洗一下,十分鐘後在五樓碰面?”
看花豔豔有些遲疑,姜青風以為她不願跟自己一起用餐,他帶點歉意的笑了笑。“抱歉,也許你想自己一個人用餐,我太自以為是了。”
“喔,不,沒關系,我們一起吃吧。”花豔豔覺得自己太過小心翼翼了,都已經說好僅是單純的同事跟朋友關系,她又何必凡事都搞得如此複雜,還讓彼此尴尬呢。
于是,十分鐘後,他們在五樓碰面,花豔豔卸去了臉上的彩妝,将盤起的頭發放下,整個人放松了許多。
“可惜沒有帶換洗衣物來,只能忍受身上衣服的臭味。”入座,很奢侈的點了一整桌的清粥小菜後,花豔豔試圖開啓對話,免得尴尬。
“這問題很好解決,他們有送洗服務,而且速度很快,你待會回房洗澡換上浴袍,請服務生來收你要送洗的衣服,大概等你泡完澡之後就可以取回衣服了。”
“那真是太好了。”這樣至少她不用忍受着臭味又穿同一套衣服回臺北。
兩個人以此話題作為開端,很自然的像朋友般攀談了起來。或許一開始,花豔豔還有些不自在,但話匣子一開,再加上食物很好吃,也就相處融洽。
原來只要避開兩個人在臺東時的話題,他們也可以處得很好。
她終于不用再繃緊神經了。
這樣子真的很好,花豔豔告訴自己。她喜歡姜青風,但只希望把他當成朋友般喜歡,這樣的喜歡可以長長久久,不會因為任何緣故變質。
這樣……真的非常好……
吃到約八分飽時,花豔豔去了趟洗手間,再回來時,卻發現她跟姜青風所坐的四人座桌椅,多了兩名妙齡女子,她們正跟姜青風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那兩名妙齡女子各有千秋,一位長發披肩,妝容典雅,水藍色的長裙讓她更顯飄逸;另外一位則擁有一頭俏麗短發,濃眉大眼,體态健美。
有兩位美女相伴,姜青風的嘴角始終微微上揚着,似乎忘了自己是有夥伴的人。
一股濃烈的酸意打從心頭冒起,花豔豔幾乎要控制不住,将酷意跟怒氣發洩出來。
但她憑什麽呢?
對,她什麽資格也沒有。
花豔豔只能強壓下心頭的酸味,走回座位。
乍見花豔豔出現,兩位女子都難掩訝異,畢竟即使花豔豔卸了妝,她的美麗仍然不容忽視。
“阿風,這兩位美女是……”該死,花豔豔不想用如此親昵的口吻同姜青風說話,但她就是忍不住。
她這種心态不就是想在這兩個女人面前宣示“主權”嗎?
問題是,她哪來的“主權”?
她明明己跟姜青風達成協議,說要當“普通且單純的朋友跟同事”了。
“豔豔,我幫你介紹,這位是Vivian,另外一位是Jane。”
長頭發的Vivian和短頭發的Jane都對豔豔颔首,微笑。
“Vivian,Jane,這位是我的同事,花豔豔。”
“同事”兩字像道雷,直劈進花豔豔的腦裏,讓她嘴角那抹原本就刻意假裝出來的笑,僵住。
姜青風說的沒錯,他們的的确确只是同事關系……
而花豔豔注意到,那兩名女子在聽到她跟姜青風的關系只是同事後,很明顯的松了口氣。
想也知道,她們兩個都對姜青風有意思……
“豔豔,若你累了的話,待會吃飽就先回房休息吧。”姜青風說。
“那你呢?”
“Vivian跟Jane約我到頂樓的酒吧喝點小酒,聽音樂放松一下。”
所以他要先趕她回房睡覺,他自己則跟兩個女人去酒吧?
花豔豔突然覺得很生氣,雖然她自知沒有生氣的權利跟理由。
男人,真的都是一個樣,不能相信他們身上有任何專情的因子。
是的,她該馬上回房,姜青風要跟那兩個女人去喝酒、狂歡或上哪兒去都不關她的事!
她現在要回房好好泡個澡,然後在柔軟的大床上呼呼大睡,一覺到天亮,隔天一早搭最早班的高鐵回公司……
對,她應該這麽做,也會這麽做。
“我還不累,真巧,我也想小酌一下。”
這是誰說的話?花豔豔不敢置信,好想打自己的嘴巴,怎麽她說出來的話跟心裏想的根本不一樣?
“那就一起去吧。”
姜青風笑道,一點也不介意有花豔豔同行,甚至,他的黑眸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