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天已敞亮

印象中，那個少女習慣了所有事都一人解決，交往的那幾年從未向自己要求過什麽，可那天卻是個例外，她低聲懇求自己，可自己似乎毫不猶豫就拒絕了她。關于這件事，尹連璟還是無法想起具體的緣由，只是因着剛才窗外的幻影才隐約記起來，白凝安那天哭紅了眼，一把推開自己斥道，“我不勉強你什麽，只是希望你能對自己坦誠一點，即使這樣你都做不到嗎？”而自己站在一旁只是沉默不言，白凝安擡手輕拭眼角的淚，她緩緩搖了搖頭，眼眸中滿含着失望，“尹連璟，你真是個膽小鬼。”那次之後，尹連璟就再也沒見過白凝安。

因為尹連璟陷入了沉思，女友按捺着好奇心沒有再追問。兩人聊着聊着，不經意之間，“彭————彭”，那煩擾着兩人的撞門聲不若方才那麽激烈了，窗外的雷鳴和閃電也漸漸緩和下來，“4:43分”，尹連璟瞟了一眼身邊的手機，突然換了異常平靜的音調，“睡覺吧，熬過這一夜再說。”

一場暴雨将森林沖洗得透涼，屋內的兩個人心中的驚恐漸漸平複下來，可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着。每個人都頭昏沉異常，尹連璟蜷起身子，不由自主地亂想起來：說到底無論她們能不能撐到天亮，面臨的只有兩個結果，一，她們按照傳說的預言，永遠在一起了；二，她們受到了未知的懲罰。哪一個結果都是尹連璟不願面對的，開什麽玩笑，自己又不愛身邊這個女人，憑什麽就要因為一時失足而一輩子跟她在一起？

可仔細想想，眼下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尹連璟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陽穴，心裏輕聲嘆了口氣，念着方才看到的一切，又和以前的事攪合在一起，腦袋越來越沉，終于，她又一次進入了夢鄉。

在身心俱疲的境況下，尹連璟竟做了一場春夢，而對象卻是白凝安。她感覺到嗓子異常幹渴，想叫卻無能為力，只能随着一陣陣襲來的快感本能地輕輕哼了一聲，那熟悉的少女吐息此刻正萦繞在自己鼻尖，自己正和白凝安忘我地吻着，濕熱柔軟的舌互相追逐着，越吻越深。尹連璟突然感覺頭昏得要命，纖手不自覺地撫上身上人光滑的背，待她無骨的手撫到那道疤痕上時，一絲清明突然襲了上來——自己莫不是，被白凝安壓了？

口中柔軟的觸感逐漸抽離，尹連璟皺緊眉頭，搖了搖腦袋卻看不清那熟悉的臉龐，只模糊地聽到白凝安還帶着輕喘的話語，“尹連璟，謝謝你。”哎？尹連璟撫着少女的纖腰，摸不清其中的含義，“謝謝你……”沒等自己反應過來，敏感的耳垂便被對方含住，奇異的感覺蔓延到全身，尹連璟聽到那滾燙的舌摩擦自己耳垂的聲音，時始時止，交雜着明顯動了情的斷斷續續的聲音“連璟……尹連璟……”一聲聲蝕骨的呼喚讓尹連璟當即就癱軟了下來，印象中自己幾乎沒有做過下位，而現下這反應竟不知從何而來。

那棱角分明的鎖骨似是最受白凝安的喜愛，滾燙的手在它上面逡巡愛撫着，又将濕熱的舌附了上去，直至每一片溝壑與山丘都被臨幸到她才作罷。尹連璟被身上人刻意放慢的速度惹得渾身酥麻，這家夥，竟有如此愛折磨人的嗜好，想責怪出聲，可口略微張開，卻只能吐出一聲嬌弱的輕吟，“凝安……”這竟是自己的聲音嗎？羞赧的情緒還沒蔓延到全身，卻被小舌卷上乳⊙o⊙尖的快感包裹了全身，少女絲毫不做停歇，學起自己平日對她的模樣時快時慢地舔⊙o⊙舐起來，越來越多的呻⊙o⊙吟湧了出來，尹連璟聽見自己嬌喘着求白凝安慢點，而乳⊙o⊙尖毫不費力就挺立起來，沒多久她便劇烈地顫抖着，唇角瀉出控制不住的快意，尹連璟恍惚中聽見耳邊響起一句話：“……我愛你”，那感覺怪異極了，可又說不清楚究竟怪在那裏，只是渾身因着這簡單幾下的撩撥就洩了身而羞得渾身通紅。

汗水濕透了薄薄的衣衫，尹連璟終于睜開了迷蒙的眼眸，可腦袋還是混沌的，現實和夢境攪在一起讓她分辨不清，此時的室內已被填滿了些許光亮，日出近在眼前。

尹連璟的意識漸漸轉醒，又躺了一陣，她突然弄清楚了夢境裏怪異感覺的來源——那句我愛你，竟是自己的聲音！待她察覺到這一點時，怯懦、擔憂、焦躁又夾雜着一絲甜膩湧上心頭。常言道夢境裏的情緒是最真實的，尹連璟突然感到異常的害怕，害怕到整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是她第二次說出那三個字，第一次是對自己的初戀，卻不知為何被父親知道了，他把自己叫到書房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你知道什麽叫愛嗎？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尹連璟我告訴你你玩什麽我不管，別給我說什麽我愛你，搞清楚你的身份。”

這便是她後來怎麽也不願付出真心的緣由，因為想起父親，尹連璟此刻心情沉重極了，她眼神空洞地環視四周，身邊女友沉沉地睡着，幹澀的木質地板、窗外靜靜伫立的栎樹，極度安靜城堡使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境一般，尹連璟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想走到窗前看看究竟日出了沒有，門口又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又是一張紙塞了進來。

有些猶豫，但還是走過去撿了起來，上面只有短短幾行字：“恭喜昨晚全部的情侶們，你們都成功抵制了誘惑，對不起，我對你們撒了謊，其實這裏每一個房間都是試煉地。不過你們都做到了，你們将會永遠在一起。另外：昨夜你們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覺——佩恩”看完之後，尹連璟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她不由自主地看向床上沉睡的女友，嘴上泛起一抹苦笑。

這一下，真要跟她永遠在一起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快樂，大概再有個三章就結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