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那只手張掌控着他的生,掌控着他的死!

昏昏沉沉中唐晚感受着極樂、深淵、歡愉、輪回……

當神智回籠時,月亮已經高懸在半空,此時已經是半夜,唐晚看向眼神如深淵般的男人,白皙許多的指尖拭去男人嘴角的血跡,受傷了!

他居然把穆梵弄傷了,那張俊美的臉上嘴角都有傷口,臉頰上滿是他指甲抓傷的血痕。

唐晚頓時覺得心微微發緊抽痛,有點難受,有些憋悶!這個人,這個人,是真的鐵了心的要把他拉入深淵,不得輪回……

手軟腳軟的坐起來,唐晚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哆哆嗦嗦的從口袋中掏出煙盒,幾次才把煙抽出來,卻怎麽都無法讓顫抖的手點燃。

穆梵伸手接過青年手中的打火機,幫青年點燃,這才在青年身邊坐下。

他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略有些蒼白狼狽,呼吸也有些亂,失去了往日的平穩。

發絲也有些淩亂,甚至額頭還有不少虛汗,身上的襯衫濕了大半,已經快要半透,在這夜色中風景獨好,可惜此時的唐晚沒有一點欣賞的情緒。

嘴裏吐出一口煙霧,唐晚的心定了定,低聲道:“剛才為什麽不做,這麽好的機會,我都不反對了。”

嘶啞的聲音傳來,穆梵伸手奪過青年手中的煙,自顧自的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煙圈。

對面傳來一聲低笑,過了好一會兒,唐晚在極長沉默中得不到回應,轉頭認真的看向還能笑的出來聲來的穆梵。

就在唐晚以為穆梵不會開口的時候,穆梵低沉充滿磁性,此時還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這并不是你心甘情願的,不是嗎!我要的是你的心,非單單是你的人,若只是要人的話,那在簡單不過。可是要心,唐晚,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其實挺羨慕林風的,他幾乎得到了你整整十年,我最近有時候會想,我怎麽就沒有早十年前遇到你,那樣你就完完整整會屬于我的。”

唐晚聽了穆梵的話,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這樣的話,該死的穆梵這個家夥太能說會道了,唐晚覺得他完全無力招架這樣的猛人啊!

反駁的話說不出來,唐晚哼了一聲,小小聲道:“還要自願的,可真矯情,你還想等我自願躺着讓你幹,想得美。能半推半就就不錯了,機會給你了,你自己不把握,裝可憐裝慘,我才不會管你。”

看着跑回帳篷的青年,穆梵低低一笑,就這沒心機的性子,還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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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快了,種子已經開始萌芽,很快就能夠生根發芽,只待它長成參天大樹……

躺在帳篷裏,唐晚滿腦子都是不斷閃過腦海的畫面,穆梵這家夥實在太有魅力了,而且這家夥很可能分析過他的性格,唐晚皺了皺眉頭,看來他真的難以逃出這個聰明絕頂男人的手心了。

如砧板上的魚一般,在蹦跶也蹦跶不出去,無法逃出升天的唐晚,覺得在砧板上多蹦跶幾下,這似乎才是他的風格。

嘿嘿笑兩聲,太容易得到的東西,難以讓人去珍惜,若真的逃不出去,掙紮不得,但是往後的節奏,和一切,唐晚就想掌握在手中,不然豈不是會輸的太慘。

不過很快唐晚就察覺了問題,即使在深淵和天堂的時候,其實他也能感覺到穆梵的反應,很劇烈,忍的、憋的很辛苦……

但是這些絕對不是穆梵吃下血食的緣故,說起來那家夥的凄慘樣子,大半原因都歸穆梵自己折騰的,肉到嘴邊了還能夠忍着不動,這毅力、這忍功,唐晚佩服無比啊!

不對,不對,這些都不是最為重要的,血食,血食,他吃了這點就出現了這樣的現象,那穆梵,他怎麽可能沒有感覺。

唐晚終于察覺到不對的地方了,他已經覺醒了領域,還用魂火提升了體質,這不是一個普通人,即使經常鍛煉的凡人可以比的,即使是現在的穆梵也無法比拟他身體的強度。

那麽穆梵身體沒有出現,過多攝入血食的後遺症,只有一個可能。

穆梵這個家夥,有着及強大的血脈,要覺醒這種血脈,需要極為龐大的力量才可以。所以穆梵在吃下這麽多血食後,本身血脈根本沒有被填飽,自然也就不會出現食用血食過多的後遺症,因為人家根本還沒有吃飽!

唐晚頓時抑郁了,果然上天的寵兒,就是不一樣的,不是他這樣的凡人可比。

氣哼哼的抓了抓腦袋,唐晚最終還是無法躲避,要不是他吃多了,後頭那些事情也不會發生。

要不是那血食的效果後遺症強了點,原本勞駕那位大爺的手就夠了,可是他腦子發熱成了漿糊,深深把他們原本還算純潔的關系,又朝着深淵拉近了一步。

嘆了口氣,唐晚從帳篷內鑽了出來,看着依舊望着星空裝深沉的某位,唐晚還是乖乖的坐回到男人身邊,丢給男人一罐啤酒開口道:“陪我喝。”

穆梵沒有應聲,只是把手中夾着只餘一半的煙,丢進身旁的火堆。他伸手拉開易拉罐的蓋子,一口冰冰涼的冷啤酒下來,頓時連略有些昏沉的腦子都清醒了許多。

唐晚也灌下一大口,很是過瘾,他轉頭盯着搖曳火光下那張帥氣的臉,突然開口道:“還疼嗎?”

手指在男人臉頰一道細長滲出血珠的傷口劃過,這道劃痕不深,但是很長,至少有兩三厘米長,一滴血珠已經沿着穆梵的臉頰滑落,流下一道血痕,卻被唐晚指尖蹭花掉。

抓住青年在臉上肆無忌憚的手,穆梵搖搖頭道:“一點皮肉傷,沒事,最多被人以為是野貓抓的。”

唐晚沒好氣的哼了一聲,什麽沒事,嗓音沙啞的要命,臉上布滿細小的劃痕,這樣還能出去見人啊,何況唐晚一點也比想被人當成夜貓。

搶過男人手裏的啤酒罐子,唐晚從領域內牽引了一絲生之力,又把一滴清蓮花苞露水融入啤酒中,他晃了晃手裏的啤酒罐子開口道:“趕緊喝掉,你臉上的傷口,包括嘴裏的傷都能立馬好掉。”

青年今天在他面前顯露了許多,穆梵并沒有詢問,只是接過青年手中的罐子,他眉頭微微一皺,啤酒罐內的東西不對了,很重,比開罐之前還要重。

穆梵看向身邊的青年,唐晚被穆梵看的噗嗤一聲道:“怎麽,怕我下毒害你,也對,在這樣的地方毒死你埋掉,估計你們穆家都難以找到屍體。”

把人摟進懷裏,穆梵輕笑一聲,握住啤酒罐一口氣就把易拉罐內剩餘的酒液喝幹。易拉罐被他捏扁準确的丢到帳篷一覺,那是他們丢棄垃圾的地方,離開後是要收拾帶走的。

“我怎麽會怕你下毒,其實有你陪葬也是不壞,小子你在酒裏加了什麽,”一開口,穆梵就察覺到問題,之前第一口酒喝下,他口腔還是火辣辣的疼,雖然過瘾,但到底是受傷了會難受。

但是後來這一口氣喝下去後,是真的清冽爽快,而且一句話出口,原本受傷的聲帶,此時已經完全恢複,嗓音也不在沙啞,很明顯。

唐晚從穆梵身上掙紮坐起,伸手摸了摸穆梵的臉頰很滿意的開口道:”不告訴你,總算恢複了,還是這樣看着順眼。剛才那副樣子,即使有着一絲絲凄美感,卻不适合咱們穆大少的。”

過了一會兒,唐晚都沒有聽到穆梵開口,他又憋不住道:“你怎麽不問了,你不好奇嘛?”

“好奇什麽,我相信你總有一天會願意告訴我的,天色不早了,我們睡覺吧,明天我教你槍法。”穆梵揉揉身邊青年的腦袋,身邊的人秘密越來越多,穆梵內心裏略有些不安,怕青年這只快被他煮熟的鴨子,一不小心就溜走了。

說到這個,唐晚終于想起來了,他們進山的目的,是穆梵要教他槍法的,結果,唐晚看看黑漆漆的夜空,他嘆口氣,真是不務正業。

這一下午他們居然就開了兩槍,他一槍,直接打偏了,穆梵開了一槍,瞬間命中目标,那樣的好槍法,唐晚羨慕的不要不要的。若是他有這樣的槍法,那接下來,即使穆梵離開了,他也可以獵殺到五色鹿這樣的頂級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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