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方星河這個反派, 太變态了。

趙中旭壞吧,他就是妒心太重成執念, 不至于背道向魔,唐毓壞吧,他就是個守舊派魔修,不至于癫狂。

但崇尚魔修的方星河, 帶笑的臉皮下, 每天都想着:

“日子好無聊啊,什麽時候我才能成為魔修呢?”

“為什麽清輝宗覓雲宗老是被魔修潛伏,為什麽魔修不潛伏到飛月門呢?我要不要叛個宗門去覓雲宗呢?”

他還是飛月門首席大弟子, 這個身份, 不僅在飛月門很有號召力,在清輝宗和覓雲宗也有名氣, 累積大量追随者,搞得和邪/教沒什麽兩樣。

所以, 原小說裏,在覓雲宗因唐毓弟子相繼死亡之後,他一個別的門派的, 直接質疑陸枭, 種下懷疑的種子,群衆也就跟着質疑。

再後來,修真界被接踵而來的魔修攪亂和平,他帶着飛月門的迷弟迷妹們,直接叛宗, 成立飛月魔門。

虞棠把時間線拉回來。

如今與原小說不一樣的是,因為趙中旭被趕出覓雲宗,唐毓也逃離覓雲宗,所以方星河污蔑陸枭的先決條件,已經消失。

她還想茍着,再找時機把這個反派拉下馬,但這就對線。

她是築基初期,方星河是築基後期,對她很不利。

若是別個弟子上來就是地獄難度的,早絕望了,虞棠看着手上木牌,“雲”字下面,慢慢給她匹配鬥法時間,就在七天後。

她有什麽辦法,幹他丫的。

虞棠直接問蘭夜:“師父,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我能在七天後能打贏方星河?”

蘭夜苦惱:“我想想,”突然有了好主意,“你打贏我,不就能打贏他了?”

好有道理,簡直是個邏輯鬼才。

虞棠轉身往青崖山走,她想要的答案應該在那邊,蘭夜連忙抱住她:“我說笑的,小魚兒別抛棄師父啊!”

她眨着明媚的眼睛,認真說:“其實,還有一個更有用的辦法呢。”

虞棠問:“什麽辦法呢?”

蘭夜嘿嘿一笑,道:“你已經入門藥修,而方星河是劍修,以柔克剛,自然以自己擅長的部分,去對付他最弱的部分。”

是這個道理,虞棠還記得以前書本裏的田忌賽馬。

蘭夜稍加指點,虞棠迅速反應過來,方星河是築基後期,修為比她高。

他是劍修,以銳利之意修煉,她是藥修,以煉丹用藥之術見長,持平。

他天賦是靈力吸收,一個較為常見的天賦,而她天賦是附五感,她略勝一籌。

虞棠排序一番,找到正确應對方式:

以附五感牽制他作為劍修的銳利之意,大量使用丹藥阻止他的靈力吸收,最後,就算是他是築基後期又如何,只要鬥法時,她避免過度依賴修為,而從天賦和修煉方向去攻擊,勝算一下就拉上來。

現在,虞棠已經可以在拟物上附上兩種任選的感知,不會一附上某樣感知,自己本身丢失那樣感知,于藥修之道,也有所精進。

蘭夜提醒她:“你找陸枭練一練,看看銳利之意修道者,都會怎麽鬥法。”

虞棠回得很快:“不用不用。”

虞棠自然怕又出狀況。

上次之後,她回去用小魚扇扇爐火,都覺得可惜,怕爐火給她扇面熏上藥的味道,就沒了那天那股冷香的殘存。

話說回來,這麽多天,那冷香早該散了,一切都是她心裏作祟。

虞棠對自己的認知很到位,喳喳也提醒過她,不該有什麽非分之想,所以切磋什麽的,她可以找婁愛之啊。

蘭夜“啊哈”一聲,一副她懂的模樣,肘子戳戳她的胳膊:“你是因為……”

虞棠心裏咯噔,她沒忘記,以前蘭夜問她喜不喜歡陸枭時,回答了喜歡,連忙擺手:“誤會誤會。”

蘭夜一臉奇怪:“什麽誤會?我想說的是,你是因為怕輸得太難看?”

虞棠:“……”

她早該知道的,她和蘭夜理解的“喜歡”,不是同種東西,曾經她以為蘭夜喜歡美人,和自己很像,都是顏狗。

現在她只能否認,不像,一點都不像,蘭夜太随性,喜歡的東西多着,如果沒有變故,就是個無憂慮的漂亮小姐姐。

只見蘭夜一揮手,說:“怕什麽,我每次和平鶴切磋,都被打得起不來,輸贏乃常事~”

虞棠點點頭,心态最重要。

緊接着,蘭夜說:“所以我早就打過招呼了,就讓你們兩個互相切磋吧!”

虞棠一時沒反應過來:“我們兩個?哪兩個?”

蘭夜說:“你和陸枭啊!”

第二次了,虞棠第二次被蘭夜安排了。

而且這次,觀衆席上,有平鶴、蘭夜、唐桐、婁敬之。

前陣唐桐就回來了,專門回來湊湊熱鬧,當然,唐毓太狡猾,他沒帶回唐毓的項上人頭,眼看自家果子被蘭夜糟蹋,就提出要求,要圍觀他們修煉。

四人倒是悠哉,蘭夜起個賭局:“光看有什麽意思,來來來賭一把,”她搶着下注:“當然是小魚兒贏!賭注是,我以後不吃平鶴的鳥~”

婁敬之悠哉說:“我賭小師妹贏,輸了,就出三壇酒。”

唐桐想也不想,說:“那自然是虞棠小友,我要是輸了,你們可以去我山上挖一棵樹。”

一旁的虞棠冷汗刷刷下,蘭夜押她就算了,婁敬之和唐桐又怎麽回事?

對酒鬼婁敬之來說,肯以酒為賭注,定十分看好她,唐桐也是,他是木靈根分神期大能,蘭夜平時去他山上再怎麽耍,也不會挖他的樹,可見那樹,絕非凡品。

平鶴說:“既然如此,我也想押小……”話中的“小魚兒”還沒說完,其餘三人同時道:“不,你/師父不想。”

平鶴:“……”

再瞧沒被人看好的陸枭,平鶴心軟,道:“我押枭兒吧。”

蘭夜“噗呲”一笑:“你要記得啊,要是陸枭輸了,以後不能阻止我吃烤鳥啦!”

婁敬之說:“師父,還有酒。”

唐桐撚須:“給我種一棵樹。”

平鶴說:“一言為定。”

看他們這麽舍得,這麽相信她,虞棠忽然有點想要演一把,專門輸給陸枭,這樣再和贏了的平鶴分收益……

不行不行,要有點職業道德。

虞棠認真起來,為了讓師父以後吃烤鳥不用掃鳥窩。

只看對面,陸枭離她十步遠的距離,長衣飄逸,淵渟岳峙。

她祭出小魚扇,下一刻,戰鬥開始。

動。

她捏緊扇柄。

耳畔似是響起婁敬之的聲音——靈力鬥法,需丹田、靈臺、靈根,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謂之動。

一打起來,果然如此。

丹田靈臺靈根,這三樣需要相互配合,而天時地利人和有虧有盈,對戰局不是絕對影響因素,若有則要利用好,沒有也不必勉強。

和陸枭打起來很爽,酣暢淋漓。

虞棠以小魚扇調動靈力,她化出的藤蔓在地上攀爬。

他于劍法和陣法的造詣高,總是能在她不留神的時候,布下一個個陣法,虞棠手上飛出許多薄葉,這種不是小綠,而是一種普通的拟物,但她可以把視覺、觸覺分散上去。

四面八方,陸枭的身影映入她眼瞳。

還有,劍意蕩開靈力帶來的微風輕拂。

于微毫之處的變化,讓她預判陸枭動作,知他長劍破風,便可避開他的招式。

她往後跳,落地,忍不住得意,她居然窺破陸枭的招數,比自己想象中進步要大得多。

下一瞬,她看到陸枭漂亮的眼瞳中,閃過一絲銳意。

有詐。

這麽長時間鍛煉,虞棠身體快過腦子,連忙跳起來,但來不及,腳下忽現圓陣,生出許多靈力凝成的白繩,層層纏繞住她的腳踝。

她趔趄一下,穩住身體。

得立刻擺脫束縛,可在這交戰中,如果有誰的舉動被牽絆住,則勝敗已定。

她擡眼,只看陸枭袍袖翻飛,在一息之間到她面前,只差給她補“最後一刀”。

虞棠凝神,不到最後一刻,還有機會,至少,以烤鳥之名。

福至心靈般,她腦海裏響起那句“是風動,是心動,不動也”,這句話是陸枭自己說的,當時她只覺得太哲理。

現下看,也是陸枭的弱點。

在他到她面前時,虞棠突然開口:“師兄有為之心動的人麽?”

陸枭面上堅定不動,但眉頭細微一動,擡眼,漆黑的眼睛直直盯着她。

虞棠欣喜,有戲有戲。

從附觸感的葉片上得知,陸枭周身靈力竄動速度變慢,她立時以扇端毀地上陣法,兩三步退出他繪制陣法的範圍。

趁他心性變動,她默念口訣,滿地藤蔓攀住他的小腿,這回輪到他暫時無法動彈。

虞棠毫不留情地,準備給出最後一刀。

反轉,只需要一霎時。

他掀起嘴唇,輕輕開口:

“有。”

什麽?

虞棠踉跄,突然腳上又是兩個陣法,這回陣法的白色靈力更強,抓住她的腳腕,勒着她的衣擺,倏地攀爬到她手臂上。

蘭夜緊張道:“小魚兒!”

平鶴提醒:“觀者不語。”

虞棠只覺得腳上手上,纏得死死的,她被禁锢住,無法動彈,大意了!

她是怎麽也沒想到,陸枭會回應,回應也就算了,卻是一個“有”字,各種猝不及防之下,連她自己也走神,被他抓到破綻。

現在,雙方被彼此法術禁锢在地上。

他目光清冷,衣裳有些淩亂,不複往日整潔。

她的藤蔓穿過他的手臂,繞着他脖頸,糾纏着,鮮嫩的葉子在他頰邊舒展,正好觸及淚痣,缱绻一掃。

好看,且誘惑。

虞棠咽咽口水,剛剛打得歡,真把他當成對手,就不會過分留意他顏值,現在一停下來,才發覺刺激呀,這又解鎖了什麽姿勢……

她連忙收回藤蔓,本來就是她不如人家,然而,腳下的陣法,快她一步撤退。

陸枭聲音清清冷冷的:“我認輸。”

虞棠頓住,連忙說:“剛剛是平手吧?”

陸枭默默移開目光,只朝平鶴道:“弟子因一句話,動了心性,是弟子不敵。”

平鶴站起來,笑着搖頭,對其餘觀戰幾人說:“枭兒自己認輸,我輸你們的,這幾日便補上。”

一旁擔憂的蘭夜立即喜笑顏開:“烤鳥烤鳥烤鳥!”

虞棠呆滞地看着陸枭。

她贏了?

或者說,陸枭居然認輸了?要知道,他是一心向道的,居然會在比試鬥法時認輸?

雖然是她贏了,但只高興一會兒,心裏不自覺替陸枭不值,他本就比她強呀,走上前,她對陸枭說:“可師兄,我也因你一個字也動心性。”

一個“有”字。

她确實驚訝,動了心性,沒有留意陸枭又布陣,才會又一次被纏住。

陸枭收起琉檀劍,合上雙眼,眼尾的淚痣變得模糊不清般,朝平鶴那邊走過去,一副不想說話的神情。

虞棠怔了下,本以為他不會再回答,只是,在他越過她時,空氣中傳來一聲低低的一聲:

“不一樣。”

虞棠:“欸?”

她回頭,只看他長發微揚,走了兩步,側身回首,等她跟上。

不遠處,是蘭夜高興地跳來跳去,平鶴好像想到飛禽谷鳥兒的命運,按按額頭,唐桐笑哈哈的,期待平鶴給他山頭添樹。

還有婁敬之,一副早料到的模樣。

修真界的種樹,也是門學問。

這回唐桐沾虞棠的光,得平鶴種一棵樹,十分走運,便差童仆拿木材送到須行山,這是煉器的稀有材料,旨在給虞棠煉點珍稀法器。

蘭夜很喜歡,征求虞棠意見:“煉成什麽法器好呢?簫,珠子……”

虞棠卻在想陸枭那句“不一樣”,什麽不一樣?兩人心動的不一樣?他說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麽。

可煩了,說的這話老讓人猜。

她發誓,如果她修為比陸枭高,等他再這樣模棱兩可說話,一定要把他打得說實話,可把她急死了。

卻聽蘭夜問:“你說這樣好不好?”

虞棠不敢承認自己走神沒聽清楚蘭夜的話,不然蘭夜會不高興得鼓起嘴,便笑着說:“好啊好啊。”

蘭夜說:“那就這樣!”

于是,蘭夜把唐桐送來的珍稀木材煉成了一雙筷子,專門夾菜的筷子。

唐桐知道自己送的珍稀木材被這麽糟蹋,心疼得錘地:“蘭夜這混賬!”

作為一個說了“好啊好啊”的幫兇,虞棠內心給唐桐道了個歉。

另一頭,平鶴挽袖,提着桶與楸子,比起往日的清俊溫和,多了點鄉土氣息,他叫陸枭:“枭兒,随我去一趟唐桐那。”

陸枭本不欲多問,但看平鶴與往日不同的裝束,還是開口:“師父,去那邊是要?”

平鶴:“種樹,”又補了一句,“因為你輸了比試,所以我要去種樹。”

陸枭:“……”

他道:“是我認輸,叫師父徒增麻煩。”

平鶴笑了:“算什麽麻煩,你肯承認心性有動,便沒有輸。”

見陸枭皺眉,似乎還在糾結自己認輸的原因,平鶴便道:“認輸本也沒什麽,別看蘭夜有些怕我,其實,我和蘭夜鬥法比試,也時常是我認輸。”

大能鬥法,比得是山崩地裂,常常到後面,蘭夜一邊哭一邊認打,平鶴于心不忍,認輸了,如此,動了心性,卻也無妨。

陸枭有點驚訝。

平鶴已經拎着桶朝前走了:“種樹,換個心情罷。”

陸枭眉頭輕展,舒口氣,跟上平鶴的步伐。

在平鶴和陸枭挖土時,虞棠和周茜虞炳用小明鏡對話,周茜和虞炳多番叮囑,一定不要被宗裏的花花公子騙了心。

虞棠點點頭。

周茜說:“前陣,掌門還差人問說,看看我們許配了人家沒,我都給拒了,總之,你安心修煉,這事不着急。”

從虞棠築基後,虞家的門檻快被來訪者踏破了,但虞炳和周茜根本舍不得虞棠,且在他們看來,沒有男人配得上虞棠。

怎麽說呢,就是靠譜的爹媽。

虞棠又和他們撒撒嬌,周茜說:“什麽時候回白鹿山啊?家裏籌着給你辦個築基宴呢。”

虞棠因修煉的事,耽誤了回家的時間,她想了想,說:“很快,等淩霄大會結束。”

此時淩霄大會早就開始了,而虞棠的場次,就在明天。

虞棠于指定時間到金銀臺。

與她上次來金銀臺不一樣的是,金銀臺座無虛席,不止覓雲宗,還有飛月門、清輝宗的弟子,現場嘈雜,他們仍在讨論上一場戰鬥。

接着一道渾厚的鐘聲過後,昭示新的鬥法比試開始。

虞棠躍上圓臺。

且看方星河也上臺迎戰。

對面飛月門的弟子歡呼:“星河師兄!”

“星河師兄上啊!”

可見方星河在飛月門的人氣,确實不一般。

虞棠嫌棄,比聲勢有什麽用,她就算沒有聲勢,沒人為她吶喊,也能打敗他。

就在她這麽想時,突然,虞棠身後爆出一陣更高的呼聲:“虞棠師姐,天下無雙!”

虞棠:“???”

因虞棠拜入輩分高的蘭夜門下,宗內能叫她師妹的,也就那麽幾個人,其餘人現下全叫她師姐,她一驚,回眸望去,都是陌生臉孔,一個個卻很是興奮,見她回過頭,呼喊得更大聲了:

“師姐美如畫,師姐強無敵!”

虞棠沒想到,她每天忙于修煉,只在青崖山、白鹿山、須行山往返,即使如此,居然也會有迷弟迷妹。

而且座席間不止有覓雲宗的白衣,還有穿着飛月門、清輝宗衣服的修士,她築基一事,确實驚動幾大宗門。

她吹彩虹屁還行,但聽別人吹自己的彩虹屁時,不好意思了都,就莫名有點羞恥,可雖然羞恥,但是真的振奮人心!

她一點都不嫌棄自家土味情話一樣的聲勢。

想了想,她朝那邊笑笑,座上弟子更高興了,狂呼,氣勢完全壓過飛月門。

虞棠轉過頭,打量起方星河。

猶記得第一次在祈仙會遇到他,只覺得有點路人臉,現在再看,他……還是路人臉。

就是長相端正,有種一種君子的溫潤感,主要人靠衣裝,飛月門的弟子服裝,以黑紅為主色調,本就大氣,且他是首席大弟子,袖邊還有燙金,穿出了幾□□姿。

簡單總結一下,觀感就是斯文敗類。

二人作揖。

比試正式開始。

不出虞棠所料,他對自己築基後期的修為十分有自信,上來就想以靈力壓制虞棠。

好在虞棠早就放棄強行以靈力與之對抗。

她一揮袖,袖中飄出七八片綠葉,綠葉們長出藤蔓手腳,一下跑到圓臺四周,彈指間,她附着視覺和聽覺于上面,将場地動靜掌握在手中,自然,也聽到座席上的讨論:

“這是什麽?拟物?太可愛了!”

“不愧是虞棠師姐,有這麽可愛的招式~”

方星河的目光在小綠們掠過,露出感興趣的神情,正要說什麽,虞棠扇子一翻,已經欺近他,逼得他躲開她的攻擊。

她冷冷道:“方道友,現在可是比試,并非聊天的時機。”

方星河祭出長劍,輕輕一笑:“看來,得贏了你,才會和我說話。”

鬥法當即激烈起來。

雙方來回幾十回合,越打越激烈。

虞棠整理戰鬥思路,過了會兒,正式布局。

要以她藥修的本事,應對他最弱的天賦靈力吸收。

虞棠五指間夾着四個收靈力的圓丹,朝方星河扔過去,東南西北各自占一方向,丹藥瞬間吸收他周身靈力,擾亂他吸收靈力的節奏。

方星河馬上釋放銳利劍意,劍尖挑破虞棠布下的丹藥。

虞棠早就通過視覺和聽覺,發現他這一舉動。

很好,他露出破綻了,必須抓好這次機會。

她兩三步沖過去,造成近身戰的錯覺,但其實是假動作,在方星河挺身迎戰的前一刻,她後退了,扇面一轉,一只妖鯨從方星河後方沖出來!

座席嘩然:

“這是九州海的妖鯨?”

“是,但也不是,是丹藥與靈力化出來的妖鯨!”

“這這……這是怎麽做到的?”

這把妖鯨骨做成的小魚扇,自然也有特別處,那就是能召喚出強大的妖鯨。

若非金丹修士,築基修士是不可能在沒有傳靈陣輔助下,召喚出它。

但虞棠用充滿靈力的靈丹代替傳靈陣,那靈丹是在放出小綠時,讓小綠帶過去的。

只看那只巨大妖鯨朝方星河張大嘴巴。

狂風四起中,虞棠立于靈力旋渦中心,長發飛舞,她眯起漂亮的眼睛,白皙的手指捏着扇面,刷的一聲合起來,張開櫻嘴:

“吞。”

下一刻,戰鬥結束。

方星河竟然沒有反抗,投降了。

“哇!”覓雲宗弟子大呼:“虞棠師姐太強了!”

“虞棠師姐第一第一!”

而對面飛月門悻悻,沒有發出聲音。

虞棠看看手上的扇子,又看看四周的小綠們,眼睛圓睜:“就這?就這?”

枉她準備了那麽久,還有殺手锏沒使出來。

就這樣贏了?

虞棠心情複雜。

其實她能感覺到方星河沒出全力,他只是順勢投降,不然兩個築基打架,怎麽可能這麽簡單。

而且,作為飛月門首席大弟子,淩霄大會第一戰就輸了,他難道不考慮宗門面子的?

虞棠總覺得他還留有後手,警惕地看着他。

她一警惕,眼睛少了層朦胧的盈盈,卻多了鋒芒,煞是漂亮。

果然,方星河有動作了,他輕輕理衣裳,笑道:“棠棠甚是厲害。”

虞棠:“……”

他算老幾,幹嘛叫她昵稱?陸枭都沒這麽叫過呢!

于是虞棠毫不留情,道:“請方道友注意稱呼,我不欲不熟之人這麽稱呼我。”

飛月門弟子不快:“只是個昵稱,何必這麽較勁。”

覓雲宗弟子是站虞棠這邊的,自然道:“就是,放尊重點!”

方星河笑了笑,雙目緊緊盯着虞棠,只道:“我投降,只因不欲與你多打。”

虞棠冷淡地看着他,打不過就打不過,擱這找什麽借口呢。

她轉身,勝敗已定,她可以先走了。

剛下圓臺,方星河跟在她身後,柔和低聲道:“只因你将是我道侶,我們已是宗門聯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