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平靜

是不是說感情久了，就會淡了？而被傷的多了，也就麻木了麽？

醫院的走廊盡頭，一個身穿病服的短發少女安靜的坐在輪椅上，就那麽看着窗外的風景，安靜的就如同墜入塵世的天使。

“啊呀，貌似廢掉了麽。”明明是淡漠的語氣，卻渲染了無盡的哀傷。如玉的手指輕觸眼睑，細心的人其實可以發現，那雙眸子已經失去了原有的色彩，變得毫無焦距。

少女突然勾起一絲魅惑的笑容，卻十分冷情的說，“廢掉就廢掉了吧，我齊煜也從來沒有在乎這些東西。呵呵呵。”

這等魅惑無情，完全不似之前的齊煜，或許，這才是真實的她吧。

“齊煜，你怎麽跑到這裏了？”逆光而來的少年猶如神谪，溫潤美麗。

齊煜轉動輪椅，面向少年，出奇的溫柔，“吶，湯湯，人家只是在病房裏呆的過于煩悶了，所以就出來透透氣而已，湯湯不會生氣吧。”

湯若理無奈的摸摸齊煜的頭，毫無辦法的說道，“我怎麽會生氣呢？以後你去哪，我都會陪你。”

“即使，是地獄也願意嗎？”齊煜低着頭，毫無感情的問。

湯若理微愣，推着齊煜便走，“即使是地獄，也不後悔。”

好久好久，都沒有聲音再響起，似乎世界返璞歸真，恢複寂靜。

“謝謝你，湯湯。”少女的聲音猶如天籁，卻籠罩無盡悲傷。

湯若理勾起一絲微笑，只是說道，“我買了你喜歡吃的粥，我們回去吧。”

“好。”

齊煜不再說話，由着湯若理推着她走，仿佛這一走，就可以走到地老天荒。

即使她不愛他，他心中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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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齊煜偶遇廖家興，悲傷至極，終于病發，是一直跟着她的湯若理将她送入醫院，才得以搶救。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終于，齊煜醒了過來，但随之，也有他們無法接受的現實。齊煜因為病症原因，身體機能逐漸壞死，而這次，影響的是她的眼睛和雙腿。

“是的呢，眼睛瞎掉了，腿也廢掉了。”漫不經心的話語從齊煜嘴中傳出，似乎這一切都不是發生在她的身上。

“什麽！齊煜，你現在已經堕落到這種地步了嗎？發生這種事，你怎麽，怎麽可以做到這麽的漫不經心？”趕來的顧媤蕾對着齊煜大吼，“怎麽可以這樣？”

齊煜無奈的安撫已經炸毛的顧媤蕾，“吶吶，阿蕾怎麽還是這麽的不成熟？明明不是早就知道有這一天得到來了嗎？怎麽可以如此失态呢？既然改變不了，還不如平靜的面對，不是嗎？”

“煜姐…”

“況且，我的身邊有了阿蕾還有湯湯，已經沒有什麽遺憾了呢。”

顧媤蕾疑惑的擡頭，“湯湯？你，答應那個人了？”

“他對我做的太多太多，而我只能用我最後的時間陪他。若有來世，我希望遇見的人是他，而不是…”似乎牽扯到什麽不好的回憶，齊煜不再說話。

顧媤蕾嘆了口氣，看着不遠處的少年，說了一句“煜姐，不管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你永遠不會孤單。”随之，便走到湯若理面前，“對她好點。”

“我知道。”湯若理還是那樣溫潤的笑容，如春風般，令人舒服不已。

齊煜歪頭看着顧媤蕾那漸行漸遠的背影，輕聲說道，“阿蕾，謝謝你。”

顧媤蕾微頓腳步，勾起一絲笑容，就此不見。

仿佛是陽光般的笑容，溫暖人心，“湯湯，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