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若哀

願為其成常人不敢成之事，

願為其守世人不可守之諾，

即雖知不能長久不能相守，

亦無悔相随相惜，

若嘆舊誓已破，

願自戮餘生自咒餘心，

萬劫不複。

湯若理與陳哀，即齊煜便是如此，不愛，便無心，愛上了，便終其一生為其傾盡所有。

“你說什麽？”即使早已猜到齊煜已死，但湯若理還是不敢面對這個殘忍的事實。

龍璎饒有興趣的看着這突然出現的少年，聰慧靈敏如妖的龍璎便已猜到對方是誰，“湯若理？”

“她在哪？”對方認識自己，湯若理并不感到驚訝。

龍璎巧笑嫣然的說，“當然，是屬于她的地方。”

“帶我去見她。”

“我也想呢，不過我現在有着更重要得事呢。不過…”

湯若理看着突然站到自己面前的女子，面不改色的說，“不過什麽？”

龍璎湊到湯若理耳邊，笑道，“如果你某天達到了別人無法企及的高度，我想，你還是可以見到她的。”

Advertisement

“無法企及的高度麽？”聽罷，湯若理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轉身離開。

從此，便似人間蒸發般，無法找尋。

只是，三年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集團席卷黑白兩道，而總裁則名為東蘭理，傳說他如神嫡令人迷戀，卻又似魔鬼令人畏懼。

當然，這是後話。

龍璎看着湯若理離去的背影，無聲的笑了，不愧是那個人看上的人。轉身，笑容不再，冰冷的說道，“還不跟我走。”

龍雅不敢再違抗，聽話的跟在龍璎後面。

突然，龍璎聽下，意味不明的說道，“山雞就是山雞，永遠不會變為鳳凰的。”

那名酷像齊煜的女生聽罷，臉上一片陰霾，眼睛中閃過一絲陰狠，然後，轉身離去。

因此，誰也沒有發現人群中那個抱着貓咪的冷魅少女，她似自言自語，又似對懷中的白貓說道，“小惡，你說，她該不該死呢。”

“喵~”似在回應少女，白貓輕聲叫道。

“可是，她死了，游戲就不好玩了呢。所以，她暫時還不能死。可是，我真的好想好想殺了她呢。”少女淺笑着擡起頭，竟是陳哀，“果然是，很麻煩呢。”

人群散去，陳哀已然離去，就如從未出現過一般沉寂。

黑暗無光的房間內，陳哀靜靜的坐着，玩弄着白貓的尾巴，似乎從未離開過一樣。

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一個，兩個，“吶，兩個人。是妖妖回來了呢。”一雙藍眸充滿笑意，卻在看到龍璎身後的少女時閃過一絲殺意。

龍璎聽到陳哀對自己的稱呼後，明顯一愣，似乎又回到了初見對方之時，對方也是這樣叫自己，沒有心機，沒有排斥，沒有…厭惡。

龍璎，龍家大小姐，出生之時血光沖天，妖龍現，本為天之嬌女的她，瞬間墜落成最低等的仆人，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直到那天，那個明媚如日光卻又冷如寒冰的少女出現，她笑着說道，“龍者，妖也。你才是龍氏命中注定真正的主人，若你信我，跟我走，好嗎？妖妖。”

是的，她跟她離開，學到了很多，比如無窮的力量，也失去了很多，比如終身的自由。

一年後，她回到龍家，奪回自己所有的一切，坐上龍家家主的位置。卻也舍棄了龍妖這個名字，因為這是她的恥辱，她從未想過自己還能再見到那個人。

“小哀，我…你怎麽…”失去了那種溫暖？

“呵，良知都死去了，還怎麽溫暖的起來？”還未等陳哀回答，不知何時出現的月南笙便恥笑道。

陳哀微皺眉頭，“笙兒，你先下去，這是我和妖妖，哦，不，是和龍家家主的事。”

月南笙聽了也不生氣，而是挑釁的看了龍璎一眼，便悄無聲息的離去。

“龍家家主！”龍璎不敢置信得說，“你，你不要我了嗎？為什麽不叫我妖妖了呢？”

“是的呢，已經放棄你了呢。而妖妖，在舍棄名字之時，已經死掉了。所以，你對我來說，只是，龍家家主。至于她，”突然，陳哀看向龍璎身後的龍雅，“我向來不需要背叛之人，即使她只是背叛了齊煜，可那也是我，不是麽？所以，我想你知道該怎麽做。”

“是的，小，大人。我會讓龍雅不再踏足凡世一步。”

“不止是龍雅哦，是你們龍家所有人，也包括你哦。”冰冷的一笑，毫無感情，令人無法抗拒。

“是的，大人，我們龍家會立刻隐世，不再，不再踏入世俗一步。”

陳哀起身抱着小惡向屋外走去，就在消失于房間的那一刻停下，“那時候，救下妖妖，并不是想要對妖妖有所圖，是真的想要把妖妖當做妹妹的，當做最親最親的人的。可是，妖妖後來卻背叛了我，抛棄了我呢。可我卻，不忍心殺了你呢。”

龍璎頓時跌落在地，可陳哀已然離去。

“姓龍的，你以為以姐姐的能力，能從你那裏得到什麽嗎？即使你将整個龍家奉上，姐姐都不屑一顧。現在，姐姐身邊已經有了我了。所以，請你離開。”

“代我對她說聲對不起。”龍璎忍下眼中淚水，拉着已經呆愣掉的龍雅離開。

從此，世上再無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