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是被你逼瘋的！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會想起這件事。

我想，或許是因為那次對話，葉奕欽才會對我曾經的追求者耿耿于懷。

似有所感，葉奕欽低下頭，看到我睜開眼睛，滿臉擔憂地問道：“以沫，你怎麽樣？”

我抵抗不住疲倦，合上了眼。

“以沫！以沫！你睜開眼睛！”

葉奕欽以為我又暈過去了，用力地搖晃着我，我卻始終沒有睜開眼睛。

全身的疼痛的疲倦讓我不願意再擡頭看他哪怕一眼。

我們曾經有多美好，現在就有多殘忍。

我感受着體內的小生命一點一點離去，我在心裏為他祈禱：下一次，你千萬要投到一個美滿和睦的家庭，平安幸福地過完一生。

我在心裏默念：抱歉，是媽媽沒能保護好你。

“以沫，你不會有事的！我不允許你出事！”

我聽着葉奕欽的聲音，突然間意識到我和他的婚姻是那樣可笑。

因為彼此相愛，我們畢業就決定結婚。

卻也因為這份婚姻，我們的愛情走到了盡頭。

我嫁給了愛情，卻輸給了婚姻，真是可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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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奕欽将我送到了醫院，醫生給我上了麻醉，疼痛稍緩，卻無法停止我內心的絕望。

手術器械碰撞的聲響，讓我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起來。

下體傳來的鈍痛持續了一會兒，麻藥的作用下，我最終還是昏迷了過去。

當我再度醒來，看到葉奕欽正坐在病床邊，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見到我醒來的剎那歡喜凝結在了葉奕欽的臉上，葉奕欽皺眉強忍怒氣：“你能冷靜一點嗎？”

他對我長達一年的折磨在此時盡數爆發，我從病床上撐起來，大吼道：“我讓你滾你聽不見嗎？！”

失去第一個孩子的時候，我告訴自己，葉奕欽只是因為年輕，所以無法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當我感受到第二個孩子一點一點離開我的時候，我不願意再故作大度，去原諒別人對我犯下的錯誤，無論是他還是林怡景。

我也過得很辛苦，為什麽忍耐退讓的只能是我？

我冷冷和那雙深邃冰冷的黑眸對視，沒有半分退縮之意。

最終他先服了軟，別過頭躲開了我的視線：“我知道你很累了，所以我不會把你的話放在心上。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這久違的溫柔，竟然是在我決定放手之後。

可人的一生，不能在同一個坑裏摔倒兩次。

我認識葉奕欽的時候，何曾想過他會有那樣殘忍的一面？

我不會再因為他的任何舉動心軟。

很快，葉奕欽就帶回了甜粥：“你昏睡了很久，吃點東西吧。”

我沒有拒絕，這可能是我和他在一起吃的最後一頓了。

我低頭吃甜粥，沒有看旁邊的葉奕欽哪怕一眼。

我恨他，恨到不願意再見到他。

吃完粥後，我端着空了的粥碗冷冷說道：“粥喝完了，我們離婚吧。”

之前葉奕欽用孩子挽留我，如今孩子已經沒有了，我再也沒有任何妥協的必要。

“孩子沒有了我也不想的！”葉奕欽激動地站了起來，“你難過，難道我就不難過嗎？！”

我擡頭看着葉奕欽，眼睛因為憤怒而生疼：“這個孩子是林怡景害死的，那之前那一個呢？你害死了他之後，可曾有過半分後悔？”

失去第一個孩子之後，我就時不時地夢到他，夢到他問我為什麽沒有保護好他。

“那個孩子根本不該存在！那是你和程庭的孽種，你竟然還有臉面提起！”

我沒忍住将手裏的粥碗砸向葉奕欽，葉奕欽偏了下身體，粥碗砸在了他身後的牆上後落下，打了幾個旋後扣在了地上。

“林以沫，你瘋了嗎？！”葉奕欽雙眼冒火地看着我大吼道。

我大吼着回道：“是，我是瘋了，我是被你逼瘋的！”

“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我要跪下來給你認錯，你才能冷靜一點嗎？！”葉奕欽卻一點都不像是要認錯的樣子，眼神兇狠地等着我，像是責備。

我躺在病床上，失去了我和他的第二個孩子，他卻仍舊認為我有錯。

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嗎？

我看着葉奕欽充斥憤怒的雙眼，卻是前所未有的冷靜，也是前所未有的堅決：“葉奕欽，我只想和你離婚，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