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女配沉迷問道飛升8
天劍鋒上, 只見一名道裝少女, 雲鬓霧鬟，珪姿绮麗, 宛若流風回雪, 皎若皓月當空，容顏之美, 丹青筆墨也難以描述。
蒼衡道君看着面前的顧晗，笑道：“金丹渾然天成, 晶瑩圓潤，上上之品，元嬰可期也。”
“此次金丹雷劫, 我又有些許感悟。”顧晗臉上沒有露出驕傲, 謙虛道。
“你身上的道意深厚了許多，便是一般的元嬰修士也不如你。”蒼衡道君十分滿意顧晗此次的進階，如今道魔大戰将至，唯有修為提升, 才能在大劫中有一席之地。
“正好你師祖這些日子也有空, 他許諾為你講道，你如今已經踏足金丹期, 可去拜訪。”蒼衡道君笑道。若是論劍術和劍意他自問不比大乘期的星河道尊差多少, 但是若是比對大道的領悟, 他化神期的修為便不及了。
“正好我也有些疑惑, 想要請師祖解惑。”顧晗欣然笑道。
說完後, 蒼衡道君便帶着顧晗前往星河道尊的洞府。
星河道尊看着徒孫已經踏入金丹, 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二十歲踏入金丹，便是你師尊當年也不如你，元嬰無憂，大道可期。”正所謂金丹一入別仙凡，在大乘道尊眼中，練氣和築基雖有些手段但是卻還沒有脫離凡人的範圍，只有到了金丹，才是正式進入修道的行列。
到了星河道尊這個修為，能讓他高興的事情只有兩種，一種是自己的道意圓滿，能夠飛升，第二種便是道途傳承，自己覓得佳徒，徒弟又尋到如此修仙良材為徒孫，可見他這一脈後繼有人，怎能不令他高興。
“你是劍修，可以開始鑄造本命劍了。”星河道尊手中一指，便有幾點靈光落在顧晗身前，“這是幾樣鑄劍的材料，你收下吧。”
“多謝師祖賜寶。”顧晗趕緊收下。別看星河道尊随意的樣子就覺得這些材料不好，事實上，能被大乘道尊收入囊中的哪有不好的。這裏有煉制冰屬性劍所需的萬年冰晶石，還有星辰沙等很多稀有的鑄劍材料，有這些材料她初步便可鑄得玄器，至于日後的品階提升，能不能成為天器，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想好了嗎？鑄成的劍叫什麽名字？”星河道尊頗有興致的問道。要知道本命劍的名稱一般是金丹劍修對于道的感悟，和日後自己要走的方向。
“想好了，名為——天問。”顧晗點頭道。
“何解？”星河道尊有些皺眉，這個方向有些太廣了。
“向天而問，叩問大道。”顧晗答道。
“向天問何？”星河道尊再問道。
Advertisement
“此次踏入金丹，有些許疑問，懇請師祖解惑。”顧晗拱手道，“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像，何以識之？明明暗暗，惟時何為？”
星河道尊沒有猶豫地答道：“本始之茫，誕者傳焉。鴻靈幽紛，曷可言焉！曶黑晰眇，往來屯屯，龐昧革化，惟元氣存，而何為焉！”
顧晗又問：“陰陽三合，何本何化？”
星河道尊答曰：“合焉者三，一以統同。籲炎吹冷，交錯而功。”
之後顧晗又問了幾個問題，到最後，星河道尊甚至要思考一番才能答出。
最後，顧晗又問道：“天道渺茫，阻攔我等修士生機，為何？”
“天之道，其猶張弓與！高者抑之，下者舉之，有餘者損之，不足者與之，天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星河道尊皺眉答道。
“難道我等修士進階高階，便是那多餘的嗎？”顧晗再次發問道。
“你欲如何？”星河道尊覺得自己這個徒孫的志氣，自己恐怕是小看了。
“我欲向天而問，它為何不遵大道？”顧晗擲地有聲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不遵大道，使魔道興隆，道魔大戰而至，生靈塗炭。”
星河道尊聽到這句話，大驚道：“你此次結成金丹時，演算天道了？”這些事情還是他進來施展紫薇術而探查到的，連自己的得意弟子蒼衡道君都沒有告訴，而自己這個徒孫能說出這番話，可見是演算過天道了。
他之前只說大劫将至，道魔大戰将起，卻沒有說這其中有天道的手筆。
修士在渡雷劫的時候，是天道對其最放松的時候，便是金丹修士也可在此時推演天道，只是所能得知的比大乘道尊少太多，而且一般修士渡雷劫時都自顧不暇了，怎麽可能成為還推演天道。所以推演天道的默認修為要在大乘期。
“我推演了一些，天道似乎也沒有瞞着衆人的打算，推演起來頗為容易。”顧晗皺眉道：“師祖，你覺得天道意欲何為？”
“你覺得呢？”星河道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不知道，所以我才想要向天而問。”顧晗皺眉道。
星河道尊掐算了一番，然後對着蒼衡道君問道：“最近門內監視的魔道探子可有什麽動靜？”
“我最近也在閉關清修，這等事還是叫水霄過來吧。”蒼衡道君答道，看着星河道尊點頭，便直接傳令給掌教水霄真君。
水霄真君看到天劍鋒上的異象便知道是小師妹結丹了，所以正在給結成金丹的小師妹備禮，但蒼衡道君傳訊要他去星河道尊那的時候，水霄真君一點都不敢耽誤，一刻鐘後便到了三人面前，行過禮後，星河道尊再次問道。
“其餘的都還好，只有楊若兮從原本的四靈根變成了單一火靈根，又進階築基期，進階築基期後，她所修煉的魔功功力又進了一層，似乎都能擾亂金丹修士的心神了，所以我想要請蒼衡師叔再賜給弟子一些清心玉牌。”水霄真君說到最後有些不好意思道，他一個掌教，還要跑來向尊長求助，說來有些難為情。
但是這清心玉牌的煉制非化神修士不行，他這也是沒有辦法了。
蒼衡道君無所謂，這清心玉牌元嬰真君無法煉制，但是化神道君卻是不費什麽功夫，又給了水霄真君二十玉牌。
這邊星河道尊卻是在推演楊若兮，看着星河道尊皺眉，顧晗問道：“師祖，可是發現楊若兮的命格被天道遮掩？”
“不錯。”星河道尊點頭。
顧晗将自己知道地說出來，“我在結成金丹的時候也曾推演過楊若兮的命格，但是發現天道将其遮掩地極深，應該是不想讓我們探查。”
星河道尊略一思索看向水霄真君道：“将和此女走得近的幾位本門弟子的名字告訴我。”
顧晗聽到星河道尊的話，暗自贊嘆不愧為道尊，楊若兮的命格被天道遮掩，天道也要遵循大道，想要遮掩一個修士的命格可以，但是要遮掩這麽多和楊若兮有牽扯的人就不容易了。
水霄真君趕緊将慕容飛等人的名字報出，星河道尊當即推演起來，良久才道：“天道顯示，這些人會跟随楊若兮叛宗，入魔道，且和楊若兮之間有姻緣。”
“怎麽會？”水霄真君大驚，這些人可都是青雲宗的天之驕子，是青雲宗下一代的核心力量，若是這些人叛宗，青雲宗面臨的打擊是巨大的。
“水霄師兄莫急。”顧晗安撫着這位對自己照顧良多的師兄，然後向星河道尊問道：“師祖，我覺得這只是天道制定的他們的命格，并不是他們現在的命格。天道人道，本是兩道，天禦人，人亦能定天。”
星河道尊聽到這句話笑道：“此言大善。”他此刻有些嫉妒自己的徒弟，這要是提前出關，這麽一個優秀的徒弟可不就是自己的了嗎？
不過，做師祖也是一樣，星河道尊看着顧晗十分欣慰。
“不錯，我又用六爻之術推演，發現幾人的命格在九年前便偏離天道所定的命格。”星河道尊道：“這幾人會替我道宗斬殺魔道數名天才，成為我道尊的中流砥柱。”
水霄真君聽到這個消息後，心中松了一口氣。九年前正是小師妹發現楊若兮不對的時候，因此在心中對顧晗又看重了兩分。
推演命格的術法一共有兩種，一種是依照天道來推演的紫薇術數，一種是根據人道來推演的六爻之數，按照常理來講，兩者推演的結果應該是相同的，但有時也會不同。
畢竟人的命數，特別是修士，也不一定會按照天道既定的命格走下去。不然，就不會有修士是逆天而行這句話了。
“我本以為楊若兮只是魔道派來的暗探，卻沒有想到連天道都站在她這邊。”水霄真君答道，要不是天道眷顧，向平山秘境這種已經被青雲宗弟子探尋無數遍的秘境中，哪裏會有洗靈丹這種逆天藥物。
要知道洗去靈根是逆天而行，這樣的丹藥只有在大乘期的煉丹師才可煉制，其中所需的天地靈寶更是數不勝數，最重要的是還要在遮掩天機下煉制，這樣的丹藥在修真界萬年都難得一遇。而這麽小的機率，卻被楊若兮遇到了。
這說明什麽？天道都在眷顧楊若兮。
“你覺得天道如此，我宗該如何行事？”星河道尊對着顧晗問道。
“楊若兮那裏，凡是和她接觸的核心弟子都要佩戴清心玉牌，陪她演完這出戲，這不止是在做戲給魔道看，更是在遮掩天機，瞞住天道。”顧晗略一想了想答道：“我原本只以為是魔道自己想要發動道魔大戰，卻沒有想到是天道在支持。”
“所以你鑄劍，意欲向天質問？”星河道尊說到這眼角露出了些笑意，他這個徒孫到底是年輕，有些少年人的意氣，天道扶持魔道，與道門來說何其不公，他這個徒孫是在向天道質問。
“也不只是在質問，我要和它論道。”顧晗說到這，铿锵有力，擲地有聲。
“和天論道？”星河道尊聽到這笑意更濃，“你恐怕是說出這話的第一人。”
“大道萬千，我輩修士就要敢做第一人。”顧晗說到這眼中滿是少年人的意氣風發。
一旁的水霄真君聽到顧晗的話為之一震，他修至元嬰，也沒有勇氣說出要與天論道。
“那你覺得天道為何要扶持魔道？”星河道尊問道。
“剛才師祖也說了，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如今我道門大興，魔道之人只能蝸居西南之地，這在天道看來就是我道門壓制魔門太過，我道門有餘，而魔道不足，天道要折損我道門補足魔道的不足，這便是天道扶持魔道的原因。”顧晗答道。
“你覺得天道不對嗎？”星河道尊問道。
“天道想要平衡這沒有錯，但是殊不知對于大道來說，現在就是平衡。”顧晗答道。
“你這話頗為新奇，說來聽聽。”星河道尊頗有興致地問道，他發現和這個小徒孫論道很有意思。
“我道門雖勝，但也要庇護萬千百姓，而魔道修習只顧自身，視百姓命如草芥，甚至以凡人性命堆砌自己的修為。我認為如今的天下，應該是三足鼎立，道門，魔門和凡人。凡人勢弱，需要依托于我道門才得以生存，我道門雖勢大，但也要顧及百姓生死。”
“仙道貴生，道門顧及太多，三族如今應該是鼎立之勢，十分平衡。若是說我道門壓制魔門，難不成讓魔門興盛，壓制道門，肆意欺淩人族，那才是真正的不平衡。”顧晗答道。
“你說得對，可惜天道現在沒看清這一點。”星河道尊被徒孫的見解說得一愣，随後大笑道，他的這個徒孫見解有時甚至超過大乘修士。
“所以我才要與天論道。”
“那你可要快些進階元嬰，只有元嬰天劫時，你才有機會聆聽天意，與天論道。”修士能和天對話的時候只有三次，一次是成就元嬰之時，那個時候修士開始悟得道意，天道會給修士啓發，算是指引；第二次是進階大乘的時候，大乘修士已經悟道多年，天道會再加指引，将自己的道融入修士的感悟中。最後一次是飛升之時，那個時候天道已經無法壓制修士，修士是在給天講道，天道獲取飛升修士的道意，彌補天道的不足。
前兩次，天道都是指引，只有飛升之時才是真正地論道，講道。
但是依照他這個徒孫對于道的理解，元嬰時已經不需要天道的指引，又有如此志氣，說不準元嬰之時當真能與天道對話。
“不過，現在你還需想想，如今我們能勝天道嗎？”星河道尊又問道。
“我相信，事在人為，人定勝天。”顧晗笑道：“與天争，亦大道也。”
星河道尊聽到這話後大笑，随後向水霄真君道：“水霄，你可知道該怎麽做了？”
“弟子明白。”水霄真君拱手應道。
事情說完後，顧晗心中的疑惑也算是解決了，道心也更加堅定，之後便和蒼衡道君水霄真君一同與星河道尊告辭。
離開星河道尊的洞府後，水霄真君拱手對顧晗賀喜道：“恭喜小師妹進階金丹，金丹真人的供奉和獎賞一會兒我讓人送至天劍鋒。”
“多謝師兄。”顧晗拱手謝道。
“還有一事，好叫師妹知曉。”水霄真君道。
“師兄請說。”
水霄真君看了眼旁邊的蒼衡道君道：“是這樣的，五年後離天秘境開啓，元嬰以下修士可參加，魔門亦會派人前來，到時斬殺魔道天才之事還要托付到師妹身上。”
在陸晗原本的印象中，她只活到了二十三歲，根本就不知道離天秘境的事。不過聽水霄真君話中的意思，這次離天秘境之行極為重要。
斬殺魔道本就是她身為青雲宗弟子的分內之事，所以欣然應允。
“此是我分內之事，師兄放心，還請師兄将需要斬殺之人的情況給我，我好行事。”顧晗拱手道。
“好，回去後我便将魔道的情況整理好給你。”水霄真君點頭。
“對了，再過三年便是內門大比，金丹真人都會到場，師妹到時可熟悉一下門內情況。”水霄真君道。
顧晗也知道自己對青雲宗的同門了解太少，拱手應是。再者，在記憶中，這次內門大比可是楊若兮大放異彩的時候。
回到天劍鋒後，顧晗便着手開始鑄劍。以萬年冰晶石為主料，輔以星辰沙等天材地寶，融入道意劍意，練就自己的本命劍。
在鑄劍的過程中，顧晗對自己的道心反複錘煉，反複考問，從模糊到清晰，從動搖至堅定。以道心束內，以劍意為裹，她所鑄之劍并非由她來決定劍形，而是以她的劍意和道意來決定，劍心成，道心成，劍也不過是大道假她之手賜予。
兩年後，顧晗望着手中的長劍，通體冰寒，上刻各種複雜而玄妙的道紋，長劍光華內蘊，劍氣縱橫，宛若天成，劍脊之上出現了天問二字。
這便是要伴她一生的本命之劍！
這時，蒼衡道君出現在了顧晗面前，看着顧晗手持天問劍，劍意淩冽，道意圓潤，贊道：“觀天問劍已至上品玄器，不錯。”
随後蒼衡道君又道：“放在你丹田溫養吧。”
顧晗點頭，便将天問劍收起來，放在丹田，她能感覺到自己和天問劍之間的聯系，天問劍是她的道心所化，和她互為一體。
“你現在鑄成此劍正好，再過幾個月便是內門大比了。”蒼衡道君道。
“正好可以一觀宗門盛況。”顧晗笑道。
青雲宗，內門大比。
內門大比比之外門大比要盛大的多，不僅是掌教水霄真君親自坐鎮，凡是沒有閉關的元嬰真君和金丹真人都會出席，外門弟子也可前來觀看學習。
正在宗門弟子入場的時候，不少宗內弟子都乘法器而來，神光湛湛，頗有仙家氣象。
只見這時，上空忽然出現一朵白雲來，那白雲是一件法器，上面載着數位築基修士。
若是仔細看，便能發現白雲上站着一位身姿曼妙的仙子，被幾位英俊不凡的男子簇擁着，仿佛衆星捧月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