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節上完課,李澄澄回到辦公室

是轉念一想,又暗笑自己女人頭發長見識短。

因為她知道,在男人看來,成功的事業遠比好看的女人更重要,事業就是那顆高高的梧桐樹,有了它才能找來金鳳凰,有了它不知有多少麻雀會變成鳳凰。

又呆在婆婆家一上午,吃完午飯,拿着婆婆在紙上列的白潤澤吃飯的注意事項,李澄澄快樂地離開了婆婆家。

白潤澤開着車,聽着她唱着:“小鳥在前面帶路,風啊吹向我們,我們像小鳥一樣……”他笑着搖頭,自己怎麽會娶這麽一個活寶。

……

進入七月,威城也漸漸炎熱難耐起來,太陽熱辣辣地照射着大地,似乎要釋放出全部的力量,曬軟了柏油馬路,曬紅了行人的臉膛。

而七月對李澄澄來說,代表的就是悠長的假期,是美好的生活的開始。

這得感謝李玉蘭,當初李澄澄高考報志願的時候,對着五花八門的專業遲疑不定,最後李玉蘭一錘定音,女孩子就是求個安穩,教師這個職業雖然工資不高,但是工作穩定,說出去也好聽。事實證明李玉蘭的決定是非常英明的。

李澄澄不是一個争強好勝的人,所以教師這個職業還比較符合她的人生期待,當然最誘人的還是每年的兩個假期。

每當暑假,李澄澄變身成一頭“沒人豬”,吃了睡,睡了吃,看看電視,看看書。假期結束,她便肥上10多斤,接着便是拚命減肥。

回娘家的日子李澄澄過得更是随意,看電視看到半夜,睡到臨近中午才起來,吃幾口飯,看一會兒子書,便會趿拉着人字拖到街口李玉蘭的小超市。

小超市裏風扇呼呼地轉着,但是她還是熱的一身汗,便拿起大蒲扇使勁地扇來扇去。

不知是誰家的媳婦,抱着一個小孩子來買東西。小男孩一兩歲的樣子,胖乎乎的,只穿了一件紅色的小肚兜,頭上剃了一個茶壺蓋,好奇地轉着黑亮亮的大眼珠沖她嘻嘻地笑。

李澄澄看了滿心歡喜,摸着他圓嘟嘟的柔滑的小臉:“小小子兒,叫叫我。”

小男孩很聽話,奶聲奶氣地叫道:“姑姑,姑姑。”

李澄澄高興地答應着,對他媽媽說:“這小子真當意。”

聽到別人贊自己的兒子,小男孩的媽媽心中歡喜,但是嘴上還是客氣着:“這孩子,調皮起來也真是讓人煩,這不,剛剛還大哭了一場。”

李澄澄瞇着眼睛笑,拿出架子上的小玩具:“孩子哪有不哭的?來,小寶貝,給你。”

小男孩眨着還含淚的大眼睛伸手去接,而媽媽忙推辭。

李澄澄硬是把玩具塞到了小男孩的手裏:“又不是值錢的東西,小玩意,孩子喜歡。”

謝過她之後,媽媽便歡喜地領着小男孩離開了。

李澄澄拿着手裏的飲料,呆呆地望着母子倆遠去的背影。

如果當年她的那個孩子沒有出意外,是不是應該比這個小男孩還要大一些?應該上幼兒園了吧?會是男孩,還是女孩?長得像他,還是像她?不管男孩女孩,不管像誰,都應該是非常可愛的,如果是女孩,她一定會把她打扮的像一個小公主,如果是男孩,他也一定會把他培養成一個帥氣的小男子漢。

她想的如此投入,全然沒有看到在門外的凳子上,那個人正襟危坐看着她。

碰上他的眼神,李澄澄的心忽然有了一絲的慌張。

“你怎麽來了?”她平複了一下心緒,走出來,從外面的冰櫃裏拿出一瓶冰鎮的飲料遞給他。

“我來了好長時間了,只見到一個傻妞在嘿嘿地傻笑之後在默默地發呆。”他沒有接飲料,只說了一句,“我不喝這個,太涼了。”

“事真多,不喝拉倒。”李澄澄嘴上雖這樣說着,還是走進超市去從架子上拿下一瓶來。

白潤澤擰開蓋子,仰頭喝了一大口,笑道:“李澄澄,這一個假期,咱媽的這個小店不會被你吃垮吧。”

李澄澄斜他一眼,指一指他的公文包:“放心,咱媽有一個有錢的好姑爺。”

天很熱,他西裝革履,可是頭上一絲汗也沒有。

“白潤澤,你不熱嗎?”李澄澄擦擦額頭上的汗珠。

白潤澤也不回答,咕嘟咕嘟将飲料喝了個底朝天,拍拍手:“心靜自然涼。”

“德行。你來有什麽事情?”李澄澄使勁地搖着大扇子。

她來了李玉蘭這裏快一個周了,每天會接到他的電話,又是也會接到他的短信,但是不多,應該是比較忙。

“今天去梁城,剛剛回來恰好經過這裏,有點想你了,就讓小楊把我送到這裏。”白潤澤解釋道。

李澄澄做了一個鬼臉:“白潤澤,你都多大了,還這麽肉麻。”

李玉蘭吃完晚飯來到超市來和女兒換班。

看到李澄澄坐在屋裏看書,姑爺坐在門外玩手機。

☆、婚結四年有點癢

作者有話要說:

見李玉蘭過來,白潤澤趕緊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媽。

李玉蘭應着,責怪道:“澄澄,你這孩子,潤澤來了,你怎麽不和我說一聲,我好準備晚飯啊。”

李澄澄擡眼:“他也沒告訴我要來。”

白潤澤收起手機笑道:“媽,我也剛剛來到,再說,我也不怎麽餓,随便吃點就可以了。”

李玉蘭掏出一百塊錢塞到女兒手裏:“澄澄,你趕緊上菜市場買點潤澤喜歡吃的東西。冰箱裏還有一些老鴨湯。”

李澄澄懶懶地答應了一聲,踢踢踏踏地走在前面,白潤澤乖乖地跟在後面。

菜市場就在東邊不遠的地方,說是市場,其實就是街兩旁擺滿了賣菜的,賣海鮮、買活禽的小攤。

本來這條街就不寬敞,再加上兩邊都擺滿了攤位,更顯得擁擠,剛好昨天才下過一場透雨,街旁低窪的地方積滿了污水。

李澄澄深一腳淺一腳地走着,不時有髒水濺到身上,她回頭看白潤澤走得小心翼翼,但是月白色的褲腿上也沾染了泥漬。

不到五分鐘,兩人到了菜市場,此時正是傍晚時分,市場上熙熙攘攘,一片嘈雜。

李澄澄看他一眼:“白總,想吃什麽啊?”

白潤澤摸了摸肚子,中午一直在工地上忙,抽空啃了一個面包,到這時肚子确實有些餓:“只要你做的我都愛吃。”

可惜,他的馬屁沒起什麽作用,李澄澄轉了一圈,沒有什麽買的,兩手空空地回到了家。

回到家,李澄澄從院子裏摘了幾個西紅柿,直接在院子裏的水龍頭下沖洗幹淨,做了西紅柿雞蛋面,又拍了兩根黃瓜,最後把老鴨湯拿出來煲了煲。

她招呼白潤澤将小飯桌拿到葡萄架下,當一碗香噴噴的西紅柿雞蛋面擺在白潤澤面前的時候,白潤澤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黃燦燦的雞蛋,色澤鮮豔的西紅柿瓤兒,還夾雜着蔥花,賣相不錯。

李澄澄見他狼吞虎咽的樣子,笑道:“白大少爺,你看我熱得滿頭汗的,好歹得稱贊一下吧。”

白潤澤果真放下筷子,仔細瞧了瞧:“澄兒,你太有才了,你看,這黃的是雞蛋吧,這紅的是西紅柿,這綠的是蔥葉吧,這整個一碗紅黃綠的呼喚。”說完又要吃。

李澄澄打了一下,将碗裏的老鴨湯吹了吹,遞給他:“白潤澤不怕燙掉舌頭啊,來,先喝點湯。你不是跟我媽說不餓嗎?再說了,我們家這些地攤上的東西怎麽能入了白總的法眼呢,可別髒了你白總那張高貴的嘴。”

白潤澤喝了一口湯,又抱着碗吹了吹纏在筷子上的面條,升騰起來的熱氣模糊了拿着那張英挺的臉:“不知道了吧,我是山珍海味吃膩了,就想嘗一嘗這地攤上的小吃。”

看他專注吃飯、大快朵頤的模樣,李澄澄忽然沒了和他鬥嘴的興致,給他做一頓飯,看他愉悅地吃下去,她的心中竟然有一種莫名的幸福感,而這種幸福竟讓她感到心慌。

李澄澄只吃了半碗面條,夾了幾筷子拌黃瓜,悶悶地坐在那裏。

“怎麽不吃啊?又開始減肥了?”白潤澤吃完碗底最後一根面條,從碗裏擡起頭,似笑非笑,真可惡,明知故問!

吃完熱騰騰的面條,白潤澤已經是汗流浃背。

沒有李澄澄言語,白潤澤自覺地刷完碗筷,洗了澡之後,他便換上了一件白色的棉質汗衫和一條半長的肥大的短褲,這還是去年暑假他在這裏住的時候,李澄澄在夜市上買的,雖然便宜了點,但是穿上透氣舒服。

院子裏的燈下聚集了一大群小飛蟲,李澄澄坐在躺椅上,右手裏拿了一本書,一手摸着小桌上盤子裏的葡萄。

“你怎麽還不走?”李澄澄看了他一眼。

“不是說了小楊送我來的,我沒開車。”他在她旁邊的小凳子上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扇子給她撲打着小蟲。

“那你怎麽回家?”李澄澄塞進一個葡萄粒,甜裏帶了點酸,味道不錯。

“我不回家了。”白潤澤将頭靠在她的身上。

“熱死了,真讨厭。”李澄澄想要推開他。

白潤澤給她扇了幾下:“噓,別說話,聽見了嗎?”

李澄澄側耳聽了聽:“最炫民族風啊,廣場上老頭老太太跳舞呢。”

白潤澤搖搖頭:“不是外面,是葡萄架下。”

“什麽?”她又仔細聽,“蛐蛐吧。”

白潤澤拿着扇子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真是不懂浪漫的家夥,我讓你聽牛郎織女說悄悄話呢。”

李澄澄又把眼睛移到書上:“還沒到七月初七呢,牛郎大哥在家看孩子種地,織女姐姐沒白沒黑地忙着織布呢。”

白潤澤盯着滿天的星星幽幽道:“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還不興人家打個手機訴訴衷腸?”

李澄澄一撅嘴:“星際長途,這得浪費多少電話費呢。倒便宜了聯通移動了。”

白潤澤笑而不言。

李澄澄放下手中的書,看着天,幽遠的夜空繁星點點,哪一顆是牛郎星?那一顆是織女星?

小孩子的想法永遠沒有大人這麽現實甚至殘忍,七夕的時候,想着怎麽還不下雨?這雨真的是兩人的眼淚?會半夜跑到葡萄架下去偷聽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說話。

後來,慢慢長大才知道,原來這只是兩顆沒有感情的星星而已,隔了幾萬光年,或許在燃盡之前永遠不能相見。而牛郎織女他們至死不渝的愛情,他們可愛的孩子,還有那頭善良的老牛只出現在一個凄美的愛情傳說而已。

何止這些,就是那些舉案齊眉者、相敬如賓者是否真的像人們所說的那樣心意相随?恐怕除了當事人,別人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

白潤澤靠過來,身體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給她

“熱。”她躲開,“白潤澤,你說牛郎和織女一年才見一次面,時間長了,他們的感情會不會變了呢?。”

過了這麽多年,他們會不會變老變醜?再見面是否還能認出對方?是否還是至死不渝的愛着對方?他們的身邊有太多的誘惑了,是否還會遵守那個天地合才敢與君絕的諾言?

白潤澤仰頭看着葡萄架婆娑的葉子,許久才緩緩說道:“只要心中有彼此,即使隔了千裏萬裏,即使過了百年千年那份感情也不會變吧。”

李澄澄看着他輪廓分明的下颌和深邃的眼神,心中微涼。這個人,他的心中也有一個隔了這麽多年也忘不了的織女了吧。

不再說話,李澄澄垂頭翻着手中的書,白潤澤給她扇着扇子……

啪,手中的書掉到地上,白潤澤看她一眼,李澄澄已經睡了過去。

白潤澤推了推她:“澄澄,起來,到屋子裏去睡,別感冒了。”

第二天早晨,李澄澄一睜眼,便見白潤澤坐在那張老舊的書桌前桌專注地看着什麽東西。

她搓着眼道:“白潤澤,你怎麽還在這裏?”

白潤澤回頭笑着看她一眼,不說話。

李澄澄坐起來:“怎麽了,神秘兮兮的,你在看什麽呢?”

白潤澤又低下頭:“沒什麽。”

李澄澄站起來,往前湊了湊,驚叫道:“啊!白潤澤,你怎麽看人家隐私呢?”

說着,她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東西,一本舊舊的日記本。

白潤澤一挑眉:“澄兒,你在我面前還有什麽隐私?”

李澄澄氣得跳腳:“你真讨厭,以後不經過同意,不準碰我的東西。”

白潤澤狡黠地笑:“李澄澄,看不出你小時候那麽自卑啊。”

李澄澄氣鼓鼓地瞥了他一眼:“像我這麽漂亮優秀的女孩怎麽會自卑?我的人生字典裏從來沒有這兩個字,我,我那是謙虛。”

白潤澤哈哈大笑:“好,我老婆就是低調,是我喜歡的調調。”

李澄澄将日記本放進抽屜裏,把抽屜外面挂着的一把鎖鎖,又不放心地按了按。

她皺眉,想了想:“你趕緊上班去吧,要不,你們公司的小姑娘們一天心慌慌,安不下心來工作。”

白潤澤笑着一把拉過她,用鼻子在她身上嗅着:“我哪有功夫關心那些小丫頭片子,還是我老婆最有味道。”

“去,你屬狗啊。”李澄澄拍他一巴掌。

李玉蘭早就出去了,早飯扣在桌子上。

李澄澄來到院子裏接着手龍頭洗了一把臉。

雖然才是早上八點,但早已豔陽高照。屋外的小樹上是喜鵲叽叽喳喳地叫。

倆人吃着早飯,李澄澄打開電視,正好是一個旅游節目,在某個海濱城市的海邊。

李澄澄咬了一口油條,羨慕道:“景色真好,海水真藍。”

白潤澤喝了一口湯:“澄澄,我們出去旅游吧,去海邊。”

李澄澄漫不經心地看他一眼:“去看風景還是去看游人?你看,這海邊,白花花的人像煮餃子一樣。”電視畫面上海邊游人如織,到處是黑壓壓的人群。

白潤澤看了她一眼:“我們可以找一個風景好游人少的地方。”

李澄澄不再理他,炎熱的天氣裏,到哪裏都不如宅在家裏,閑了看會電視,熱了吹吹風扇,困了瞇一會兒,怎麽想怎麽惬意。

白潤澤打了幾個電話,回頭擺了一個剪刀手,朝她晃了晃說:“搞定。”

李澄澄回頭說:“白潤澤,我還沒說去呢。”這家夥還真是霸道。

忽然她想起了什麽:“白潤澤,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

☆、婚結四年有點癢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還真是,昨天白潤澤和手下聊天時,小楊秘書說她的老家在一個臨海的漁村,那裏風景秀美,少污染,人也不多。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聽了小楊的介紹,白潤澤便有了旅游的想法,因為以前李澄澄說過幾次,想看看大海,可又嫌那些旅游景點人多,而小楊的家鄉正是最好的選擇。

李澄澄被他的游說打動,藍天,白雲,海浪,鷗鳥,戴着大草帽去踏浪,這是李澄澄小學的時候學課文的時候就向往的情景了。

兩人倒是行動派,找到李玉蘭和他一說,李玉蘭滿口同意,末了還說:“潤澤平時工作那麽忙,這回一定要多玩幾天,不用着急回來。”

白潤澤笑得像只狡猾的狐貍。“好,我們會的。謝謝媽。”

兩人說走就走,不過先要回家收拾一下東西。

白潤澤要打車,李澄澄瞪大眼睛:“白潤澤,你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打這一趟車的錢将近可是我一天的工資,我媽媽得賣好幾天的貨呢。”

白潤澤給她撐着太陽傘,頻頻點頭:“還是我媳婦會過日子。娶妻當娶李澄澄,這話真不假。”

李澄澄不屑理他的油嘴滑舌,打了一個手簾看向公交車來到的方向。

等了半個多鐘頭,才有一輛公交車緩緩開來。

白潤澤拽着李澄澄上了車,找了兩個并排的座位坐下來,

“老婆,你自己回家都做公交車嗎?”

“是啊,” 李澄澄挑挑眉,“白潤澤,你不會以為我每次都打車吧。”

怕又要被她鄙視,白潤澤摸摸頭忙說道:“沒有,沒有,我知道我老婆最會持家了。”

“切!”李澄澄哪裏會信他的話

兩人在接近中午的時候回到家。

打開門,李澄澄發現家裏還是和她離家時一樣,窗明幾淨。

她瞟了白潤澤一眼:“白潤澤,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沒有回來住過?”

“嗯?”白潤澤一愣,轉而明白她的意思,笑道: “老婆,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了,我都快酸死了。”李澄澄拿出旅行包,走進卧室打開衣櫃挑揀衣服。

“白潤澤,你拿這幾件可以嗎?”她回頭問。

“嗯,再拿着床單枕巾。”白潤澤收拾着梳妝臺的東西。

“那麽麻煩。”李澄澄皺眉

“自己的總比外面的幹淨一些。”白潤澤說,“雨傘拿了嗎?還有拖鞋,對了,防曬霜拿上,那海邊的太陽毒的很。”

李澄澄翻了翻旅行包,想了想該拿的是不是都拿了。

白潤澤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

李澄澄臉一紅:“白潤澤,你這臭流氓。”

白潤澤呵呵地笑着,将遮陽帽扣在她的頭上。

将車子停放在火車站前的停車場,白潤澤領着李澄澄走進售票大廳,不是節假日,排隊的人并不多。

“白潤澤,我以為你只會坐飛機呢。”李澄澄四處看看了,有點興奮。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坐火車呢。

白潤澤摘掉遮陽帽:“李澄澄,你不會以為你老公是銜着金湯匙出生的吧。”

李澄澄咯咯地笑:“我知道,你是威城的勵志青年嘛。”

排了二十多分鐘,終于把票買上,白潤澤滿臉是笑地擠出人群,手裏捏着兩張粉紅的火車票朝李澄澄揚了揚:“搞定。”

離出發還有一個多鐘頭,兩人就找了座位坐下。

“白潤澤,坐火車好玩嗎?”李澄澄讀大學是在威城,根本不必做火車。

白潤澤點點頭,好玩嗎?當年的他并沒有考慮到坐火車好不好玩,只要那個人在他身邊,他就是快樂的。

上了車,坐車的人還真不少,他拉着她的手在車廂裏穿梭找到了座位。

火車铿铿前行,一晃一晃,看着窗外的景物不斷地後退。

興奮過後的李澄澄便開始打起了瞌睡,她将頭放在白潤澤的肩膀上。

白潤澤擡手摸了摸她短短的頭發,輕輕撫上她的眉眼,曾經,也是在這樣的車上,他和那個心愛的女孩也是如此親密,喜歡她依靠他的感覺。可是,他終究沒有抓住她的手。

白潤澤拉着她微微拳起來的手,她的手指修長,指甲修的短短的,沒有塗指甲油,但是指甲粉紅,看起來很幹淨。

“李澄澄,我們一定要在一起。”白潤澤輕語。

下了火車,随着擁擠的人群,白潤澤緊緊拉着李澄澄的手。

“白潤澤,我們到哪裏去?你不是要把我賣了吧。”李澄澄進走幾步,跟上他的步伐。 “李澄澄,拉緊我的手,就你這樣的傻丫頭,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出了火車站,白潤澤看到一個大大的牌子寫着自己的名字,舉着牌子的是一位50多歲的大叔。

“是楊大叔吧。”白潤澤迎上去。

“白總吧。我是小楊的叔叔。”楊大叔黑紅的臉膛上是憨厚的笑容

上了楊大叔的面包車,三人一路到了村子。

車子在一座三層小樓外停下來。

“老婆子,白總來了。”下了車,楊大叔向屋裏扯着大嗓門喊着。

“來了,來了,”屋裏跑出來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嬸,一身紅色的短衣打扮,笑得爽朗,“是白總吧,哎,常常聽我們小金說,他們老總又年輕又帥氣,有本事。”

“小金那是誇我呢,大嬸,叫我潤澤就好了,這是我媳婦李澄澄。”白潤澤一副乖孩子的模樣。

“楊大嬸好。”李澄澄斜瞟了一眼白潤澤,心說,這家夥,明明美得不行,還裝樣呢。

楊大嬸提過兩人的東西往屋裏走:“白總,不對,潤澤是吧?這名字怪好聽的,澄澄,也不知道你們愛吃什麽,我就随便做了一點家常菜,你們可別嫌棄。”

等吃飯的時候,李澄澄才知道楊大嬸一随便就做了一桌子的菜:“大嬸,您不用做這麽多,我們吃不上啊,”

“應該的,應該的,你們是來度蜜月的吧。”楊大嬸問道。

“啊?我們……。”李澄澄想解釋,白潤澤則笑着應着:“是啊,楊大嬸。”

楊大嬸又仔細瞄了瞄倆人,朝楊大叔努努嘴:“老頭子,看人家小兩口,這就是那個什麽郎才女貌吧。”

第二天早晨,兩人早早吃了早飯,便趁着天氣涼爽來到海邊。

那清爽的潮濕的帶着談談的海腥味的海風,吹拂着人的頭發、面頰、身體的每一處,舒服極了。

沙灘上有幾個半大的孩子,在沙灘上玩耍。這裏的海似乎沒有被污染,海水是透明純淨的。

海水,輕輕地撫摸着細軟的沙灘,發出溫柔的刷刷聲。李澄澄脫了鞋,光着腳丫走在沙灘上,沙子細細軟軟的,留下一個腳印,又一個腳印,後面,海浪追過來,像一個調皮的孩子,将腳印沖刷掉。

海水滿盈盈的,照在朝陽之下,浪濤像頑皮的小孩子似的跳躍不定,水面上一片金光。

李澄澄帶着大檐的遮陽帽,穿着牛仔短褲。上身是一件寬松的長袖襯衫,兩個衣襟在打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手裏拿了一個大大的袋子。

“白潤澤,快樂來看,這裏有個小螃蟹,橫着跑吶,這裏還有小魚兒,真小。你快來看看。”

“白潤澤,這個蛤喇好大,哎,這裏還有一個好看的貝殼。”

白潤澤跟在後面呵呵地笑着:“小魚兒,怎麽樣,我找的這個地方好吧。怎麽謝老公啊?”

李澄澄一撅嘴:“白潤澤,有這麽好的地方,你才告訴我,我還沒找你呢。”

白潤澤彎腰掬起水花往她身上甩,叉着腰朝她挑釁地笑。李澄澄也學着他的樣子反擊。

一會兒兩個人身上濕成一片。

“都濕了,上岸邊歇一歇。“白潤澤建議道。

李澄澄嗔道:“還不都怪你。”

這裏的海灘上有一人多高的崖,兩人依着崖的背面坐下來,這裏有陰涼,很涼快。

白潤澤低頭,淡淡的氣息拂過她的鼻翼,似有若無,但她問得出這與往常的味道不同,似乎夾雜了海水的腥鹹的味道,并不難聞。

她又想剛剛站在水裏看着他大笑的模樣,細長的丹鳳眼瞇成了一條線,露出潔白齊整的牙齒,細碎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讓他的表情多了一些生動。

她正在遐想,白潤澤卻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你看都曬紅了。”從楊大叔家出來的時候,李澄澄只穿了一件短袖的T恤,在白潤澤的逼迫下才勉強穿上長袖的襯衫。

李澄澄不在乎地說:“沒事,過會就好了。”

白潤澤瞥了她一眼:“不用你不聽話,等在曬一會兒,你就會掉一層皮,有你哭的時候。”

李澄澄雙手捧住自己的臉:“白潤澤,你可別吓唬我。”

白潤澤迅速地吻了一口她的臉頰:“沒事,我不嫌棄。”

“去,就會占人家便宜。”李澄澄伸開雙腿,由于穿着牛仔短褲,露出的腿更顯得白嫩修長。白淨的腳上沾了一些沙子,從某個角度看去金光閃閃。

他伸出腳去碰她的,她在躲着,最終卻躲不過她,兩只一大一小的腳糾纏在一起。

海風吹過來,撩起她有些長的頭發,她撸下手腕上的一根發圈,卻被他搶了過去。

他的手很大,但是卻很靈活,幾下便梳起一個短短的小辮,就像小兔子的尾巴。

☆、婚結四年有點癢

作者有話要說:

李澄澄摸了摸短短的兔子尾巴,要把發圈撸下來:“醜死了。”

白潤澤卻捏住了她的手:“別動,我喜歡。”

年少時,白潤澤翻看家裏的書架,曾找到一本線裝的古詩集,亂翻之間,忽的看到這麽一句:“走來窗下笑相扶, 愛道“畫眉深淺入時無”。記得當時,他曾哂笑:一個大男人家怎麽能給一個女人畫眉。

但是,當他和柳芳依在一起之後,他才暗笑自己當年的無知,愛到深處,為自己心愛的人畫眉又如何?一次,他試着給柳芳依畫眉,盡管仔細,但還是歪歪扭扭,他想給她擦去。

柳芳依卻止住他,柔聲說道:“別,這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眉。”

她的話讓他感動,那時,他想,他願意為她畫一輩子,只可惜,他願意,她卻不願意等。

他看了看瞇着眼的李澄澄,她的眉很粗很黑,眉形也很好,很少見她修眉。所以,他便沒有機會為她畫眉。

“澄澄,把頭發留起來吧,我喜歡看你長發飄飄的樣子。”他啓齒道。

李澄澄往旁邊挪了挪,笑道:“我才不,夏天留個短發多涼快啊!”

白潤澤抿着嘴,眼睛瞇着,視線在她的臉上掃來掃去。

李澄澄忽然意識到要發生什麽,但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白潤澤堵上了嘴,接着自己便被仰面推倒在沙灘上。

好不容易把嘴掙脫出來,她嗲嗲地求饒道:“老公,別鬧了,別人會看到的,還有,別罰我了,我聽你的話,一定把頭發留起來。”

看她乖巧的樣子,白潤澤的心跳漸漸加快。

忽然他松開,無奈地看了看自己兩腿之間鼓鼓囊囊地一堆,已經一個周沒有碰她了,她這一點火,差點把他給燎了。

李澄澄似乎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坐起來,又往旁邊挪了挪,拉開兩人的距離。

“白潤澤,你這臭流氓,你怎麽什麽時候都能發情。”李澄澄低聲嘟囔着。

白潤澤沒有吭聲,倚着崖,閉着雙眼,似乎在努力壓抑着。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啞着聲音開口:“你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是因為你?不過你放心,我也不是對什麽人都發情的”

李澄澄想反駁,但看到他氣急敗壞地樣子,便不再說話,只眺望遠處的大海。大海深處是什麽呢?是海王一家嗎?那滔滔的海水中,是不是有一個海的女兒變成的泡沫。

記得小時候,她買過一本《安徒生童話》,裏面有一篇《海的女兒》,她看一遍哭一遍。她同情那個漂亮的海公主,為了愛情失去生命也不可惜?她恨過那個王子,為什麽要選擇鄰國的公主,他不知道有一個女孩為了他不顧性命嗎?愛情,它到底是什麽東西?

媽媽李玉蘭聽了之後,笑着哄她:“澄澄,那只是一個童話,你記住了,你可以愛一個人,但是你的愛必須有所保留,不要傷害到自己。”

年少的她又怎麽知道愛情是什麽,聽着媽媽的告誡只是嘻嘻的笑,

可是,當她真的長大了,當她染指了愛情,她才知道,原來愛情就像海水,一旦洶湧起來,便就有可能排山倒海,沖破堤壩。

就像端木萌甜,就像自己。

白潤澤久久地保持着那個姿勢,久到李澄澄以為他睡着了的時候,白潤澤才睜開眼,低聲道:“澄澄,我們要好好的,一直到老。”

李澄澄愣愣地看着他,乖乖地點了點頭。

下午的時候,睡起午覺,李澄澄跟着楊大嬸學着補網,只不過她笨手笨腳的樣子只招來白潤澤的一頓嗤笑。

楊大叔和楊大嬸有兩個孩子,大女兒在外地工作,小兒子在上大學,放暑假沒有回家準備考研。

楊大嬸熟練地打折網扣,笑道“澄澄,這白總對你真好啊。”

李澄澄忙着手裏的活計,撅撅嘴:“大嬸,他可壞了,淨欺負我了。”

楊大嬸擺擺手:“昨天晚上的時候,白總悄悄告訴我,你不吃香菜,不讓我往菜裏放,今天還給我唠叨你喜歡吃的東西,你看他多細心,如果是我們家老楊啊,哪還管我,自己吃着舒心就好。”

怪不得,竟楊大嬸這麽一提醒,李澄澄還真想起來,楊大嬸做的都是她喜歡吃的東西:“他呀,整天對我挑三揀四的,大嬸,我看大叔對你也不錯,楊大叔整天樂呵呵的。”

楊大嬸笑道:“你那是沒看到他年輕的驢脾氣,他那一嗓子出去,孩子們都吓得不敢吱聲。”

楊大嬸又瞅了老伴一眼,他雖然脾氣差點,可是出海的時候,總叮囑兩個孩子別惹媽媽上火,讓他們多幫她幹點活。

“老婆子,又在說我什麽壞話啊。”那邊正在抽煙和白潤澤聊天的楊大叔,聽到老伴提到自己,忍不住插嘴。

“大叔,大嬸說你好呢。”李澄澄笑道。

楊大嬸也提高聲音:“我在說你是模範丈夫呢。”

楊大叔嘿嘿地笑着,不再言語。

在楊大叔家呆了四天,白潤澤的電話都要接爆了,都是公司的事情,他倆也應該回家了。

走的時候,李澄澄有點戀戀不舍,白潤澤安慰道:“澄兒,等有時間,我們再來。”

☆、婚結四年有點癢

時間一晃到了十月,一日,李澄澄正坐在車上準備參加白潤澤的朋友聚會,端木萌甜打來電話。

李澄澄嘻嘻笑道:“喂,小甜甜,怎麽,想我了嗎?”

“澄澄,我中招了!”端木萌甜有氣無力地說。

“小甜甜,你得艾滋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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