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節上完課,李澄澄回到辦公室
開始新的生活。”
李澄澄詫異地看着她,這女人,腦袋被門給擠了吧:“端木,你是不是受什麽刺激了?”
“我能受什麽刺激,我就是想通了呗,否則,我不白活了這一大把年紀,還賠上一個。”端木萌甜若無其事地擺擺手。
“一大把年紀?端木,你真的服老了?”李澄澄哈哈地笑,“我記得上一次逛街,一個剛會說話的小屁孩叫你阿姨你還嘟囔了兩天呢。”
端木萌甜嘆了口氣,她還真是受刺激了。
昨天晚上,李澄澄回家,偌大的房間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躺在床上的端木百無聊賴,翻來覆去地烙餅。
快半個月沒有和那個人聯系,忽然想聽一聽他的聲音,便猶豫着給他打了電話。
好長時間,才有人接起電話,是一個嬌滴滴的女人的聲音。
她楞,以為自己打錯了,因為打他的電話,她從來不去翻通訊簿,而是一個一個地按那十一個阿拉伯數字 。
“找誰?”因為問了一句沒有回應,女人開始不耐煩。
“女孩子,這麽兇可不好。”端木萌甜剛要挂電話,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萌萌,有事嗎?我正忙呢。”
他應該在在酒桌上推杯換盞,喝的有些醉,說話大着舌頭,和她敷衍了幾句,他便匆匆挂了電話。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分鐘時間,在最後挂電話的時候,她還是聽到了他和女人調笑的聲音。
端木萌甜握着手機,使勁忍住眼裏的淚。
萌萌,你真是個傻子,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扔掉電話,她輕笑:“我不會哭了,不會再因為他而哭了。”
☆、婚結四年有點癢
“澄澄,你給我介紹男朋友吧,不要多高,不要多帥,要不要多麽有錢,只要他能真心實意地對我好,和我踏踏實實地過日子。想想你當時的婚禮,白潤澤拉着你的手,旁邊那麽多人祝福你們,多麽美好,多麽溫馨?”
李澄澄不語,她的婚禮美好嗎?如果不是她失憶了,婚禮上她的感覺只有一個,相當狼狽,而婚禮後發生的,則是她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的事情。
按照李澄澄和白潤澤的想法,不必辦什麽酒席,兩人去領個證,家裏的親戚們簡簡單單地吃頓飯就可以了。
但是,百家就只有這麽一個兒子,白家父母又都是有頭有臉顧面子的人,朋友要請吧,同事要請吧,中國人的那些人情往來面子裏子都要靠考慮到吧。因為婚禮的時間倉促了些,一切從簡可以,但是婚禮是必須要辦的。
李澄澄這邊沒有親戚,只請了幾個關系不錯的同事,加上百家的親朋好友也湊了有三十桌。
由于時間太過倉促,兩人連結婚照都沒有去影樓去照,只是找了白潤澤的一個好友拍了一張兩人放大了的合照。朋友的技術不錯,可是兩人不自然的表情卻看起來不像是結婚照。
婚禮的前幾天晚上,李澄澄夜夜失眠,她不是一個壞人,在兩人領證前,她還問他兩人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他真的想好了要結婚了嗎?
白潤澤只覺得女人做事太優柔寡斷,既然孩子都決定要生下了,既然都到了民政局門口,哪裏有反悔的心意?當然他嘴上連聲說想好了。
結婚的那天,李澄澄也沒睡好,直到淩晨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起得又早,兩眼下是一片烏青,再加上妊娠反應,所以在車上連苦膽水都吐出來了。
當迎親的車隊出現在西城街上的時候,好事的人們都跑出來,看看那個李玉蘭的女兒如何風光地出嫁。女人抱着小孩,小孩嘴裏喊着甜甜的喜糖,人頭攢動。迎親車是一溜兒的黑色奔馳,這排場足以讓西城街上的人們議論一陣子。
李玉蘭特地穿了一身喜慶的紅色。看着女兒披着潔白的婚紗嫁給一個愛她疼她的男人,是李玉蘭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只是今天,看着李澄澄有些腫的眼,想着從今天起女兒就要變成人家的兒媳,她竟有些傷感,有些擔心……
她眼圈發紅、心情複雜地看着李澄澄,想要囑咐幾句,最終也沒有說什麽,只是緊緊地捏了捏女兒的手。
在拍攝外景的時候,攝像師使勁渾身解數也沒調動起新郎新娘的情緒,無奈,只好拍了倆人手拉手逛公園的情景。
在車上,白潤澤還接到了廠子裏打的電話,那批貨還是出了問題。
白潤澤焦躁地看了看窗外:“我有事,回不去。”
那邊江副總有些着急,那批貨可是工人們加工加點趕制出來的,誰知臨了說與設計有出入,這明明是想往下壓價。
白潤澤忍住罵人的沖動:“老江,你再想想辦法,我這結婚呢,離不開。”
江林光随口問了一句:“誰結婚?給人說一聲,忙忙活活的,誰顧上你?”
白潤澤氣的笑起來:“你老弟我結婚呢。”
江林光拍了一下大腿:“那你忙,我豁上這張老臉去求他們。”
放下電話,白潤澤松了松領帶,一抹腦門,全是汗。這批貨可是他把老本都壓上,成了,賺個盤滿缽滿,敗了,連工人的工資都發不出來。
那邊,李澄澄剛剛止住吐,擦了擦嘴角:“你有事嗎?要不,你先回廠子?”說最後這句話,他走,她倒是沒什麽問題,電視上不都演了嗎?她最多抱只大公雞拜堂。
伴娘端木萌甜小臉抽了一下,暗道,她這姐妹還真是高風亮節,大義滅親呢。不,她心中給了自己一巴掌,這大喜的日子怎麽能說大義滅親這樣的詞呢?應該是大局為重!
白潤澤眼裏的小火苗閃了一閃,但是瞬間滅掉,如果他爸他媽知道他丢下三十多桌客人回廠子,還不得把他吃了。倒是聽說有新娘自己舉行婚禮的,但是人家新郎都是聽從祖國的號召,參加抗洪搶險之類的。他這算什麽?本來父母就不同意他創意,如果知道婚禮當天出現這麽一碼子事,明天就得逼着他重新找工作。
婚禮現場,伴娘端木萌甜笑得倒是比新娘還燦爛。
端木萌甜不斷地提醒她:“李澄澄,你的臉都快趕上李詠的了,這可是你的婚禮啊。來笑一個,那個有錢的帥哥可是你的良人啊。這滿場的客人都是來給你送紅包的啊,裏面粉嫩嫩的都是人民幣呢。”
李澄澄勉強地扯了扯嘴角,但是笑得跟哭差不多。
休息室裏,端木萌甜掰過她白兮兮的臉蛋:“李澄澄,你告訴我你結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她的妝有些濃,但是看着再濃的妝也遮不住的大大的黑眼圈,
李澄澄倒很淡定,輕輕撥開她的手,透過門縫望着外面來來往往的人:“我什麽目的也沒有,就是想開了。白潤澤是個帥哥,又開公司,又對我有意思,這樣的極品男人送到我手上我還不要,我又不是傻子。我就是妊娠反應太大了,有些不舒服。”
“也對,”端木萌甜點點頭,摸着她手上的鑽戒,“但是李澄澄,就沖這手上的這東西你也得給讓人家笑一笑吧。塗個喜慶嗎。”
其實,那天的白潤澤也并不比他強多少,結婚前的整個晚上他都在廠子裏坐鎮,等着那批貨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直到東邊的天空泛出了魚肚白,他才開着車回到家裏。
簡單的化了點妝,可是還是掩不住一臉的憔悴,在舞臺上對着衆多人,他竟然打了一個呵欠。
好在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讓他看起來潇灑倜傥,好在他沒系一條豔紅大俗的領帶。
其實,婚禮現場也很簡單,兩人沒有感人肺腑的動人愛情,也沒有蕩氣回腸的一波三折。他們的經歷說出去,別人會認為是一見鐘情嗎?是一夜鐘情?奉子成婚?還是一夜情的引發的婚姻?
好在因為提前溝通,司儀并沒有為難他們。
當兩人接吻時,白潤澤竟有些遲疑,化了妝的她有些妖冶,特別是微微上挑的眼角很勾人,這樣的她讓他感覺有些陌生,如果不說,他幾乎認不出這個人就是李澄澄。
看他半天還沒有動作,人群中發出了哄笑,李澄澄翹了腳後跟送上自己的紅唇。下面的人笑得更歡。
敬酒的時候,李澄澄的杯子中倒的是可樂,而白潤澤則是真刀實槍的紅酒白酒。
因為前邊的桌上長輩居多,都沒有難為他倆。
只是到了他同學朋友的桌上,他便遭到了圍攻。
李澄澄記得有一個長的俊俏但笑得甚是猥瑣的男人拍着他的肩膀說:“行啊,老白,你什麽都跟我争,我這還沒畢業呢,你都結婚了,還是買一贈一。這酒必須得幹了。”其餘的人跟着附和。
一桌的人下來,白潤澤已經是兩腿打晃兒,頭重腳輕,衆人還沒有收杯的意思。
倒是那個俊俏男人幫着他解了圍:“哥幾個,見好就收吧。這小子,以前說好,讓我做他伴郎的,可是昨天才告訴我他要結婚,我連夜坐飛機飛回來,可這家夥竟然還在廠子裏,你說,我這上哪裏說理去?好了好了,人家回去還要洞房花燭呢,……呵呵,總不能讓新郎醉得呼呼大睡,新娘幹著急不是?不看老白的面子,還要看嫂子的面子是吧。”
衆人想想也是這個理,便作罷。
婚禮結束的時候,已是傍晚。
盧豔玲看着躺在休息室沙發上、酩酊大醉的白潤澤,皺了皺眉:“這孩子,怎麽喝這麽多。”
剛才解圍的那個男人笑道:“盧姨,還不是那幫人,好不容易逮着一個早婚的不猛灌才怪。”
“這幫孩子,”盧豔玲嘟囔了一句,轉過臉對李澄澄說,“小李啊,要不你們先回新房。家裏什麽也沒準備。”
“好的,媽。”李澄澄正求之不得,她和公婆不熟,白潤澤又喝醉了,去了婆家她還真不知怎麽和他們相處。
“奇奇,你和繼闖送潤澤回家。”盧豔玲吩咐那個俊俏男人。
“盧姨,我都這麽這麽大了,您怎麽還叫我這個名字,太幼稚了。”俊俏男人和另一個各自更高一些的男人扶着已經不省人事的白潤澤。
盧豔玲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你80歲了,還不是奇奇了?”
“是是是。”奇奇笑着點頭,轉頭對另一個男人說,“老大,你開車,我喝了不少酒。”
車上,端木萌甜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其餘三人坐在後排李澄澄和潘華奇坐在兩邊,,白潤澤坐在中間,靠在潘華奇身上。
開車的男人幾乎沒說話,而俊俏男人顯然是個話唠。
“澄澄嫂子是吧,我叫潘華奇,是老白的發小,今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你看,老白這真是不醉不歸啊。”
聽着喋喋不休的潘華奇将白潤澤從小到大的英勇事跡敘述了一遍,李澄澄只是客氣的笑着,終于到了小區,兩個男人将白潤澤駕到屋裏放到床上。
李澄澄對潘華奇說:“小潘,麻煩你把我朋友送回家吧。”
潘華奇忙擺手:“嫂子,嫂子,不麻煩,不麻煩,應該的,應該的。”
作者有話要說:
☆、婚結四年有點癢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來捉蟲
三人離開之後,家裏立刻靜了下來。
這一天下來,她也沒吃什麽東西,又吐了不少,現在肚子有些餓。
她打開冰箱,裏面除了啤酒就沒有可吃的東西,他下了點面條。
吃完之後,李澄澄坐在沙發上休息,從早晨起就沒閑下來,可能是累着了,肚子有些隐隐作痛,還好沒事。
她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自語道:“寶寶,今天累壞了吧,對不起,媽媽會好好照顧你的,你要健康長大,就像你……”
她還沒說完,卧室裏傳來一陣巨響。
她站起身來,起得有些急,只覺得肚子似岔了氣。
她捂着肚子走進卧室,裏面滿是酒味,白潤澤正躺在地上掙紮。
“白潤澤,你要幹什麽?”她蹲下來詢問。
他并沒有作答,兩手摸索着在解腰帶。
“你要上廁所嗎?”李澄澄試探問道。
白潤澤沒有睜眼只是哼了兩聲,而兩只手還在繼續深入。
“你等等,別在這裏解決啊。”李澄澄跪下來,将手探到他的背後,試圖将他扶起,無奈他的塊頭太大,又加上喝了酒,根本動彈不得。
“白潤澤,你坐起來,我們就去上廁所。”李澄澄頭上都是汗水。
好不容易将白潤澤扶起來,架着他走進廁所,這人倒好,到了馬桶前,一擺胯就要解決,
“喂,白潤澤,你解開褲子啊。”李澄澄着急地喊道。
那個人根本聽不見她說話,搖搖晃晃勉強站住。
李澄澄只好紅着臉幫他解開,接着馬上轉過頭去。
解決完之後,白潤澤似乎舒服了好多,竟然腿一軟攤在地上。
“白潤澤,你到床上睡啊!”李澄澄用力拽着他往外面拖,而他像一座上一樣壓在她身上。
李澄澄使出吃奶的力氣将白潤澤弄到床上,把他的壓得皺皺的西服脫下來,把他的皮鞋脫下來。
然後,李澄澄就在床邊默默地坐着,聽着他的鼾聲。
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大叫了一聲,接着小聲地哭泣着。
“白潤澤,白潤澤,你怎麽了?不舒服嗎?”李澄澄俯下身問。
白潤澤沒有回答,表情痛苦,眉頭緊皺,哭聲越來越大,嘴裏模模糊糊發出一連串的聲音。
“白潤澤,你怎麽了?你別吓我啊!”李澄澄搖晃着他。
慢慢地,床上的人平靜了下來,只是不斷地說着胡話。他剛剛可能是做了什麽噩夢吧。
李澄澄這才安下心,伸手輕輕拍打着白潤澤:“沒事了,沒事了,睡吧,睡吧。”
幾天的失眠,加上一天的勞累,又經過白潤澤的一番折騰,李澄澄早就困得睜不開眼,竟然倒在床邊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似乎來到一片綠色的草坪上,有小朋友在哪裏玩耍。
“喂,小朋友,你媽媽在哪裏呢?”她走過去問。
小朋友擡頭嘻嘻地朝她笑,小手指着李澄澄的身後:“球,球。”
李澄澄疑惑地轉過臉去,忽然不知從哪裏踢來一只足球朝她的肚子飛來。
“不,不要。”李澄澄雙手護住肚子,驚恐地往後退。
砰地一聲,足球不偏不倚地砸中她的肚子,接着是一陣絞痛。
“啊——”李澄澄慘叫着睜開眼,除了那人起伏的鼾聲,四周一片安靜。原來是個夢。
可是,李澄澄忽然覺得肚子好痛,就是夢中被足球砸中的那種痛。
下面似乎有熱流流出,
李澄澄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會不會?
她掙紮着到了廁所,內褲上真的有血漬。
她一陣慌亂,跑進房間去推白潤澤,可是根本推不動他。
最後,她只得打了120,然後給媽媽李玉蘭打了一個電話。
等媽媽打車來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做完了手術,見到病床上的她,李玉蘭松了一口氣。
第二天,李玉蘭将她帶回了西城街。
待白潤澤知道消息,連衣服都沒來及換便匆匆趕到丈母娘家去看她。
一開始,他只是擔心她;而對于孩子,他并沒有過多的悲傷,因為這本來就是在計劃之外的小東西,或許這個小東西來到世間,只是完成一個使命——将原本生活在不同軌道上的兩個人拽在了一起。 以後呢?兩個人怎麽辦呢?這并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他自認是一個負責的人,雖然他們的婚姻因孩兒而起,但是婚姻不是兒戲。
可是到了李玉蘭家,看到哭得一塌糊塗的李澄澄,他的心竟如針紮一般,他知道她曾那麽堅定地想留住那個孩子,可是造化弄人,他能理解她的悲痛欲絕。
他握着李澄澄的手,眼角淚不自已:“澄澄,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如果昨天他多照顧照顧她,想想她還有懷有身孕,便不該喝那麽多酒,或許,事情還不至于那麽糟。
李澄澄披散着頭發,目光渙散,嘴唇蒼白。
她搖搖頭:“白潤澤,不關你的事,可能是老天爺不想給我這個孩子吧。”一定是老天爺懲罰她的貪心,她的自私。
白潤澤不言,只是緊緊攥着她的手。
李澄澄望着窗外,許久,她開口:“白潤澤,我們離婚吧!”
白潤澤一驚,難以置信地瞪着她:“澄澄,你說什麽?”
“離婚,”李澄澄抽出手,“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麽感情基礎,只是因為孩子才結合在一起,現在,孩子沒有了,我們的婚姻還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和意義嗎?”
白潤澤坐在床邊的凳子上,身體微微前傾,将臉埋進撐在膝蓋上的手掌裏。
似乎過了很長時間,他緩緩擡頭說:“我不同意。”
李澄澄沒有看他,也沒有答他,只是一眼不眨地望向窗外,窗外杏樹的枝頭上有一只小麻雀在歡快地雀躍,清脆的叫聲隔着玻璃窗聽得真切。
“李澄澄,或許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一個認真的态度,或許我們結婚的決定太草率,或許我們在婚禮上并沒默契,可是我想告訴你,這個孩子并不是我的累贅,失去它,我和你一樣傷心。”白潤澤的聲音顫抖着,那化驗單上的小點只定格于那個小點了。
“澄澄,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他嘆了一口氣,“以後,我們會有孩子的,他會健康、快樂地成長……”
“白潤澤,我們離婚吧!”李澄澄重複道。
“澄……”白潤澤正待說話,卻被李玉蘭攔住。
李玉蘭端着一碗雞湯站在門口,笑着說道:“潤澤,澄澄心情不好,她說的這些話,你別往心裏去,這樣吧,你工作忙,澄澄就在這裏住兩天我照顧她吧。等她身體恢複了,心情好了,你們再坐下來好好地談一談。”
白潤澤确實忙,廠子那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丈母娘這麽通情達理最好。
看着白潤澤的車消失在街口,李玉蘭久久地倚在門口。
逼着李澄澄喝完雞湯,李玉蘭盯着李澄澄看:“李澄澄,你這是想逼我去死。”
李澄澄被李玉蘭看的心裏發毛,小聲道:“媽,什麽死不死的,我現在最讨厭這個字了,媽,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不去看店嗎?”
李玉蘭斜她一眼,臉色一沉,答道:“我姑娘都快離婚了,我哪有閑心去看店?”
李澄澄噤聲,她知道李玉蘭真的生氣了。
李玉蘭在她旁邊坐下:“澄澄,媽是過來人,你是我閨女,你的那點小心思我也猜個□□不離十。潤澤這孩子不錯,就沖……他為了孩子和你結婚,就說明他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你剛剛提出離婚,可你想想他剛才說的話,這樣的男人在這個社會上可不多了。澄澄,有些事,媽不想挑明了,但是你可不能一錯再錯了。”
“媽是個苦命的人,可是,媽不希望我的澄澄再像我一樣受苦。媽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我女兒找個好男人嫁了,相親相愛,和和睦睦地過日子,就是讓我受再大的苦,愛再多的罵,媽也願意。”
“媽……”李澄澄握住李玉蘭變得粗糙的手,再也說不出話來。也是在那時,李澄澄知道了李玉蘭的故事。
回了西城街休養的那幾天,白潤澤天天都會來看李澄澄,不過每次來都是在晚上,多數情況下李澄澄已經睡着,當然也可能是假裝睡下。白潤澤并不叫醒她,只在旁邊坐一會兒,然後連夜回廠子。
那期間,婆婆盧豔玲和公公白玉森也來看望她,囑咐李澄澄,不要傷心,養好身子。
待親家母走後,李玉蘭問道:“澄澄,你這婆婆可不是善茬,在家是個母老虎吧。幸好,你們都搬出來住。”
李澄澄笑道:“媽,您說的可真難聽,什麽母老虎不母老虎的,我總共和他們見了三次面,也不太知道,不過就是他媽強勢了一點。”
李玉蘭擺着手裏的眉豆:“澄澄,夫妻之間凡事都要商量着來,這女人呀,該強則強,該軟則軟。男人疼女人天經地義,可這女人也要學會哄男人……”
真正讓李澄澄感動的有一天晚上下雪,那一日已是晚上十點多,仍不見白潤澤的人影,也沒有電話。
窗外下着那個初冬的第一場雪,飄飄揚揚,一地銀白。
李玉蘭拍了拍正在瞇着的李澄澄:“澄澄,這麽晚了,潤澤那孩子不來了吧,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李澄澄迷迷糊糊睜開眼:“媽,不用打,下這麽大雪他應該不會來了吧。”
大約到了淩晨兩點,忽然有人敲門,李玉蘭披上衣服去開門,卻看到外面站了一個雪人,正跺着腳。
“潤澤,你怎麽這時候來了?”
白潤澤搓着耳朵:“媽,汽車在半路上抛錨了,我手機又沒電了。我在路上也沒有順風車,我怕你們等我,就走來了。”
李玉蘭趕緊把他拽進來:“你說,你這孩子,下雪了,你就打個電話過來就行了。快進屋,我給你熬點姜湯。”
屋裏,李澄澄穿上衣服坐了起來。
白潤澤遠遠地站在門旁:“澄澄,你好些了吧。”
李澄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窗前的暖氣片:“凍壞了吧,過來暖和一下吧。”
白潤澤擺擺手:“不用不用,我可能有點感冒,別傳染你。”
喝完姜湯,李玉蘭說:“潤澤,要不你在澄澄這裏湊合一夜吧。”
白潤澤打了一個噴嚏,用座機打了一個電話:“不用,媽,明早還得出貨,我讓廠子來人接我。”
車子等一個多鐘頭才能來,白潤澤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歪着頭瞇了一會兒。
或許就在那時,李澄澄被他的誠意給打動。
女人都得要結婚,即使不為了自己,也要為家人考慮。
至少,白潤澤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而端木萌甜也需要一個這樣的男人吧。
“喂,端木,說說你的擇婿标準啊!”
李澄澄轉臉,卻看到端木安靜地睡着了。
“傻丫頭,”李澄澄嘟囔了一句,也翻身睡去。
☆、婚結四年有點癢
白潤澤看着電視,電視裏男男女女,分分離離,哭哭泣泣,他有些心煩。為什麽從前沒覺着晚上這麽難熬。
晚上只要白潤澤沒有飯局,兩人都窩在在沙發上,李澄澄看電視,他看書看報。看累了,他就把頭枕在她的大腿上。李澄澄特迷家庭倫理連續劇,而且心情會随着劇情起伏不定。
而白潤澤會不合時宜地點評:“這個女的太黑,演的真假。這個男的,還沒我帥呢。”
“白潤澤,你就不會讓我安安靜靜地看會子電視。”李澄澄邊說邊伸手□□他的臉。、
或者看到電視□□的部分,白潤澤的嘴或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近水樓臺挑逗那個地方,經常電視的人與沙發上的人同樣精彩。
李澄澄剛剛流産的那一陣,兩個人的日子過得像老夫老妻,他整日在外,她倒也不抱怨。
只是有一次,他在家看到她吃力地挪動着大桶水往飲水機上放,他走過去,輕松地将桶托起。
她回頭笑了笑:“謝謝。”
當時的白潤澤有些慚愧,他是結了婚的人,應該為家庭負起責任:“以後,這樣的事情我來做就好了。”
然而真正讓兩人的關系發生轉變的那一晚。
白潤澤的廠子又接了一批大活,他又得好多天不能回家,所以,他回家拿幾件換洗的衣服。他回來的時候,看到她正在喝酒,都是他酒櫃裏的藏品,紅的,白的,中的,洋的,桌子上酒瓶空的,滿的東倒西歪。
他走過去:“澄澄,你怎麽了?”
“你怎麽來了?”她擡頭大着舌頭說,燈光下她滿臉紅暈,兩只杏眼含着水似的看着她。
“我回家拿幾件衣服,這幾天又有的忙了。”他拉了拉她的手,“怎麽想起喝酒來了?”
忽然,李澄澄甩開他的手:“大壞蛋,你回來幹什麽?你根本不愛我,你把我自己扔在這裏就這麽走了,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我害怕,屋子那麽黑,只有我一個人,孩子也沒有了,你生我的氣了嗎?是我表現的太差了嗎?你要和我說啊,我改,我一定會改。”
她邊哭邊喝,邊喝邊哭。。
白潤澤的心忽然像被利器刺痛一般。
是啊,結婚十個月,他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數,和她交流的時間更是沒有。看着她梨花帶雨的樣子,他難受的要命。
“好了,澄澄,好了,是我不好。”白潤澤摟住她拍打着她的背,“是我忽略了你,我會改的,我一定會改的。”
李澄澄趴在他的懷裏像孩子一樣嗚嗚地哭着,直到了沒有力氣。
他松開她轉身,卻被李澄澄抓住衣袖,她紅腫着眼睛癡癡地看着她:“大壞蛋,你不準走不準再丢下我。”
白潤澤笑,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淚:“我不走,我洗個澡,”
那日在床上,她就像一團火将他燃燒,讓他情不自禁,這一次,他的眼裏只有她。
只是早晨起來時,李澄澄便不認賬了,瞪着眼問:“你,你怎麽在這裏?”
白潤澤捂着紅腫的嘴角:“李澄澄,你屬狗的嗎?我今天怎麽見客戶?”
“我問你,你對我都幹什麽了?”她坐起來厲聲道。
白潤澤一掀被子,指了指身上一道道的帶血的劃痕:“李澄澄,是你對我幹了什麽好不好,雖然我們是不常做那事,但是你也不用那麽猴急吧,幸虧我壯實,要不婚內□□加家暴,換個身子骨弱點的得三天下不來床,要不直接進醫院了。”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他淺笑,好看地淺笑,摟住她:“澄澄,對不起,以前我只顧工作忽略了你,以後我改。”
她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慢慢地環上胳膊。
“李澄澄,我警告你,以後不準在別人面前喝酒。”他軟軟的說着,他是真見到什麽叫酒後亂性了。
過了一年,白潤澤發現,自己被李澄澄賢妻的形象給欺騙了。她根本不會做什麽飯,甚至做飯的水平還不如她。
她還有一個毛病,東西從來不能從哪裏拿放到哪裏去,東西越收拾越亂,有一次他要找錘子,找了一個下午也沒找到,
白潤澤開始對此有些煩躁,他從來就是一個做事有條理的人,如果明天要穿的衣服不找出來放在床頭,他就會睡不着覺。
李澄澄兩眼瞪得亮晶晶:“又不是太亂,你這是潔癖。我們是過日子又不是開旅館,又不是迎接客人讓人參觀。你這是病,得治。”
白潤澤氣不過說:“你才潔癖,一次不洗能死。”每一次做之前,李澄澄都逼着她洗澡,有時已經被勾上火來,箭在弦上實在不願去洗求饒,但是李澄澄一次都不破例。
李澄澄臉紅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從別的女人床上趴下來,萬一有病怎麽辦?想想我就惡心。”
白潤澤一愣,說:“李澄澄,我白潤澤在你眼裏就是這個德行嗎?”
有時,白潤澤會拿那件事揶揄她:“李澄澄,憑你這酒量可以到我們公司去公關了。”
李澄澄會一伸纖瘦好看的大腿,魅惑地嬌嗲道:“先生用不用陪床?”
白潤澤使勁吞咽了一口唾液:“李澄澄,大早晨的你別招惹我,我還有個早會呢。”
作者有話要說:
☆、婚結四年有點癢
作者有話要說:
李澄澄雖然覺得那天晚上白潤澤是無理取鬧,但是本着大人有大量的原則,還是給白潤澤打了一個電話,可是他沒有接,她便又給她發一條短信“這兩天我要照顧端木不回家了”,可是那個家夥也沒有回。
真是小氣!李澄澄一生氣,便也不再聯系,涼他一個周,她就住在了端木萌甜家。
轉眼到了周六,李澄澄還是沒有回家,白潤澤在家無聊,便約了潘華奇喝酒。個小飯館做的也就是家常菜,但是味道地道,環境整潔,童叟無欺。從他倆上初中起,中午父母沒空做飯,他倆就和同學到這裏來吃飯。
現在,老板的兒子接了父親的班,但是飯菜還是那個味。因此,他們幾個經常在這裏喝杯小酒。
西裝革履、一副精英模樣的潘華奇一走進小飯館,便看到悶頭喝酒的白潤澤。
“怎麽才來?”白潤澤撸了撸手表,明明約了七點,可是都快七點半了,這人才搖晃過來。現在連兄弟都這麽不靠譜了,更別說女人了,女人的那顆心呢,比馬裏亞納海溝還深。
潘華奇在他對面坐下,理理一絲不亂的頭發,嘆了口氣:“作為青年才俊,本少爺去相姑娘了。”
白潤澤聽了,嘬了一口小酒,幸災樂禍道:“那你是剛禍害完人家姑娘。”
潘華奇正襟危坐:“老白,你可上眼瞧好了,像我這麽玉樹臨風、風流倜傥、職業光鮮的翩翩公子,可都是那些女人的最佳禍害對象。也不知道我媽是挑花了眼還是怎麽地,你說,找也要找個有素質的,今天這個上來就問我掙多少錢,切,我掙多少管她毛事,我還沒問她,她鼻子在哪裏整的的,水平一般,整歪了。”
白潤澤剛進嘴的一口酒撲的一聲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