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夜辰是什麽時候對靜言感興趣的呢？當然是在兩個人第一次争吵之後。他以前從來不會跟人計較成那個樣子，所謂的争吵不休，完全是因為看到小菜雞瞪大眼睛，臉蛋子氣鼓鼓的，甚至還掐着腰瞪自己，覺得那表情特別像外甥最喜歡的那個“生氣娃娃”，覺得有趣兒，就越發的“針鋒相對”。在他內心而言，雖然被說黑也的确很不爽，可也有逗靜言的心思。

那之後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留意過這個跟自己吵過架的小家夥。直到莊鶴高價買了一把靜言給別人打造的長劍，他才明白為什麽很多人都小菜雞叫歐神大大。這把劍在那個賽季是頂級神兵之一，正好是莊鶴那個角色的畢業武器。這個二貨花了三萬多從二道販子那裏買了這把長劍，跟自己面前顯擺了好幾天，順便還鄙視了自己當是那兩把斧子，讓他非常不爽。

他在當時密過靜言，也是想花錢讓他給自己打造裝備。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發了一條消息過去并沒有成功。這種情況除非極其罕見的網絡問題，那就是對方把自己拉黑了。感覺被“傷害”了的夜老大，咬牙切齒的……注冊了一個小號。就是我想歐起來，然後果然就加上了靜言的好友。只是誰都沒有跟誰說話。畢竟靜言的客戶太多了，而夜辰的小號在測試過也是一模一樣的黑，确認游戲的确是針對自己這個人而不是針對某一個角色之後，就基本上不玩這個號了。

但他卻偶爾上去看幾眼。好友可以看到對方在不在線，也可以看到對方在說很麽地方。所以他有一段時間，特別“猥瑣”的經常跟蹤靜言。各種看他打怪的菜，又看到他的确歐的讓自己羨慕嫉妒。更看到了他跟劉大刀那幾個人相處得和樂融融，笑起來甜兮兮的怪好看的。心裏有些變态的想着。小菜雞朝你們笑有什麽了不起的。他會朝我掐腰瞪眼鼓起腮幫子！這待遇你們都沒有！

沒有人知道夜總的驚人腦回路。如果被莊鶴知道，他可能直接把這個完犢子的玩意兒送進精神病院進行治療。但沒有人知道，所以夜總的“變态”心思就在他的心裏生根發芽了。

搶BOSS是夜總經常做的事。但那天組了劉大刀的時候，他是打算就此認識認識，加個好友，說不定可以經常用大號看到小菜雞。沒想到結果很驚喜。小菜雞進組了。本着XXJ那種想要引人注意方式，他故意惹了靜言，還讓他“慘死”在狂化BOSS的攻擊之下。但他知道靜言一直想要領地石，既然出了，也的确是靠着人家的歐氣出的，他當然就直接把這個昂貴的玩意兒給了靜言。

那之後兩個小時的單獨組隊刷怪，他之所以搶了劉大刀的活，就是因為他想要跟靜言嘗試一下拉進關系。也試試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有跟他組隊才會有正常甚至是超過正常的掉落。他發現，小菜雞雖然對自己兇巴巴的，但是只要自己沒有跟他針鋒相對，他真的挺乖。撿起東西來什麽破爛都要，像個搜集過冬糧食的小松鼠，看到垃圾黃裝也能兩眼冒光。連一個傳送卷軸都不放過。可惜的是，他還是不夠了解這個小家夥兒，一句調侃，意外的讓人給真正拉黑了。但他至少證實了，以前那次不是被拉黑了，而是真的網絡問題。

晚上回了家。夜辰直接就登陸了小號。發現靜言不在，他突然就覺得沒什麽意思了。這個賽季頂級套裝他早就到手了。而且各大BOSS如果有思想，肯定看到他都會瑟瑟發抖，他自己打得也怪無趣的。尤其是刷材料他又沒什麽掉落，沒有小菜雞可以玩（？），他最後上大號跟幾個朋友說笑了幾句，然後就下線了兒了。

在完成了之前的項目之後，方靖他們的策劃部在盛夏時節，迎來了一個全新的任務，那就是他們的大老板終于對他所熱衷的游戲行業下了手，但他們要做的不是游戲本身，而是游戲外圍拓展。說白了就是跟各家游戲公司合作，出游戲相關的周邊，還有一些相關業務。

當然這只是老板給他們的初步構想。具體怎麽去做，就是他們策劃部集思廣益的時候了。別的公司怎麽樣他們不知道，但在星辰總公司的策劃部，每隔一兩年就會面臨老板的新想法，然後他們做最初步的策劃，總公司确定項目可行性，然後再通過公司高層會議确定是否真的來添加新業務。如果确定這個業務是在總公司完成，那麽他們的工作量會增加。如果決定開一個子公司來運行這件事，那麽他們就會将目前手裏的資料都轉給子公司的同部門，他們最多就是每年有個歸檔記錄。

其實在很多人看來，這個所謂的集團年公司完全就是一個個小公司湊合起來的。雖然基本都有盈利，但也有幾家是靠着其他公司平衡在繼續堅持。而夜辰對公司的管理方式以及他的經商理念都跟很多人不一樣。他看起來太随性了，基本是想到什麽就做什麽。他的分公司開了不少，但也關了不少。哪怕那些關掉的分公司都是看準了市場行情好的時候下手，然後又在市場沒有太大利潤之後及時止損，每一個都賺了不少。但對于那些真正龐大的集團而言，還是有些不夠看的。但是在本市，那還是一流之列，畢竟人家買賣多，你不知道某一個日常用品，都可能來自星辰這家公司，其下屬子公司的經營內容，包含了衣食住行。

以前夜辰在生意上只關注衣食住行這些與老百姓息息相關的行業上。飯店、酒店、服裝、鞋帽、汽車美容、寵物醫療、廣告創意，五金建材……雜七雜八大大小小。還涉足過地産，那也是星辰快速壯大的原因之一。不過本市和周邊縣級市的市場快速飽和，這個行業又有很多大公司在拉鋸，他的地産公司在當時還是不夠看的。及時收手，留下一個頂尖樓盤和一個普通住宅小區，地産公司幹脆轉行做了物業管理，這反倒讓他賺了一筆，沒有将過剩的房源壓在手裏造成損失。

但是對于他自己最喜歡的游戲，卻是一直沒有涉獵。一來是游戲本身的專業性太強。而且前期投入太多，回收成本的不确定性和周期太長，這不符合他對生意範疇的要求。這一次他終于還是朝這方面下了手，只不過選擇了周邊的形式，收效快投入也适中，只要能争取到合作，這或許會成為未來幾年他們公司盈利最好的項目之一。并且，他對這個項目的要求不是做大，而是做一下嘗試。賺不賺錢放一邊，跟游戲公司先熟起來才是關鍵。

而對于這些，方靖還是很有想法的。畢竟他喜歡玩游戲，認識很多找自己做後期的二次元愛好者。相比較于大家都比較在意的手辦、動漫，以及很多可以随時自己DIY定制的東西。方靖在大家集思廣益的時候，說了官方出COS服，無限還原游戲內經典裝備的建議受到了賈經理的高度贊揚。盡管他自己對這些一竅不通。

不懂就問，賈經理絕對是一個虛心好學的人。“那這應該也有造價和出售價格以及受衆購買力的問題。”

方靖說：“其實可以分為兩種。很多人喜歡自己制作服裝，但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個能力。當然更多的是找專門制作這些服裝道具的工坊那裏定制。而且質量參差不齊。如果有官方的，會有人願意買。但是也不可能人人都買官方出的。我覺得我們可以挑選一些可以日常穿着的服裝來制作。咱們公司不是有服裝廠嗎？基本一些的款式，應該可以吧？如果是仙俠類游戲，只要價格合适，我覺得銷量會有的。科幻類的，常服應該也可以。但是奇幻玄幻類太另類的，尤其是各種铠甲類型的，可能就要出限定了。這樣既能專心打造幾套高質量的，價格也可以提高。不過這都是我個人的想法，可能對公司來說，這些并不能夠真的賺到錢。”

賈經理特別想說，咱們公司說是集團公司，但是連可降解一次性餐具那幾分幾厘的都賺，賺不賺錢可能根本不在大老板的考慮範圍。現在的情況是他就是想做這個了。僅此而已。但他理智的忍住了。

看了會議記錄。夜辰對方靖說的很滿意。于是他張曉春把方靖叫上來，然後趁着張曉春下去叫人的時候，從冰箱裏拿出兩聽可樂。雖然快樂水加冰塊才好喝，但夜總還是很養生的，先拿出來“暖”上幾分鐘，讓快樂水自己覺得感受到了“溫暖”，然後他再喝就是養生過的快樂水了。

方靖對見大老板并沒有什麽抗拒的心裏。溫泉都一起泡過了，自己家裏那丢臉的事兒人家都知道了。上去談工作還有什麽大不了的。不過錢小豪和趙時風湊了過去，給他加油鼓勁兒，弄得比他自己還緊張。哭笑不得的跟着秘書上了電梯。然後在五樓電梯口看到了在等着自己的張曉春。“張哥好！”

張曉春點頭：“你也好。別緊張，老板覺得你那會兒在會議上的提議很好。他想問問你更具體的想法。”

方靖大概猜到了這一點。然後點頭：“嗯。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張曉春被他這話給逗笑了。“你是不是經常接觸這方面的人和事？”

方靖點頭：“嗯。上大學開始就偶爾會接修圖的工作。認識一些玩COS的人。現在也有一個固定的客戶。”

“那你的經驗應該比其他人多一些。咱們公司之前沒有接觸過這個領域。可能需要你去搜集一些資料。對比起他們，你肯定能想得更周到。”

方靖回答：“這是我應該做的！”

“對了，那你自己玩嗎？”張曉春問。

方靖搖頭：“我不行。我還是靠手藝吃飯吧。靠臉我怕。”

張曉春對這個很會說話的年輕人印象極好。而且他後來也知道了方靖跟老板還有一個池子泡過溫泉的緣分，察覺到老板對這孩子也挺看好。作為一個這麽體貼老板的下屬，他當然以老板的喜好為準則了。“靠臉你也是可以吃到飯的。顏值絕對沒問題。”

方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哪有。我得像總裁學習，明明可以靠顏值吃飯，但卻靠才華和實力！”

雖然張曉春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自我要求高還是拍老板馬屁，但他可以肯定，他們那位總裁大人肯定喜歡聽，這都偷偷到門口偷聽了，那一塊一閃而過的衣角就是證據。什麽嚴肅認真狂拽炫酷都是騙人的。只是老板掩飾得很好罷了。用總裁大人自己的話說：別問，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