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香水
“元素結晶你什麽時候給我？”
肖敏離開後，斐沉直接問了出來，他的渡魂鴉目前已經培育得很好了，就差一個元素結晶進化成黑鳳凰。
刑卓想了想，道：“下午林修澤應該會拿過來。”
“你倒是很信任他。”
“嗯。”刑卓沒細說。
“啊，起來起來。”斐沉坐起身，伸了個懶腰，眼睛裏溢出生理性淚花。
斐沉站起身，問：“你早餐吃了沒？”
“沒有。”
“那連你的一起買了，正好前段時間去買了一疊的連接卡。”
斐沉打開桌子下面的抽屜，從李敏拿出一張連接卡，這種卡可以直接連接到試練塔的食物系統，不過僅限于毒域蛇沼的安全城內使用。
相當于外賣了。
斐沉連接上試煉空間的食物系統後，買了不少早餐，買單後，食物憑空出現在桌子上。
斐沉換了個地方坐，靠在沙發上悠閑地啃着早餐。
“說起來，試煉空間第九十層是今晚開啓對吧？”刑卓想到了這件事，說了出來。
“對，”斐沉道，“今晚之後，試練塔會解鎖九十層之後的塔層，不少人應該會很開心吧，畢竟到了第一百層就可以回到地球了。”
刑卓聽他這漫不經心的語氣，言語中對回地球并不是太有執念，像是再說不相關的事情，他心中浮現出疑惑，道：“你不想回去？”
“馬馬虎虎，可以回去，不可以回去，都無所謂……你呢？”斐沉來了興致，直起身體興致勃勃地看着刑卓。
“順其自然，不過我有點想回去，如果我回不去，那些人的陰謀就得逞了，我不想讓他們那麽順利，真期待他們見到我這個本該死了的人的表情。”刑卓說着，散漫的目光一變，銳利如鋒，殺氣溢散，沉重的威壓讓整個空間凝固。
“那些人？”斐沉眯起眼睛，眼角爬上了笑意，惡意散布，“我好像也有那個所謂的‘一些人’，我回不去的話，他們也會很高興呢，你這麽一說，我突然很想回去了。”
刑卓看着突然充滿扭曲惡意的斐沉，那惡意像是要實質化一樣，濃稠得可怕。
在這裏的不少人，都有複仇的執念。
“先不說這個，第九十層的關卡你覺得會改變嗎？”刑卓打斷斐沉的發瘋，面不改色地問道。
“這個啊，好像變成了副本，之前都是簡單的挑戰守衛，”斐沉收斂，又變成沒什麽精氣神的樣子，“不知道晚上的會是什麽副本，單人還是多人也不清楚……”
刑卓打斷他，神色自得地說道：“只要實力足夠就不用擔心那麽多。”
“還真是傲慢吶。”
斐沉輕笑了下，眯了眯眼睛，低聲纏-綿道：“若是多人，你可得記得顧着我。”
“麻煩。”
中午的時候，林修澤就來了，他進來的時候，沒有掩飾自己的氣息，斐沉和刑卓第一時間就感知到了他的到來。
“歡迎光臨，真是稀客。”斐沉靠在木質櫃子邊打量着林修澤，看似普通打量，實則不着痕跡地找着着可能帶着信息的線索。
林修澤衣服上什麽都沒有沾染，這段時間他可能都在安全城裏面。
刑卓從斐沉身後出來，越過他走向林修澤。
林修澤掌心伸出，從空間器具裏面拿出元素結晶，一塊像黑色寶石一樣的菱形物體出現在他的掌心中。
斐沉打量着那塊元素結晶，這就是他期待了半年的東西，可以讓渡魂鴉進化成黑鳳凰的東西。
刑卓從他掌心拿過元素結晶，打量了幾秒，便往後抛。
斐沉伸手接住，抛着元素結晶，淡笑道：“對待這元素結晶這麽随意的嗎。”
林修澤把這一幕盡收眼底，也看出兩人之間并非陌生人關系，僅僅是幾天，他們發生了什麽？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斐沉笑眯眯地說：“我們做了一個交易。”
林修澤疑惑的目光投向刑卓。
“是做了交易，暫時合作。”
“注意安全。”林修澤面色淡然，也沒有多說什麽，他站在店中，清清冷冷，一如他的屬性，微風過而無痕。
他與偏詭異的黑暗風格的店鋪格格不入。
明明是這麽冷漠或者說冰冷的人，斐沉眼中閃過一抹光，他歪頭興致勃勃地打量着林修澤，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根本不會覺得這個男人心中有守護和平的信念。
真不可思議。
他想給他搗亂，斐沉舔了舔唇角，笑容充滿了惡趣味。
林修澤瞥了斐沉一樣，斐沉神色晦暗，朝他露出一個詭異的小醜笑容。
“雖然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林修澤頓了頓，“畢竟是蛇蠍之徒，小心為上。”
“我知道。”刑卓自然地說，語氣中帶着自信。
林修澤朝他點點頭，轉身離開。
肖敏正好回來，看見從店裏面走出來的林修澤，目光冷厲，道：“你怎麽又來了？”
林修澤停下腳步，道：“還東西。”
肖敏身上的血腥味太重，林修澤對她的感官不是很好，淡漠地越過她，從她身邊離開。
“斐沉哥，我回來了。”肖敏踏進店裏。
“嗯，事情調查得怎麽樣？”
肖敏看見了斐沉手中的元素結晶，聯想到剛剛林修澤說的還東西，瞬間明白他來的目的。
“沒什麽進展，他們還是沒有找到幕後黑手，”肖敏道，“斐沉哥，那是黑暗元素結晶嗎？你終于可以讓渡魂鴉進化成黑鳳凰了。”
“是啊。”斐沉揚起唇角，笑意明顯。
刑卓有些暴躁，抓了抓後腦勺，劍眉眉心皺得厲害，俊美野性的臉上滿是不愉。
肩膀上搭上一只手，那只手一半觸碰在T恤外的頸部皮膚上，有些冰涼。
低沉輕悅帶着安撫意味的嗓音在他側後方響起。
“不急，總會抓到幕後黑手的。”
刑卓轉頭，看見斐沉那總是挂着似有若無的笑容的臉。
暴躁的情緒莫名被安撫了下來。
“總會是什麽時候？”刑卓撇開目光，唇角下彎，滿滿的不開心。
“我答應過你，肯定會幫你揪出那個人，”斐沉拍了拍刑卓的肩膀，“不用那麽着急，耐心點，我已經有點眉目了。”
刑卓還是臉色不好看。
斐沉從空間戒指裏面拿出一顆糖，遞給刑卓。
“這種亮晶晶的東西你應該會喜歡吧，”斐沉掌心中放着一顆包裝亮晶晶的水果糖，伸在刑卓面前。
刑卓伸手捏住那顆包裝亮晶晶的水果糖，道：“這東西看起來很眼熟。”
“是啊，是我們小時候超市裏面經常有的一種糖果，”斐沉嗓音忽然有些空靈，語氣莫名，“當時我就很喜歡它，就是貴了點。”
刑卓有些納悶，這話怎麽聽着有些奇怪，他直覺奇怪，但到底哪裏奇怪，他又懶得去探究，讓它過去了。
“肖敏，”斐沉轉而對肖敏說，“下午你繼續看店，我去房間裏面煉藥。”
“沒問題。”肖敏點頭。
“我出去轉轉。”刑卓道。
“去吧。”
刑卓踏出店門，總感覺剛剛斐沉那句“去吧”也有點奇怪，他狐疑地回味那語氣。
斐沉看着刑卓的背影，托着下巴，目光意味深長。
“斐沉哥，那個刑卓，你對他很在意嗎？”肖敏腳步無聲，走到斐沉身邊輕聲問。
“嗯，除了是黑龍血統之外，我對他這個人也挺感興趣的，”斐沉轉動着手中的黑暗元素結晶，“這種性格，可以當矛。”
“刑卓的性格确實很适合你，”肖敏道，“可是他對你還是不夠忠誠，或者說仍舊保持着懷疑。”
“我不需要他的忠誠，我只需要在對的時候，他能當我的矛，”斐沉直視肖敏，輕笑了一聲，“肖敏，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所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種觀點在我這邊不适用，如果一個人會背叛，那就在他背叛前先榨幹他的價值，然後在他背叛前先一步抛棄他。”
“是。”肖敏點頭，認真記下并且思索。
“你還是不懂，”斐沉搖了搖頭，“不過……反正以你目前的性格，你也不會吃虧。”
肖敏似懂非懂。
“我上去了。”
“好。”
斐沉走到自己在二樓的房間，裏面放滿了各種的瓶瓶罐罐，以及各種魔植，幹的新鮮的以及還生長着的都有。
中央放着一個藥鼎，這裏比起睡覺的房間，更像是煉藥房或者實驗室。
斐沉目光從架子上掃過去，停在一個玻璃罐上，這個玻璃罐裏面是龍息草，龍息草是龍類生物喜歡的一種魔藥。
刑卓應該會喜歡這種味道吧，斐沉伸手拿下玻璃罐。
……
晚上刑卓回來的時候，鼻尖嗅到了一股令他舒心的味道。
他疑惑地踏入店裏，順着味道的濃淡，上了二樓。
眼前這個房間，應該是斐沉的房間，刑卓試探性地敲門。
“進來。”
刑卓打開門走進去，他環視一周，這個房間還真是符合他對斐沉房間的想象。
香味迎面撲來，仿佛傳遞到靈魂深處，讓他整個人都靜心下來，舒緩了神經。
“你在煉什麽？”刑卓走近盤腿坐在藥鼎邊的斐沉。
“以龍息草為主要原料的藥用香水。”
斐沉手一抓，從藥鼎裏面飛出來一團淡綠色的液體，他左手邊擺着三個菱形玻璃小瓶子，他手一揮，液體平均散入三個玻璃瓶中。
“藥用香水？”刑卓試探性地伸手，見斐沉沒有阻攔，便放心地拿起一個玻璃瓶，晃了晃裏面的淡綠色液體，香味溢散，比剛剛的更加濃烈，也讓他更加舒服。
是靜到靈魂深處的感覺，撫平暴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