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結合熱的第一天
幹架式澄清的帖子，又一次出圈。這次帶來的熱度，加上之前直播殺進了排行榜第三，平臺給的一周推薦，讓楚息迅速成為了平臺最炙手可熱的主播。
現在楚息直播間每天的觀看人群能穩定在五十萬左右，到了周末，人數還能翻倍。
這樣的熱度，比起三四線的小明星也不差了。
很快有星探聯系他，想要和他簽約，将他打造成真正的明星，被他給拒絕了。
“為什麽不同意？”周陽子很不理解，“當明星不比當網紅好？”
楚息剛用完一瓶抑制劑，一邊将剩餘的抑制劑安妥地收起來，一邊搖頭：“好什麽？連走都不會，就想跑？就算我以後想當明星，我也得先把主播做好。等我熱度再上一層樓，我才有資本跟人家談條件。”
“有道理，你見多識廣，比我懂。”周陽子長長地打了個哈欠。
楚息餘光瞧見了，咬了咬唇，低頭繼續整理。
周陽子又問：“你不讓網友給你打賞，你開直播就是想要熱度？”
“當然是為了掙錢。”
“怎麽掙？”
“我想帶貨。”楚息望着窗外沉思。陽光灑進來，在他臉頰的淺淺絨毛周圍暈開淡黃色的光。“不過我還不知道能賣什麽。”
周陽子更沒想法，便岔開了話題：“鄭爺爺兒子開娛樂公司的，你知道嗎？”
“聽說了。”楚息想起自己那個被水軍淹沒的帖子，頭還隐隐有些疼。鄭爺爺兒子請來的水軍，怕是一毛水軍，進來之後也不看內容，逮住他猛誇，誇的他天上有地下無的，那肉麻的話，他都不敢多看。
“人家準備聯合省臺出一檔野外真人秀，看上咱們這個山頭了。我們老板想跟人家合作，插個軟廣，正商談價錢呢。”
楚息也跟着興奮了：“哪個明星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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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确定呢。人家給的方案上全是當紅流量，但是我估計他們能請來一兩個就不錯了。”
“肯定的。”楚息又問，“咱們這個山頭有什麽可拍的？”
周陽子指了指山頂：“咱們療養院在半山腰，你再往上爬，就是原生态大森林了，風景漂亮，還有山貨，最重要的是沒有猛獸。翻過山頭往另一側走，有幾個村子，比較封閉，都是自己種地織布，靠近山腳的村落，倒是開了幾家規模不大的農家樂，生意還行。”
楚息想了想：“估計是看上大森林了。”
“我覺得也是。”
“我一會去看看大森林。”
周陽子被他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行。那邊人少，你一個Omega自己去，我不放心。等我輪休，我陪你去。”
楚息給了他一拳：“你們就是對Omega有偏見，我成了Omega之後，沒覺得有什麽變化，照樣能抗能打。”
他找了個機會，溜了出來。他沒打算進大森林，就想順着馬路，到邊緣看一看，拍點風景照，為晚上的直播找個話題聊。
療養院往山頂的方向，修了幾條小路，不寬，也不允許開車，據說是修路不易，怕用多了磨損。楚息拎着瓶水，順着馬路往上走。
他以為這邊沒什麽人來，畢竟護工們沒時間，爺爺們沒體力。
結果走了一個小時，離療養院已經很遠了，就看見幾個爺爺穿着登山服，拿着拐杖，健步如飛。
楚息完全沒想到爺爺們精神這麽好，居然爬了這麽久，還面不紅氣不喘的，比他還強上幾分。
而且其中有兩個爺爺，平時還是坐輪椅的，一步路都走不動的那種。
楚息很震驚。
感情爺爺們平時還有兩幅面孔呢！
他跟爺爺們打招呼，順便從爺爺們那裏蹭點零食。
“小朋友，你體力怎麽這麽差？”段爺爺在楚息肩膀上拍了拍，力氣之大，差點沒把楚息給拍進地裏去，“才爬到這兒，你臉蛋子就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楚息摸了摸臉頰，羞愧：“不敢跟爺爺們比。”
“我瞧着你倒不完全像是累的。”邱爺爺是個老中醫，醫術能替國出戰的水平。他仔細看了看楚息臉色，沉吟說，“累應該是大喘氣，你卻是呼吸急促，怪得很。來，伸手，爺爺給你把把脈。”
楚息欣然，準備伸手。
馮爺爺為邱爺爺助陣：“這可是難得的機會。你身上的癌症、白血病、艾滋病，他都能給你把出來。”
楚息：“……謝謝，這些，我都沒有。”
顧老爺子在旁邊幽幽道：“讓他診，是人是狗，人家一摸就知道了。”
這話倒是點醒了楚息，爺爺們都知道他是Alpha，要是讓邱爺爺給把出來他是Omega，肯定會被纏着問東問西。
“不麻煩邱爺爺了。”楚息打死不伸手。
邱爺爺倒是也不惱，仍舊是笑吟吟：“你們年輕人就是心大，什麽都不當回事。但你聽我一句勸，別過度勞累，否則你身體必出問題。”
楚息用手背将額頭上沁出的小汗珠擦掉，年輕人特有的對身體資本的傲氣，他自然也有。他嘴甜，順着邱爺爺的話應下來，轉頭還是要四處溜達。
等他一走，顧老爺子立刻抓住邱爺爺問：“你估計他身體有什麽問題？”
邱爺爺嘆氣：“他藏着病根呢。而且我看他生病，就在這一兩天內了。”
顧老爺子立馬掏出手機，把楚息離開的方向告訴顧商，還威脅說：“邱老頭說了，病的特別嚴重，發作就在這一兩個小時。”
衆爺爺：“……”
段爺爺緊張了：“我怎麽覺得你孫子跟上去，小息更危險。”
爺爺們狂點頭，他們都對顧商印象不好。或者說，整個療養院，沒一個人覺得顧商是好人。
午後的山林比清晨要安靜些，除了蟬勤勤懇懇叫個不停，山鳥都躲在蔭涼裏打盹去了。
和爺爺們分開後，楚息越走越覺得熱，額上的汗一開始開始細細密密，後來直接是豆大的珠子往下砸，雖然身體其它地方沒有什麽異樣，但他還是意識到不對勁了。
如果大量排汗，而他又不能及時補水，很容易出現脫水症狀。
偏偏他拿着的水已經喝完了。
現在往回走，可能會在路上出事，他得盡快補水。
他離開馬路，朝一處凹陷地走去，走近了就聽見潺潺流水聲。他樂得不行，小跑過去，一頭紮進溪水裏。
喝了幾口仍不過瘾，他幹脆直接趴到溪水中。小溪清且淺，下面都是被流水磨圓了的石頭，他趴上去，水還不能将人整個人沒過，只要一歪頭，就能吸氣。
顧商趕來的時候，就見楚息趴在溪水中，整個人一動不動。黑色的鴨舌帽被溪水沖下，絆在一顆雜草上，眼看着就要被沖去遠方。
他的心驟然收緊，像是被誰握在手裏，狠狠一攥，将他的心捏了個稀爛。
踉踉跄跄奔過去，他去抓楚息的胳膊，因為太過緊張，抓了兩次都沒抓到。還是楚息聽到動靜，自己爬起來了。
“顧商，你怎麽在這兒？”
顧商定定地看着他，沒有說話，半分鐘後，一雙眼睛肉眼可見地紅了。
“你……”楚息呆了，他這人吃軟不吃硬，最見不得別人為他掉眼淚。這會也忘了對顧商的仇恨，慌忙解釋，“你以為我出事了是嗎？我就是在水下憋了會氣。吓到你了，對不住。”
顧商轉身就走。楚息忙跟上去，拽他袖子，被顧商甩開。溪邊滿是青苔，楚息一腳踩滑，在溪邊摔了一跤，吃痛叫了一聲。
顧商便又冷着臉回來了，居高臨下地把手遞給他。他握住，被顧商拉了起來。
“腳摔傷了沒有？”
楚息震驚地看着顧商竟然蹲下來，用手去摸他的腳踝。他摔得渾身是土，蹭了顧商一手，顧商也不在意，認真地檢查他的骨頭是否有事。
“腳沒事，就是口幹舌燥。”楚息在自己小腹上拍了拍，有點不好意思，“剛才還沒事，從水裏出來後，這裏跟起火了似的。”
顧商的目光落在他小腹上，不知為什麽，又往下移了移，然後飛快地轉頭，避開了。
“我讓人安排車，我們去醫院。”
楚息擺手：“不去，一來一回太耗時了，我晚上還有直播呢。”
“必須去。”顧商的語氣，根本不容他反駁。
但是楚息不認輸，轉身又趴回水裏去了。泛着涼意的溪水沖滅了他腹中的那團火，他感覺好受些了，才擡起頭，因為不舒服，聲音中多了一絲撒嬌的意味，“反正我不去醫院。”
“你先出來，不要喝溪水。”
楚息又爬起來，想給周陽子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在口袋裏，不知道陪着他泡了多久的水，已經無法開機。
他走到顧商旁邊，一臉悲痛，“我手機陣亡了。”
顧商把自己的手機給他。
他手伸過去，又縮回來，反而把腦袋伸了過去，在顧商身上嗅了嗅，慢慢地湊近了顧商的脖子。
“你換沐浴露了？這味道聞着好舒服，比泡溪水還舒服！”
這下顧商确定他身體出什麽毛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