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雖說男人半顆心挂在屌上,可日夜加班足以讓宴禹有心無力。本來就差拍板的三層別墅設計方案被客戶駁回,只因客戶請了個風水大師看,說這個設計要不得,那面牆給打通,還得在入口處挖個池子養魚。
不但修改稿子,還得重新現場勘測。無可奈何,加班加點都得趕稿,畢竟是為了五鬥米需折腰,自然沒法再浪。
忙完這一陣子,都半個月過去。剛不容易交了稿,簽了字。等周末他只想睡上兩天,結果周六晚程楚給他打電話,宴禹迷迷糊糊接起,程楚在那邊嚷嚷,說生日會來不來。
宴禹閉着眼在床上翻了個身,聲音沙啞道:“誰生日?”
“聞延!”程楚的聲音透着隐隐興奮。
宴禹眼睛倒睜開了,他慢條斯理道:“他又沒請我,我和他不熟。”
程楚在那邊喊了什麽,結果因為音樂聲太大,聽不太清。
宴禹直接挂了電話,扯扯被子,蒙面繼續睡。沒多久再次有人給他打電話,宴禹身體在被子裏拱了幾下,終究認命接起:“都說了不去,我和聞延不熟!”
那邊靜了靜,忽然笑了起來。聲音磁性悅耳,透過電流,像個要鑽出手機的小鈎子,勾的宴禹耳垂都麻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笑的這麽騷浪的肯定不是程楚,程楚沒那功力。宴禹嘆了口氣,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把手機拿下看了看顯示屏,确認了确實是程楚的號碼。
他點開揚聲器,沒有說話,反而從床邊小桌找煙打火。那頭也很安靜,也不知躲在哪個角落給他的電話。
寂靜一時蔓延,宴禹吸了口煙,想到剛才他那聲不熟,到底開口道:“聞爺今晚主人公,不忙?”
電話那頭再次笑道:“我以為我們算熟。”
宴禹不客氣道:“是嗎,不覺得。”他多少有些起床氣,也許因為太累,倒是有些不冷靜地遷怒。
那邊卻沒生氣,只是報了個地址,然後道:“有空的話就來吧,許久不見你,有點想。”聲音感情十足,像是真的在哄久別重逢鬧脾氣的伴兒。聞延說完也就挂了,沒等宴禹回話。
宴禹盯着那黑屏的手機好一會,才把憋在胸腔那口氣緩緩吐了出來。這聞延情話說的挺溜,但宴禹并不會放在心上,除了剛聽時被撩了一把,挂了電話後也就過了。
像他平日同一句情話送給不同炮友,誰當真誰傻,想必聞延也一樣。
宴禹把手機丢開,他重新卧進被子裏,想要再睡,可這次無論如何也睡不着了。無可奈何,只能下床洗澡,在櫃子裏随便挑了淺藍襯衣配西褲。
戴了金絲眼鏡抓了把頭發,只把自己收拾的精致妥帖了,方才步出浴室。
他從櫃子裏拿出一精致小盒,那是一對Gi獅子銜黑寶石袖扣。他收來一度擱置,如今倒是遇上了适合的主人。
聞延想必很能hold住這對獅子頭,氣質也很像,就是不知道平時會不會穿正裝,可別浪費他的袖扣了。
下樓開車到了地,聞延包了酒店的游泳池,氣球香槟,豐盛餐點。俊男美女成堆,濕身的玩水槍的,宴禹邊走邊大飽眼福。
間或有人撞在他懷裏,他手自然一摟,在人耳邊低語:“小心點。”那抱着水槍的孩子頓時紅了臉,宴禹心情大好。
他找了一會才找到今晚的主人公,聞延赤着上身穿着泳褲站在DJ旁邊,看樣子已經下過水,頭發濕潤地撥在腦後,露出英俊的眉眼。
宴禹走了過去,揚聲道了句:“聞爺,生日快樂。”
聞延回身過來,宴禹笑容未褪,正準備手上禮盒遞過去。僅僅是忽然之間,聞延擡手抓住他的腕,将他扯了過去。
帶着水氣的掌心握着他的下巴,瞬息之間,就被吻住了唇,在大庭廣衆之下。
宴禹錯愕不過三秒,便反客為主。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但聞延要玩,他陪着就是了。
右手剛插入聞延濕潤的發間,他就聽到周邊一陣吸氣聲,間或有玻璃杯摔碎的聲音。宴禹有些分心地想,有必要這麽吃驚嗎。忽然下唇一疼,宴禹睜開眼,就對上那雙像是含着笑,又帶着些許觀察的眼睛。
宴禹舌頭不客氣頂入對方口腔,像是侵入一般,席卷每一寸柔軟之地。聞延縱容着他的放肆與掠奪,甚至在他幾乎舌頭頂到最深時,還發出濕潤隐晦的低喘。
他見好就收,舌頭剛撤退,就被人反攻了回來。相對他的進攻,聞延更加不客氣。微疼的吮吸,有力地逼迫,來回攪動間,尚未咽下的唾液拉着絲,微燙地滴在了鎖骨上。
宴禹眉心微皺,太過了。他往後避,手扯着聞延的發想将其拉開。誰知腰上一緊,他被聞延抱着屁股往上一托,放在了一邊桌子上。
起哄的,吹口哨的,八卦私語的喧嚣聲像是被人往下拉了音量鍵,離他耳朵遠了。
他腿根位置被撐開,腰部被握着,愈發過分的親吻和唇舌交戰,姿勢更被動得令人生氣,宴禹不客氣将聞延下唇咬出血,趁這人吃疼松懈間使勁一推再一踹。
力道剛好讓聞延摔進了身後的游泳池,水花四濺。宴禹微喘着回頭和驚呆的DJ說:“音樂別停,繼續,我和聞爺鬧着玩呢。”
音樂聲再次響起,漸漸地大家的注意力也不再集中他們倆身上。宴禹走了幾步到泳池邊,聞延已經從水裏鑽了出來。那張臉滴着水,眉眼彎彎卻在笑。他站在泳池裏,濕漉漉的手握上了宴禹那截裸露的腳踝。
正居高臨下打量他的宴禹感覺到踝骨被輕敲了三下,他垂眼細看聞延的臉,只見聞延笑的痞氣而輕松道:“開個玩笑,別生氣。”
宴禹伸手将人拉上來,手指随意在聞延下唇傷口處揉了把:“抵了。”
他沒問為什麽突然接吻,聞延也沒說。把禮物交了出去,宴禹就去找程楚這個小禍害。
等把人找到,程楚在和別人玩紙片游戲,正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抱着一小哥動手動腳時,宴禹捏住程楚的後頸,把人從小哥身上扒了下來。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程楚,程楚舉起雙手表示無辜:“是聞延搶我手機的,不是我要給的。”
宴禹懶得理這牆頭草,他順手拿起一邊的香槟喝了口,程楚就賊兮兮地湊過來,打了個手勢:“看你們剛剛那火花四射的樣,誰上誰下?”
宴禹咽了口酒:“誰和你說我們幹了。”
程楚大驚:“不是吧!宴禹你行不行啊。”
宴禹被他這話氣笑了:“我行不行你不知道?”擱下酒杯,宴禹解開了幾顆扣子,他剛剛被撩出了點火,需要找個人解決。
誰知道還沒看到合适目标,程楚非把他拖着去玩游戲。
最是普通的國王游戲而已,還沒有看泳池裏的鮮肉來的刺激。宴禹不大情願,卻熬不過程楚死纏爛打。
入了局才發現聞延也坐在一圈人裏,懷裏還抱了一個,修長的手指夾着撲克随意翻轉着,他旁邊的那男孩模樣清秀,不時湊到聞延耳邊說句悄悄話。
程楚自己拿了兩張牌,塞給了宴禹一張。宴禹嘆了口氣,看了眼牌,是個黑桃八。
這時候聞延突然舉起手裏的牌:“我是王,就八號好了。”
宴禹動作一頓,還沒來得及說話,一旁的程楚就開口道:“宴宴!”
他面上雲淡風輕,心裏卻連把程楚吊起來玩窒息play的心都有了。
他迎上聞延的眼神,卻沒想到聞延沒按常理出牌,反而指了指宴禹,像是苦思冥想一番道:“你的話,答應我個要求就成。”
宴禹扶了扶眼鏡道:“聞延,國王游戲不是這麽玩的。”他這是連戲稱都不用了。
聞延卻沒改變主意:“不會讓你太為難的。”
宴禹反道:“你現在就讓我很為難。”
聞延攤手道:“你不願意也沒關系,這局就算了。”
宴禹覺得到底是在別人生日宴上,聞延還是壽星公,想來要求也不會太過分,沒必要因為他的關系把氣氛搞僵。于是他軟了态度:“也沒有不願意,什麽要求,你說吧,我盡量辦到。”
他和聞延坐的不遠不近,聞延探過身,手指輕佻地撫過他耳垂,低聲笑道:“也沒什麽,我想讓你打個耳洞而已,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