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昊然，發生什麽事了？”
大帳內響起君蘭睡意濃濃的聲音。淩昊然囑咐那個士兵幾句便轉身回了營帳，君蘭穿着一件亵衣已經跑下了床。他大步走到她身邊，拉着她把她塞進被窩裏，把被子捂的結結實實的才開口道：“北夷夜襲，你在這裏待着，哪都不要去，我很快就回來，息影息音會保護你。乖，等我回來。”
君蘭點點頭，“早點回來，我等你。”
淩昊然笑着答應了，然後起身出了大帳。一出去，他又碰到了剛才那個士兵，見他出來，士兵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王爺”。“怎麽了？”并沒有聽到任何打鬥聲，淩昊然感到有些奇怪。
“回王爺，方才北夷夜襲的隊伍撤了。”
淩昊然皺眉，對士兵擺擺手，道：“加強巡視！”
“是！”
淩昊然再次回到大帳，便見君蘭乖乖躺着一雙眼直直望向外面。在看到他進來時，君蘭終于露出了放心的笑容，“回來了？北夷的人解決了嗎？”
淩昊然脫去身上的衣服，鑽進被窩将她擁入懷中，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說道：“他們撤了，似乎并沒有傷人的想法。
”
君蘭靜靜地靠着他溫熱的胸膛，沉默了一會兒後試探着開口：“他們會不會是想擾亂我們的作息？”夜裏休息不好，第二天很容易沒精神的。
淩昊然什麽也沒說，滅了燈緊緊擁着她。被子暖暖的，還帶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是她身上的味道。“乖，什麽也別想，好好睡一覺。”
第二天，北夷并沒有出兵，接下來幾天亦是如此。淩昊然怕北夷再次來騷擾士兵的休息，于是下令加強了巡查。白天，君蘭有時會在營地裏遛一圈，身後總是跟着一小隊士兵，因為淩昊然不放心。夜晚，她總是先鑽進被窩，淩昊然睡得晚，天又涼了，她便充當起了他的暖床人。每每看着燈下他認真的側臉，她便覺得很幸福。
過了十幾天，北夷可汗拓跋雄終于出兵了。兩軍對壘，淩昊然身披銀白铠甲英姿勃勃，他望向拓跋雄的雙眸清然淡定，并沒有絲毫因他是仇人而應有的仇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裏，并沒有臉上那樣平靜，但他不能表現出來。
轅門處，君蘭披着淩昊然的長袍，素衣素顏，因為沒有帶丫鬟過來，她只能把頭發用一根帶子束住。她站在轅門處，踮着腳尖望向看不到邊的那頭，小臉上寫滿了擔憂。
拓跋雄目光掠向對面，唇邊挂着滿含深意的笑，只是被他那大胡子遮住了。兵刃相接，冷兵器碰撞發出的聲音一下下撞擊着君蘭的心髒，她咬着唇，秀眉緊蹙，不住的張望着，小手狠狠絞着衣帶，生怕淩昊然會不小心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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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兩軍交戰，厮殺中時不時有人倒下，兩方主帥面色沉靜，似無波的古井，掀不起一絲波瀾。後方，君蘭依然極力張望，看着那混亂的場面，她臉上的擔驚之色更重。
“铛”的一聲，兩方的士兵停了下來，鑼聲還在響着，淩昊然收回手中的長槍，擡頭望天，日行中天。拓跋雄也望向天空，随後笑道：“鳴金收兵。敬王爺，想必士兵們也都累了，明日再戰，如何？”
淩昊然心中冷哼，面上依然沒有什麽表情，“拓跋可汗說的對，明日本王便在這裏侯着。”
“收兵！”拓跋雄下令，随後驅馬回轉，北夷的将士緊随其後。淩昊然目光隐晦地望着拓跋雄遠去的身影，掃了眼戰場上遍地的屍體，合了合眼，對衆位沾染了一身鮮血的士兵說道：“把陣亡的兄弟們擡回去吧，下午我們将他們安葬好。”
“末将替他們謝謝王爺！”一名大胡子将領站了出來，雙手抱拳。正是先前被關進天牢的吳輝。此番出征前，淩昌隆将他放了出來。
“他們都是我崇義子民，此番又是為國捐軀，靖文，”他回過頭對羅靖文道，“命人整理好死傷士兵名單，他日回京，好好撫恤他們的家人。”
“是。”羅靖文一臉的嚴肅。他回過頭，瞥見依舊守在轅門的嬌影，對淩昊然道：“王妃還等着呢，回去吧。”
“好，回營！”他握着缰繩将馬往回趕，胯下的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低沉陰郁的心情，也将腳步放慢。
離轅門處還有十步左右，淩昊然便下了馬，君蘭奔至他身前緊緊抱住他，“你沒有受傷吧？”
“沒有。”他好聽的聲音響起，他輕輕擁住君蘭，安撫地順着她的背。
君蘭感覺到他情緒的低落，收緊了雙臂，希望可以給他一點安慰。“王爺王妃。”後面跟上的将士叫了一聲，君蘭立刻不好意思地松開了手臂，小臉紅到了耳根。
看到士兵們擡着的犧牲的士兵，君蘭抿起唇，眼眶中隐隐有淚珠滾動。她朝那些逝去的士兵深深鞠了一躬，“各位，一路好走。”她哽咽着說道。
淩昊然默默将她摟進懷裏，輕輕拍着她的背。其他将士見王爺王妃此般，也隐隐紅了眼眶。仿佛，他們又看到了當年的敬王爺和他的王妃，每當有人在戰場上死去，他們便無比悲痛。他們沒有将這些士兵當做殺人機器，在他們眼裏，這些士兵是自己的親人、朋友。所以，有這樣的主帥，他們這些士兵将更将奮力殺敵。
“各位，受傷了的快去包紮，等會兒用過午飯，還要一起葬了這些兄弟，先去休息一下吧！”
“是，謝王爺關懷！”将士的聲音慷慨激昂。淩昊然頓首，低下頭對沉默的君蘭說道：“我們先回營帳吧，你站了一上午，累了吧？”
君蘭默默搖頭，“我不累，我沒那麽嬌貴的。”
淩昊然輕輕嘆氣，再怎麽說也是站了一個上午，肯定是會有些不适的。他将君蘭打橫抱起，大步走向營帳，君蘭紅着臉掙紮，想要下來卻被他抱的更緊，無奈，她只好放棄了掙紮。反正，他也是擔心自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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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數學又挂了，我想撞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