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兄妹
拓跋雄帶着元膺到遺姝的時候,君蘭正躺在床上與侍女們玩深情對視。好吧,她從拓跋雄走後不久實在忍不住睜開眼的時候,就和幾個侍女瞪上了。侍女們見拓跋雄來了,才離得遠了些。
拓跋雄站在那裏,看着君蘭神似亡母的臉出神。君蘭疑惑地看着拓跋雄,見他只是傻站着忍不住想:傻子?呆子?還是老年癡呆?元膺咳了一聲,拓跋雄回過神來,看着疑惑中帶着幾分猜中了神色的君蘭,他也疑惑了:“你在疑惑什麽?”
“疑惑你是傻是呆還是老年癡呆……”君蘭忙捂住嘴。在人家地盤上還說人家傻,不想活了啊你!君蘭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
拓跋雄瞅着君蘭,再想起拓跋婧從小不怕生人的性子,心想還真是有點像。“你是敬王妃?”
“廢話!我不是你們抓我幹啥?”
“聽說敬王妃知書達禮性子溫婉,怎麽現在看來,頗有些像不知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
“知書達禮也得看對誰。你們北夷是游牧民族,跟你們講規矩有意思嗎?還不如入鄉随俗。”君蘭啊,你倒是會說!你咋不說你本性就是如此呢?稍微一愣,好像有點不對?她忙改口:“我不是說北夷壞話哈,你們別多想!我的意思是豪爽!奔放!”
拓跋雄哈哈一笑,在一旁坐下,“敬王妃多大了?”
君蘭別他一眼,“你不知道問女孩子年齡是很不禮貌的嗎?”
“北夷豪爽奔放,從不在乎這些東西。”
“……”
拿我話堵我啊!“差三個月不到十七。”
君蘭略垂着眸子,心想:婧兒也是同一月出生的。他掩掉情緒再問:“我略懂一點卦術,敬王妃可否将生辰八字說出來,我為王妃算上一卦?”
聞言,元膺瞅向拓跋雄,可汗會算卦?他怎麽不知道?君蘭也挑眉看向拓跋雄,他還懂算卦?“你會嗎?這可是一門十分高深的學問。”她的語氣裏有着滿滿的懷疑,拓跋雄一點不在意,又問了一遍。君蘭撇撇嘴,飛快地将生辰八字說了一遍。拓跋雄聽後神色驚訝又有幾分意料之中,看得君蘭有些不安,“怎……”
話未說完,拓跋雄突然起身離去。元膺看看君蘭,對侍女吩咐幾句,将左手置于胸口微微躬身,也離開了。看得君蘭一頭霧水,吃錯藥了?還沒跟她說結果呢!退到一旁的侍女們又圍了上來,只是沒靠太近,一排侍女齊齊對她行了一個北夷的禮,說道:“王妃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奴婢們去做。”
君蘭看着突然變得有禮貌的侍女們愣了一下,怎麽回事?剛剛還一個個面無表情地跟她大眼瞪小眼,怎麽拓跋雄來一趟态度就變這麽好了?……喂,你還是沒找到重點好伐,不是拓跋雄來一趟,而是元膺說了幾句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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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元膺見拓跋雄這般表現就知道了君蘭便是當年被送走的小公主拓跋婧,只是他想不明白,君蘭為何會到了崇州城并嫁給了敬王淩昊然。見拓跋雄亦是一見沉思,他明白拓跋雄也不知道。“可汗,公主的身份,現在要公開嗎?”
“不,等三個月後她生辰時再在宴會上公開吧。這是她長這麽大我這個哥哥第一次給她過生日,一定要辦的熱熱鬧鬧的。”
“是,屬下去監辦?”
“不,我來。”拓跋雄轉過身來,手輕輕拍上元膺的肩,“你也不小了,我想将婧兒嫁給你。”
聞言,元膺大驚,“可汗,你開玩笑吧?”她是北夷的公主,他只是一個侍衛。
“沒有。既然她是我妹妹,我又與淩昊然父王的死有關系,我們就是仇人。你說,他如果知道了婧兒的身份會怎麽對她?你跟我這麽久,你的人品我信得過。”
“屬下明白了。公主那兒,要什麽時候說?”
“一起吧。讓下人好好侍候,再往遺姝送些好東西過去,再添些人。”
看着拓跋雄絮絮叨叨的樣子,元膺不禁有些好笑。“可汗,這些事屬下會辦好的。”
“好,這些都交給你辦,一會兒你再跟我去看看。”
遺姝這個名字是拓跋雄取的,這裏自王宮建成那一日起便一直空着,一直在等拓跋婧回來。元膺将君蘭帶來時,因為她那張臉所以自作主張地将她送到了這裏。
君蘭斜倚在床上挑眉看着,一個個侍女拿着各種物品進進出出,心裏更加好奇了。拓跋雄到底抽了什麽風?還是說卦裏說她是北夷的福星?
秋末,天漸漸的短了,侍女們點上燈便靜靜侍立在一側。君蘭看着來往的下人漸漸晃了神兒,這裏很暖和,有厚厚的被子和擋住寒風的高牆,不知道昊然會不會冷。
“可汗。”
拓跋雄進屋便看到倚在床上一臉陰郁的君蘭,他走到她面前關切地問道:“怎麽了?不舒服還是傷口疼?”
君蘭搖搖頭,指着那多出的一堆東西問他:“可汗可否告訴本王妃,這是什麽意思?”說完,她還勾唇笑了一笑。
拓跋雄不知她想歪,在床上坐下,“我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妹妹,與王妃相貌相似。看到王妃不免想到了我那妹妹,我想與王妃結為兄妹,不知王妃是否願意?”
君蘭挑眉。兄妹?做了他幹妹妹豈不是能更好地保護自己?這樣昊然他就不用擔心我了!這樣想着,君蘭微笑颔首,“好啊,我也想要有個哥哥呢,只是我娘直到中年才生了我一個。可汗有這個意思,我豈有不應之理?哥?”
拓跋雄被突然的一聲“哥”沖的腦子發熱,回過神來他用力點着頭,“哎!”原本不太抱期望的事成了真,不由得他不高興。傻笑了一會,他拉着君蘭的手詢問道:“我那妹妹單名一個婧字,我可以叫你婧兒嗎?”
君蘭無所謂地點點頭,叫什麽無所謂,重要的是這個身份。
當天晚上,拓跋雄是與君蘭一起用的晚膳。北夷的食物與蒙古的大同小異,前世她曾去過蒙古一次,所以吃着還算熟練。用過晚膳,趁着拓跋雄高興勁兒還沒過去,君蘭試探着開口:“哥,我想昊然了,能不能給他寫封信?”
拓跋雄的眸子暗了些。見狀,君蘭挽住他的手臂撒嬌:“哥~人家從來沒和他分開過,你就讓我給他寫封信吧~哥你最好了~”
“你,叫他名字?一直都這麽叫?”他居然肯讓婧兒叫他的名字?
“嗯,怎麽了?不能叫嗎?”不能吧?一個名字而已……君蘭吶,你還是沒明白嗎,女子很少有叫自己丈夫名字的哎。
拓跋雄淡淡道:“哦,沒什麽。既然你這麽想他,就寫封信吧,我派人送去。”
君蘭頓時笑成了一朵花,她在拓跋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蹦蹦跳跳地轉身去寫信了。拓跋雄看着她雀躍的背影神色複雜。
當晚,淩昊然正帶人巡視大營,突然之間一支飛箭射來,他閃身躲開,那支箭射入一旁的柱子,一封信在半空中飄蕩。他取下信,打開一看,是君蘭的字。他看完将目光放到轅門處的人影上,心內稍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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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奔去考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