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二節還沒下課，天空已經下起小雨，淅淅瀝瀝
“各位老師，打擾一下，現在廣播一則通知，由于天氣原因，今天的課間操暫停”
接着整個樓道傳來了歡呼聲
“艹，終于不用跑步了，”接着班主任就走了進來。
“行了，別高興了，課間操上不成你們下一節的體育課自然也上不成了，我們就上成語文課吧。”
阿……不行
“程染一會你去拿一下我的書”
“別呀老師，上不成室外也能上室內啊。”班內一陣拒絕的聲音。班主任看着他們“行了，那我也不占你們體育課了，免得找人狠，”停頓了一會“韓時，你一會去找一下你們體育老師，讓他過來。”
韓時懶懶散散的坐在椅子上“知道了老師。”班主任一走，班上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時哥，你趕緊去找體育老師吧，這走了一個，還會有下一個。”白子兮也轉過頭“就是啊時哥”韓時站起來，把手機放到放到褲兜裏“行，我去體育部看看”
“你去哪？體育部？”
韓時轉過頭看着一臉興奮的白子兮“咋了，有你認識的人？”白子兮說着站了起來“我也去我也去，帶我一塊兒，”說着看着程染“小染，你陪我一塊去吧，”
“我……”
“哎呀，去麽，你陪我一塊吧。”
程染看了看時間“行，走吧，正好去把老師複印的卷子搬過來。”
☆、躲在他的羽翼下
普高樓跟體育部的距離相差不遠，在普高樓的對面，體育部的旁邊就是美術部，平時就數這邊熱鬧，在一個院子裏，卻仿佛是兩個世界，普高這邊反而顯得死氣沉沉，沒有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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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體育部的時候三人身上多少淋了些雨，站在樓口，韓時随意撥弄了頭發上的雨滴
“我先去找老師了，你們該幹嘛幹嘛。”說着韓時往樓口裏面的辦公室走去
白子兮雙手拉着程染的袖子
“小染，你先去油印室看看試卷好了沒，我去裏面找個人。”
“好你去吧”
站在門口都能聽見油印室裏發出的印書的聲音，空氣中也彌漫着油印書的味道，程染向裏面走進去，聲音稍微提高，盡管這樣還是跟機器聲混雜在一起
“師傅，我想問一下高一一班的卷子印出來了麽，”
油印的師傅手中的工作不停，皺着眉，豎着耳朵，，聽程染問的話，帶着家鄉音“高一一班是吧，”“嗯”“印好了，就在你前面，你看看數目對不對，一共是三套題。”“好”程染蹲下來數着，數目對着，三套題，抱起來還是有些重的，“師傅，這個對着呢，我在紙上簽字了，就拿走了。”
等韓時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程染抱着書現在油印室的門口，外面刮起的風，略微有些涼意。
程染攏了攏身體“白子兮呢？”
程染本來看着外面的小雨，聽見聲音看着韓時“她說去找人了”
韓時結果程染手中的卷子“我抱吧，畢竟我也是個爺們。”
程染避過韓時的目光“體育老師呢，來上課麽？”韓時往門口走了走，看了看空中的小雨“來上課，他這有點事，辦完就來班裏了”
看着還沒回來的白子兮，韓時對程染說先回去吧，“那白子兮呢”
“他又不是不認識路，走吧。”
走到門口韓時停了下來，把卷子放到了程染手上，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韓時就已經把身上的校服褂子脫了下來，一邊往自己胳膊上拽了拽，順手又接過了卷子，另一個手舉着校服“進來”
“我……”程染一對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韓時“你自己進來還是想讓我摟着你走回去。”
程染最後選擇自己進去，校服不算太小，韓時盡量護着她和卷子“不用感謝我，這個褂子可能又得麻煩讓你洗了！”程染……韓時一本正經地說着，絲毫沒有察覺到程染的無語。
最後一節課是班主任的課，講到最後，老師停了下來“今天的課下作業在下一周班會課上完成就行，我們四個人一組，在周末的時候準備一個課下社會實踐活動，最後每個人總結一個報告給我，你們可以去看電影寫感想，做義工，游樂廠，夜市，總得來說這個作業的主旨就是玩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玩，記得寫報告就行。”
“小染，你來組織吧，反正也是咱們四個一組，”
程染一邊收拾着作業一邊回答“可以，活動你們來定就行了，我無所謂，”最後白子兮跟徐子末因為參加什麽活動争執起來，程染在旁邊勸，盡量緩和一下場面
“時哥，你說去哪兒”，程染也看着韓時，等着他的意見“我無所謂，但是看你們意見這麽大。”
韓時故意拉長聲音“程染組長，要不然咱們就那天白天去游樂場，晚上逛夜市吧。”
程染想了想，“周末我下午才能出來，下午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
程染拿起書包“那我就先走了。”
前腳剛準備邁出去就停了下來，轉頭看着韓時“衣服”眼神示意他的衣服
晚上回到家程染的父母已經在吃飯了，程染換好鞋向裏面走去，電視機開着，聽見開門的聲音。
“小染回來了，快收拾收拾吃飯吧”
“嗯”
吃飯的時候想起了周末的活動，程染把嘴裏的米粒又咀嚼了幾下“媽，我周末要出去。”
程母語氣有些嚴厲，看着她“去哪兒，周末不是還要去醫院麽”
“我們老師留了作業，實踐活動，還讓寫報告。”聽到是作業，程母臉上的嚴肅才下去些
“晚上七點之前回來。”
程染拿着筷子的手一頓，過了一會才回複“嗯，我吃好了，還有件衣服要洗，先回去了”
程染把衣服挂在了上回的位置，擦了擦手中的水，拿出作業，安靜的夜晚，程染的卧室開着燈，筆尖和落在紙上發出沙沙的聲音，偶爾還會有一道劃過去的聲音。
中間程父進來送了杯牛奶，說了句早點休息，睡前的時候把牛奶喝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程染有了失眠的毛病，也許是初中的那個時候，也許是在更早之前，也許，是在無形之中慢慢強加給自己的。睡着的時候已經快半夜了。
第二天醒來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給韓時發了一條短信“衣服已經給你洗好了。”程染也忘記自己什麽時候發的了，一早醒來腦子就昏昏的，她不在糾結這個事了
同一天的晚上，韓時正在打游戲，收到程染的短信的時候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這應該是程染第一次主動發短信，游戲那頭連着麥，見韓時沒動靜，眼看着就要輸了，一直呼韓時，結果韓時直接把游戲界面給退了
游戲裏面“……艹，幹嘛呢時哥”
韓時一直盯着屏幕等着程染的吓一跳信息，結果那邊安靜地不行，一點動靜也沒有，中途韓時還去倒了一杯水，等到半夜也沒動靜了，韓時回複了個抓狂的表情，沒一秒又趕緊撤了回來。
“現在應該已經睡着了吧，”撤回來後韓時又想“不對發都發了，該震動早他媽震動過了。”于是又發了一條補過去“晚安。”還加了一個猥瑣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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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
周末哪天，程染的父母休假一天，所以家裏都有人，程染一早就起來了，因為要趕去醫院，程染看了看手機，裏面有一條未讀信息
“明天不許遲到，遲到一秒鐘老子去你家逮你！！！”
消息是韓時發的，時間顯示的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半。程染看了一眼窗戶外面，從衣櫥裏面挑了一件衣服，上面是白色短袖，短袖前面是一個櫻桃小丸子的圖案，下身挑了一個寬松的黑色運動褲，配上了一個墨綠色的板鞋。
“小染你好了麽，一會醫院人就要多了。”
他們來的是市裏的中心醫院，看的是心理醫生。
醫院多多少少已經有人在了，因為已經提前說好了，所以程染母親直接帶着她去了私人醫生那裏。因為要做問卷，醫生讓程染母親出去了，醫生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女性，眼上帶着過時的眼鏡，手裏拿着紙和筆。
“最近在學校覺得怎麽樣？”
程染想了想“還可以”
“有跟同學交流嗎”
程染點了點頭
“你要試着多去跟同學交流，這樣你的心情才會好。”
醫生看了看手中的資料“最近還失眠嗎？”
程染不是第一次來這了，醫生問什麽她都會照實說。
“還是失眠，但是比以前輕一點，有的時候會很累。”
“你還在想以前的事情嗎？”
程染瞳孔愣了一下，不自然的轉移視線。
“忘不了，會出現在夢裏。”
“你要學會放下，那件事跟你沒有太大聯系，不是你的錯，你不放下你的心病就不會解開。”
程染嘴上應着，乖巧地點點頭。
解不開，也放不下，已經在心裏打了結。
程染已經努力在和人群适應，試着去交流。有些事情就像一根繩子，自己打的結可以解開，可最難結的就是無形中形成的。
醫生告訴程染的母親，程染的抑郁有點好轉，但是還是需要多跟人交流。
剛回到家，程染的手機就響了，程染看了一眼，程母一邊換鞋一邊問
“誰呀。”
程染沒有接聽，平靜地回答
“同學。”
程染回到卧室的時候手機已經挂了，接着又打了回來。
“韓時？”
“收拾好了沒，我過來接你。”
程染倒了一杯水，看了看時間
“不用了，我一會自己過去。”
電話裏頭傳來打火機的聲音
“我在你家樓下，快點下來吧。”
打火機打開又合上，一下又一下響着。
“你在抽煙麽？”
韓時嘴裏叼着煙，一愣，拿着打火機的手一頓還沒說話就聽見程染說。
“我不喜歡聞煙味。”
她從窗戶外面看見了站在下面的韓時，韓時一聽立馬把嘴裏的煙扔進了垃圾桶裏。
“沒，沒抽，就是拿着打火機玩呢。”
程染走回卧室裏“嗯，我一會就下去。”
程染下來的時候韓時拿着手機打電話，嘴裏嚼着炫邁口香糖，在嘴裏嚼着嚼着吐出來一個泡泡，離遠點看，有點中二，中二中帶着校霸的玩世不恭的樣子，程染到韓時旁邊的時候，韓時的身上已經沒有了煙味。
韓時看着程染一臉不信地眼神，眼神不自覺的移開目光，嚼着口香糖的動作不自然的加快了速度
“沒吸煙，我剛剛真的只是在玩打火機。”
說話的語氣中裝着無辜。程染沒打算再糾結這件事了。
今天的太陽有點足，程染的臉蛋兒沒一會就冒起了粉紅。
“走不走，再不走一會你媽可看見了。我是不在乎。”
“走吧。”
韓時的話還沒說完，程染已經走在了前面，韓時撇了撇嘴，追了上去。
游樂場不遠，步行就可以過去。到的時候白子兮他們已經在等着了。
“不好意思，來晚了。”要不是韓時提前過去找她，程染都不知道他們回來這麽早。其實一切都是韓時在背地裏的操控
……
本來徐子末在韓時家裏玩，正想邀請韓時打把游戲，韓時就直接回他一句“去游樂場打去。”徐子末看了看時間，無語地問
“不是，時哥，還早呢，外面大太陽那麽烈，我他媽出門再回來估計就沒人認識我了。”
韓時拿了一個抱枕扔過去，從凳子上起來
“趕緊的吧，大老爺們磨叽啥。”
然後韓時就讓徐子末自己先去了游樂園。
“你不去？”
韓時脫下上衣換上剛找的衣服
“去，我先去找程染。”
“找染妹幹嘛？”
程染把衣服向他扔過去
“誰他媽是是你染妹，老他媽瞎套近乎。”
“那你幹嘛去。”
韓時嘴角一彎，看着徐子末
“她不認路，我得帶着她，不然走丢了你負責？”
徐子末白了他一眼
“你要是把人家領丢了你負責？”
“負責，先把她找回來在負責。”
徐子末到的了沒過多久就看見了白子兮。白子兮戴了一個粉色的帽子，白色上衣，下身牛仔短褲。外面又套了一件防曬衣。
“怎麽就你自己，韓時呢？”
太陽刺地掙不開眼，白子兮拿着手機的手擋在帽子前。
“接程染了，讓我先來，你問麽也來這麽早？”
“我哪知道，在家正開視頻呢，一個電話把我呼過來了，說什麽改時間了，我連防曬都沒塗。”
“艹，這理由牛逼。”
“嗯？沒改時間？”
“改個屁呀，讓我們在這裏滋潤陽光，自己去泡妹。”
“行了吧，程染能看上時哥？！他倆就不是一個宇宙的，一個安靜本分，一個打架成瘾，誰看上誰都是火星撞地球。”
徐子末去旁邊買了兩瓶冰鎮水，給白子兮遞過去，話也就是随口一說“我總覺得時哥跟程染之間有點問題。”
白子兮喝了一口水，嘴唇瞬間濕潤，嘴角帶着水滴。
“行了吧，別老一天天顯擺你那聰明的大腦了。”
“切，我這腦子還用顯擺，這不是明擺的嘛。”
話題就這樣轉變成玩笑一笑帶過。
誰他媽知道韓時為了去除身上的煙味兒都做了什麽。
程染一說自己不喜歡煙味兒，韓時立刻扔了煙，跑到旁邊的超市買了瓶水，一瓶喝了下去覺得還是有味，就又去了超市買了一個口香糖，回到程染小區樓下，擺動自己的衣服下擺，看似是在乘涼，其實是在去味兒，嘴裏的口香糖不知道換了幾回。
韓時:“艹，值了”
☆、只要你願意
韓時早已經把票買好了，直接驗票就可以進去，程染給他們又買了幾瓶水。
游樂場裏面的人很多，跟往常一樣，就算是夏天，人量也不會下降。
“摩天輪啊，摩天輪，安排上，過山車，鬼屋都走一遍”
白子兮看見面前五花八門的游樂設施，突然一下子興奮起來，韓時啧了一聲，一臉鄙視地看着她。
“能矜持點兒不，跟個大老爺們是的，還去什麽鬼屋。”
“我擦，我一個姑娘還沒說什麽呢，怎麽大名鼎鼎的校霸害怕去鬼屋？！”
說着把把手挽在程染胳膊上，程染也被他們的對話逗笑了，這應該是程染最近第一次笑，嘴角輕輕勾起，露出淺淺的酒窩，眼下的卧蠶也出來了，笑起來她的眼睛像星星一樣。
“小染，你有心髒病沒？”
“嗯？沒有。”
“那你怕不怕進鬼屋？”
程染停頓了一下。
“沒有去過，應該不怕。”
“沒事小染，一會我拉着你，誰敢吓你我揍他。”
“行了吧你，工作人員，揍了你直接讓你爸去局子裏領你吧。”
白子兮撇了撇嘴，看了徐子末一。
時間有限，好多項目都沒有去玩，去鬼屋之前，韓時跟徐子末去了一趟廁所，回來的時候經過了玩碰碰車的地方，本來沒有注意，但是宣傳的聲音和，呼喊的聲音穿了過來。
“碰碰車，十塊錢一位。”
徐子末看了一眼韓時。
“玩不？”
韓時轉頭看了一眼
“先把她們兩個叫過來。”
程染看着玩碰碰車的人，自己從來沒有玩過這個。
“你們玩吧，我在外面等你們。”
“不行，票都買好了，我帶程染，你們兩個自己玩。”
白子兮不是第一次玩了，徐子末更熟悉了，平時沒事跟韓時一起去賽車場找宋承澤玩。
最後韓時帶着程染，韓時看着旁邊的程染，眼神中流露着些小驚慌。
“怕什麽，有我呢。”
一開始韓時他們占上風，程染只覺得轉的頭暈眼缭地，一個碰撞讓她清醒了不少，就聽見韓時報了一句粗口“艹”撞上來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生，一臉蔑視地看着韓時，韓時看了一眼程染，整個過程，韓時沒有撞上去，但是對方也沒有機會撞上來，對方窮追不舍，最後一下，韓時一個急轉彎，對方直接撞在了圍欄上。一結束，韓時就把程染拉了下來，看了一眼那個人。
徐子末他們走了過去
“我艹，那人怎麽老找你車撞。”
韓時表面表現的不在意
“沒事兒，都是游戲，認真幹嘛。”
“時哥你為什麽不撞回去。”
韓時心裏亂糟糟的，平複了下心情。又恢複了往常的屁樣，不正經地回答。
“負責。”
……
“鬼屋鬼屋。”
最後一站來到了鬼屋，程染沒有來過游樂園，自然也就沒有如果鬼屋，就是白子兮興奮得不行，也不知道是鬼吓她還是她下鬼，可能平時跟韓時他們走的近了，越來越不像個女生了，膽子也大地很。
白子兮先走了進去，韓時他們三個後來跟上，一進去程染就覺得很黑，閃爍的燈光隐約能看清路，程染沒有來過不知道裏面的場景，自然心裏沒有那麽害怕。在轉彎的時候，程染只看見眼前一個黑影，還沒有反應過來眼睛就被捂住，手掌中散發着溫熱。
“別看。”
耳邊傳來韓時的氣息，打在程染耳朵上。程染想把他的手拿下來。
“你要是今天晚上不想睡覺你就可以自己走。”
韓時站在程染身後，手掌繞過程染脖子擋在眼睛上，高大的身影籠罩在程染身後。韓時帶着捂住她的眼睛，帶着她繼續往前走。知道看見門口的光，韓時才放下手。
☆、櫻桃小丸子櫻桃小丸子
夜市大概在星星快要出來的時候才準備開始。從鬼屋出來，白子兮讓程染陪她一起去了廁所，回來的路上，程染的手裏響了，來電顯示是程母
“喂，媽媽。”
“什麽時候回來，一會就天黑了，早點回來。”
程染看了一眼白子兮，無奈地舒了一口氣
“一會就回去了。”
“你媽媽？”程染的臉上都是無奈。
“嗯，我可能不能陪你們了，我得回去了。”
兩個人一遍走着一邊說
“這麽早？！可是都還沒有逛夜市呢！”
“沒關系，你們留在這裏吧，到時候記得寫報告，如果有困難可以再聯系我。”
看着是留不下程染了，白子兮也就不說什麽了。
“那好吧。”
回來的時候，韓時他們已經在等着了。
“夜市還有一會兒呢，要不要先去吃點東西？”
“程染要回去了，夜市就去不了了。”
“這麽早就走了？”
程染看着徐子末“嗯，爸媽在家裏等我呢，不能回去太晚。”
韓時看了看手中的手機。
“七點之前把你送回去。”
現在是六點一刻，夜市多少有的地方已經開門。
“保證把你按時送回去。去吧。”
韓時語氣中流露出祈求更多的是撒嬌，也許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再加上有白子兮他們助陣，程染沒有再說什麽，這是第一次，在聽完程母的話之後沒有按時做的一次。
慢慢的，人已經開始聚集起來，大部分都是小吃和玩的。
“要不要紮氣球，紮氣球？？”
白子兮激動地指着紮氣球的地方，韓時看了一眼。
徐子末，你先帶他們吃點東西吧，一下午了都，我去趟廁所。”
說着韓時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徐子末帶他們吃了點東西，白子兮強烈要求玩紮氣球，徐子末沒法，就去玩了一個，但是不是之前的地方。已經一會了，韓時還沒有回來。徐子末感覺到口袋裏的手機在震動，把手裏的東西塞進了白子兮手裏，把手機掏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時哥，在哪呢？怎麽還不回來？”
“你讓程染來路口，我把她送回去。”
“現在？”徐子末看了一眼程染，程染也沒有察覺到再說自己
“，快點兒，就說我在路口等他呢。”
“知道了。”
說完就把電話挂了，對着程染說
“時哥在路口等你呢，讓你過去，他送你回家。”
最後程染跟他們說了幾句話就往路口的方向走了。
到路口的時候看見韓時已經在等着了，模糊只能看見一個身影。
“韓時”
程染單獨跟韓時在一起的時候，不敢面對他。渾身覺得很不自在。
“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不可能得事。走吧。”
程染跟在他後面，不敢靠他太近，看着躲在後面的維諾身影，韓時停下腳步，轉身看着她
“怕我？”他的眼睛中透露着清冷和孤傲，随後又輕笑了一聲。聲音變得很溫柔
“我又不會打你。”
從剛才的那一句到這一句一共兩句話，不同的态度，仿佛就是一個惡作劇。
程染慢慢放松自己，兩個人走着，夜晚的路口格外的安靜，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又開始逐漸壓抑起來，程染正想找話題的時候才發現韓時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了一套上衣。
“你什麽時候換的衣服？”
“嗯？”韓時反應過來，嘴角勾起。看着程染
“剛剛呀，那個老板說紮氣球就可以自己選禮物，那個老板說櫻桃小丸子和黑貓警長是一對。然後我就把它要了過來。”
韓時的這個衣服是黑色的，前面是一個黑貓警長的圖案，不注意看真以為兩個人穿的是情侶裝。
程染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麽意思，以為就是字面意思，還特別天真地回複
“你小時候不看動畫片麽，櫻桃小丸子和黑貓警長不是一個劇的，你好像串劇了。”
韓時也特別認真地回複“沒有，那個老板就說櫻桃小丸子和黑貓警長是CP。我不管，反正就是。”這個時候的韓時像個無賴，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天真。
“你衣服上的圖案是什麽？”
韓時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程染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直接回複
“櫻桃……”
話還沒說完話，程染已經反應了過來，瞪着的眼睛就愣住了。臉上泛起了紅，說話也開始語無倫次
“我也不知道。”
“那我給它起個名字吧，頭這麽大，還是和蘑菇頭，要不就叫櫻桃小丸子吧。”
“大頭，蘑菇發型的，它可能是大頭兒子。”程染一度想扯開話題。
韓時笑了一聲“不可能，那大頭兒子是個爺們，你這……臉這麽害羞，肯定是個女的，是吧櫻桃小丸子。”
程染“……”
夜晚的小區幾乎沒什麽人，偶爾會有一兩個散步的或者剛下班回來的，韓時把程染送到了小區樓下
“我到了，你快回去吧。路上慢點，到家給我說一聲吧。”
韓時沒有回答她，程染轉身向後走的時候，傳來了韓時的聲音
“一年前的事情不給我解釋解釋嗎？”
程染愣住了，腳下像是有一個鐵塊拖鞋自己，不能走下去。
程染停下腳步，卻沒有說話，過了一會，邁開腳步往前走，誰都不知道此刻她內心的像刀絞一樣痛。
“從來沒有分手，所以我們沒有分手，我一直在等你回來。”韓時的逐漸語氣加重
“程染，我一直都沒有認為我們分手，所以，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就算真的像別人說的老子被抛棄一樣，我也會在原地等着你，就算被抛棄，我也會再追，直到你同意，既然你回來了，要是你再走，老子就找人堵在你家門口。”
☆、染姐?時哥
那天晚上，程染還是什麽都沒有說，走進了小區。直到身影消失不見，韓時才抓狂，低聲輕罵了一句“艹。”
韓時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說這些，就覺得當時腦子一熱，風一吹，看着程染的背影，大腦完全不受控制，那些話是憋在韓時心裏的，可是沒想過說出來，可是就在那晚……
回到家裏，韓時回了自己的卧室，把衣服脫下來進了浴室，現在花灑下，水順着韓時的發梢流到臉上，閉上眼睛腦子裏面全是今天晚上的話。
靠，怎麽收場。
洗完以後，韓時換好衣服拿着手機躺到了床上，盯着程染聯系方式的界面，打出來的字一會删了一會又打出來。最後發了一個“我已經到家了，”接着又發了一個風流的表情。
想撤回這個表情，但已經過去兩分鐘了，随後又補了一句
“晚安。”
沒過多久，手機響了一下。
“嗯。”
一個月很快，月考也只剩下一周，班會課那天，老師讓彙報周末的社會實踐，每個人都要發表。各種各樣的都有，到韓時的時候，老師先問韓時提前準備了麽。本想着如果沒準備就算了，畢竟韓時就沒有交過。
“寫了，你們要聽麽，就一句話，教會了我一個常識。”
“行，那你到既然寫了就到講臺上讀讀吧。”
韓時站了起來，窗外的陽光透過梧桐樹樹葉之間的縫隙打在韓時的身上。
“不用了，就一句話，在這讀就行了。”
韓時動了動，站着的姿勢有些不自在，又換了一個，班上有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接着就聽見韓時一本正經地讀
“周末懂了一個連導演也沒有拍出來的結局——夜市的大爺告訴我，櫻桃小丸子和黑貓警長是一對。”
那時的韓時年少輕狂，浪蕩不羁，一切都只為了一個人。
那天晚上回去，韓時就把自己的網名改成了黑貓警長，給程染的備注改成了櫻桃小丸子。仿佛從某一刻起，他的世界只剩下了櫻桃小丸子。
月考前一天，老師交代了考試的注意事項，然後讓韓時把準考證號發到班裏。考試順序是打亂的，全市聯考，每次考完的名次都是全市的排名。韓時跟徐子末一起去的，不過準考證在韓時手裏拿着，回到教室，韓時拿出啦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發到班級群裏一份。
“時哥，這次來考試不。”
徐子末一遍翻着考場號一邊問，韓時停了一下，想了想。
“不來，全市聯考，跟宋承澤約了去那個賽車場。”
“不是下午嗎？”
韓時反應過來
“哦，那上午過來吧。下午我在考場門口等你。”
“行。”
韓時的考場跟程染的隔着一層樓，考試那天韓時到的時候校園裏幾乎還沒有人，他拿着一個輩子，去樓層裏面接了一杯溫水，手裏拿着考試袋，裏面放着各種各樣的考試用具，然後走進了程染的考場，考場裏面人不多，有三四個在複習，頭頂上的電扇賣力地轉着。韓時看着手機，找到座位，把東西放到了桌子上離開。
直到他走後，考場裏隐約傳來對話聲
“那不是韓時麽，在這個考場考試？”
“不知道，應該吧，東西都放在這了，他竟然還考試？！”
程染到的時候，看着自己桌子上的東西，開始還以為有誰走錯了考場，可是到開考也沒見有人來，她就先把東西放到了抽屜裏面，第一場考完的時候，她坐在座位上望着窗外，突然兩個女生結伴走了過來，語氣特別拘謹，看着程染
“你是在這個座位考試麽？”
程染看着兩個人
“對。怎麽了？”
“你桌子上的東西是韓時放的，我們還以為是他在這裏考試呢。”
程染愣了一會，反應過來，就說了一句“哦。”
考試整個過程，韓時都在睡覺。就到下午考試的時候，沒過多久就把卷子交了上去，然後從考場裏走了出來，這個時候交卷子的也就他一個人，整個校園特別安靜，他去了另一棟樓，徐子末在哪裏，他站到徐子末考場門口的欄杆前玩着手機。
“過來了麽？”
發消息的是宋承澤。韓時打着字回複“沒，等徐子末出來呢。”
“行，你一會直接來車場吧，我在車場裏面等你。”
沒過多久徐子末就從考場裏出來了，随後學校裏就沒了兩個人的身影。
因為是聯考，所以閱卷速度會很快，程染的成績讓班裏的人都驚訝了，不僅是班裏第一，也是年級第一，似乎都對這個平時注意不到的人刮目相看了。
考試卷子是讓程染發的，大課間的時候，程染就抽空把卷子往下發，白子兮也幫着忙，在班裏也就白子兮能跟程染走到一塊兒。韓時從數學課開始就爬到桌子上睡了，徐子末在旁邊玩着手機，這次徐子末的成績也是穩定班裏前五。
“同學，你們班韓時在不。”
門口一個紮着高馬尾，臉上畫着淡淡的妝的女生現在後門口，徐子末看了一眼，把韓時叫了起來，韓時睜着迷糊的眼睛懶散地起來，還沒反應過來門口的女生就已經進來了。
“韓時”
徐子末滿臉好奇的笑，用手怼了怼韓時，看着那個女生
“時哥，找你呢！”
韓時緩了緩，前額的頭發有些淩亂，看了她一眼就拿起手機玩，完全沒當回事兒，那個女生此時有點尴尬，看樣子也是混社會的。
“韓時，我們之前在賽車場上見過一次。”
韓時沒看他，繼續點着手機，程染手中拿着韓時的答題卡，看了他一眼，把答題卡放在了他的桌子上。韓時擡起眼眸看向程染，但是程染繼續發着手中的答題卡。
“所以呢？”
“我們周末在學校旁邊的KTV裏定了一個包廂，想讓你過來認識認識。”
“沒興趣。”
韓時說話直白，簡潔，不留餘地。
韓時從座位上站起來，從程染手機拿過一打答題卡開始發。
來的這個女生是五班的聞璇，平時也屬于學校的小混混，不學好。見韓時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