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節還沒下課，天空已經下起小雨，淅淅瀝瀝
因為那天晚上，程染對他說你好好學習，考完試再說。
韓時問她“你有沒有許跟我有關的願望。”
“有，讓你這次考試成績進步。還希望一班班這次都可以進步。”
韓時不滿地切了一聲。
“這不一樣麽。”
“不一樣，你單獨占了我的一個願望。”
期末考試完就要放假了，成績暫時還出不來，剛放假的那幾天，程染跟着父母回了老家看望老人。老家沒有網，所以基本上手機用不上，即使是放假了，寒假作業還是有的，程染并沒有空着手去，帶上了作業，還要，那是韓時追了幾條街送的生日禮物，那是可以陪着自己一起寫作業的，睡覺時點亮屋子的臺燈。
程染不知道，韓時為了買這樣一個櫻桃小丸子的臺燈去了幾條街的夜市。
這個小夜燈是很特別的，因為韓時是按照這個買的，首先必須是櫻桃小丸子，最後才發現了這個，可以當做小夜燈，晚上可以當做散光燈。五顏六色的，映照了整個屋子。
程染回老家的這幾天都是用的小夜燈。
程染這裏沒有網，并不知道這邊的韓時找不到他真的都快帶弟兄到她家了。
剛開始韓時每天都會發消息給程染，但是沒有回複，韓時覺得很正常，每天也是跟着兄弟們去賽車，去酒吧，年前把恩怨結算一下，時間長了，程染一點消息也沒有，韓時問白子兮，問徐子末，都沒有消息，韓時每天都去程染的小區樓下，但是沒有見到她。
韓時以為，他又被抛棄了，
韓時以為，程染又不要他了。
他慌了，如果又是像上次一樣，他該怎麽辦。
早知道就不能放假。韓時每天都跟兄弟去酒吧喝酒，每次都是一個人在角落裏面坐着，什麽也不玩，什麽也不說，一個人悶頭喝酒，有時候一個人抽煙。每天晚上都會來程染小區樓下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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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只手足無措的野貓，來回徘徊，期望着，等待着。
程染好不容易有一次出來買東西的時候，連了一下WiFi，發現自己都快被通緝了，韓時的信息都快爆了。程染走到小角落裏給韓時打過去，嘟嘟了沒兩秒手機就接通了。
“喂，韓……”
“你去哪兒了？”
程染的話還沒說完，韓時就打斷了她。透過電話傳來的是韓時疲憊的，急切的，關心的，怪罪的語氣。
“韓時，我媽媽帶我回老家待幾天，我不知道這裏沒有網，收不到你的信息。”
韓時的聲音刺穿程染的心髒，此刻的她特別難受，特別自責。
“我以為你走了。”
在這個年紀，什麽時候才會遇見一個對你這麽獨一無二的人。
“韓時，我沒走，我只是回老家，沒有不管你，韓時，我會回去的。”
“好。”
挂了電話，程染拿着東西往回走。
“媽，我今天想回去，因為還有作業在家裏，拿過來的已經寫完了。而且在家裏可以安心學習。”
程母剛開始不願意，畢竟當着家裏老人的面，先回去是個什麽事，很不禮貌。但是聽到她是回去學習，臉色變轉了。
“你自己在家裏可以嗎，我跟你爸還有一個星期才能回去呢。”
“嗯，我自己可以，我可以把同學叫過來一起學習麽。”
程母想她自己在家裏也是挺擔心的，也沒說什麽，最後同意了。
程染買了最早的車票，跟家裏的老人道別就到車站去了。
“小染，老家沒網，不能聯系你，你自己在家多注意。”
“要不然你別回去了自己一個人在家多危險，我們也不能聯系你，多麻煩。”
程父看着程染，學想越不妥。
“沒事，爸爸。我可以讓同學過來，該有樓下的張阿姨呢。”
最後程染還是坐上了回家的客車。
到外邊手機基本上就有了信號，程染打開流量，戴上耳機，聽着韓時發過來的每一條消息。
剛開始韓時不敢發語音，只是後來，着急了以後，字也懶得打，直接發語音。
“程染，你在哪呢，怎麽不回消息。”
“程染，我在你家樓下呢。”
“……”
“程染，你要是再不回老子消息，他媽老子現在就帶人過去你信不信。”
語氣越來越急，越來越霸道，更多的是無奈，着急。
“程染，你回來，我什麽都聽你的。”
多年以後，程染告訴韓時，自己還保存了韓時的一條承諾，程染把語音放給他聽。
“什麽都聽我的！”
☆、驚鴻一瞥
程染到家已經到晚上了，她把行李搬進了樓上，從兜裏摸索出鑰匙打開了門，屋子裏一片黑暗，她把箱子拉了進去，順手打開了旁邊的燈。
程染回來的路上已經給白子兮打過電話了，爸媽不在的這幾天，程染決定讓白子兮過來，畢竟其他人，也沒有認識的了，白子兮答應的爽快，因為是去程染家，而且沒有大人，可以說一說悄悄話。程染告訴她，明天就可以過來。
程染回到卧室，把行李箱裏面的東西收拾出來，還有韓時的小臺燈。她沒有告訴韓時自己回來了，今天太晚了，他知道韓時的性格。
可是她不知道，韓時會為她瘋狂到什麽程度。
一如既往的安靜，窗外的路燈映射進來，不知道已經習慣又或者是不放心。這晚，韓時沒有再去酒吧，一個人安靜地不知不覺中又來到了程染的小區。
韓時踢着路邊的石子，擡頭卻發現，安靜了很久的那層樓的那間屋子，今天亮了。韓時手忙腳亂地從衣服裏掏出手機，電話撥了出去。
“喂，韓時”
“你回來了？”
“白子兮跟你說的麽。”
程染此刻正亮着小臺燈，低頭寫作業，她看了看窗外。
電話突然挂了。
程染盯着屏幕，想重新打回去，就聽見門口的敲門聲。她穿着拖鞋跑過去
“誰呀”
門口很安靜，沒多久就穿出了身音。
“是我。”
聲音中夾雜着焦急，期待，疲乏，渴望，欲求。
程染立刻把門打開，程染看着韓時的樣子，眼底發酸，韓時沒有說話，就那樣看着面前的程染，程染小步慢慢邁過去，腳下的拖鞋發出拖拉的聲音，程染環手抱住了韓時，從他的腰間環過。
韓時的眼神一愣，這幾日的委屈和不滿此刻都已化為烏有。反應過來，韓時化被動為主動，伸手把程染抱在了懷裏。
力氣很重，因為怕弄丢。
“韓時，我回來了。”
程染加了一個外套，換上鞋，跟韓時去了小區樓下。
夜晚還是有些涼意，這個點，小區裏面不怎麽有人了。此刻韓時不知道說什麽該問什麽。因為他想的人此刻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她沒有再次丢下自己偷偷溜走。
“韓時，我們去吃冰激淩吧。”
雖然已經入冬，但是該下的雪沒有下過，今年的冬天沒有往常的冷。
韓時看了她一眼，旁邊還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開着門。
“那你等着我。”
“嗯。”
程染感受着夜晚的涼風，街道的路燈，沒多久韓時就回來了。
“吃那個味道的？”
把兩個舉到程染面前。
“這個。”
兩個人坐到了旁邊的長椅上，程染舔着冰激淩，韓時并沒有吃，看着旁邊的程染。把手中的冰激淩拆開，吃了一口，接着，吻上了程染的嘴角，當時的程染正在吃着冰激淩，那一口還沒有出來，韓時連帶着也碰上了程染的冰激淩。
想親你很久了。
沒有停留很久，韓時也不敢。
程染在韓時親上來的那一刻，大腦已經停止了運轉，此刻大腦一片暈。轉過頭盯着韓時，意外的是程染這次沒有臉紅。平時，程染要是遇見這種事情，肯定早就紅着臉跑走了。
就那樣安靜地盯着韓時，韓時的嘴角上還帶着剛剛在程染哪裏一帶吻過來的冰激淩。
兩人的心此刻就像是表面上像冰激淩一樣冷，內心确是像火般炙熱跳動。
第二天下午程染去了小區接白子兮，白子兮拉了一個大箱子，雖然有點誇張，但是白子兮也是第一次出來住，興奮地不行。白子兮的爸爸把她送到了程染的小區樓下。
“小染，我昨天打你電話怎麽一直是關機鴨？”
程染幫忙提着白子兮的箱子往前走着。先是敷衍地笑了笑
“那個，我手機沒電了，所以就關機了。”
“行吧。”
白子兮也沒多想，昨天晚上韓時親了程染之後，可能是覺得場面有點凝固，程染對韓時說要回家，最後韓時跟着程染走到了樓下，程染對他說了一句你回去吧然後就直接上樓了。
韓時沒走，在樓底下站了會，想了很久，回到家拿出手機
韓時打出來字又删掉，怎麽說覺得怎麽不對，最後直接說了一句“這是我提前要的進步福利。”
發完消息韓時就暈了，現在是說什麽也不是，腦子一熱還沒經過她同意就這麽上去了！要是程染怪他不理他怎麽辦。韓時打開徐子末的微信。
“問你個事，如果你要是突然親了你正在追的人，會怎麽樣”
嗯？徐子末看到消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我擦，時哥，不會是你吧，你把染姐強吻了？！”
“廢話那麽多，趕緊的，咋辦”
徐子末對韓時都是佩服。心裏就倆字，牛逼。
“染姐肯定生氣了，人家是好學生，好學生懂麽，你這直接給人家來這麽一下，估計吓得不輕。”
電話安靜了一兩秒，徐子末又接着說
“要我說，這人得虧是你韓時，好辦，去哄哄，死皮賴臉點兒不就行了。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晚上洗漱完，程染和白子兮鬧騰了會兒就進被窩了。卧室的燈沒有亮，窗簾緊緊的拉上了，屋內僅有的燈光就是韓時的小夜燈。白子兮望着天花板上的燈光，被子裏的手拉着程染。
“小染，這是別人送你的麽？”
程染看了一眼，輕輕回答“嗯。”
“誰送的？”
程染想了想
“一個很好的朋友。”
好到想無時無刻跟他在一起。
白子兮打了一個哈欠，眼中醞出了些許淚珠
“那這個燈會亮到什麽時候？”
“不知道。”
我希望是一輩子。
白子兮動了動身子，轉過來在黑夜中看着程染的眼睛，此刻變得精神了些。
“小染小染，你有沒有談過戀愛？”
程染想了很久，卻沒回答她這個問題。
“你呢，你是不是有對象了？是體育部的吧。”
白子兮完全沒察覺到此刻的話題已經轉移到自己身上，眼中充溢着些快樂，驕傲，幸福。
“對呀，我們其實家裏面都認識，青梅竹馬算不上，但認識的時間不短了。”
“看你這滿臉幸福的模樣，收一收吧啊，這可是在我家呢，我可不保證在我不留神間把你踢出去！”
“我這有秀的資本，你呢，成績又好，我跟你說，肯定有很多人偷偷暗戀你呢。”
驚鴻一瞥，不過想要許配此生。
驚鴻一瞥，餘生皆是你。
聊着聊着，兩個人就進入了夢鄉，安靜的夜裏，是兩人通往不同世界的夢境。
☆、過年
一個星期後離過年也沒剩幾天了，在程染父母回來的前一天白子兮就回家了。本來是要等到程染父母回來的時候再走的，但是覺得會麻煩，而且，白子兮的男朋友約她出去買年貨，所以，白子兮也就義不容辭地去了。
這幾天韓時每天都會發消息，韓時沒有再來過程染小區找她了，一方面，程染父母回來沒有準，只是說這幾天，而且現在馬上就要過年，家裏應該都挺忙，所以韓時聽了程染的話也沒來找她，消息還是不停地發。
程染父母回來後，程染時間更少了，每天幾乎不是出去買年貨就是收拾家裏，有時候韓時的信息到晚上才能看到。
“在哪呢？”
程染正跟着她媽媽在超市裏面買東西，高峰期期間，超市的人特別多，水洩不通。程染就跟在程母後面，收到手機的震動程染拿出來偷偷看了一眼，往人群少的地方走了走。
“跟我媽媽在超市買東西。”
“我想跟你一起過年。”
程染回頭看了看那邊，程母還在挑東西，看到韓時的消息，程染失聲笑了笑。
程染的嘴唇輪廓較為小巧緊湊，但唇部飽滿厚實，可愛中有時候又透露出一絲感性。
“過年的時候出不去。”
消息剛發過去程染就聽見程母在人群中叫她，程染回頭看了一眼，把手機放進了口袋裏走了過去。
小區樓下的樹上，街燈上，挂上了五顏六色的小彩燈，倒是有了幾分年味兒。
過年前一天晚上，樓底下已經開始喧鬧了，小區裏的小朋友都在樓底下放鞭炮，晚上的時候，程染的父母在客廳裏面看電視，樓下傳來鞭炮的聲音，程染寫了一會作業，跑到窗戶那裏往下看。
又是一年過去了。看着眼前的景象，程染眼底流露的不知是感慨還是抑郁。
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有鞭炮聲依稀傳來，程染并沒有睡，直到零點，手機準時來了消息。程染從枕頭底下摸索出來。
“新年快樂。”
程染把手從被子裏往外伸了伸，看着屏幕打着字“新年快樂。”
班級群裏早已經瘋了，先是新年祝福，接着來了一波要壓歲錢，熱鬧的不行，就到現在也沒有停下來。
程染正翻看着群裏的消息，手裏突然卡頓了一下，一個電話打了進來。程染挪了挪，從床上坐了起來。
“喂，韓時？”
本來韓時以為程染已經睡了，收到程染的短信立刻回了電話。
“還沒有睡麽？”
“沒有，睡不着。”
“那你下來吧，我在你家樓下呢。”
程染震驚地愣了會，反應過來連拖鞋也沒穿，光着腳跑到了窗戶邊，因為看見一個身影。樓底下的人似乎也有了感應，擡頭向上看了一眼。
“你能出來麽？”
手中的手機再次傳出了聲音。
雖然今年還沒有下雪，但是天氣還有有些冷。程染回到床邊穿上了拖鞋。
“你把衣服穿好，我下去找你。”
挂了電話程染偷偷摸摸地走到門口，先是打開一個門縫，聽了聽外面沒有聲音才打開門，程染爸媽已經去睡了，客廳沒有亮燈，一片漆黑，程染就那樣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到門口。最後悄悄把門關上。
程染小跑着到了樓下，樹上的小彩燈一閃一閃的亮着。
“不在家裏待着怎麽過來了？”
聲音帶着質問，也帶着關心。韓時沒說話，就看着她笑。
“什麽時候來的？”
“來一會兒了，因為想見你所以就來了。”
程染下來的時候換了衣服，身上穿了一個羽絨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領子擋住半個臉，只能看見一個眼睛在外面，說話時有哈氣灑出來。
“冷不冷？下次再穿這麽點就別來了”
韓時還是笑着“好，下次不這樣了。”
“我這次考試進步了，要獎勵。”
擡頭就看見韓時盯着自己，帶着乞求，期望。
“韓時，你要是再做什麽動作，以後我都不理你了。”
韓時充滿期望的眼神突然就暗下來。不滿地把鞋往地上搓了搓，沒理她。
“韓時，等你生日那天我把禮物給你。”
暗下去的眼神突然又增添了光芒。
“不許敷衍我。”
“嗯”
兩個人在下面呆了沒多久，程染就讓韓時回去了，考慮到他現在穿的太少而且再晚一點回去怕被父母看見。
淩晨十二點後，整座城市彌漫着過年的味道，鞭炮聲陣陣升起，韓時沒回去，在程染小區不遠處的車裏，望着那棟樓，那扇窗。
☆、藏不住
沒幾天過年的氣息就沒了，忙活了幾天的成果結果就這樣過去了。剛開始還挺熱鬧，到後來程染也就跟着父母四處拜年。
一月十二，韓時的生日，他的兄弟們都早已提前定好了包廂。來的有社會上的，有班裏的同學。
程染提前一天去拿了生日禮物，十二號那天他們約好的是下午四點左右，天有一點兒黑了，只是剛剛有黑的感覺，程染只是跟程母說出去有點事，特意說了作業已經寫過了。
程染穿着羽絨服，不同的是脖子上圍了一圈圍巾，白色的，剛好又遮住了半個臉。身上還背着一個小的雙肩包。莫名會顯得有些笨重。剛走到路口等車就聽見了車鳴聲，程染就順着聲音看了過去。
“染姐，染姐，這兒。”
徐子末趴在車窗外朝着她揮手。主駕駛坐着的應該是韓時，見程染楞神之于韓時又響了兩聲車鳴。程染邁步朝他們走過去。
車裏面的韓時看着走過來的程染，用手推了一下徐子末“下去”
嗯？
“後面坐着。”
徐子末一臉佩服地看着韓時“牛逼，你最大，後面就後面。”
下車的時候剛好程染過來，徐子末又把車門打開，朝裏面伸着請的手勢“請進吧”
程染看了眼車裏的韓時，坐了進去。
徐子末心有氣而不敢說，滿臉無語地坐到了後面。
韓時餘光看了眼旁邊看着自己愣神的人，伸手去系她的安全帶，順口在她耳邊說了句
“不相信我的技術？不相信也不行了，上了車就下不去了”
韓時一臉戲谑地看着情緒毫無波瀾的程染，仿佛自己剛剛就是簡單讀了一句話。後面的徐子末看着單純的程染直接笑出來，本來看着手機
“時哥，我染姐不想搭理你。”
韓時在程染沒有回應的那一刻眼神直接聳了下去，一個眼神看過徐子末。
你在說句話試試。
徐子末直接無視，繼續玩着手機。
韓時現在心情也有些煩躁，給自己系上安全帶，說了句“老子有駕駛證，掉不了坑裏。”
韓時心裏卻是正莫名有火，就聽見旁邊的人終于安靜平緩地說了一句話
“沒想那個，白子兮為什麽不一起？”
韓時一臉無語
……
韓時開了離合“她不跟咱一起去，晚點才回來。”
酒店包廂。
“時哥，等你半天了都。怎麽才來。”
包廂裏面已經開始玩了，程染第一次來這種場合，人有些多，程染把步子放慢了些。
徐子末先過去的，坐到了沙發上“接你們時嫂去了呗。”
接着就是一陣起哄。
“行了別啥起哄了，該幹啥幹啥”
韓時帶着程染到一處坐了下來，宋承澤也來了。程染看見她的時候他手裏拿着酒杯只是對她笑了笑。
屋子裏的環境讓程染有些不自在，她輕微動了動，看着韓時，聲音很小
“白子兮什麽時候到呀？”
“應該快了。”
包廂裏面有人在抽煙，看到程染坐的有些不自然，韓時擰着眉
“不舒服麽？”
“沒有，只是不太習慣。我想去趟洗手間。”
“行去吧，用不用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一會就回來的。”
程染走出包廂後才舒了一口氣。裏面的氣氛很歡樂，但是卻讓程染覺得很壓抑。去了趟廁所緩了緩，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走向包廂裏去了。
快到門口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很眼熟但是程染想不起來是誰了，她先一步走進了包廂。
“回來了？好點了麽。”
程染進來後聞不到那麽重的煙味了，也許是給了自己心裏暗示，這次沒有那麽不自在了。
“這不是年紀第一麽，怎麽也有興趣來這兒？”
程染循着聲音才發現說話的是剛剛進來的那個女生，嘴上塗着微紅的口紅，為高傲的臉上又增添了一摸妖豔。表情裏卻滿是好奇和嘲笑。
“她是沒興趣，畢竟是時哥請過來的。”
坐在旁邊的宋承澤眼睛都沒挪一下，這話似是無心的說。
程染這才想起來這個女生是上次來教室找韓時的那個，聞璇。
聞璇聽了這話，眼睛剛開始露出一絲驚慌，随後看向程染，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韓時給程染遞了一杯果汁，自己也喝了一口。一杯酒順着動作入喉，喉結随之滾動了一下。
“你要是不想在這待着也沒人留你，畢竟你是不請自來的。”
她進來之後跟韓時套近乎搭話，韓時也沒理她，沒撚她走是因為來都來了，何必跟一個女生計較，多一個人少一個對韓時來說都是無所謂，畢竟在場的人也有宋承澤帶過來的。整場韓時還真是一句話沒搭理她，眼神都不看。
感覺到衣服裏手機的震動，程染把手機拿出來，看見白子兮打過來電話。她捂住另一個耳朵，努力聽着對方說什麽。
“小染，我們到了，你們在哪個包廂呢？”
程染想了想進來時看到的，聲音提高了些“我們在211包廂。”
可能是包廂太亂，程染才發現白子兮已經挂了電話。
“白子兮？”
屋子裏打着五顏六色的燈光，從韓時臉上晃過。
“嗯。”
白子兮進來的時候，旁邊還有一個男生，程染第一眼的印象就是高，渾身散發着給人一種請勿靠近的氣息，有些淩亂的寸頭，冷冽的眼神更增添了些許高冷。正在程染愣神中人已經站在面前。
“時哥，我對象，咱學校體育部的。”
韓時遞了一杯酒過去，嘴角勾起“認識。”
白子兮疑問地，拉着裴逸辰坐到沙發上
“認識？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認識的？”
裴逸辰在學校還是少有名氣的，體育部隊長，有時候帶隊訓練。
裴逸辰給白子兮遞了一杯果汁“男人之間的事，你不用了解太多。”
程染坐着的位置跟韓時挨着，韓時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別看平時白子兮大大咧咧地，在裴逸辰面前顯得卻乖巧。
整個過程玩玩游戲，喝酒，聊天，什麽都玩。
“哎小染，你要不要上去唱首歌？”
“那不行，我沒唱過歌。”
接着就由白子兮帶頭起哄，都瞎叫喚着讓程染唱歌。
裴逸辰抿了一口酒，薄唇輕啓
“不去幫幫？”
韓時懶散地靠在沙發上，臉上露着笑容。側過身子附在程染耳邊，用輕微的聲音說“我也想聽你唱歌。”
程染一臉委屈的樣子，臉上有些無奈“我不會啊。”
“我不管，就要聽你唱歌，就當是我的生日願望，也算你提前預支的生日禮物。”
見程染絲紋不動，韓時又靠近了些“要不你要是害羞的話就別唱了。”程染眼睛剛有了點變色，就聽見韓時繼續說“晚點了你單獨給我唱。”
←_←
最後程染被他們起哄推搡着站到了前面。程染一臉羞澀，眼神很不自然，看了看坐在下面的韓時，心裏卻暗示自己放松。輕舒了一口氣。程染抿了抿嘴唇，在衆目睽睽之下慢慢起唇
“我只會唱一首歌，因為沒有學過，所以可能不太會唱。”
燈光拍攝在程染的臉上，一次又一次劃過。
“夜空中最閃亮的，
星星也曾，不斷往下墜，
最完美的夜是一片漆黑，
恍惚的夢境它來得太快
誰也無法防備，天上下的不是雨，是星星的淚
……
秒針都停了，時針怎麽追
……”
突然整個包廂沉靜下來，靜靜地聽着，這首歌唱出來很悲傷，程染會喜歡這首歌就是因為覺得很适合，莫名的投緣就多聽了幾遍。一瞬間，韓時盯着上面的程染，弱小，無助，惶恐，迷茫。
等最後一聲落下，包廂又響起了起哄聲，程染這才從剛剛的場景中反應過來，臉上多了一死緋紅，避開人們的視線快速走了下去。
“時哥，時哥，你是不是該來一個，今天的主角呢，染姐都來了，你怎麽着也得給個面子吧。”
得嘞，又一波起哄走起。
“就是，來一個呗時哥。”
韓時又抿着唇不說話笑了笑，起身直接朝着臺上走去。
“時哥，時哥”
“行了啊你們，要不是看你們這麽給我面子，我才不上來。”
韓時嘴唇靠近話筒，看着下面的程染。
“想見你，來一波，雖然你們都能聽到，但是我只是唱給她聽。雖然她不願意單獨給我唱歌吧。”
“呦～時哥，你說誰呢，單獨唱給誰聽呢，誰這麽有面子。”
“再廢話你上來。”
“別介，我閉嘴，你來。”
……
“想見你只想見你，
未來過去，我只想見你，穿越了千個萬個，時間線裏，人海裏相依
在等待一句，我願意。”
程染似乎沉浸在歌聲裏，也似乎沉浸在了昔日的回憶裏。
“小染，我男朋友帥呗，有男人味吧。”
程染此時眼神無神，空洞地望着，完全沒有聽見白子兮的話，知道白子兮動了動她才回過神。
“想什麽呢，這麽入迷。”
韓時上去後，白子兮就挪了過來，坐到了程染的另一邊，挨着裴逸辰。
☆、藏不住
大概在七點多的時候才結束，程染已經提前跟程母說好了，雖然同意了，但走之前還是說不要太晚回來。
早在結束前，包廂外面已經開始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雪，還真是遲，下一年都已經開始了才補回上一年的雪。白子兮讓裴逸辰送了回去，本來宋承澤和徐子末還想叫韓時去打臺球，但是韓時拒絕了。看了一眼旁邊的程染瞬間就秒懂。
“得嘞，承哥，咱去吧，韓時忙着人生大事呢。”
說着徐子末就搭在宋承澤的肩上滿臉笑意地朝另一個方向去了。
韓時随意地把手插在褲兜裏，看着縮成一團的程染，輕笑地看着她，把手伸出來，緊了緊脖子上的圍巾。
“走吧，帶你回家。”
程染就跟在韓時後面，因為下雪，路上稍許有了層雪花鋪在上面，放眼望去，黑夜的路上，只有暗亮的路燈和白茫茫的一片。
路上走着有些打滑，程染沒敢走那麽快，就那樣跟着韓時走就好。
一路上有些安靜，不僅路上的人比往常少，車上也是很安靜。等到一個紅綠燈的時候，車停了下來，程染望着窗外。韓時不經意瞥了她一眼“你背着書包不累？”
程染轉過來，猛的才想起還背着書包，書包裏還是裝的給韓時的禮物。程染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拿下來書包，還好是皮制的，裏面沒有打濕。車再次啓動，程染拿出裏面的東西。
“書包裏面是給你的生日禮物。”
嗯？
韓時聽到後眼神不可思議的看向她，這一路上其實韓時在生氣，他以為程染把禮物忘記了，結果她這麽随心，不經意地蹦了句。韓時腦回路還沒回來，又聽見程染接着說
“本來是想早點給你的，但是在包廂裏面的時候忘記了，你剛剛要是不說，我都要忘記自己還背着書包了。”
程染把手中的盒子遞過去
“你要不要看看？”
韓時淡淡地回了句“嗯”
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心裏卻是很期待。
“我沒多餘的手，你幫我打開。”
聲音中透露着軟糯，撒嬌，韓時這樣，也只有在程染面前才會表現，也只有程染才能看見韓時這樣的一面。
程染說了一句話“好。”接着就低下頭拆着手中的盒子，弄了半天，程染臉憋的有些紅，把脖子上的圍巾往下拉了拉，接着又繼續琢磨着手中盒子上的死結，韓時眼光看着程染的動作，嘴裏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你能不能行，等你打開就要到家了。”
程染沒在乎他的話，忙活着抽出時間回了他一句話“等等，馬上就好了。”
說實話，這個盒子是程染自己挑的，結兒也是自己打的，當初打的時候記得沒有這麽麻煩，可能是混亂之中自己又打成的結，世界上有一個最難解的結，那就是無形中自己形成的。扣扭了半天，在程染一口氣舒完以後打開了。
“裏面是杯子，我給你訂做的，上面有你的名字。”
程染停頓了一會，想了一下
“還有一個，上面是我的名字，你可以選一個，另一個我要拿走。”
話說的很自然，很平靜，開車的韓時不平靜了，轉頭看着她，一臉問號。
“程染”這是程染第一次聽見韓時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我正在開車，你要是不想出事兒，就別撩我。”
程染臉上蹭的紅了起來，但語氣還是很平靜
“沒想撩你。”
擦。
韓時現在心裏已經是非常不正常狀态了，怕一會出什麽事，把車靠邊停了下來，程染正想看韓時，正好撞上了看過來的韓時。
程染想要避開他的目光，眼神不自覺的閃躲。
“韓時，不要追我了，太累了。”
嗯？
剛高興起來的心又被她這一句話拉下深淵。心情一下子沉下去，語氣也冷了起來。
“什麽意思？”
“我沒想去別的地方，初中那一年是因為有一些事，我沒想忘記你，沒想故意裝作不認識你。”
程染現在特別認真，臉上沒有一絲玩笑，眼睛清澈如水地看着韓時
“你知道麽，你就像是我的氧氣罐，你出現，我才能認真地呼吸。”
韓時最後選擇了帶程染名字的杯子。
白子兮小劇場。
韓時生日聚會結束後，白子兮就被裴逸辰帶回去了，車裏打了暖氣，但白子兮上來還是不禁搓了搓手。車窗上面已經形成了一層霧氣，模糊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