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節還沒下課，天空已經下起小雨，淅淅瀝瀝
意思就是說不行。
“就跟你媽說今天晚上住同學家。”
“不行，我媽會問的。”
“住白子兮家。”
反正韓時不罷休，程染說句什麽他就怼回去什麽。
程染拘謹着拒絕“不太方便。”
“沒什麽不方便的，我家今天就我在。”
“就你在才不能去呢，你就是那個不方便。”
白子兮無意間聽到他們的談話，完全沒注意到韓時已經黑化的臉。
“時哥你也太着急了吧，這才高中呢，你就把小染帶回家？！”
“就是這個作業。”
韓時黑着臉看着半路過來的白子兮，恨不得現在打個電話讓裴逸辰領走她。
“那也不行呀，你說月黑風高，就你倆。”
“要不你也來。”
白子兮一轉頭對上韓時的眼神差點沒吓死，覺得渾身在打顫，語氣比剛剛慫了很多，帶着巴結。
“不用不用，我去多不方便，你就完事兒以後給我打個電話，我去接小染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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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不敢再插話，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消化着韓時剛剛的那個眼神。
韓時提前跟家裏打了招呼，不讓家裏有人，保姆也不行，這才敢把程染帶回去。私心是有的，就是想跟她多待會兒，有時候一時興起，韓時也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
“小染，那到時候你寫完作業了就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好。”
家裏離這裏并不遠，所以沒有打的，安靜的夜晚，讓人覺得很舒适，偶爾能看見空中飄蕩的柳絮毛。
韓時住的地方是個私人別墅，有些遠離城市的喧鬧，安靜的夜裏，獨有一個房子在這裏，其他房子多多少少有些距離。
到了門口，程染安靜的站在旁邊，周圍很安靜，韓時輸入着密碼，一聲滴響随後門就打開。
韓時讓程染先進去，随後關上了門，一路很平靜，很正常，房子裏跟整潔，沒有一絲淩亂。
“你自己住的麽。”
“不是，我爸媽都在，他們今天晚上……”
話還沒說完，拐角聽見一聲巨響，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吓得失了神。
韓時剛想說他們今天晚上不回來，面前站着的人和餐桌上的人讓韓時不想說話，一肚子窩着火，得虧沒說出來，說出來就是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
程染看到面前的場景也愣住了，餐桌上坐着很多人。
韓時壓了壓心中的怒氣，壓低聲音“你們兩個跟我上來。”
“那個小姑娘，你要不然先吃飯？”
韓母臉上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讓人覺得很親切，一臉期望的看着程染，從程染進到屋子裏來他們的目光就沒有從程染身上挪開過。
程染不知道該做什麽，舉止行為都有些不自在，可能是因為在這麽多陌生的大人面前，又或者是因為面前的人是韓時的父母。
程染努力表現得很自然“不用了阿姨，我們來之前已經吃過了。”
程染也不敢跟這麽多人做在一起，估計到時候連怎麽呼吸都不會了。
“程染，你也跟着我上去。”
韓時就兩句話，三個人帶到了樓上，餐桌上坐着的都是一些韓時不熟悉的親戚和一些父母的朋友。
“你們都吃飯啊，不用管我們。”韓母上樓的時候，臉上的興奮也抑制不住，樓梯拐角的時候從樓梯上看向下面餐桌上的人，寒暄着。
“程染，你先去我屋子裏寫作業，我一會就過去，你先寫你的那部分。”
韓時給她把房門打開，燈就在一進門的旁邊牆上，不是純白的亮色，暗黃色的格調，襯顯着屋子多了一分暖調。
韓時把房門關上，帶着韓老兩位進了旁邊的書房。
“不是不讓你們回來麽，不是說了不讓家裏有人麽，這怎麽回事啊。”
韓時盡量壓低聲音，但是每一句都表現着生氣。
“哎怎麽說話呢，我跟你爸忙活了半天，從你打電話完了我跟你爸就開始準備。”
韓母這句話雖然是抱怨，但是說出來卻是沒有一絲怪罪。
“其實呢，我跟你爸就像看看，連我們都管不住的你，韓時，是哪個女生有那個能力能把你收了，我跟你爸當然得認識認識。”
索性後來韓時的父母沒有出現，走之前，韓時父母出來送就送，眼神還是不離程染身上，熱情依然不減。
“小染啊，以後經常過來玩，我跟韓時他爸給你做好吃的，經常過來啊。”
程染給白子兮打了招呼，韓時沒有讓她過來接，直接把程染送了過去。
路燈旁邊圍繞着柳絮毛，一圈一圈在燈光底下，街道上彌漫着不知從什麽地方散發的花香，淡淡的。
☆、往事
英語作業完成地還算順利，那天晚上韓時回到屋子的時候程染已經寫好了她的部分，韓時對程染說沒有夢想，困擾了一會兒，韓時給的話題不切實際，完全是在開玩笑，偏離軌道，最後程染沒法，根據他的情況寫了下來。
可能是因為是一個男生，恢複能力比較好，不到一個月基本上已經能跑能跳。
期中考試還幾天就要到了，蘇錦墨在家休息了不到一個月就回學校了。
韓時剛從操場打完球回來，手裏拿着球，只穿了一個校服背心，汗珠已經把衣服微微浸濕，韓時的額頭還有些汗珠。
剛進教室就看見坐在程染過道旁邊的蘇錦墨，兩個人一絲不茍地讨論問題，韓時也不知道吃哪門子醋，把球扔給徐子末，故作鎮定地坐回座位上拿着紙巾擦着臉上的水珠。眼睛不經意地看過去。
韓時撐着腦袋聽程染講着，腦子裏聽不懂她在講什麽，手臂仍然撐着腦袋看着講題的程染。
“班長，班主任讓你過去一趟。”
眼神尋着聲源，一個抱着作業的女生站在程染旁邊，聲音細小，不願有意打破程染講題。
“好，我一會過去。”
女生走了以後，程染繼續講着題，韓時撇了撇眉，底下用腳輕輕踢了一下她的椅子發出一陣聲響。
“老師叫你呢，趕緊去。”
見程染沒動作，又踢了幾下，最後程染無奈地看了韓時一眼，跟蘇錦墨說了一聲起身出去了。
蘇錦墨看了韓時一眼，眼中帶着笑意。
“夠一個月了麽就回來了？！”
韓時上下掃了掃蘇錦墨，帶着不屑的表情。
蘇錦墨輕笑了一聲“要不然一會操場陪你打會兒籃球？”
韓時在程染椅子上的腿放了下來，眼神回到課桌上。
“能行麽，別到時候還沒好，再給弄瘸了。”
“行不行去了不就知道了。”
程染再回來這節課已經上了一半，打了一聲報告，白子兮他們目光都注視着晚來的程染身上。
“小染，老班找你幹嘛？”
白子兮聲音跟蚊子一樣小，頭側側微着，眼神小心盯着講臺上的老師。
程染把她的頭扶了回去，小聲地回答着，手裏找着筆。
“先聽課，下課再說。”
悶着最後一口氣，終于等到老師說下課。
“快跟我說說老師找你幹嘛了，遲到了半節課呢。”
老師剛走出去沒多遠，白子兮就迫不及待問程染。
程染也就是很平靜，把書本收拾到課桌裏，語氣很平淡。細細的微風拂過耳廓邊的幾縷發絲輕輕浮動。
“下一周要去暮煙市參加市裏一中的一個比賽。”
“暮煙市？就咱們旁邊的那個？一中的？”
白子兮聽說是暮煙市一中後就很激動。
程染疑惑地看着興奮過激的白子兮。
“你認識一中的人？”
白子兮表情已經都是花癡樣，眼神失神，眼角都是笑意。
“我跟你說，暮煙市洛川一中，全市第一，許華年，出了名的神仙顏值，成績斐然，目前還沒有下過第一，全校男神。我就見過一面，太他媽帥了。”
程染一臉鄙視地看着她，淡淡回了一句“請問你的裴逸辰呢？他知道你這麽想的麽？”
白子兮收住笑容，看向程染。
“那不一樣，裴逸辰是裴逸辰，他是他，沒有對比性，許華年就是屬于那種高冷，禁欲你懂麽，就是那種。”
白子兮憋半天也沒想出什麽詞語能表達自己想的。程染看着她的樣子沒忍住笑了出來。
“哎，你還笑，我跟你說真的，特別好看，特別紳士，不撩妹，但是經常被妹子送情書。”
程染不自然地咳嗽了兩聲，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白子兮。
“你知道麽，這次考試就是他過來接我們。”
白子兮心态已經崩了，面色誇張“真的麽，我擦，小染，給我拍照片，要簽名，保佑我會考能過。”
“我那是去考試呢。要不了。”語氣狠心堅決沒有半點商量的。程染也不可能去跟一個不認識的人去要聯系方式。
“這麽狠心？你不給我要我就給時哥說你這次……”
“跟我說什麽？”
韓時不知何時已經從外面回來，他們的談話也不知道具體聽進去多少。
白子兮眼神中帶着要挾的意思看着程染。
“我這次要去暮煙市考試。”
“嗯。”
韓時并沒有察覺什麽，簡單嗯了一句。
“時哥，是跟暮煙市的男神哦。”
韓時這才擡眸，眼神中帶着與剛剛不同的色彩。
“嗯，就是去考試，畢竟在一中，然後老師讓他帶我們。”
程染看了白子兮一眼“對了，白子兮還讓我跟那個男生要照片和簽名。”
說完一臉無辜地看着白子兮。接着就收來了韓時的死亡眼神。
“程染還要考試，我跟裴逸辰說一聲，讓他幫你要。”
話說的無所謂，随意，就像在給她一個交代。果然沒有出她所料，程染嘴角露出一抹笑意，看了一眼沒注意自己的韓時。
最後兩節自習課，韓時他們沒有在，蘇錦墨也沒有在。自習課，沒有老師回來，所以擔心什麽是多餘的。
操場。
韓時他們約好了，沒想到蘇錦墨下課就過來找韓時去操場，韓時看了他一眼，拿起後面的球從後門走了出去。
打到快要接近黃昏，蘇錦墨坐在地上喝着水，剛打完球，身上浸濕了汗水，呼吸也有些不均勻。
喝完一口水，蘇錦墨順帶擦了一下嘴，側頭看過韓時。
“想知道程染跟我怎麽認識的麽？”
韓時看了他一眼，不想搭理他的樣子。蘇錦墨自顧自繼續說着。
“初中程染是轉學過來的，剛開始她不跟人接觸，甚至都不說話，當時我是班裏第一，老師跟我說這個女生成績特別好，就是有抑郁，希望我平時多跟她交流交流。”
韓時眼眸微微煽動，神色卻變了。
“你應該不知道程染初中為什麽轉學，聽老師說她是因為要來這裏治病，至于是怎麽患上抑郁症的我沒有了解過，後來慢慢地，她會給我講題，也沒有平時那麽獨立，後來她的病情就有些好轉，我們兩個就成為了特別好的哥們兒，說實話我挺喜歡她的，但是別誤會，就是親人的那種，妹妹，終于知道她為什麽回來了。”
蘇錦墨看了韓時一眼“因為你才是她心裏的那一劑良藥，除根。”
太陽快要落山，晚霞的色彩充實着操場的顏色，暖色調。
作者有話要說： 額⊙?⊙！這個許華年就是下一本書的主角，一中的老大暮煙市的神。
☆、你是肯定的決定
從操場回來已經快要下課了，蘇錦墨說了一聲，往教室走了，韓時沒有回去，一個人坐在籃球場上，周圍都是正在訓練的體育生。
程染收拾書包的時候，收到韓時的來信“直接來校門口。”
出來的時候韓時正在校門口的旁邊徘徊者，擡眸看見了程染。
回家的路上異常地安靜，韓時心裏在糾結，想問卻又說不出口。
“你有事。”
程染沒有繼續往前走，停下來看着程染。
韓時先是一愣，看着程染的眼睛竟然失了神。
“我想聽你說初中的事情。”
韓時沒想過程染會怎麽回答，等來的回複卻是讓他詫異。程染什麽也沒多說，就平淡地，自然的，語氣中透露不出半點波動的一個字。
“好。”
韓時第一次覺得現在的氛圍讓他不敢呼吸，他不想打斷程染。此時回家的路上似乎只能聽見程染的聲音。
“其實我一直都有抑郁症，沒有緣由，我也想努力讓自己正常，可是還是沒有勇氣，不敢去接觸別人，更不敢靠近社會，有時候會胡思亂想，情緒突然低落，有時候聽見爸爸媽媽吵架心裏更是煩躁，我覺得我不屬于這個世界，外界的環境，父母的不順心，一切的一切都讓我不能呼吸，初二那年，我媽媽發現我我跟學校的一個男生走的很近。”
韓時看着程染“是我？”
程染現在倒是無所謂，笑了笑
“只能是你。”
韓時還未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含義，就聽見程染繼續說着。
“回到家，我媽就把我說了一通，可能是壓抑太久的情緒，在那一瞬間就像繃不住的珠子一瞬間散落。那還是第一次跟她吵架，後來。”
韓時還是第一次聽程染說這麽多，程染停頓了一會兒。
“後來，她就說在臨市有一個醫院資源很好，然後可能也是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她最後就偷偷給我轉學了。”
韓時的眼眸突然暗了下去，眼神也失了神色。神色中是愧疚，是不敢面對。
“為什麽不跟我說，你突然消失了，哪裏也找不着。”
聲音柔柔糯糯，像一只剛被安撫下來的獅子，自責，語氣中沒有了以前的孤傲，霸道，調戲。
“因為我也不知道啊。”
程染說的話總是不完整，韓時總是琢磨不透。
因為我也不知道怎麽面對你。
遇見對的人以後，眼睛裏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心裏想的也只有這一個人了。
從遇見她以後，似乎餘生都是為了她才努力着。
韓時送完程染回來，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根本沒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父母，韓時父母從他進來就那麽看着韓時傻笑着走進了卧室。
“程染，以後要是再偷偷逃走，老子就帶着兄弟直接堵在你家門口。”
程染收到韓時的消息是在洗澡以後了。發間的頭發還濕漉漉地，一滴一滴往下低落着，手裏拿着毛巾，胡亂又擦了兩下，拿起床上的手機，偶爾一兩滴滴落在屏幕上，程染擡起胳膊，用睡衣袖子輕輕擦拭着，手指不利索地敲着鍵盤。
程染今天不知道笑了幾次了，望着屏幕嘴角不自覺又笑了起來，沒變，還是以前的韓時，一樣的不講道理，一樣的霸道。
程染還沒想好回複什麽就又收到了韓時的短信。程染順勢坐到了床上眼睛盯着屏幕。
“你說，要是你媽知道我們在談戀愛怎麽辦？”
下面又補了一張二哈的疑惑表情。
怎麽辦？程染沒有想過，估計會再吵一架？程染她不像被人牽制，她也想做自己的事情，在父母看來會不理解，可是，那種不理解就是不信任，程染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就像考試，不會選沒有把握的選項。
況且，韓時這道題雖然難解，但是每一個選項都是正确的，這不犯規。
程染在愣神之餘發覺韓時又發了消息。
“跟你在一起，是肯定的決定，無法改變的事實。”
前面的話語看的一本正經，看到後面完全變了風格“我們現在不叫談戀愛，叫偷情。”
程染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句話的時候總覺得能感受到韓時在說這句話時候的語氣。
“今天的你怎麽這麽有才，早點休息吧，晚安。”
下面配圖一個櫻桃小丸子睡覺的表情包。
程染起身把小夜燈關了，窗外路燈的光隐約照射進來，屋子裏沒有太黑。
摸索着躺倒床上，手機叮咚一聲，連帶着枕頭震動，程染伸手摸出手機。
“晚安了，我的櫻桃小丸子。”
下面配圖黑貓警長的睡覺表情包。
程染去暮煙市考試的時候，看見許華年的第一眼，可能是因為白子兮的原因，眼神多停留了一秒，許華年确實不一樣，文質彬彬，禮貌不尋常，其他的沒心思多注意。
回去的時候，在校門口意外地發現了韓時，還有宋承澤他們一行人，站在兩輛車的旁邊。不得不說，看上去很有氣派。
韓時看了一眼站在程染旁邊的許華年，眼神對上，許華年也看見了韓時。韓時不屑地收回目光，本來當初聽完白子兮說的韓時心裏就想着陪程染一起來，但是被程染拒絕了。
“許華年。”
不遠處站着一個女生，許華年也轉身看去，程染看到那個女生，眼睛中像是散發着光，能看出很外向，性格跟白子兮有些相似，卻多了幾分随性。嘴角看着許華年，笑得像月牙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的文章可能會有錯別字，平時打字快，沒注意，我的文章說實話，一章更新完基本上我是沒有看過自己寫的文的，就是寫的時候的印象，錯別字的話還請諒解。吧唧一口
☆、會考
生活一如往常地進行，不知不覺中迎來了高二年級的會考。
幾次聽聞卻并未親身經歷，從剛進高中開始，老師常挂在嘴邊的話就變成三年以後得高考，高二臨近，會考又成為了老師們擔心的事情。
會考就像是高考前的一次刷人，也可以說成是高考的一部分，老師們都是誇大其詞，本身也沒有經歷過，再加點修飾，心裏就多了幾分擔憂。
這不比平常的學校考試，也比不上全市聯考，而是一次正規化的高考模式的測試，這次不過會有下次的補考機會，一共只有兩次機會，最後一次如果不過，老師們經常就說，那你高中不用畢業了。
上一次去暮煙市一中的考試，就是對個個市區成績拔尖的學生的探查。程染并沒有讓他們失望，即使是個個市區的拔尖生，程染的成績也是排在了第二名，至于第一名，自然是暮煙市的主，許華年的。
會考這件事，程染沒有表現出慌張擔心的意思，可能已經習慣了，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把老師誇張的詞語記在心裏，就像面對平時的考試一樣。
會考的時候，天空飄起了鵝毛小雪，不定點兒的雪花飄落在樹上，街道上。
會考并沒有分校考試，都是在本校考試，但是安排的其他市區的老師監考，一切程序都是按照高考模式來。
程染早晨很早就到了學校，程母重視會考，因為是高考的一部分，早上過來的時候，看見飄落的雪花，最後程父開車把程染送到了學校。
車窗跟外面的溫度不太湊合，隐隐産生了一層薄霧，程染坐在後面收拾東西準備下車。
“學校裏面那麽早就有人了？”
程染聽見程母的聲音，透過模糊的車窗像校園裏望了一眼。
“不知道，可能是住宿生，比較方便吧。”
“住宿生啊，住宿生是不是很方便？”
“應該吧。”
程母話中帶着的其他猶豫的意思程染并沒有注意到。
程母跟着程染下了車，一陣寒風從脖間偷到衣服裏面，程染一時間打了個哆嗦，程染只穿了一個羽絨服，衣領到不了脖子，出門的時候程染才發覺今天的天氣比自己想象的要冷，看着已經走到一半的路，程染也就沒有說再回去拿圍脖。
“好好考，正常發揮就行了，就照你平常那麽做沒問題的。”
程母攏了攏程染的衣領，語重心長，以前的每一次考試她都會這麽給程染說，後來成績沒有退步以後，也就沒有再聽見過了。
程染點頭應着，看着幾個走向校園的學生，跟程染說了句話就向校園裏面走了。
依稀有人在校園裏徘徊了，學校內的松樹枝上挂着純白的雪花，地上的痕跡跟随者人群的走動早已印在地上，失去了潔白。
學校裏面劃着區域，有些區域是不允許學生走動的，能自由活動的也就那麽點地方。
程染盡量靠着沒有雪印的地方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程染剛找到地方可以等待，就意外地看見了迎面而來的白子兮。頭發紮地很利索，表情卻是沒有精神。程染前去幾步走向她。
“來這麽早？！”
“快別說了，我媽聽說我今天會考，一大早把我從被子裏撈出來，害，人生太難了。”
程染跟着她坐了下來，白子兮把頭靠在了程染的肩膀上。
“那你要不再睡會兒？”
白子兮沒有擡頭，只是眼光中沒有了神色，恍惚地望向遠處。
“害，不睡了，這麽冷地天，我已經被被凍地完全沒了睡意。”
雖說寒冷的天氣刺激了白子兮的身子，已經沒有了想睡覺的意思，但是大腦似乎還處于睡眠狀态，死活提不起精神。
白子兮就那麽靠在程染肩上，程染手裏拿着書複習着功課。
再回過神來，校園內的學生已經多了起來，幾個人幾個人聚成堆兒，閑聊的時候從嘴裏冒出來的熱氣噴灑在空氣中。
體育部的門口有幾個人在門口打鬧着玩雪，還有幾個站在門口看着他們。
衣服裏的手機震了震，程染另一個手空出來摸索着。因為手一直在外面露着，此刻有些僵硬和發紅。
“你在哪呢？”
韓時發過來的消息，可能是感覺到程染的動作，白子兮從她肩膀上起來，看着她。
“誰呀？”
“韓時。”
程染不利索地打着字發了過去。不一會韓時跟着徐子末就走了過來。
許是因為韓時很瘦，所以穿的衣服顯得很單薄。露出來來的筆尖有些發紅。
“什麽時候來的。”
說出來的話帶着熱氣從脖間的圍脖裏呼出來。
“很早就來了。”
韓時看着她，眼神中帶着雜味，伸手把脖子上的圍脖摘下來，給程染戴上去。
“是傻吧，圍脖也不帶，來這麽早受凍呢，自虐呢。”
旁邊的許子末和白子兮默默吃了一頓狗糧。校園裏的人有些目光落在這裏。
圍脖上還帶着餘溫，有淡淡的橙花香味兒，程染終于想出來，這個味道為什麽這麽熟悉。
韓時坐到程染的另一邊，兩個人離的有些近，遠方的目光有的也帶着雜碎聲音。
進考場的時候是韓時陪着程染去找的，本來普高二只占了一棟樓，現在會考高一和其他教學樓都讓了出來，考場分布比較廣。
韓時跟程染沒有在一棟樓，韓時跟着程染來了她的教學樓，陪她找到考場。
還好在一樓，找到考場以後程染就讓韓時趕緊去自己的考場。程染坐在座位上，從窗外看去，韓時的步伐跟平時一樣不緊不慢。心裏有些着急，正在看他的時候韓時轉身看見了正在看他的韓時，揮了揮手裏的手機，笑了笑，轉身走進了自己的教學樓。
作者有話要說： 就是我想問問，你們知道什麽好的推書的方法麽，可以給些意見麽，最近有些頹廢。委屈。
☆、盜版小樹林
兩天的會考普普通通就結束了，成績出來也需要一兩個月，一切生活又回到了往常的樣子，只不過現在老師們常說的就是高考。
高考，說遠也不遠了，會很快，仿佛眨眼間就是高考。
會考完不就，程染就成為了住宿生，也許是上一次在學校裏看見的，讓程母想了很多。在一次晚飯的時候程母跟程染說“轉成住宿生吧，住宿生也樣就不用把時間浪費在來回走路上，而且馬上高三了，學習肯定很緊。”
在最後商量下，程母給程母辦了住宿生。
高二學校為年級安排了晚自習，以前都是下午直接放學，有時候最後兩節課也不用上，會考完以後，不僅最後兩節自習課沒有了，還增添了晚自習，時間上也有了很大的變化。
漸漸的，感覺到了高考的氣氛和緊張，似乎現在正在備考狀态。
晚自習放學天已經黑了，只有天上的月亮，有時還有幾顆星星墜在旁邊，程染沒怎麽走過夜路。
走讀生要比住宿生提前十分鐘放學，為的是有些學生混出去或者讓走讀生進行“不正當買賣”。
程染還轉走讀的事情還沒有辦下來，本來想告訴韓時，但是他晚上沒有來。下課鈴聲打斷了講臺上老師的話語，老師把粉刺不情願地輕輕扔在桌子上，等待着鈴聲結束。
“行了，走讀生走吧，住宿生你們作業。”
走讀确實不太方便，因為有時候有的老師會珍惜最後十分鐘來講題。
一中的夜晚只有每個樓層的燈光照射着，發着暗黃色，安靜的教學樓頓時傳來學生的話語聲。
程染收拾好書包，從後門口輕輕走出去。
夜晚的校園中，只有五色的燈光發着暈光站在路邊，校外都是回家推車子的走讀生。
出了校門，程母看見了熟悉的身影，韓時現在路燈下，燈光照在他的身上，隐約四周彌漫着白霧。
見程染出來，韓時跑兩步朝她走了過來。
“今天晚上怎麽沒來上課？”
說話間，嘴裏的熱氣噴灑出來，飄在空中。
“家裏有事。”
程母點了點頭，路燈把兩個人的身影拉的很長。
“對了，我要轉住宿生了，我媽說快要高三了，住宿生更方便。”
程染心裏是不太願意的，她也是有私心，也不想生活在那麽多沒話說的人群中。程染不自然的縮了縮。
“住宿生？什麽時候開始？”
“手續還沒下來呢，就這兩天可能。”
“那我也住宿。”
韓時說話總是直言，聽不出來是真是假，也聽不出來是否是玩笑話。
程染皺着眉，看過去。
“你住宿幹什麽？”
程染心裏以為韓時是為了她才住宿，她不想韓時總是被自己限制，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韓時确實是這麽想的，他眼神看過去就知道程染在想什麽，嘴角輕輕一笑。
“怎麽，學校只允許你住？還是有規定我不能住？”
後來程染知道，韓時真的也成了住宿生，每次去食堂吃飯都是韓時跟着一起，晚自習下課，韓時都會陪着程染，最後把她送到宿舍樓下。
韓時覺得，這就是校園該做的事情。
沒幾天徐子末也轉成了住宿生。
既然成了住宿生，程染也想争取些時間。每次晚自習放學的時候，有時徐子末會等着韓時一起，有時候只有韓時自己等着，程染低着頭寫着手中的練習題，樓道很安靜，每個班只有幾個留下來學習的，就算回宿舍的人也不敢大聲說話。
前門依稀開着門縫，今年冬天仿佛是把上一年沒有下的雪一氣補了下來。
從門縫外透過一陣陣的寒風，從褲腿底下鑽進去。韓時起身過去把門又關了關，窗外零零落落又飄起細小的雪花，燈光周圍的尤其好看。
韓時趴在窗戶邊往外看了看，随後又轉身靠在窗戶前邊，雙手後撐着窗臺看着一絲不茍的程染。
這件事情總是很無聊，但是韓時覺得遠遠不夠。
下去的時候樓層幾乎已經沒有人了，越往上的樓層幾乎都已經關了燈，只有一樓的一個理科班依稀亮着一個燈，屋裏還有一兩個奮筆疾書的。
韓時跟着程染并排有着，教學樓，在樓前大樹底下站着兩個老師，程染過去的時候，感覺到老師看過來異樣的目光。
程染步伐不自覺緊湊，心裏莫名升起的心虛感。只是盯着他們看了一會兒，等走遠了，程染才放松下來。
校園裏有一個捷徑，在初中男生宿舍樓前，挨着體育部的地方，有一個小花園，可能就是為了美觀。
小花園旁邊圍着一圈栅欄，裏面種着各種果樹和話，正中間還有一個雕塑，聽學校裏的人說，這個是學校剛建立的時候，一個投資的人給學校送的。
小花園不算大，但是圍着裏面分着好幾個不同的路，小路上是灰暗色的鵝卵石，不整齊地鑲砌在泥土裏，即使穿鞋子，也會感覺到略微的痛感。
一層薄雪覆蓋在花園裏的樹枝上，雖然留下來學習的人不多，但是一路上卻能看見不少散步的人，尤其是小花園裏。
學校裏的人開玩笑說，小花園就是學校情侶的約會地點。
即使裏面很暗，但是依稀能看到幾個人影。
韓時輕輕叫了程染一聲，停下來對着程染哼了一聲，眼神示意着小花園。
“敢不敢進去走一趟？”
帶着挑釁和激将法的語氣。
程染透過模糊的月光，對上了韓時的眼睛，黑暗中感覺到他的眼睛帶着深邃，仿佛能吸進去一切。
程染還沒有回答他，韓時的手插在衣服裏，下一秒，韓時就用胳膊推搡着程染往小花園裏走。
韓時站在程染斜後面，頭微微低，略微附在程染臉頰。
“咱們學校是沒有小樹林，但是小花園還是有一個的。”
摸着黑，程染眼神不敢亂看，生怕看見什麽不該看的。偶爾依稀能聽見傳過來的說話聲，程染盡量避着。
韓時見她的樣子，像一只小貓一樣伶俐卻在此刻縮了起來。韓時往前走了走，往前推着程染走。
把程染送到宿舍樓下面，看着她到門口，程染回過頭看着韓時。
“你趕緊洗漱早點睡覺。晚安。”
說完把頭埋在圍脖裏，圓溜溜的眼睛偷看着韓時。
“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