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
因為擔心段知許,所以塗靖屹在當天下戲後, 自費邀請劇組所有人到旁邊撸串。
心想人多的話, 那個經紀人肯定不敢亂來, 昨天塗靖屹就看出來了, 葉席很注重個人形象,俗稱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果然, 葉席當天并沒有出現。
他們玩到很晚, 淩晨才回酒店, 塗靖屹期間幾乎一直陪在段知許身邊, 回房前又給段知許下了一個保護術法,讓葉席根本沒機會碰到段知許。
之後連續幾天,塗靖屹都用各種類似的辦法護着段知許。
這樣的行為, 不知不覺惹惱了葉席。
塗靖屹出生在塗山,塗山民風淳樸, 妖怪大多善良親切,從不會有勾心鬥角的事情出現。而等塗靖屹進入化形期後, 又和人族小朋友一起從幼兒園開始, 一路升到大學, 期間遇到的老師同學人都非常好。
可以說, 塗靖屹是在一個好比烏托邦一般的環境長大。
所以本性上,塗靖屹算得上有些未經世事的單純, 就算柳闌歌告訴他要如何防範小人,他也本能的相信人性本善,不會有人刻意傷害他們。
所以當他看見頭條新聞上的那幾個大字時, 第一反應都不是葉席在搞鬼,只以為是自己沒隐藏好,讓狗仔鑽了空子。
是的,被蘭戈集團保護,連續演了兩部電影都還沒放出消息出道的塗靖屹,破天荒的上了次熱搜。
“段知許戀情曝光?深夜酒店密會某男子,公衆場合摟摟抱抱,狀态親密……”
熱搜下面的配圖正好是段知許被葉席打了的那天,塗靖屹扶着段知許回酒店的畫面,看起來他們暧昧極了,上半身幾乎黏在一起,若不是塗靖屹知道另一個剪影是自己,說不定他自己也會誤會。
柳闌歌對他的職業道路早就做好了規劃,因為塗靖屹本人愛低調,所以他并沒有選擇在塗靖屹演《晝落無聲》的時候,就讓他高調出道,一直以來都是藏着掖着,打算等《晝落》上映後,再簡單宣傳。
只是沒想到塗靖屹的第一條新聞,竟然是條沒露臉的緋聞。
“抱歉。”段知許內疚極了,他了解葉席,在看到新聞的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這一定是葉席搞的鬼,“都是我的錯。”
塗靖屹驚了:“怎麽會,這和你有什麽關系呀,都是狗仔太厲害,我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藏好了,沒想到還是被拍到了。”
段知許搖搖頭,他看向塗靖屹,這段時間塗靖屹對他的維護與幫助,段知許全都記在心裏,也不打算瞞着塗靖屹,實話實說道:“這條新聞是葉席放出來的。”
“葉席?”塗靖屹果然睜大了眼,聯想到最近的事,塗靖屹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段知許垂下眼,眸子裏藏了一絲不明顯的厭惡:“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手段……下作。”
塗靖屹想說點什麽,但是想到葉席是段知許的男朋友,一時之間又好像說什麽都不對。
段知許擡頭看塗靖屹,認真道:“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塗靖屹想起小柳哥哥之前對葉席的評語,說他很愛護自家藝人的羽毛,只覺得頭暈腦脹,忍了半天還是問道:“這倒不用,他也沒影響到我,但是他這樣做,圖什麽呀……”
這個新聞上根本就沒露出塗靖屹的臉,因為之前蘭戈集團在網絡上對他的消息一直有所保護,所以除了現實中很熟悉塗靖屹的人,根本不會有人知道那個剪影是他。
這個新聞完全影響不到塗靖屹,反而對段知許有影響,要說葉席是想反擊這段時間他護着段知許,那根本說不通啊。
段知許嘆了口氣:“是我連累你了,他這樣做是想警告我。”
塗靖屹:“啊?”
段知許語氣很平靜,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說出口的話:“他是想告訴我,他可以成就我,也可以毀掉我。”
塗靖屹:“……”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麽段知許會來演男二。
塗靖屹忍不了了,皺眉罵道:“這人有病吧。”
段知許輕笑:“誰說不是呢。”
塗靖屹複雜地看向段知許,想到葉席還是段知許的男朋友這件事,頭更大了。
段知許又說:“不過你放心,他不敢真正惹到你。”
塗靖屹問:“什麽意思?”
段知許說:“你身後有塗山,有施戈和柳闌歌,他不敢惹你,像這樣露出一個你的背影,已經是他的極限。”
塗靖屹懂了。
段知許語氣稍有嘲諷:“欺軟怕硬。”
塗靖屹有些擔心:“那你呢?”
段知許作為藝人,連作為自己後盾的經紀人都在害他,可要怎麽保護自己啊。
段知許愣了下,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塗靖屹第一反應還是關心他,免不了笑起來:“人除生死無大事,這不算什麽,謝謝你塗塗。”
塗靖屹說:“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一定要告訴我!”
段知許點頭:“好,謝謝你。”
塗靖屹轉頭把這件事告訴了柳闌歌,沒有提段知許的私事,只說這件事是葉席做的,和為什麽要這樣做。
柳闌歌聽後點頭,表示和自己猜的差不多,讓塗靖屹不用擔心,他會好好解決。
有小柳哥哥,塗靖屹沒什麽不放心的,挂斷電話後,就又被叫去拍戲了。
另一邊,賀琳琅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條新聞。
他并不是一個愛用手機的人,最近時常拿着手機都是為了和塗靖屹聯系。但和他同劇組的演員們,卻大多都愛玩,在化妝間閑聊時提到這事,賀琳琅就無意間就聽見了。
最開始賀琳琅沒多想,他根本不在乎段知許和誰進酒店,直到他看見了那張照片。
幾乎是立馬賀琳琅就認出來,照片上的另一個人是塗靖屹。
那一瞬間,賀琳琅不可否認地愣住了,心底有一種極度陌生的情緒在瘋狂蔓延,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理智上,他知道這種新聞不可信,也知道自己應該信任塗靖屹,可情感上……
賀琳琅握住拳,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化妝間,走到自己的專屬休息室裏,摸出手機。
賀琳琅手指懸在屏幕上,只需要再在上面輕輕點一下,他就可以給塗靖屹打電話過去。
可是賀琳琅卻遲疑了。
打過去,他該說什麽呢?
好像不管說什麽,只要是疑問句,都是在變相的質疑塗靖屹。明明塗靖屹也是這次緋聞的受害者,他是無辜的。
這麽幾個月相處下來,賀琳琅很清楚,塗靖屹對他是有感覺的,他們之間相處的很好,前幾天他還對塗靖屹說了,自己會在工作結束後就去找他。
以塗靖屹的聰慧,一定知道他到時候想說的話是什麽。
明明他們之間只差一層窗戶紙沒捅破。
可他們畢竟還有一層窗戶紙沒捅破。
賀琳琅百分百相信塗靖屹不是那麽容易就變心的人,但在完全定下來之前,他難免會有些安全感缺失。
賀琳琅嘆了口氣,他真的後悔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立馬讓所有人知道,照片裏那個背影,是屬于他愛的人。
到最後,賀琳琅也沒有打電話過去,只是輕飄飄地發了條微信,就回到工作場地,繼續做工作準備。
那頭塗靖屹正好一鏡拍完,坐在椅子上玩手機。
他看着賀琳琅發過來的消息,表情有瞬間的驚訝,之後就是止不住的竊喜與微笑。
賀琳琅:真希望和你傳緋聞的是我。
塗靖屹垂着頭默念了幾遍這句話,短短幾個字,像是被裹上了糖霜,每被念一遍,那絲打心底裏溢出來的甜,就被唇舌品味一遍。
愈發香甜。
他家賀老師很少說這樣的話,但每次只要一說,都會如直中靶心的利箭,剛剛好搔中他的心。
在收到賀老師微信之前,塗靖屹一直都在想要怎麽和賀琳琅說這件事,他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想解釋又不知道該從什麽地方說起。
他是千千萬萬個沒想到,賀琳琅會主動說這樣這一句。
這句話看起來很簡單,實際上既直白地表示了他對這件事的在意,又委婉地說明了他相信自己,不信謠言。
這兩樣東西恰恰好是塗靖屹此時此刻最需要的。
塗靖屹捧着手機,近乎虔誠地回複道:賀老師,我想您了。
賀琳琅那邊半天沒回應,塗靖屹也不惱,知道賀琳琅定然是在工作,也放下手機,去到嚴喻身邊專心準備自己接下來的戲。
一直到晚上下戲時,塗靖屹才看見賀琳琅發來的回複。
只有短短兩個字:等着。
等?塗靖屹一時茫然,不知道賀琳琅在說什麽。
塗塗:賀老師,您叫我等什麽?
賀琳琅:現在能回酒店嗎?
塗塗:?!
賀琳琅:我來了。
塗靖屹是飛回去的,眨眼間就鑽回了自己的房間,看見了那個他心心念念許久的人。
“賀老師!”塗靖屹喊道。
賀琳琅驚訝地回頭,他明明前一秒才發出消息,現在手機都還沒放下,塗靖屹就出現在了他面前。
饒是淡定如賀琳琅,也不免被吓了一跳,心髒重重跳動起來。
“賀老師。”塗靖屹走到賀琳琅面前,仰頭看着賀琳琅,又喊了一遍。
賀琳琅放下手機,聲音微顫:“我在。”
塗靖屹猛地伸手抱住賀琳琅,腦袋埋在賀琳琅肩頭,聲音悶悶地傳出來:“賀老師,我要抱您了。”
賀琳琅哭笑不得,也環住塗靖屹:“好,抱吧。”
他們擁抱着彼此,許久未動。
“塗靖屹。”
就在塗靖屹閉着眼,以為他們會就此擁抱到地老天荒時,賀琳琅突然開口了。
“我想了很久。”賀琳琅說,“原本我想着,一定要等個好時機才說這些話。”
“至少鮮花美酒音樂,一個浪漫有情調的場景必不可少。至少在說完這些話後,我們能短時間內不分開,能時常見到彼此,不至于患得患失。”
“我想着,在工作結束後就立馬飛過來找你,告訴你我心裏對你的歡喜。”
賀琳琅右手向上,拖住了塗靖屹的後腦,“可今天我才明白,喜歡不該等,在我為你心動的那一刻,我就該告訴你……”
“我真的好喜歡你。”
塗靖屹:“!”
塗靖屹狐貍耳朵一豎,仰頭看向賀琳琅。
賀琳琅的話還沒說完,他笑着靠近那對豎起來的毛耳朵,食指輕輕點在耳朵尖,得來耳朵明顯的一顫。
“塗靖屹,你是我的第一次心動,也會是我未來的每一次心動。”
賀琳琅的語速不快,緩慢而溫柔,低沉也性感,在塗靖屹耳邊小聲地說着,像是在講世界上最美妙的一首情詩。
“塗塗,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你,我很少叫別人小名,因為我覺得小名是很親密的稱呼,只有真正親密的關系,才配得上這樣的稱呼。”
“塗塗,我很喜歡你,想要和你确定一份以結婚、以相守到老不離不棄為目的的戀愛關系。”
“塗塗,好嗎?”
作者有話要說: 塗大鍋:不好!
賀琳琅:?
感謝支持。
在,康康我的預收文吧?
《他比初戀甜[娛樂圈]》
文案:
黎禾是一檔音樂選秀節目裏最受矚目的選手。
但他最開始出名,并不是因為音樂。
而是他寧肯退賽,也執意要選擇蹇濟鴻做他的導師。
音樂鬼才蹇濟鴻,毒舌、脾氣差、性格極其惡劣,是出了名的大魔王。
在其他導師對黎禾全票通過的情況下,蹇濟鴻拒絕黎禾成為他的學員。
從揚言有他沒我,到黑着臉說想死就來。
黎禾全程面不改色,微笑面對。
有人事後問黎禾:“他那麽兇,你不害怕嗎?”
黎禾搖頭:“不怕,他一點也不兇,特別溫柔。”
“你怕不是個傻子……”那人說。
——
“溫柔?”
後臺,蹇濟鴻死死把黎禾抵在牆上,滿臉陰霾。
“從你十年前不告而別那一天起,就別想再得到我一絲溫柔。”
黎禾仰頭看向他,語氣冷靜:“那你用手墊着我的頭做什麽?”
蹇濟鴻:“……”
黎禾雙目含笑:“怕我疼嗎?”
暴躁天王年下導師攻(蹇濟鴻)X溫和堅毅聰慧選手受(黎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