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靳祁揚的先見之明，讓莫瑤瑤失望而歸。
可憐的助理程齊看看女朋友生氣離開的背影，再看看老板關着的辦公室門，趕緊拿出手機在網上點了不少女朋友愛吃的零食。
一大堆零食點完後，程齊捏捏眼角，嘆氣：“親愛的，為了能留在國內陪你，只能委屈一下你的好奇心了。”
“這麽不情願？”靳祁揚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後，輕哼：“南非也挺好的，畢竟人家說距離可以産生美。”
“靳總放心，我絕對不透露半個字。”程齊嗖地一下站起來，回頭向上司保證。
做完保證的程齊眼角抽搐，門還是關着的，這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再說了，這世界最不可靠的話就是距離産生美。距離是有了，美沒了。他好不容易追到的姑娘要是丢了，誰來賠給他。
“你最近挺忙的。”靳祁揚沒理會他，看着桌上的文件，突然開口。
程齊不解，他哪天不忙。毫無人性的頂頭上司，奴役他就算了，還想破壞他的感情。
靳祁揚雖然不近女色，卻不是個不懂察言觀色的人。看到那雙帶着怨念的眼，他還是明白的。畢竟是未來表妹夫，照顧一下還是應該的。
“從秘書處調來個人幫你分擔一下。”
大概是覺得自己的話有些突兀，靳祁揚輕咳，“整天吵着沒時間陪瑤瑤，多個人幫忙，你就不用天天加班了。”
“靳總，秘書處最近人手緊張，除了三個新人外，一個蘿蔔一個坑恐怕分不出人調過來。”程齊謹慎地看着頂頭上司，眼神很誠摯，但腦子裏已經轉了不知道多少圈。
他這什麽眼神，該不會是打什麽主意吧。
咳咳。面對一個十分對了解自己的下屬，靳祁揚實在不想多待，轉身辦公室走去，只留下一句話：“去秘書處挑個人上來幫你。”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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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
程齊一點都不覺得他是良心發現，給自己找助手，分明就是想以他的名義把人家小姑娘騙……調上來。
他這不近女色的未來大舅哥竟開始玩近水樓臺的路子了。
想到未來岳母常囑咐他的話：“有女的接近祁揚，你可千萬幫着撮合撮合，別讓這孩子太孤單。”
程齊挺挺胸，這事他得幫忙啊。
“聽袁主任說新來的夏綿工作勤勤懇懇，上手快，我能申請借她麽？”
果然，欲要開門的人停下：
“你的考量是對的，不能給秘書處增加負擔，也不能調手上工作太多的員工。這樣吧，你去跟袁主任說，請她這兩周好好培養新人，下個月一號讓夏綿到頂樓報到。”
程齊暗暗翻着白眼，還說什麽給他減輕負擔，分明是老板公器私用，以權謀私，才找個理由把那個女孩弄到自己眼皮底下。
口嫌體正直男！
# #
夏綿認識了莫瑤瑤後，不僅多了個朋友，還多個飯友。
自從那天起，她們兩個每天都一起吃午飯。有時候在公司食堂，有時候去外面的小吃街，兩個人都屬吃貨，總能找到各種經濟實惠的小吃。
然而最近幾天夏綿身體不太舒服，整天都軟綿綿的，不怎麽吃東西。
“夏綿，我覺得你臉色不好啊，要不去醫院看看吧。”莫瑤瑤覺得一個吃貨不吃東西，一定是身體出了問題。
“可能是天氣悶熱吃不下飯。”夏綿也知道自己沒什麽血色，還有就是她最近壓力大，前幾天來的大姨媽，一天就沒了。估計就是這個原因，氣血有虧。
“那我幫你點杯冰奶茶吧。”莫瑤瑤以為她是苦夏，起身就想去門口的奶茶店點冰飲。
“哎，瑤瑤不用，我不敢喝冷的。”夏綿指指小腹，“吃不了的。”
“大姨媽來了？”莫瑤瑤輕聲問道，“那我去給你買杯熱的吧。”
夏綿拉住她，搖頭。
“別忙活了，我沒胃口，再說這還有碗湯呢。”
她身子有些虛，說話都顯得沒什麽力氣。
“昨天你吃的就不多，今天又吃這麽少。你還是請假去醫院看看吧。”莫瑤瑤從小到大就是健康寶寶，想不出什麽好辦法減輕不适，只能提出去看醫生。
“沒那麽嚴重的。”夏綿推了推餐盤，“先吃飯，忙過這陣就好了。”
“你們秘書處這麽忙碌的？”設計部的設計師平時工作環境相對自由，偶爾還出能去找找靈感，借機散心。莫瑤瑤本身家境優越，來上班也是因為愛好，基本沒有加過班。
但夏綿不同，目前對她來說，工作就是第一位的。
上周袁主任找她談話，頂樓總助需要個助理，想調她上去。如果各項指标過了，她就可以提前轉正。
夏綿不想浪費好機會，所以這一周多都在加班加點。既要保證手頭工作正常完成，還做了不少準備。
“我可能要調崗，所以這幾天有些緊張。”她覺得一方面是天氣原因，一當面說壓力大，完成內分泌紊亂。估計忙過這些天就好了。
“調哪去？”
“說是總助忙不過來，需要調一個人上去打雜。”夏綿緊張，去頂樓打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總助！程齊？
還是個新人？
一定有貓膩！
別說她表哥還挺悶-騷嘛，都知道近水樓臺地追女人了。這事要是讓大阿姨知道，一定會高興得跳起來。
莫瑤瑤突然笑了：“頂樓是個好地方，你要加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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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通過袁主任為期兩周的魔鬼訓練，原則上可以安心去頂樓工作了。可夏綿還是擔心自己能力不足，突發事件解決不好，無法勝任新工作。只好利用留在秘書處的最後一個雙休日，獨自一人公司資料室找了些資料，準備邊看邊做記錄。
她捧着一打資料等電梯時，竟然再次遇到好友的表哥，她的醫藥費債主。
“又見面了。”這次是靳祁揚先開口的。
倒是電梯外的夏綿愣了片刻。
同樣是周末，同樣在加班，同樣的相遇。
好多天沒翻老黃歷了，真不知道今天是好是壞。
“同事好。”夏綿一直不知道對方叫什麽，也沒私下問莫瑤瑤，所以只能同事代替。
“你們部門很忙。”所以來加班？但他剛剛去秘書處看了一眼，并沒有其他人。
夏綿先點頭，後又搖頭。“我新來的，很多都不熟悉，就來借點資料。”本來是想說自己因為調崗才來加班看資料，但對方只是朋友的表哥，多說無益。
“資料找到了？”靳祁揚今天本來是不加班的，一大早就被莫瑤瑤的關心微信狂轟亂炸。
想起那個昨晚在他家叽叽喳喳到半夜的鬼精靈，靳祁揚就很頭疼。
鬼丫頭非說他是為了追女人，才把人調到樓頂的。
開什麽玩笑，他靳祁揚需要追女人，他只是需要多了解這個女人，僅此而已。
想想那丫頭怎麽說的來着：“夏綿是我閨蜜，鐵的。祁揚哥你不能欺負她。”
他就偶遇了幾次夏綿，怎麽就被小丫頭發現了。
想到這裏，靳祁揚的手機突然響起，一看竟然是昨天被坑走的信用卡消費記錄。
再一看那一串0……
靳祁揚搖頭，這丫頭從小錦衣玉食的，怎麽這麽貪財呢。
“借到了。”夏綿不知道他低頭想什麽，只想快點說拜拜，回辦公室惡補。
然而靳祁揚今天能站在這裏，顯然是有目的的，根本沒打算放她走。
靳祁揚擡起手看着時間，“午休了，一起吃飯。”
“不用了，我帶餅幹了。”夏綿還是沒胃口，早上起來就吐了，根本沒吃不下。
“你自己去吧，我先回辦公室啦。”
靳祁揚因為她加班被坑了不少錢，商人本色，又怎麽能讓自己白損失，自然不會讓到嘴裏的鴨子飛了。
“你這些資料數據很多，我可以幫你整理。”靳祁揚是個成功的商人，非常了解哪些話最能說服別人。
夏綿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至少暫時不是。
“我放下工作送你去醫院，你不能一點表示也沒有。”
這些話自然不是直男癌的某靳總能想到的，這源自于莫瑤瑤一大早的成功教育。
“表哥，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軟硬兼施。再加上您那張帥氣多金的臉，一定能做到的。”
“那……我請你吧。”想到被塞回來的錢，夏綿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了。
不過，她可能請不了太好的，公司對面胡同的小店就很不錯。
當飄着蔥花香菜的牛肉面，兩碟小菜擺在靳祁揚面前時，山珍海味慣了的人眼底浮現一陣呆意和錯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