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誰調戲誰

這胡府離秦淮河不遠,夜色漸沉後,來往秦淮河的畫舫便都漸漸靠岸。

馬車,轎子…人群中無論是官紳豪商,還是江湖游俠,來到這溫柔鄉,便都步履悠閑。

胡夫人一下轎子,那些顏色頗好的小倌伶人們便都簇擁而聚,那場面,又一次令戴着鬥笠的二丫咋咋稱奇。

“胡夫人來了…”

“胡夫人可要到我們那…奴可好久沒看到您了…”

可胡夫人卻依然不為所動,不過也是,這場面對二丫來說是新鮮,可對胡夫人來說,卻是麻煩。

原來這風流債指的不一定是男子,至于這女子,如胡夫人之流,也是有的。

“桂枝…”胡夫人只管喊道。

于是從後面來了一粗使丫鬟,說她粗使,并不是指的衣衫或所做的事情粗魯,而是就她的身形來說,也就與胡夫人不相上下,所以她一上前,便就把二丫擋住了。

“妹妹,我們走吧。”胡夫人見這桂枝已成功攔截了一衆小倌們,于是也就帶着二丫繼續擡步往一畫舫走去。

那畫舫稍大,而且随着波光搖曳的同時,船上還傳來了漸或蒼涼的古筝之聲。

“呵呵,肯定是風弄所彈。”

胡夫人說着,不覺腳步加快。

後面二丫于是也就只能跟緊了步伐,可她卻心中有疑——這風弄是誰?

二丫一行漸漸走近這畫舫,畫舫上幾名小倌正簇擁着幾位客人上船,而其中一名正是漸漸露了頭角的阿墨。

阿墨身着墨綠綢衣,領口因開的很低,于是這性感的鎖骨便若隐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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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透過鬥笠,遠觀着這身打扮的人依附在一身材肥碩的男子身上,只覺怎麽看怎麽別扭。

于是她又有點臨陣退縮了,所以腳步一滞,後背便撞上了一人。

“幹什麽!娘的,不長眼是吧。”

“對不住…”二丫自知理虧,可那人就似喝醉了,且再看清二丫戴着鬥笠的樣子,更是顯出一副猥瑣的嘴臉。

他竟然說道,“小娘們是哪個花樓的?戴着這黑漆的玩意兒是要欲擒故縱麽!”說着還欲伸手掀起二丫的鬥笠。

可那人的手只于伸出半途,便被胡夫人的一壺酒給潑了個滿臉皆是。

“這位公子可醒了!”胡夫人把二丫拉回身後,昵了眼那瓶酒的主人,那人便就再也不敢抱怨,自認栽地離去。

“你娘的…是…是…”這醉酒之人被猛一潑後,本欲張嘴破口大罵,但一看對方是這胡夫人,便又立即蔫了回去。

“是什麽?”胡夫人出入這風月之地,已不是什麽秘密,而且這轶事更是被這說書的編成了故事,也就為衆嫖客所知。

因此這人看着二丫有胡夫人為她出頭,想來該是惹到不能惹的,“誤會…誤會…”他連忙道,見胡夫人似未再追究,也就帶着一張滿是杜康的臉疾步走了。

“妹妹要跟緊才是,這種地方的痞貨可不少。”

“哦…”

二丫應着,可內心裏卻有着小算盤:剛剛那不是一個機會麽?如若她說她受驚想回去,胡夫人應該能允吧。

“那個…姐姐…”二丫正打算利用下這個機會,卻不料,迎面來了一身着朱衣之人,且那人對她特別的…自來熟?

他把胡夫人迎上畫舫後,又袅娜般輕盈而至二丫面前,“原來是顧小姐啊。”他的聲音脆亮地有點像女子。

這人為何還認得出她來,她不是戴了鬥笠了麽?二丫如此想着還不忘緊張地理了理垂于眼前的黑紗。

而面前的朱衣男子似乎從二丫的小動作裏便知道了二丫的疑問,于是便道,“顧小姐是想問,為何淮風會認得你吧…啧啧,小姐此舉在我淮風面前只是徒勞而已…因為…只要是我淮風見過的女子,她的身段,我是一看便記得的。”

幽幽聲音飄入了二丫的雙耳,奇怪,這人沒有與她很近,為什麽她卻有種被調戲了的感覺。

“呵呵…”淮風笑的朗朗。心道這顧小姐只怕又是一位想着獵奇的閨秀吧,不然的話,就算是要致謝,也不該來這尋歡之地啊。

他又繼續道,“既然小姐來了,為何還不上船?”來來…淮風想要摟着二丫的腰上那畫舫。

“不不…我自己走。”二丫如小兔子般在淮風碰到她前,快速彈開了好幾步。

可這種表現,卻讓一貫與淮風對着幹的阿墨看到了,他上前在二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把将二丫轉入到自己的懷中,并向淮風示威道,“淮叔,你的力氣夠麽?”一句話不言而喻,這說的就是你淮風老了,魅力不夠,力氣也不夠了。

“臭小子…你…”看樣子,這淮風是竭力隐忍着。

“顧小姐是麽?這夜風習習然,小姐這嬌弱的身軀怎可抵擋得了啊…不如我們進去吧啊。”阿墨其實身段不如淮風,但勝在嘴甜,聲音有磁意且很會哄人。

可即使是哄人功力很好的阿墨在面對的是二丫的時候,其實也是白費功夫。

因為二丫自認為男子都該是硬铮铮的才是,所以面對着無論是阿墨或是淮風,二丫的感覺均是整個身子似乎都起了雞皮疙瘩了。

她一個低頭便退出了阿墨的懷抱,且連着道了句,“我自己來…自己來…”

淮風看着二丫自己上了船,便轉過頭嗆聲道,“啧…世上也有我們阿墨搞不定的女子麽?真是稀奇了不是!”

呵…淮風眉眼消了怒氣,他看着阿墨如此這般黑了臉,他就是高興。

但是,阿墨自然也于嘴角間不甘落後,“彼此,彼此。”他輕嚅嘴唇,也嗤笑了下,便身姿灼灼地上了船。

淮風哼了一聲,也跟着上了船,他環顧已無客人後,便令船工可以駛離岸邊了。

而至于二丫,她此時更是只敢靠着胡夫人而坐,她突然覺得剛剛那身雞皮疙瘩算是起早了吧。

天…這映入眼簾的花花綠綠,衣衫顏色比之女子沒有絲毫遜色,而且只有更美,更輕和更薄。

房間已無,所以胡夫人與二丫只能于船倉中稍等。

“姐姐…我的那位丫鬟在哪呀?”二丫邊推拒着酒,邊問向胡夫人。

“咦…”二丫抿了一小口後,只覺得喉嚨生辣。

“喲…是風弄來了…”

不知是誰先道了句,堂上的客人便都停下了喧嘩。

作者話:謝謝編編,謝謝大家,明天要上簽約榜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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