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打臉的快感
方朵朵覺得這個姚水月真是喜歡出風頭。
你說你自己炫耀,熱衷被捧着,那完全可以自薦跳舞唱歌或者裸奔什麽的。
你拖着大家一起下水就不好了吧?
我們大家都是來吃飯的,只想安安穩穩的度過這個晚上,并不想進行什麽詩詞比賽啊!
“二嫂嫂這個建議,甚好甚好,我剛才也尋思着這件事情呢!”正當方朵朵一陣腹诽之際,又有一個女人站了起來。
“的确!詩詞助興,理當如此!”頃刻之間,這已經是第三個女人了。
方朵朵一臉愕然的看過去,對面一群皇子身旁的女人們看起來甚是躍躍欲試。
“……”她無話可說。
蕭景玄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伸手捏住她臉上的嫩肉,輕輕搓揉,手感嫩滑,讓他愛不釋手。
方朵朵打掉他,“注意場合,注意形象。”
“無妨,你家爺的形象向來如此。”他輕笑一聲,更是不由分說的将方朵朵直接抱到他的腿上!
這人是瘋了嗎!當這裏是他王府?
方朵朵扭着腰身想要下來,蕭景玄卻蠻橫的箍住了她,另一只大手拖住了她的臀部,“別動,再動的話,你想讓大家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
當然不想!
方朵朵咬唇,臉頰燙的就快燒起來。
她在心裏煩透了蕭景玄這個無法無天的家夥!他和梁安帝的關系已經到了那步田地,他怎麽還是這麽吊兒郎當不思進取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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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松手!放我下來!”方朵朵道,“馬上就詩詞比賽了!大家遲早會看過來!”
雖說他們兩個是在角落裏,從某個角度看過來,是個死角。但到底周圍都是人,若是想要注意,他們的舉動還是會絲毫不差的落入別人眼角眉梢。
蕭景玄輕佻慣了,臉皮堪比城牆,才不會理會那些人亂嚼舌根,可方朵朵還沒修煉到他那種境界,自然是在意的。
“等下的詩詞比賽有信心嗎?”蕭景玄把下巴放在她的肩窩上,壓着她低聲問。
“沒有。”方朵朵老實道,“你看我長了一張大文豪的臉嗎?”
蕭景玄還當真托起她的下巴打量起來。
方朵朵咬牙,他還真沒個輕重緩急,她推開他的手,“別看了,我煩着呢!等下的詩詞比賽,你來吧?”
“我?”蕭景玄捏了捏她的鼻尖,動作親昵的仿佛他們真是一對讓人豔羨的眷侶。
方朵朵皺眉,正要警告他以後別動手動腳的,蕭景玄撥着她的腦袋看向對面,“等下可都是女眷參加,我只是個看熱鬧的。”
“蛋疼……”方朵朵小聲嘀咕,情不自禁的看向最先提起來這件事的姚水月,只見她眉梢微挑,十分得意的迎上她的視線。
她是故意和她為難的?
方朵朵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念頭,片刻之後,她便理清楚了頭緒。
宴會開始前她不經意得罪了姚水月,剛才跳完了那支舞蹈後下臺又隐約察覺到姚水月的怒意,結果她就算計上她了。
與其說是詩詞助興,不如說是專門挖坑讓她出醜的。
畢竟外界傳言她可是個草包,草包哪裏懂什麽詩詞歌賦啊!
方朵朵緩緩的笑了笑,蕭景玄察覺到她的變化,湊過來,在她耳邊輕吹一口氣,“等下好好表現,賺足了風頭,本王可以考慮讓你多活一段時間。”
他的聲音裏帶着笑意,可是方朵朵卻分明察覺到陣陣陰風吹過。
蕭景玄說…讓她多活一段時間?也就是說,他起了殺她的念頭?
方朵朵因為他的一句話變得魂不守舍,直到蕭景玄笑了笑,飛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逗你的,本王還從沒見過像你這麽有趣的人兒呢,又怎麽會舍得殺你?”
“……”她才不信。
剛才蕭景玄身上散發出來的寒冽恐怖不是假的,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方朵朵死死的掐着手指,心裏做了決定,近期抽時間和蕭景玄好好聊聊,她可不能死在他手上。
确切的說,她不想死在任何人手上。
回不到現代,她只想安分的在這個朝代壽終正寝。
蕭景玄把方朵朵重新放到座位上,詩詞助興也剛巧開始。
由于是姚水月提出來的,所以她先來了一首。
“一年滴盡蓮花漏,碧井屠蘇沉凍酒。曉寒料峭尚欺人,春态苗條先到柳。”
姚水月的這首詩從寫景入手,辭藻華麗,畫面感很強。她剛說完,立刻一陣叫好聲,姚水月更是得意萬分,挺胸昂首的站着接受衆人的吹捧。
方朵朵笑笑,她剛剛挖空心思想了一首前輩的詩,決定偷來用。
她不會作詩,事到如今只能借用,還希望各位老前輩們不要氣的跳出來棺材板。
姚水月聽夠了追捧,便讓給下一個女子,緊跟着成年皇子的女人們一個個的站起來作詩,方朵朵聽了一會便感慨不已,這些女子們看來也是有幾分學問的。
很快便輪到了她。
衆人一早就在等着看她的笑話,可見姚水月什麽心思,幾乎人人皆知。
方朵朵又被人關注了,不過這次她态度更加淡然從容,緩緩起身,含笑着緩緩道,“輪到我了,那就獻醜了,各位莫笑。”
不笑才怪!
姚水月惡狠狠地想着,方朵朵這個小賤人,讓她丢了面子,又搶她的風頭,真是不知死活。
等下看你還怎麽嚣張!
她雙手環胸,一副穩坐釣魚臺的模樣,等着方朵朵的“詩詞”。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方朵朵用的是南宋詩人辛棄疾的青玉案,這首詞上學時候背過,沒想到這時派上了用場。她自信辛棄疾大大絕對能夠壓過姚水月的風頭。
而現在不過是上半闕詞剛背出來,方朵朵機警的察覺到許多人的眼色變了,神情變了。
震驚吧?
哈!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方朵朵感到了一種打臉的暢快感,她克制着情緒,眉頭微皺,似是愁眉不展的在思量着接下來如何行文。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衆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她吐字清晰,緩慢而優雅,自有一種風情,和剛才跳舞時候的妖豔潇灑不同,此刻的她渾身書卷氣,站在那裏,如同暈染開來的水墨。
蕭景玄輕笑着飲了一杯酒,在衆人驚呆之際,他率先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