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從芭提雅回家後，可兒第一件事就圍着凝雪的肚子看。她繞了整整三圈之後仰着胖嘟嘟的小臉問凝雪，“媽媽，媽媽，我的小妹妹真的被爸爸塞到你的肚子裏去了嗎？”

“啥？”凝雪一臉懵。

“我問玉奶奶，你們去幹什麽去了。玉奶奶說你們去給我生小妹妹了。爸爸只要把小妹妹塞到媽媽的肚子裏，過些天，可兒就有小妹妹了。”

玉奶奶是邰家的老保姆，據說邰渝城都是他帶大的，凝雪嫁到邰家後，也是她一直在幫着凝雪照顧可兒，玉奶奶平常有些八卦，經常說一些這樣的話，而且每次說完就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像不是她幹得一樣。凝雪對此無奈卻也無可奈何。

“玉奶奶跟可兒鬧着玩的。爸爸怎麽可能再生一個孩子呢，爸爸最疼可兒了，一輩子只愛可兒一個寶寶。”邰渝城把提包遞給一旁一臉無辜的玉奶奶，單手把可兒抱上了樓。

“可是，可兒很想要一個妹妹啊！弟弟也行，不過，我害怕弟弟淘氣，媽媽會辛苦。”

看着一對大小人認認真真地在對話，凝雪有些羨慕。

是啊，孩子是跟心愛的人生的。邰渝城不愛她，他們怎麽會有一個孩子呢？凝雪想到這裏又是一段感慨。

晚飯過後，可兒遞給邰渝城和凝雪一人一張票，是幼兒園文藝演出的票。之前這種活動，邰渝城都不會參加，他不喜歡一堆小孩子鬧哄哄的感覺。小孩子，他只喜歡一個，就是他的孩子——可兒。而且兩個人現在是仇人，還要在一堆小孩子之間假扮恩愛夫妻，簡直是酷刑。所以凝雪跟可兒說：“爸爸工作很忙的，就媽媽一個人陪你去好不好。”

“誰跟你說我不去的，我一定會去。”

看着凝雪狐疑的眼神，邰渝城拿起電話給秘書撥了過去，告訴他那天下午的會議取消。

演出那天，邰渝城果然按時出現在了禮堂。禮堂布滿了各種各樣的鮮花，氣球和彩帶，各家的家長寒暄着，有不識趣地家長想過來跟邰渝城談生意，被邰渝城冷冷地拒絕了。

凝雪趕緊把邰渝城拉到了座位。她發現別的家庭都把應援用的紅色小牛角發夾帶了上，她也強行把帶來的應援發夾戴在了邰渝城的頭上。邰渝城對此一臉嫌棄，想要丢掉，可是看見可兒正在盯着他們，他只好假裝笑着理了理發夾。

凝雪不忘偷偷地拍了張照片。

照片裏邰渝城一張臭臉，帶着閃閃發光的紅色牛角，十分搞笑。凝雪想，邰渝城，即使我離開後，我也會想念你的，這張就留給我作紀念吧，凝雪悄悄保留了這張照片。

可兒參加的節目是集體舞，她是領舞，穿着白色的蓬蓬裙站在最前面，其他的孩子都是穿着粉色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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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本來進行的很順利，可是突然可兒一個過背摔，把旁邊的粉衣小女孩摔倒了地上，粉衣女孩的家長瘋了一樣地沖上了舞臺，觀衆席上的家長們一陣嘩然，紛紛議論，這到底是哪家的孩子，這麽蠻橫無理，衆目睽睽之下就欺壓同學。

邰渝城卻站起來高興地為可兒喝彩：“摔得好，使勁打。”凝雪一臉怒氣看着他，表情裏的意思是：這是你教的。

邰渝城臉上沒有一絲心虛，反而離職氣壯地說：“看什麽看啊，待會兒帶女兒走，這邊我應付。”說着，他也拉着凝雪沖上了舞臺。

被摔的小孩子并沒有什麽外傷，只是哭得很厲害。

這并不是一個普通的幼兒園，粉衣小孩的家長也是在魔都有頭有臉的人物，看到可兒的父母也上了臺，一個20歲出頭的女人沖了過來。

“陳凝雪，你怎麽教的女兒！小小年紀就就這麽霸道無理。我家女兒要是有個三場兩短，你們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邰渝城擋在凝雪和可兒的面前，防止對方抓傷她們。

他已經找人把粉衣小孩送到醫院進行檢查，這位媽媽不去跟着查看檢查結果，卻在這裏跟邰渝城夫婦扯皮。

凝雪讓抱在自己懷裏的可兒給粉衣小孩的媽媽道歉卻被邰渝城喝止：“我邰渝城的女兒要是真錯了，別說道歉，讓你女兒把她摔一次都可以。”

邰渝城看起來胸有成竹。凝雪害怕他說話太滿被打臉，偷偷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激怒對方。邰渝城沒有理會凝雪，狠狠地甩掉了她的手，打了一個電話說：“你們都過來吧。”

不一會兒，幾個穿黑色西裝的保镖出來了，他們把手中的DV遞給邰渝城。邰渝城挑了一個，讓保镖拿到後臺放映。

屏幕上是剛剛孩子們跳過的舞蹈。在變換整體隊形的時候，粉衣小女孩幾次猛推可兒，好在可兒平衡感和基本功都很不錯。所以才沒有被推倒。最妙的是粉衣小女孩推人的時機都找的很好，正在對面的觀衆是絕對看不到她推人的。好在邰渝城在幾個角落都布置了好幾個保镖和機位才能拍下來這些畫面。

家長們頓時又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把女兒送回保姆車的凝雪返回來後，正巧遇見邰渝城舌戰富太太們，而且他好像還占了上風。

她忍不住向邰渝城投去了贊賞的目光，邰渝城已經缜密到事前設定攝像頭，她是由衷欽佩，只是邰渝城根本都沒有回應凝雪。

凝雪覺得自己此時也得支援一下自己的老公，她說：“王太太，你家女兒也太有心機了吧，小小年紀，就這麽會演戲。還是挺有你年輕的時候的風範嗎？”這位王太太還是小三上位，幾年前是個小嫩模，當年靠紅毯走光才出了名。

凝雪含沙射影提起“演戲”的事是為了證明王家母女的心機，在邰渝城眼裏這也成了凝雪落井下石的心機。

這種心機用在維護可兒身上他覺得有情可原，但是一想到凝雪用這種心機害死了雨絲，他便覺得惡心。

“王太太，你也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了。剛才打事情的真相視頻已經告訴大家了，我已經給校長打電話了，現在請您帶着你的孩子離開我們學校。”邰渝城不想再看凝雪像潑婦一般跟其他女人吵架，便簡單粗暴地結束了這場争論。

他有點陷入了曾經的回憶裏。

邰渝城和雨絲是傾城之戀，整個學校，甚至整個魔都都知道他們的故事。後來邰渝城和凝雪結婚，兩個人除了到民政局領了證，兩家簽了合作條約，連個婚禮都沒舉辦。

他拉着凝雪，離開了擁擠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