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早起打架身體好
又等了約十分鐘,才有一個人磕磕絆絆走到車旁邊。
謝謙客打開車門,沒好氣道:“你去買啥,怎麽這麽久。”
來人一屁股坐進來,長舒一口氣:“熱死爹了,老蔣你念的什麽學校,連個開着門的店都沒有。”
蔣明流聳肩:“老頭子認識裏面的教授咯,看的松,我行動方便。”
柳勳哀嚎一聲,示意謝謙客開車:“頭都要找飛了。”
蔣明流:“你買什麽?”
柳勳抱怨:“這不是我女朋友嘛,知道我來S大,非說你們這有個什麽手工糖好吃,随便哪個店都有賣,我下午把這事兒給忘了,豆子又催着要來接你。”
豆子是謝謙客的綽號,咋舌道:“又是女朋友,還沒分啊。”
柳勳揮揮手無奈:“這是新的一個。”
蔣明流:“……”
蔣明流帶上眼罩:“逼哥你今天就回北京?”
柳勳應了聲,懶洋洋:“畢設快結束,導師非要我回去一趟,煩得很。”
謝謙客羨慕:“你都快脫離苦海了,我們還在掙紮。”
蔣明流心想得了吧,我還沒畢業呢,就一只腳踏進苦海了。
謝謙客一邊開車一邊問:“怎麽給你定半夜的機票,等到黑龍江都得淩晨了。”
蔣明流不答,直到謝謙客以為他睡着了的時候才輕輕哼笑一聲:“臨時調令呗。”
柳勳沉吟:“我聽說你們那個廠迎歐盟審核,就這幾天?”
“明天。”
“怪不得,是要你去學習?”
蔣明流眼罩不摘,換個姿勢,不耐道:“學個屁?‘認認人,混個臉熟’罷了。”
頓時沉默良久,謝謙客嘆口氣:“你們活的好辛苦,那我去度假就不給你們發照片了。”
柳勳笑着踹他椅背。
姚逸回宿舍時,另外三個還在浪。
董乾在他進門時就使了個眼色,示意黑着臉的夏霆正處于爆發期。
姚逸用眼神求救,董乾大義淩然的表示無辜群衆堅決不插手人民內部.鬥.争。
“…”夏霆看都不看姚逸,只瞪董乾:“眉來眼去幹什麽呢,牙刷了嗎,還吃東西,晚上吃這麽多東西你想增肥想瘋了吧。”
董乾:“???”
董乾震驚:“握草,又是我躺槍???”
姚逸拿起水壺倒水,若無其事:“明天請一天假。”
夏霆斜眼看他:“理由?”
姚逸想了想:“想不出理由,就是要請假。”要是讓夏霆知道,鐵定不讓回去,回去也得找好幾個人浩浩蕩蕩一起——像什麽樣子?
然而但凡對方真想堵人,他帶那撮祖國的花朵還不夠別人摧殘的,到時候更麻煩。
董乾瞅瞅夏霆,沉吟半秒,長吸一口氣,抑揚頓挫地“嚯”一聲,色厲內荏的沖他吼:“你出息了啊!膽子肥嘛,敢逃課出去浪了啊!”說罷沖夏霆露出一個傻到冒泡的笑。
姚逸捏着杯子十分坦然:“對呀。”
董乾:“……”
夏霆:“……”
這位姓姚的同志大約是看破紅塵不想好了。
他說完這句,露出一個十分嚣張的假笑,轉身洗澡去。留下剩下的三個人三臉懵逼。
董乾遲疑:“小哥咋回事,成年叛逆期推遲來了?”
封思遠憂傷:“啊,我大醫學院的扛把子就這麽堕落進凡塵了。”
夏霆:網戀!這熊孩子鐵定是網戀!到底是sei!
然而直到姚逸出來爬上床,三人也只收獲一臉對“爾等凡愚”的精神層面的鄙視,沒再從他嘴裏掏出點什麽不同尋常的東西。
第二天頂着一腦門起床氣去找沈池,坐上高鐵,扔下一句:“你之前跑,之後跑,那是你本事,我管不着。但是不要在我手裏想跑,讓我沒法交代。”
硬是打消了對方半路開溜的打算,乖乖跟着去南京,哪怕姚逸上車就睡也沒敢動彈。
大早上出發,到南京正巧中午,四十多度高溫幾乎要烤焦空氣,路上零零星星沒幾個人。姚逸打了車,沈池指揮司機七繞八拐到一個偏僻的老區。
司機找零時感嘆一句:“這老房子該拆了罷,我開了有幾年出租,還是第一次繞到這裏,導航都導不過來。”
沈池站在後面咧咧嘴,硬着臉沒笑出來。
司機又問:“你們學生吧,還走不走啊?這邊可不好打車。”
姚逸想了想:“等會兒走,收拾點東西。”
司機樂道:“那我等你們會兒,正好中午歇歇。”
姚逸沖他點點頭,“監視”着沈池在前面帶路。
拐進小巷子裏,竟然一個人沒有,牆面都是黑乎乎的,老式綠色的窗戶幾乎和水泥邊黏糊在一起,長了一層油膩膩的苔。
地上垃圾磚塊到處堆,連轉過幾座危房,就瞧見沈池忽地駐足。
姚逸擡頭,前面拐角果然停了幾個赤膊的男人,或倚或蹲的抽煙。
坐在垃圾堆上吃飯實在太過挑戰處女座的神經,他眉頭微不可見的抽了一下。
對方一個人順手提起一塊磚頭,拖着嗓子:“等你一晚上,去哪賣的P.Y啊?胳膊都玩斷咯。”
沈池身體已經繃緊了,一只手還吊着,好在現在她身後的不是羅若,不然更得吃虧……
她正想着,就感覺身後傳來一股力道把她向旁邊推了推。這巷子不算窄,可惜姚逸隐性潔癖,寧願擠着人過去也不願碰着牆壁。沈池就瞧見眼前一片白襯衫晃過去,莫名其妙就“退居二線”了。
姚逸把她拽到後面,他個子高,幾乎擋住了沈池大半個身子,微微有些不耐道:“借過。”
對方一個留着小辮子的人笑着接:“借你M.M.P。”一群人跟着笑,随手拎着點什麽都站起來。
姚逸瞧見他們手裏發臭泛酸的啤酒瓶,糊着一層黑不溜秋東西的板磚,以及已經看不出來內芯的棍子——氣壓頓時下降到冰點。
他兀地伸手将沈池往後推,沈池不及防趔趄幾步,站穩看去,就看見姚逸已經拽住小辮子的手,擡起腿狠狠踹在另一人臍下三寸,把人從巷子的一邊踹到斜對角另一邊,直直砸到磚頭堆上,四米距離餘力仍未消,幾乎陷進去。
沈池:“……”
她忽然有點明白為什麽當初有人提起姚逸就犯慫,說他打架敵我不分不要命……
姚同志确實是一點同胞情都沒有啊。
作者有話要說:
求!留言!我!好!寂寞!
嗳呀,走上正軌了!馬上就能釀釀醬醬就能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