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6.10（捉蟲）
多金是不可能多金的。
即使阿木達華國語學得不好, 也知道這倆字當作人名有多俗。
不過, 作為一位開明的鳥爸爸，他沒有打擊蛋崽的積極性，而是用商量的語氣說：“崽崽是爸爸的寶貝，爸爸也參與一下好不好？”
小蛋崽沒有被他的糖衣炮.彈打到, 反而警惕地豎起小觸角，“爸爸怎麽參與？”
“我和大爸爸也翻一下字典好了, 看能不能翻到更好的名字。”
小蛋崽：……行叭。
畢竟他是一顆開明的蛋。
阿木達翻之前特意用筮草汁洗了下手，希望不要翻到更土的字。
沒想到怕什麽來什麽, 他真翻到了“土”字……
小蛋崽蜷着觸角偷偷笑：“崽崽要叫‘蕭土’嗎？”
感覺比“蕭斑蛋”好不到哪兒去。
就算大爸爸再偏心, 也不能站在小爸爸那邊吧？
除非他想斷絕父子親情。
別說，蕭錦程還真就那麽偏心, “就這麽定了。”
咩咩咩？
還能不能愉快地做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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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蛋崽氣鼓鼓地拉來江帆助陣。
江帆還是疼侄子的, 頂着大哥的威嚴說了句公道話：“不然叫‘蕭鑫’吧, 既能體現‘多金’的意思，又比較好聽。”
小蛋崽舉兩個觸角贊成。
至少比蕭土好一萬倍！
阿木達眨眨眼, “xin 怎麽寫？”
“三個金疊在一起。”江帆在紙上寫了一下。
阿木達皺了皺臉, “如果老師罰寫名字的話, 崽崽會很吃虧。”
別問他為什麽知道。
阿木達戳了戳蕭錦程，“說好一人翻一次, 該你了。”
蕭錦程看了眼“土”字那一頁，往後翻了一下，在“垚”字上面點了點，“這個？”
阿木達努力拼了一下前面的音節, “y-ao，yao，蕭垚？”
“喜歡？”
“嗯！”
三個土，不難寫，還好聽！
“那就這個了。”蕭錦程寵妻指數max。
啾啾啾？
是不是忘了征求正主的意見？
被偏心總裁忽略的蛋崽自閉了。
講真，他對這個名字相當不滿意。
三個土，那不是土上加土？
蕭錦程一本正經地游說：“土生金，主穩定，既能賺錢，又能降低風險。而且‘蕭垚’諧音‘逍遙’，寄托了我們對你的期許。”
阿木達聽得一愣一愣的，只覺得總裁先生好厲害，能做出這麽棒的解讀。
這麽一想，翻到“土”字的自己好像也有點兒厲害，啾！
蕭老頭為了讨好伴侶簡直喪心病狂！
在阿木達看不到的地方，小蛋崽朝蕭錦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具體做法就是用意念在蛋殼上“畫”了一對大眼睛，眼白很多，瞳仁只有一點點。
作為一顆乖乖蛋，小蛋崽不想讓小爸爸失望，于是勉為其難地接受了“蕭垚”這個名字。
不過，他還是舍不得放棄超有錢的“多金”，于是又給自己起了個雪獸族的名字——多金·蕭·古魯古奇。
蛋崽能繼承自己的姓，阿木達也是開心的。
于是，皆大歡喜。
蛋崽立馬給運運打電話：“運運哥哥，我又想了一下哦，畢竟是你送給崽崽的第一幅畫，寫小名顯得不正式，不然還是寫大名吧！”
運運其實已經請幸幸題好字了，沒想到蛋崽會想改成大名。
不過沒關系，他可以用塗改液塗掉，重新寫。
如果萬一塗不掉的話，那就再畫一幅。
可愛甜心沈運運，就是這麽善良好說話。
他絲毫沒有露出為難的樣子，而是歡快地問：“崽崽的大名叫什麽？”
“多金·蕭·古魯古奇。”
蛋崽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還有一個，是爸爸比較喜歡的，蕭垚。”
“‘多金’很霸氣。”運運由衷地評價。
“是吧是吧？”蛋崽一下子高興起來，終于找到知音了。
兩小只隔着屏幕，愉快地聊了起來。
阿木達工作了一天，身體累累的，變成小鳥的樣子泡到水池裏洗羽毛。
阿木達和普通的青鳥不大一樣，他的身體就像長不大似的，從破殼後就是一顆毛絨絨的球，翅膀上的硬羽也比普通鳥類柔軟。
最好玩的是，他浸到水裏之後圓溜溜的身體并沒有變成瘦小的樣子，還是一顆小圓球。
阿木達覺得這樣的自己一點都不大祭司，所以洗澡的時候很不好意思讓別人看到。
偏偏總裁先生還不肯離開，一會兒給他遞瓶香香浴，一會兒幫他梳梳毛。
阿木達啄他，“你去工作。”
“不急。”蕭錦程是個工作狂沒錯，但他從來不會犧牲陪伴家人的時間。
阿木達用翅膀捂住自己濕漉漉的翎羽，“那你不要看着我洗澡。”
“我不放心。”蕭錦程毫不掩飾地說。
“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鳥崽。”
“在意你的人，總是擔心你的，這和你是不是鳥崽，有沒有神力無關。”
蕭大總裁開啓情話模式，“就算你趕我去工作，我還是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這邊，水溫是不是合适，池壁會不會打滑，眼睛會不會蟄到……與其那樣，還不如讓我守着你——你不喜歡我守着？”
“也、也沒有……”阿木達有點兒臉紅，幸好被毛毛遮着，看不到。
蕭錦程今天愛上了煽情，“達達，你想好要和我在一起了嗎？”
“……還沒。”阿木達如實說。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只是心裏還沒有那個聲音，告訴他就是這個人了，可以成為被獸神認定的伴侶。
“嗯，也好。”蕭錦程并沒有被打擊到，反倒很理智，“等我離開後，你不要做傻事。”
阿木達抖了抖翅膀上的水珠，詫異道：“你要去哪兒？”
“去世。”蕭錦程用開玩笑的語氣說着真心話，“前兩天有人告訴我，青鳥一族終其一生只有一個伴侶，如果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不會獨活。達達，我不希望這樣。”
雪獸的生命很漫長，雖然異能者比普通人類壽命長許多，然而和雪獸相比還是差太多。
啾？
是獸王說的吧？
原來總裁先生也有擔心的東西……
怪不得這兩天精神波動有點不對勁兒。
阿木達想了想，安慰道：“沒關系，你不要多想，你還不算是我的伴侶，就算有了蛋崽也不能說明什麽——只有回到雪谷，得到獸神的祝福才算數。”
蕭錦程：……
并沒有被安慰到。
不過，蕭大總裁是不會和他的小呆鳥計較的。
如果真像獸王說的那樣，他寧可永遠不做他真正的伴侶，希望阿木達能愛上其他雪獸，在漫長的餘生中有人愛他、照顧他。
當然，得在他死後才行。
不太大度的總裁先生十分大度地想着。
有些沉重的談話，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阿木達洗羽毛的速度明顯比之前快了許多，沒有注意姿勢是不是優雅，也沒有玩很久香噴噴的泡泡，草草撲騰了幾下就出來了。
蕭錦程早就準備好了柔軟幹燥的毛巾，在水池邊等着。
阿木達習慣性地跳上去。
蕭錦程熟練地把他包起來，擦擦爪子，擦擦翎羽，然後掀起小翅膀，每一根毛毛都擦幹淨。
阿木達配合地伸翅膀，擡爪子，晃腦袋，一人一鳥根本不需要語言，就能配合得很默契。
蕭錦程已經照顧他照顧得很習慣了。
阿木達對他也無比信任，把自己脆弱的原形交給他。
想到有一天總裁先生會“去世”，阿木達突然很舍不得。
蕭錦程把他放到鳥窩裏之後，他又跳了出來，變成人形，和他并肩躺在床上。
“今天就這樣睡吧！”阿木達側身看着蕭錦程。
蕭錦程笑笑，掀起被子一角，“進來，別凍着。”
阿木達想了想，還是鑽了進去。
旁邊就是男人暖烘烘的身體，可以聽到他的心跳聲，可以感受到他皮膚的溫度，可以觸碰到他的精神波動。
躺在床上的總裁先生，依舊很強大。
這和做鳥時的體驗完全不同。
阿木達變成小鳥之後，蕭錦程會在枕邊放一個柔軟又安全的鳥窩，阿木達睡在裏面會有自己的一片小天地，感覺并不像現在這麽清晰。
現在，雖然床很大，被子也很大，兩個人之間能塞下好多個小蛋崽，但是，被子裏，枕頭上，鼻翼間都是總裁先生的味道，仿佛整個人都被他包裹着。
阿木達的心跳得有些快。
他遵循內心的想法，悄悄伸出一只手，勾住了蕭錦程的。
總裁先生的手會敲鍵盤，會釘鳥窩，會簽百億大單，還會照顧他，是充滿魔力的手。
阿木達調皮地撓了撓。
仿佛觸碰到了某個開關，蕭錦程一下子收攏手指，把阿木達白皙的手緊緊攥住。
聲音裏含着莫名的啞意，“寶貝，你确定？”
“嗯？”
阿木達是疑問的語氣，蕭錦程厚臉皮地理解成了感嘆。
就是很确定的意思。
于是，總裁先生非常不客氣地翻了個身，把人扣到身下。
啾？
阿木達眨着翠色的眼睛，略緊張。
“寶貝，別怕，我不會做到最後……”
後面的話沒入了溫軟的親吻中。
啾！
啾啾啾！
啾……
阿木達很快被征服，享受其中。
小蛋崽終于和運運小哥哥打完視頻電話，蹦蹦跳跳地回到房間，一不小心看到大爸爸正在小爸爸上面……
啾！！！
崽、崽崽還是再去忙會兒工作好了。
畢竟他還是一顆出生只有三個月的蛋。
第二天，阿木達很早就起床到外面飛圈。
接連下了兩場雪，周山山脈被白白的雪蓋住，光禿禿的樹枝上壓着雪團，從空中往下看，非常漂亮。
山間的空氣很清新，偶爾有幾只灰撲撲的野鴿子飛過，見到阿木達之後會恭敬地垂下腦袋。
銀杏林裏的小動物沒有冬眠，它們有足夠的食物和保暖的小窩。
城堡裏，大家都在忙碌，快過年了，要準備許多東西。
阿木達拍打着小翅膀，飛了一圈又一圈。
亂糟糟的心一下子就變平靜了。
所有人都在努力生活，他也要好好工作，賺錢養家。
到了劇組，阿木達比之前表演得更加賣力。
這一場主要拍他和江帆之間的糾葛。
阿木達飾演的木瀾是南诏王子，博學多才，善謀略，身為別國質子，卻愣是憑着一腔才華争服了大昭文壇。
江帆扮演的是大昭皇帝，俊美，寬厚，有抱負，有心胸。他是滿朝文武寄予厚望的少年皇帝，是被天下學子用文章贊頌過的一代英主。
木瀾八歲被送到大昭做質子，和昭帝一起長大，兩人相伴十年，彼此扶持，走過了人生中最艱難、最苦悶的歲月。
惺惺相惜，日久生情。
昭帝處理朝政時，木瀾就在旁邊畫畫做詩，時不時就要搶走他的好筆好墨，順便嘲笑一下昭帝批奏折都是大白話。
昭帝總是寵溺地一笑了之。
休沐時，兩個人要麽縱馬游獵，要麽點校軍營，橫刀立馬，盡顯少年風姿。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故事的色彩是明豔的，鮮活的。
一道和親國書，打破了平靜。
北狄國要派公主和親。
明着是修秦晉之好，實際飽藏禍心。
朝堂上分成了兩派，一派主和，一派主戰。
在明嘯将軍得勝歸來之前，主和派占了絕對優勢，希望昭帝顧全大局，不要給北狄開戰的借口。
阿木達和江帆的這場戲是木瀾和昭帝之間的誤會，也是整部電影中沖突最大的劇情點之一。
阿木達一直找不到狀态。
不是他能力不足，而是他理解不了木瀾那種無法宣之于口的情感。
小青鳥的思維是很單純，且直線條的，要麽喜歡，要麽不喜歡，要麽走，要麽留，他沒辦法理解木瀾那種明明喜歡卻愣要裝作不在意，明明不想讓昭帝娶北狄公主，卻偏偏要拿話刺激他的那種別扭勁兒。
有一句關鍵性的臺詞：“你要想娶就娶呗，與我何幹？”
塗導讓阿木達笑着說，阿木達真就笑着說了。
塗導急了，“我讓你笑，不是真笑！”
阿木達眨眨眼，還能假笑嗎？
塗導咆哮：“你男人就要娶別的女人了，你要做的是什麽？”
阿木達想了想，“祝福他？”
畢竟結婚都是需要祝福的。
塗導：……
雖然阿木達不能理解，卻認認真真地把導演的話記在了劇本上。
什麽“臉上笑，心裏在滴血”，什麽“傲嬌、別扭、口是心非”，都寫下來了，演的時候還是不對。
休息的時候，阿木達主動去請教江帆。
江帆連着拍了兩個大場，正在房車上休息。
阿木達靠近的時候，孟菁菁剛好看到了，不冷不熱地說：“搞搞清楚，江哥的車也是你能随便上的？別到時候被罵出來，面子裏子都不好看。”
雖然不明白這個女人為什麽會陰陽怪氣，阿木達卻能感覺到她的不友好。
對于不友好的人，直接打臉就好。
于是，阿木達故意當着她的面拉開了江帆的房車，門都沒敲。
正常情況下，即使面對家人，他都會很客氣、很有禮貌，今天這樣就是做給孟菁菁看的。
畢竟，他是一只肚子很小的小青鳥。
孟菁菁倚在綠幕上，單等着阿木達被藍希罵出來。
沒想到，罵聲沒聽到，只聽到了江帆溫的聲音。
江影帝在給阿木達講戲？
咖位到了江帆或唐宋這種地步，根本不需要立什麽平易近人的人設。
他肯教阿木達，就說明真心看好他。
憑什麽？
孟菁菁心裏有點不爽。
江帆确實在給阿木達講戲。
他很清楚，阿木達的問題在于對“愛情”的體驗不夠深刻，或者說，他還沒有完全理解人類的複雜情感。
在人類的世界裏，不是非此即彼，非黑即白。
“你喜歡我大哥嗎？”江帆問。
阿木達幹脆地點了點頭。
江帆笑笑，“如果我這樣問木瀾，他一定不會痛快地承認。”
阿木達不解，“為什麽？”
“因為在意，因為怕失去，因為希望得到對方的珍視。”
話說到這種程度，對阿木達來說已經很複雜了。
希望被珍視，就不能承認喜歡嗎？
江帆點了點劇本，“如果我大哥要結婚了，新郎不是你，你會怎麽做？”
阿木達想了想，有點生氣地說：“我會啄他，然後帶小蛋崽回雪谷，再也不見他。就算再見，也要見一次啄一次。”
江帆沒忍住，笑出聲，“不會舍不得嗎？舍不得離開，舍不得不見他？”
“他都要和別人結婚了。”
江帆搖搖頭，“還是不夠愛。”
或者說，不能像大多數普通人類那樣愛。
愛情有時候是很卑微的。
站在旁觀者的立場，每個人都能硬氣地發表潇灑的言論，然而一旦事情打到自己頭上，真正潇灑的沒有幾個。
因為太愛了，很多時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比如木瀾，因為意識到即将失去了，所以更不敢表現出來。
雖然不能表現出來，卻又忍不住吃醋，忍不住難過，沒辦法再維持風度，會控制不住地說些風涼話，甚至有可能傷害對方。
這些，都是阿木達不能理解的。
江帆笑着說：“不然你去看看唐哥，剛好沈哥也在，他們兩個在一起，就是愛情最好的模樣。”
阿木達點點頭，真就去看唐宋和沈磊了。
唐宋和沈磊的反應不大一樣。
唐宋略矜持，不想當着年輕人的面秀恩愛。
沈磊恰恰相反，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他和媳婦有多相愛。
阿木達眼睜睜看着沈磊勾住唐宋的腰，唐宋嫌棄地把他拍開，沈磊給唐宋削了一個蘋果，唐宋故意不吃，自己拿了一個沒削皮的放到嘴裏啃。
唐宋當真不在意沈磊嗎？
當然不是。
沈磊有慢性咽炎，冬天吹了冷風會加重。
唐宋嘴上埋怨他不知道注意，轉頭就給他泡了一杯草藥水，還在他的戲服領子裏墊上一層保暖的羊絨圍巾。
唐宋演戲的路子是沉浸式，會随着人物的喜怒哀樂調整自己的情緒。
這幾場主角們的狀态都比較壓抑，連帶着唐宋的情緒也不大好。
沈磊嘴上沒說什麽，下了戲之後卻故意插科打诨逗他開心。
這麽大一個腕，為了哄媳婦跑到影視城外面買烤紅薯，被狗仔追在屁股後面拍；唐宋誇了一句對面屋頂上的草長得好，他就搬了個叉梯爬上去把草揪下來……
整個劇組都要被他笑死了，卻又不敢笑出聲，只能在群裏狂甩表情包。
唐宋嘴上說着嫌棄的話，其實默默地把紅薯吃完，沒舍得分給別人。
那棵一人多高的臭蒿子也被他種在花盆裏，大概要帶回周山別墅好好養着……
阿木達突然有點理解了。
愛情的樣子，嘴上不一定承認，心卻已經投降了。
這天下了戲，蕭錦程來接他。
阿木達第一次用心觀察。
車裏放的蟲蟲奶豆和昨天的口味不一樣，小堅果也換了一批，毯子放在他随手就拿到的地方，儲物箱裏還放着幾個鳥籠，方便他變成小鳥之後用……
阿木達心裏暖暖的。
往常已經習慣了的東西，這時候突然有了不同的意義。
一直以來，他接受得太心安理得了。
以往都是蕭錦程照顧他洗羽毛，這次，在蕭錦程洗澡的時候，阿木達特意站在浴室門外，等他出來之後，遞上毛巾，還想給他吹頭發。
蕭錦程當時的表情混合着驚訝、欣喜，還有從未有過的忐忑。
“寶貝，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沒有，就是……也想照顧你。”阿木達說。
蕭錦程的眼神一下子變得非常非常溫柔，然後把他緊緊地抱進懷裏。
阿木達終于有點兒明白，為什麽江帆說他“不夠愛”。
他為總裁先生付出得太少了，以至于這樣小小的改變都讓他激動不已。
他可是坐擁商業帝國的大總裁呀，什麽樣的東西買不來？
除了愛情。
他想要的，是他的愛情。
阿木達有點兒驕傲，似乎理解了木瀾的珍視，還有他所在意的……安全感。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有點晚了~~算是二合一吧！
明天會努力早一些，然後多更一些~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