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房間裏的燈光昏暗, 方覺深感受到黎清夢的臉近在咫尺，他喉結上下滾了滾，他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方覺深屏住呼吸, 努力去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他盯着黎清夢的眼睛, 嘴唇微張。他覺得自己的臉開始發燙，伴着周身濃濃的酒氣, 是壓不住的浴.火。
她問的是吧, 不是嗎。
“你喝醉了。”方覺深閉眼不去看她，別過臉, 顫着聲音，“你快、快去睡吧。”
“我很清醒。”黎清夢得氣息噴在方覺深的脖頸，她吻了吻他的下巴，慢慢上移。
方覺深忽地橫打将黎清夢抱起，她下意識環住他的脖子, 臉緊緊靠着他，下一秒發生的事她自己都沒預料到。
方覺深打開浴室的門進去, 在黎清夢還沒看清四周, 她便被放下來，随即而來的時頭頂噴灑下來的冷水。
三月的天, 水冷的透骨。
“酒醒了嗎？”她聽見他說。
方覺深也湊在水下，水珠從額頭滑到嘴邊，他舔了舔唇，止住渴意。
大概是沒想到結果會是這樣的, 黎清夢愣在原地，醉意失了大半。她回想自己方才說過的話，頓時紅了臉，這樣的話講出來，她哪裏像個矜持的姑娘？
黎清夢咬咬牙，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話既然都說出來了，她也沒什麽好怕的。她咬了咬唇，覺得自己不能慫，強壓着慌張，說道：“你是不是男人？”
“什麽？”方覺深被她的話說得不明所以，合着他怎麽做都錯了？
他忍着笑，“碰你就是男人了？”
“那也總比你這樣強，送上門都不要。”黎清夢擦掉眼睛周圍的水漬，擡手想去關掉開關卻被方覺深攔了下來。
方覺深抓住她的手腕，順勢按在牆上，他克制住自己心底的那團火，聲音低沉沙啞，“黎清夢，你認真的？”
“其、其實也不、不太認真。”黎清夢被他問得自己也不太确定，瞬間沒了底氣。
黎清夢抿着唇，臉上的紅暈越發明顯。被水打濕的白T緊貼着她的皮膚，她身材偏瘦些，該有肉的卻也一點也不差。
方覺深垂眸笑着，眼神略過某處，他偏着頭不再看，扯着嘴角問她，“你知不知道，你越這樣我越難受？”
黎清夢胳膊被他抓着，她掙脫開他的束縛，“難、難受個屁！”
方覺深看着她酒也醒了，沒再為難，關了水，轉身準備出浴室。剛擡腳被黎清夢扯住了衣角，他頓住，聽見她的聲音顫顫巍巍地傳進他的耳朵，“你真的，沒那意思嗎？”
方覺深身體一怔，手裏的動作收緊，身後的人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她們說，喜歡一個人才會想要和她那個。”
“你好像每次都，不願意碰我。”
“是，不夠喜歡我嗎？”
方覺深閉着眼，他的心搖搖欲墜，一連串的問題都是在暗示，他覺得自己的理智快被黎清夢消磨殆盡了。
掌心傳來癢癢的感覺，他徹底被欲望打敗，忽地轉過身手托着黎清夢的背，将她整個人摔在自己的胳膊上。一只手擡起她的下巴，他極力去壓制自己，啞聲道：“你是不是酒還沒醒？”
聞着她的酒氣，講起話的大膽程度，方覺深嚴重懷疑，這個女人酒還沒醒。
“醒啦！”黎清夢的聲音像是飄在半空，她仰着下巴，眯着眼看着方覺深，“可清醒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黎清夢重重點頭，顯然沒醒。
“我不想趁你神志不清欺負你，回去好好睡覺好不好？”方覺深舔着唇，眼睛看過旁邊淋浴器的開關，他剛想打開，又怕黎清夢生病，索性又放了手。
“這位先生請注意你的措辭。”
“什，”他第二個字還沒問出來，黎清夢已經将他所有的話阻了回去，她的唇又很快離開，笑臉盈盈的說道：“是我要欺負你。”
黎清夢張開嘴，接住灑下來的水珠，嘟着嘴搖了搖腦袋，又吐進旁邊的垃圾桶內。她的雙手捂着嘴哈着氣，嗅了嗅味道。
“應該沒味道了。”她又張開嘴，雙手環着方覺深的脖子，對着他吹了口氣，“你聞聞。”
“你想好了？”方覺深喘着氣，輕聲問她。
“嗯。”黎清夢點頭，對上了方覺深的眼神。
方覺深整個人欺壓過來，将黎清夢抵在牆上，他的吻強勢落下，侵占着她的所有。帶着強烈的隐忍和欲.望，将她吞噬。
他的動作不留餘地，不給黎清夢反應的機會，在這一刻他再也沒法去克制自己，他丢了所有的教養，只想占據她的心。
成為那個徹底撕毀她的獅子。
唇齒相纏，帶着交互的、輕輕的喘息聲，充斥在浴室裏。
方覺深托着黎清夢的腰，低着頭，沉着聲音道：“上來。”
方覺深抱起她，将她整個人跨在腰間，抵在牆上。他仰着下巴，重新吻上她，慢慢地略過她的唇齒，這次比之前的溫柔了許多。
黎清夢被什麽硌到了後腰，她伸手去摸，卻打開了淋浴器的開關，水從上而下噴灑出來。
她并不知道打開的是熱水，水溫漸漸上升，冒着熱氣騰騰的水汽，将浴室的空氣變得暖熱。
兩人的頭發被淋濕，緊緊的貼在臉上。
方覺深将額前麻煩的碎發向後捋，随後舔掉黎清夢唇邊的水漬。
黎清夢熱得喘不過氣來，後脖頸觸到的水溫越來越燙，她感到一陣刺痛，忍不住往前去靠。她抱住方覺深的頭，不停地喊着，“燙！燙！燙！”
方覺深的臉被她捂在胸前，什麽也看不見，突然的動作他後退了幾步。好在他站得穩，他看不到眼前的畫面，只好晃晃悠悠地往前走了幾步，随意亂摸着才關掉了開關。
黎清夢轉頭看到水被關掉才松了口氣，她又重新低頭看着方覺深，他差點被她捂死。
她看着他微紅的臉頰，小聲問，“你沒事吧？”
方覺深搖了搖頭，看着她的臉，詢問道：“你沒醉？”
黎清夢頓時啞口無言，她确實已經醒了，為了避免尴尬繼續裝醉。她把臉埋進方覺深的脖頸，故意奶聲奶氣的說道：“夢夢醉了。”
“回床上？”
黎清夢輕輕嗯了一聲，不敢有太多動作。
方覺深抱緊她，離開了浴室。
方覺深把她放在床上，手撐着身體，低聲笑着，“我再問你最後一次。”
“确定嗎？”
黎清夢大約是喝了酒，膽大了些，忽地趁着方覺深沒注意，轉而将他壓在自己身下。
她騎在方覺深身上，頭發順勢瀉了下來，摸了摸他的下巴，像是在調情。語氣乖巧，卻說着極為浪蕩的話，她勾着唇角，聲音就這樣落了下來。
“阿深乖，阿深不要怕，夢夢不會讓你疼的。”
方覺深偏頭笑了聲，“那辛苦夢夢了。”
黎清夢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吓得咳了幾聲，這個男人什麽時候這麽風.騷浪蕩的？
“我說過的，這種事應該男生主動。”
“……”
方覺深按着她的背，将她貼着自己的胸膛，從她的額頭開始吻，一點一點地慢慢往下，褪去一切後，所有的動作都極為明顯。
黎清夢紅了臉頰，埋着頭不敢看他。
或許是她之前逃避了太多次，也或許是借着酒意，不管出于什麽原因，她這一次再也不想退讓。
所有的一切裸.露出來，動作極為緩慢，一點一點地侵占。力道加重，熱氣噴灑在她的耳邊，聽見他的聲音沙啞又低沉，“抱緊我。”
「不說了，就這樣再那樣然後這樣，此處省略一萬字的車！」
“又害羞了？”
黎清夢聽見他這麽問，報複性心理的咬了他的肩膀，明明是她先挑逗他的，怎麽不一樣了？
她正晃神，感到一陣虛空，依附在方覺深身上。任由他咬着每一處，聽着他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一句話。
“我愛你。”
結束之後，黎清夢沒了什麽力氣，躺在方覺深的懷裏，感受到他身體的熱度。她覺得不舒服忍不住挪了挪身子，空氣裏夾雜的汗味撲鼻而來。
方覺深察覺她的動作松開了她，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壓着聲音道：“以後得買個三室的。”
黎清夢沒明白他的話，“什麽？”
“房子。”
“我們兩個住要麽多房間幹嘛？”一句話沒什麽思考，幾乎脫口而出。她捂住嘴，沒再說話。
方覺深輕笑一聲，将她一把攬在懷裏，鼻尖蹭着她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以後你就知道了。”
方覺深直接去洗了澡，出來時黎清夢已經迷迷糊糊地睡着，她隐約感到他的動作，聽見他的聲音，“起來洗澡了。”
黎清夢止住困意坐起身，抱住方覺深，也沒什麽心思去講話，一直不動。
“累了？”
黎清夢點點頭。
“那也不行，洗澡。”方覺深絲毫不讓步，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和心愛的大床分離。
黎清夢拉着哭腔，“那我就是累了，怪誰啊？”
“怪誰？”方覺深的反問，明顯是再告訴黎清夢是她先主動的。
說話間，方覺深已經幫她褪去她換上的長T，抱着她去了浴室，把她放在馬桶上，丢下一句話直接關門出去了。
“自己洗。”
黎清夢洗澡時聽到外面傳來些聲音，沒怎麽在意。她出去時，看到方覺深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床上，旁邊放着她的睡衣。
她疑惑道：“你，怎麽不睡？”
“換好衣服去我房間。”方覺深側首看過來，黎清夢裹着浴巾，裸.露出來的皮膚上滿是方才留下的痕跡。他低眸抿嘴笑着，站起身往她這邊走來，擡手揉了揉她的頭，“我幫你吹頭發。”
黎清夢問他為什麽要換房間，方覺深也沒遮掩什麽，淡淡道：“床髒。”
想起他剛才說到要買房的事，黎清夢瞬間頓悟過來，“合着你是這個意思？”
“什麽意思？”
黎清夢掰着手指頭，認認真真地回答：“每次做完還能換個房間睡？難不成第三個房間是為了準備一夜多次？”
黎清夢捂着嘴，像是知道了什麽驚天大秘密。
方覺深正吹着頭，拿着吹風機輕輕在她的頭頂磕了下，“想什麽呢？”
他關了吹風機，努力讓她聽清他的話。
“第三個房間，是我們孩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