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徐溫在拿起電話的那一刻起就知道是誰的,電話裏的聲音熟悉的令人心驚,他一言不發地聽着那個男人悔恨的,充滿歉意地語言。

看起來那個人過得并不好,但是無論如何徐溫都沒有興趣知道這些了,他為這段愛情盡心盡力過,心如死灰過,面對過,逃避過,事到如今他只想說好聚好散吧。

餘行似乎哭了問他是不是真的一輩子都不肯原諒他,三年前的徐溫或許會猶豫一下,但三年後的徐溫不會,他在一開始逃亡的時候想過不死不休的報複他,想過一輩子躲藏過,如今他卻一點兒情緒都不想施舍給這個人。

他覺得惡心。

那個所謂的醫療事故是他一手造成的,知道這件事的只有餘行,他那個時候天真的不像話,結果轉眼間就成了人家威脅而他的把柄。

地下情人?去他奶奶的吧,徐溫想老子就算是死在監獄裏也不會讓你得逞,只是那個時候潇灑的轉身背後是帶血的低泣。

平生第一次把心交出去就還得個如此結局,反正徐溫在那把骨灰入土之後就遠遠地離開了。

徐溫進孤兒院之前流浪過一段時間,沒有人知道那一段時間他不是自己在流浪,他還帶着自己年幼的弟弟,那是世界上最後一個跟他血脈相連的人。

但是他死了,在自己的故土上。

徐溫簡直不敢相信弟弟小小的身體裏會流出那麽多的血液,多到土壤都變成了紅色。

那時徐溫年紀并不大,但是看到孩子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尤其是身後哪個地方的簡直慘不忍睹,在此之前他一直以為只有女孩子才會遭遇這種事情。

就這樣他唯一的弟弟被人折辱至死。

在那群人離開的時候他是看見了那個領頭人的臉的,只一眼讓他十多年後的醫院裏一眼就認出那個人。

他以為此生再難遇到他,他以為他無法再為那個孩子報仇。

所以那個人死在了手術臺上,至此以後他再也沒有摸過手術刀。

他還記得那孩子掌心的溫度卻再也想不起他的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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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溫摸了一把臉,奇怪的是并沒有流淚。

餘行請求見他一面,徐溫拒絕完了轉身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佐良。

佐良猶豫了半天道:“你是不是很想見他?”

徐溫笑道:“我拒絕了。”

青年眼睛一亮,像是一條得到骨頭的大狗狗,爬過去蹭蹭他的脖子:“你不想見他嗎?其實我覺得你跟他說開了也好。”

佐良說的這句話有幾分真心也就他自己知道了。

徐溫神色複雜的摸着他的毛絨絨的頭,他沒有說過醫療事故那件事,在他的潛意識裏他不想讓佐良知道那個所謂的文明世界也會有肮髒,他不希望佐良抵觸外面的世界。

他要的是佐良脫離這個亂七八糟的地方。

“佐良你有沒想過離開這個地方?”

“離開?”

“你已經為你的父親泱泱報了仇,難道你不想i開這個地方過平淡但是幸福的生活?”

佐良的努力讓自己的眼睛正視面前的人:“我會的。。。。。"他看到徐溫眼睛一亮,佐良終究還是垂下了頭:“但不是現在。”

他看到徐溫的失落,徐溫對他失望了?

他不能離開這個地方,這裏有他的一切,他在這個地方可以呼風喚雨,可以得到金錢,可以讓徐溫有所依靠,可以有自信抓住徐溫,可是畫了一個環境呢?

他什麽都沒有,學歷沒有,手藝沒有,錢沒有,他一無所有憑什麽還可以抓住這麽優秀的一個男人?

臉還是身體?這些東西太不可靠了,佐良不敢賭,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卻不能拿徐溫的離開做賭注,他輸不起。

他知道徐溫會對他失望或許會則該他自私,但是沒辦法,他一絲一毫都不敢放松。

徐溫感受到自己腰上的那雙手緊了緊,默默的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個孩子,猛然間讓他離開真是太為難他了,或許他應該過些日子再說這件事情。

或者說是如果佐良實在不願意離開他也不會勉強他,其實在決定跟他在一起後徐溫就做好了這種打算,只不過這是下下策罷了。

青年聽到那一聲輕嘆,心就直直的沉了下去,對不起徐溫。

這一天晚上青年用自己旺盛的經歷一遍遍貫穿他,似乎在扭證明什麽東西,徐溫在床上本來就是個怎麽舒服怎麽來的主兒,這下子也是熱情激烈的回應,幹柴對烈火也是絕了。

那裏是□□阿,分明是打仗,第二天徐溫根本爬不起來,躺在床上狠狠的瞪着鞍前馬後的人。

九月份兒的最後一天,下了整整一天的雨,路上是理所當然泥濘不堪。

佐良被堵在路上,煩躁的厲害,他點燃了一支煙看了看表,晚上七點多了,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以往的這個時候他跟徐溫已經吃飽了,然後徐溫窩在沙發上看電視他在廚房洗碗,間或聽到徐溫笑聲,今天他回家的這麽晚不知道徐溫會怎麽解決晚餐, 沒有他的陪伴會不會覺得少了點什麽。

想起那個人迷迷糊糊地邊抱怨他回來的晚,邊給他準備放洗澡水的樣子,他就很想笑,很想把人狠狠的揉碎在懷裏。

他忍不住給徐溫打了電話,鈴聲一聲聲地敲在佐良的心上,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這個電話沒人接,接下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他捏緊了手機,催促道:“開快點兒。”

司機回過頭小心翼翼道:“車太多了。”

佐亮的臉色更黑了,他安慰自己徐溫的手機可能只是不在身邊而已。

但是他又忍不住想會不會是紅毛搞的鬼?會不會徐溫已經遇險了,是不是過一會兒就有人給他打電話威脅他了呢?

明明今天晚上說好了早點兒回去給他包餃子吃的,他把餡都買好了,是不是徐溫生氣自己沒有按時回家在鬧別扭呢?

他又打了個電話可是這次那邊兒直接關機了,他用力捏緊了手機,心裏又湧上其他的一些猜測。

他想徐溫不會是因為那晚那個人的電話抛棄自己的,畢竟他們作為戀人彼此的信任是必須的,他應該對自己對徐溫有信心。

胡亂猜測本來就是不信任的一種。

那天晚上他惹得徐溫不高興了,為了确認這個人在他身邊他們瘋狂的□□,雖然平常的徐溫在床上滿放得開的,但是那天晚上卻是徐溫的格外的熱情,讓他根本把持不住,要了他一遍又一遍。

現在想來卻讓他忍不住心驚,讓他忍不住冷汗直冒,這簡直太像告別的狂歡了。

不要說女人戀愛時喜歡胡亂猜測,世界上的愛情都是一樣的,男人也不能避免。

終于在快到家的時候佐良接到了徐溫的電話,幾乎是瞬間接起來的,聲音都在顫抖:“徐.......徐溫。"

男人在那邊兒輕笑:“怎麽了寶貝兒,不會被我抓到什麽現場了吧?”

佐良自然不能跟徐溫那個表面君子內裏流氓的徐溫比,他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徐溫意思,他急切地問道:“剛剛怎麽不接電話?”

“.........剛剛在洗澡,沒聽見。”

“徐溫,我喜歡你........不,我愛你,你呢?”

那邊兒輕笑一聲:“寶貝兒你這是又抽什麽風?喝多了?”

徐溫也是有點兒吃不消愛人的頻繁告白。

佐良咬唇固執道:“你呢?”

徐溫挺無奈的樣子:“寶貝兒,我也愛你。”

青年心裏滿足,臉上卻露出一個苦澀的笑,這樣的不知滿足的我,患得患失的我是不是病了?

車停了下來,佐良根本顧不得形象急匆匆地往樓上跑去,急促的開了門,連鞋都來不及換,一把抱住了沙發上那個熟悉的人,把頭埋在他的發間:“吃飯了沒有?”

徐溫捧起青年的頭看着他的眼睛:“我說寶貝兒我這是找了個戀人還是找了個兒子阿,一會兒都離不開爸爸的懷抱?”

佐良順勢把人壓倒在沙發上,舔了一口他的唇瓣:“有兒子對爸爸做這個的嗎?”

說着跨下就往前一頂,徐溫有時候挺不明白的,怎麽平常因為一句話就害羞成那樣的孩子在這樣的時候那麽的厚顏無恥呢?

溫熱的呼吸噴打在耳畔,滑膩的舌頭時不時的掃過徐溫的脖子,擺明是勾引。

“徐溫我們結婚吧。”

這一句話讓徐溫身體的所有感官都失去了作用,他有點兒不敢相信這是i青年說出的話,按說他們變成戀人也就不到三個月的時間。

“別說傻話了,我可不記得我大□□通過了同性婚姻法。”

佐亮坐了起來認真道:“我沒有說傻話,我是真的想跟你一輩子在一起的,我們可以去國外結婚阿。”

“其實婚姻只是個形式,一張紙什麽用都沒有,如果雙方真的有感情沒有那張紙也能走一輩子,如果沒有感情那張紙就成了束縛。”

佐良承認徐溫說的都對,可是他并沒有說另一種情況,一個還愛一個要離開怎麽辦?他要的就是束縛住徐溫,不擇手段的束縛住他。

“你不願意跟我結婚?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

徐溫總覺得同性結婚就跟幻想一樣,他很難想象跟一個男人走進婚禮的殿堂,就算是跟餘行一起時他也很難想象那個畫面,但是毫無以為他是喜歡愛人把自己放在心上的。

佐良知道最終徐溫一定會點頭,徐溫對他總是縱容的,但是愛人點頭的那一刻他還是惹不住吻了他的唇,這個吻并沒有□□只是清清淺淺的唇瓣相碰,溫柔缱绻的不像話。

“小子,你求婚的戒指呢?就這麽簡單的完活?”

佐良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什麽都沒準備竟然就幹巴巴的跟人求婚,也就徐溫會答應他,換成任何一個人都得把他一腳踹出去。

他局促不安的樣子取悅了徐溫,伸手勾住了佐良的下巴:“小子,眼下還有一個辦法證明你的誠意。”

佐良擡起頭看到了徐溫眼睛裏的不懷好意,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惦記他的菊花呢!

佐良輕咳一聲:“今天晚上吃東西了沒有?吃的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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