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許昱一個人在客廳，所以蘇原久沒在書房待多久，三兩句就結束電話，并和季周川說微信聯系。
回到客廳，電視正好在預告《我歌你歌》，蘇原看過去，許昱頭也沒有擡，認真地對着圖找零件。
蘇原久似乎猜到了什麽，他走過去，不動聲色地扒掉了電視後頭的一根線。
“嗯？”聲音突然消失，許昱疑惑地擡起頭：“怎麽看不了了？”
蘇原久随便檢查了一下，說：“太久沒用，欠費了吧。”
許昱将信将疑地看着屏幕麻痹的電視機，半晌低下頭，繼續看着圖紙：“那怎麽辦？”
見許昱不太急，蘇原久心裏的猜測全了。
大概是錄節目那天就已經不愉快了，光是這麽随便一想，蘇原久也跟着不太愉快。
蘇原久：“沒事，我明天找人問問。”
許昱淡淡地嗯一聲，沒有再繼續過問電視。
沒多久，季周川就給蘇原久發來了一個視頻，視頻不太長，是在現場的人拿手機錄的，畫面也不太清晰。
季周川：這個節目是不能帶手機進去的
季周川：我一頓好找
蘇原久給季周川發了個謝謝，就拿起手機去了廚房。
借着去廚房洗水果，蘇原久戴上耳機把視頻看了。
視頻是從許昱上臺開始，一直到他開口唱歌，一共半分鐘，曾晨說了什麽，曾晨身邊的主唱說了什麽，許昱什麽表現，全都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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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原久看完退出來，季周川又發來了兩段段視頻。
第一段視頻換了個視角，卻比上一段長了點，從許昱上臺開始，一直到下臺，包括許昱唱歌的部分。
第二段視頻是另外一個視角，卻不是錄的比賽，而是下午的彩排，許昱在臺上唱歌那段。
季周川：我剛剛聽了一下，播出來的節目應該是把許昱的聲音也處理了，這種就是不仔細聽聽不出來什麽，但就是少了那麽點東西
季周川：不過我一聽就聽出來了，所以我把錄的和彩排的也搞來了
季周川：公關聯系好了，等節目播完，看看網上的風向，再操作
季周川：不急，好弄
蘇原久：會對許昱不利嗎？
季周川：應該是不會
季周川：曾晨和節目組那邊就是找軟柿子捏，許昱出道三年現狀如此，他們肯定是咬定了就算節目這麽播，許昱也搞不出什麽風浪來，所以我想他們應該也沒有什麽後續手段，到時候我們殺他個措手不及
季周川：這個節目的精彩就在于它一段又一段的噱頭，上一段熄了，下一段再補上來
季周川：等節目過去，誰還會記得當初被批評過的那幾個小喽啰
季周川：誰知道呢，碰到我們蘇總了
季周川：欺負誰不好，欺負我們蘇總的寶貝
蘇原久看着寶貝二字，輕輕笑了一下。
蘇原久：你覺得沒問題就好
蘇原久：交給你了
季周川：小事
季周川：好久沒搞這種事，我也是有點激動
季周川：主要還是我們靠事實說話，靠實力說話，風向會更好弄一點
蘇原久：嗯
聊着，蘇原久已經把水果弄好，并收起手機，端到了客廳。
盤子才在茶幾上放下，許昱就愣了一聲：“草莓？”許昱擡頭看蘇原久：“冰箱裏拿的嗎？”
蘇原久點頭：“嗯。”
許昱：“我剛才怎麽沒有看到？”
蘇原久：“被前面的酒遮住了。”
許昱說了聲謝謝，又問：“你也喜歡吃草莓啊？”
話音剛落，他自己就頓了一下，接着立馬擡頭：“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回答我。”
蘇原久笑了一下，也拿起草莓：“我不能喜歡吃草莓嗎？”
許昱低下頭，一個字一個字回答：“可，以。”
許昱速度很快，眼看着就只剩一點了。
拼的是一艘船，形狀已經出來了。
蘇原久才在沙發上坐下，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拿出來看，季周川發來了新消息。
季周川：話說回來，你家這位唱歌有點東西啊，我聽了三遍了哈哈，我要是越過你去聯系他，你會殺了我嗎？
蘇原久：你試試
季周川：哈哈，不開玩笑不開玩笑，不過我确實想找他合作的想法
季周川：越聽越好聽啊，詞曲都是他寫的嗎？
蘇原久直接點開手機上的音樂軟件，把上次許昱給他的兩首歌都發了過去。
蘇原久：都是他寫的
蘇原久：另外一首也是，兩首是同一天發的
蘇原久：他最近在做新歌
蘇原久：厲害吧
季周川：厲害厲害，想立馬聯系了怎麽辦
季周川：你說巧不巧，我有他私人聯系方式
蘇原久：？
季周川：就是他來建市錄節目那天晚上，我們在門口遇到了，我跟他要了電話
季周川：他還說他喜歡我
蘇原久直接把手機鎖了放進口袋，接着低頭看許昱。
在穿一個很小的零件，許昱的腦袋貼着人，還閉起了一只眼睛。
口袋又震動了起來。
蘇原久盯着許昱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才把手機拿出來。
季周川說：另一首也好聽
季周川：我歌你歌真是杠錯人了，許昱這三年都在幹什麽啊？我完全沒聽說過他
季周川：我最近正好有空
季周川：我可以聯系他嗎？
蘇原久：通過你的工作室聯系
季周川：那肯定的啊，我是幹正經事
季周川：話說不是你當初說的，找機會讓我們認識嗎
蘇原久：嗯
回複了這個，蘇原久就又把手機收了起來。
過了這麽久，桌上的草莓一動不動，蘇原久問：“不吃嗎？”
“要，”許昱回他：“現在手髒。”
剛說完，蘇原久的手伸了過去。
許昱拿零件的手一滑，零件從兩個指腹中滑落下去。
不過蘇原久沒有拿起草莓，而是把一旁的牙簽盒推了過來，從裏面拿了兩根牙簽。
許昱把零件撿起來，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甜嗎？”許昱吃了一個，蘇原久問他。
許昱點頭：“甜。”
手上的東西就要拼完，最遲把草莓吃完，許昱就要和蘇原久道別。
“我聽說你之前參加過一個叫《你好唱跳》的節目。”又吃了一顆草莓，蘇原久突然問他這個。
許昱點頭：“嗯，出道節目。”
蘇原久問：“方便聊嗎？”
許昱很自然地拿零件，點頭：“方便，你想聊什麽？”
蘇原久：“那個節目是不是不太好？”
許昱想了想：“怎麽說呢，一開始還行，後來因為我們裏面有人走後門被爆出來，節目就不行了。”
蘇原久又問：“那個節目是幹什麽的？”
“唱歌跳舞，”許昱笑了聲：“我的舞蹈就是在那個節目裏學的，不過不怎麽樣，很差勁，那個節目主要看中團隊合作，合作裏還看中跳舞。”
蘇原久：“你是第三名？”
“對，”許昱稍作回憶：“其實到後面，第幾名都不重要了，已經沒什麽人關注那個節目了。”
蘇原久又問：“這幾年怎麽沒有做音樂？”
許昱聳肩：“公司覺得唱歌沒有前途。”
蘇原久點點頭：“你認識季周川嗎？”
許昱擡起頭，情緒明顯高了：“我知道他，我很喜歡他的。”
蘇原久頓了一下，還是說：“他是我高中舍友。”
許昱驚訝：“真的嗎？”
蘇原久點頭：“他是做音樂的，我找個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好啊，”許昱看起來很開心，又說：“我前幾周在建市碰到他了，他還跟我要電話呢。”
蘇原久嗯了聲，淡淡道：“是因為我，我跟他提你了。”
許昱受寵若驚：“真的啊？”
蘇原久點頭。
許昱嘴角帶笑地繼續拼，不過手上的東西還沒安上去，他又擡起頭，說：“謝謝你。”
許昱的心情往上挑，又往上挑，再往上挑。
沒多久，手上的樂高就拼完了。
“好了，”許昱把船舉了起來：“好精致啊。”
好像知道許昱可能不會接受這個樂高，蘇原久說：“帶回家吧，我這裏沒有可以擺它的地方。”
果然，許昱說：“不了吧。”
蘇原久問：“為什麽不？”
許昱突然噎住。
蘇原久聲音低了些，像是用哄的：“帶回去吧，好嗎？”
許昱點頭：“那好吧。”
再把桌上的草莓吃完，許昱就沒有理由留下來。
他起身道別，蘇原久也沒有留他，不過一路送他到他家樓下。
許昱開了門禁，蘇原久幫他把門拉開，讓許昱走進去。
“謝謝你的晚餐，謝謝你的草莓，謝謝你的樂高，”許昱說着抿了一下唇，笑道：“我要了你好多東西啊。”
蘇原久點頭：“對啊，怎麽辦？”
許昱愣了愣，大概沒想到蘇原久會這麽回答。
許昱：“呃，那，我……”
蘇原久笑了聲，打斷他：“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許昱點頭：“好，你問。”
蘇原久看着許昱的眼睛，問：“單身嗎？”
許昱愣了一下才點頭：“嗯。”
蘇原久點頭：“好，我回去了。”
蘇原久說完就把門關上，和許昱招手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