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中午将亭子鎖好,葉水清就回了家,到家時見靳文禮也回來了,正在廚房忙着熱飯。

“媳婦兒,你回來啦,飯馬上就好,你先洗手吧。”

葉水清笑着答應一聲就去洗手,然後接過靳文禮手裏的活兒讓他去桌子那邊坐好,自己給他盛飯端菜。

等吃完飯收拾好碗筷之後,葉水清才提了今天那四個人的事兒,但為了避免刺激靳文禮她并沒有特意強調那幾個人對自己的企圖,只是想先看看靳文禮去了能不能起作用。

“沒吓着你吧?其實這事兒也常見,我那邊的市場也有這樣的人。你不用怕,下回我跟你一起去,把價錢談妥了就沒事了。”靳文禮聽完連忙安撫葉水清。

葉水清搖搖頭:“我沒事兒,我看還是小心點兒的好,那幾個人兇得很。”

“他們無非是想要錢,只要不過分給他們就是了,咱們也圖個省心。”靳文禮沒太往心裏去。

于是到了禮拜五,葉水清串休這天靳文禮沒去出攤兒,而是和葉水清一起去了書亭。

不到十一點的時候,那四個人果然又來了,進門兒看見靳文禮時先是一愣,然後滿口黃牙的人就笑了:“怎麽的,妹子,還找家裏人來了?這是你兄弟?那就和我小舅子一樣!”

其他人一聽自己大哥占了口頭便宜,都吃吃直笑。

靳文禮本來臉上還帶着笑想要好好談談,但一聽完這人說的話便轉了态度:“這位大哥,這是我媳婦兒!”

“哦,原來是把自己男人找來壯膽兒了。小子,今天和你說吧,這片兒從上個月開始歸我們董哥管了,做買賣和氣生財的道理你總應該明白吧?你媳婦兒呢入了我大哥的眼,你要是識相,以後你這亭子我們哥兒幾個照看到底了,要是不識相,你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總不能搬家吧?”沒等那個董哥說話,旁邊的人就挑着眉威脅靳文禮,說完還晃了晃從懷裏掏出來的一把短刀。

靳文禮見狀站起來走到董哥跟前,笑了笑:“董哥是吧,我叫靳文禮,在這片兒土生土長,朋友也有幾個,以前也沒聽過董哥的名號。你看這樣好不好,錢我出,你們呢該幹嘛幹嘛,大家算是交個朋友。”

董哥本來看靳文禮一站起來身材高大,又無意中瞄見他左手腕上的三道疤,心裏有些沒底,怕遇上了硬骨頭,但一聽他這話分明就是想服軟息事寧人就又得瑟起來了:“別跟我這兒裝神弄鬼的,以為說幾句場面話就是道兒上的人了?要不我出錢,讓你媳婦兒陪我幾天得了!我董明是什麽樣的人,你也不打聽打聽,城東那片兒就沒有不服我的!”

“給臉不要臉,是吧?我他媽的不管城東邊兒怎麽回事兒,你董明在我靳文禮這兒就是狗屎,懂麽!叫你董哥是給你面子,你們四個一塊兒上試試,有一個不是爬着出去的,我靳文禮跟你姓兒!”靳文禮終于是翻了臉,他哪能讓人拿葉水清調笑,剛才忍着也是想讓葉水清知道自己不是不講道理,于是說完順手兒就拿起了桌上的鎖鏈子準備先放倒兩個。

站在董哥後面的人見靳文禮不好對付,再看他手裏拿的家夥就小聲說道:“董哥,一寸短一寸險,咱們手裏的家夥吃虧啊,再說這小子現在正在勁頭兒上也不好将事情鬧大,要是真在這兒動了手姐夫臉上也不好看,您不是答應了要保證市場裏的安定團結嗎,不如另約個時間好好收拾他。”

董哥聽了點頭,伸手指着靳文禮說:“臭小子,市場人多,老子不想傷及無辜,有種咱們晚上六點隔街煤廠後院兒見,你敢來嗎!”

“行啊,爺爺我今兒晚上就教訓教訓你們這幫孫子,不來的是孬種,是王八養的!”靳文禮甩着鏈子輕笑。

董哥立即氣得臉紅脖子粗,但還是強忍下來,只等晚上一定要将靳文禮打個半死。

“晚上你還真去啊,要不報警吧!”等董哥四個人走後,葉水清着急了,這要是去了明擺着是吃虧啊。

“媳婦兒,他們上次沒把你怎麽樣吧?我要是早知道他們存了這個心,今天就帶人過來了!”靳文禮一想上次葉水清獨自面對這些人心裏就憋氣。

“我也是想着能說得通最好,沒想到他們這麽嚣張,晚上你可千萬哪兒都別去,大不了再換個地方。”葉水清心急如焚,想着寧可不在這兒做買賣了,也不能讓靳文禮涉險。

靳文禮知道葉水清擔心自己,心裏特別舒服,摟着她的肩膀笑着說:“別怕,你就這麽瞧不起你男人?晚上我帶你過去見識見識,這樣你以後也就不用擔心了。”

還要帶自己去?葉水清沒想到靳文禮還肯讓自己過去,又見确實阻止不了他,就只能答應了,好在自己也能跟着,這樣也放心些。

兩人商量好之後,就收拾東西回了家,靳文禮到家吃了口飯就又出去了,葉水清只好坐在屋子裏等。

正煩亂的時候,忽然發現門外有個人影兒,走過去将門打開只見是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兒。

“你是誰家的孩子啊?”葉水清蹲下身子問。

“我在胡同口兒住,我爸叫沈振山。”

自己還真不太熟悉,葉水清想了一會兒也沒想起來誰是沈振山,只能接着問:“那你叫什麽名字,到這兒來做什麽?”

“我叫沈昊。嬸兒,我知道你家有電視,你能讓我看一會兒嗎?我以前問過二嬸和三嬸,她們都不讓我看。”

看着可憐巴巴的孩子,葉水清心早就軟了,抱起小家夥直笑:“行呀,不過這個時候應該沒有什麽好節目,你願意看就看吧,等明天我把電視搬到外面去,你就可以天天晚上過來看了。”

葉水清早就想過了,既然靳家兄弟三個都有電視,沒道理靳文禮爸媽卻看不上電視,再說這個時候有電視的人家還很少,自己可以用這個借口把電視搬到靳文禮父母的屋子裏,然後晚上再搬到胡同裏讓大家看,這樣不但靳文禮的父母能看上電,還能交個好人緣兒。

“真的啊,嬸兒,你可別騙我!”那孩子樂得直拍手,見葉水清點頭又高興得摟着脖子親她的臉,葉水清抱着沈昊也是咯咯直笑。

陪着這孩子看了一個多小時電視,葉水清便送他回家。

“爸爸,小嬸兒讓我看電視了,還讓答應我明天就把她家電視搬出來,讓我每天晚上都過去看。”小男孩兒進了屋就抱着他爸爸的大腿直蹦。

正在洗衣服的男人顯然一愣,轉過頭去看站在門口兒的葉水清。

“我是靳文禮的愛人,你兒子真可愛,我搬電視也是想讓大夥兒都能看一會兒。”

“哦,我知道你是誰,謝謝你讓我兒子看電視。”

葉水清覺得這個叫沈振山的男人說話時情緒有點不一樣,也不明白是為什麽,只說了聲不用謝就回家去了,自己晚上還有更重要的事兒呢!

靳文禮四點多才回來,也不和葉水清多說,吃過晚飯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讓葉水清和自己一塊兒出門。

葉水清緊張得手腳冰涼,跟在靳文禮身後往外面走,經過廚房時到底還是悄悄拿了把小菜刀放進了自己的衣服兜裏,準備關鍵時刻防身用。

兩人剛走到胡同口兒,葉水清就看見了沈振山,靳文禮也看見了,感覺對方像是要和自己說話就停下了腳步,他平時跟這個獨來獨往的男人沒什麽交流。

“你們出去有事兒?”沈振山問得很直接,也很奇怪。

靳文禮笑了下:“是,吃完飯出去溜達一會兒。”

“我看不是吧,下午我看見你和老疤在一起說話來着,你們應該是有局兒,不過你還帶着媳婦兒去,是不是有點托大了?”沈振山也是微微一笑。

“沈哥你有話就直說吧。”靳文禮不明白沈振山這樣的人物為什麽突然關心起自己來。

“你媳婦兒人不錯,沒因為我瞧不起我兒子,我這人不想欠別人人情兒,今晚上就把人情債還了,走吧,你去哪兒我跟着。”

靳文禮雖然不清楚葉水清做了什麽,不過對于沈振山的要求很為難:“沈哥,我實話和你說,我晚上是約了人,但你才出來不長時間,還是別往裏參合了。”

“對方是誰?”

“叫董明,在隔街管市場,主意打到我媳婦兒身上了,以前沒聽過這個名字,應該是有門路上來的。”

“我也沒聽過,不過我沈振山的名號在市裏也算是有幾個人知道,給你鎮鎮場子還不成問題,更何況還是弟妹的事兒呢,我是非去不可了!”

靳文禮知道沈振山這樣的人講的就是義氣,既然話說出來了就不可能再收回去,于是也不再客氣,帶着他一塊去了。

董明早來了半個小時,就是為了以防萬一,進煤廠的時候還特意在大門口兒留了兩個上午跟着自己的,讓他們除了靳文禮之外其他人都不許放進來。

那兩個人無聊地守在門口兒,一個抽了口煙說:“董哥也太小題大做了,就對付一個愣小子還用得着帶十個人過來?要我說,那小子一會兒看見咱們這個陣仗估計腿就軟了,就是不知道董哥得了手之後,能不能也讓咱們嘗嘗那娘們兒的甜頭。”

另外一個也想跟着說笑,只是話剛到嘴邊兒又咽了回去,揉了揉眼睛問:“你趕緊回頭看看,那邊兒是不是來了一幫人?”

那人立即轉過身子,立即就呆住了,這哪是一幫人啊,浩浩蕩蕩的怎麽也有個幾十號人哪!

兩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白天書亭兒那對兒夫妻帶着人越走越近,腿漸漸地軟了。

“嗬,還放了兩個看門兒的。文禮,人家這是想給你來個包餃子啊,你們兩個多大了,爺爺們混的時候你們還穿開檔褲呢,哈哈……”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上去狠狠拍了那兩個人幾下兒。

“趕緊的進去,別廢話,好幾年沒遇上敢這麽叫號兒的了,正好大夥兒都開開眼。”

于是一群人鬧哄哄地拽着門口那兩個,七嘴八舌地進了煤廠後院兒。

葉水清只覺得現在就像是大家一起去公園兒郊游一樣,哪還有半分害怕的感覺。

董明看到這群人的時候也蒙了,見靳文禮沖自己笑,才咽了咽口水說:“那個,大哥,有話好說,不就是一點兒小事嗎,不用這麽大排場吧?”

“大哥是你叫的?你得叫爺爺!孫子,不是要打麽,只管上!”

董明又看了看靳文禮身後的那群人,心裏直喊倒黴。和這群人相比,自己這邊兒就跟鬧着玩似的,自己的手下頂多就是匕、首、菜刀之類的,再看人家手裏的家夥,馬刀、三棱兒、帶刺兒的、多面兒開刃的,全是專業捅、人的啊!一個個衣服都敞開着,身上清一水兒紋的虎豹龍獅還有鐘馗,這哪是混混,這分明就是一大群亡命徒!自己一個也招惹不起,更何況是這麽多個!

“聽說你自稱董哥?說說和誰混的,既然敢欺負到我弟妹身上,那我沈振山可是誰的面子也不買!認識這個嗎?”沈振山越過靳文禮,走到董明跟前兒将手裏的東西舉了起來。

董明整個人都在哆嗦,沈振山他當然聽說過,手裏十多條人命按理早就該槍斃了,哪知道還會出現在這裏,而且既然沈振山來了,那其他人是什麽來頭就更不用想了,只一個就能玩死自己這邊所有人!想到兒,董明低頭看了眼貼在自己胸、口上的東西,想求饒就是說不出話來。

沈振山手裏拿的是三面刃的棱刀,上面有六道血槽還有倒鈎兒,這東西就是專門兒要人命的,捅、進人身體後,那血槽兒可以加速血液外流的速度,讓人在最短的時間內大量失血,要是情急之下往外拔,那倒鈎兒就能直接挖下一大塊兒肉,到時傷口擴大數倍還是個死!

董明哆嗦了半天心裏終于承受不住了,褲子濕了的同時也跪倒在了地上。

“文禮,就這麽個廢物還用得着叫這麽些人過來?真是太沒意思了,不過既然敢打咱弟妹的主意,我看小懲一下也是必須的,留胳膊還是留腿兒,你一句話!”說話的人語氣挺失望的,葉水清瞄了那人一眼,只見對方臉上橫着一道又寬又長的疤,應該就是沈振山說的老疤了。

“我不是也沒想到嗎,這孫子白天可神氣了,我還以為能帶個百十來號人呢,沒想到就這能耐,我媳婦兒還在這兒呢,不宜有血腥場面,我早就答應我媳婦兒不輕易動粗了。”

靳文禮笑着說完就松開了摟着葉水清的手,也到了董明面前,用腳踢了踢他:“孫子,看在我媳婦兒心善的份兒上,今天就不給你留殘疾了。不過呢,挨打是免不了的,還有以後我媳婦兒的書亭要是有半點兒差錯兒,到時候我可不管是天災還人禍,我只放你的血,聽明白沒有?”

董明仍是說不出話,只一個勁兒地點頭,挨頓打就能了事他已經知足了,至少自己四肢還健全,命還在。

靳文禮輕笑一聲,往後退了幾步,又要去拉葉水清,結果手卻被什麽東西給碰了一下兒,下意識地去摸葉水清的衣服兜兒,卻從裏面兒拿出一把小菜刀,于是立即就摟住葉水清大笑起來:“你們看見沒有,我靳文禮的媳婦兒是好欺負的嗎,自己已經私下帶家夥過來了。怎麽着,媳婦兒,還真想玩兒命啊!”

葉水清臉通紅,沒好氣兒地踢了靳文禮一腳:“你胡說什麽!”

靳文禮笑得開心,拉着葉水清的手往外走:“我不說了,咱們回家,要不一會兒鬼哭狼嚎的晚上該走做惡夢了。哥兒幾個,完事兒只管去喝幾杯,記賬我明天去結!”

“還能便宜你啊,反正也吃不窮你,你小子他媽的摟着老婆熱炕頭兒回家睡覺,咱們還得喝風,保能揍這幾個孫子出出氣了!”

葉不清也想看董明他們被打的場面,趕緊和靳文禮一起回了家。

進了屋,靳文禮問葉水清怎麽和沈振山認識的,葉水清就說了一遍下午的事兒。

“這個沈振山出了名的狠,也是出了名的講義氣,幾次進去都是為了別人自己把罪全認了,他老婆也是因為這個才扔下孩子跑的,那孩子特別自立也懂事兒,別的孩子不和他玩兒,他也不哭不鬧。像沈振山這樣的人是很值得結交的,一旦交上了他可是能為朋友過命,媳婦兒,你可是誤打誤撞認對了人啊。”

“你先別說我,就你帶去的那些人都是怎麽回事兒,看着怪吓人的,我還不知道你有這麽大的能耐。”

“也都是平時不經意認識的,就是在他們進去的時候幫着照顧家裏呗,開始就是一個哥們兒托付我,後來也不知怎麽的就傳開了,全都找我幫忙,不過我也不是誰都幫,人品好的我才幫一把,其他的也不去理會。”

葉水清聽了點點頭:“那你還不算傻。”

“我當然不傻了,我還能傾家蕩産去幫他們啊。媳婦兒,我今天表現這麽好,你得給我點兒獎勵。”靳文禮說着嘻嘻一笑,手就朝葉水清伸了過去。

葉水清還真是有點害怕和靳文禮在一起,這人精力特別旺盛,一次要将近四十分鐘,自己都有些疼了他才算完事兒,太折磨人了。

“明天不行嗎?”

“明天就兩次。”靳文禮确實不傻。

那不是要了自己的命嗎!

葉水清無奈:“那你不能時間太長。”

“我盡量呗,媳婦兒,你裏面兒可舒服了,我進去就不想出來,你什麽時候能一直都不疼呢?”靳文禮摟住葉水清便不肯撒手。

葉水清好笑地親了親他,這人說話了沒個顧忌。

只是到最後葉水清還是笑不出來了,幾次求饒都沒成功,只能在靳文禮身上又掐又擰的,這他才讓不情不願地退了出來,靳文禮意猶未盡又非讓葉水清親自己、摸自己,折騰半天才肯睡覺。

第二天四點多鐘,又硬按着葉水清瘋了一回,明明被葉水清掐得直咧嘴,卻還是賴在她身、上不下去,到底又鼓搗了近一個小時,氣得葉水清真想罵人。

“你不去出攤兒啦?”葉水清推了推半壓、在自己身上的靳文禮。

“我守着你這麽個寶貝還哪有力氣出攤兒,晚點出也是一樣。媳婦兒,要是你能天天讓我做該多好。”靳文禮将臉埋在葉水清胸、前不願起來。

“你不要命,我還要呢,一身的汗你給我離遠點兒,等會兒起來別忘了把電視機給你爸媽搬過去。”

“那你不看啦?”

“我看不看能怎麽樣,你爸媽那麽大歲數了,享享福不行嗎!”

靳文禮擡起頭笑眯了眼:“等過段時間給你爸媽也買一臺。”

“你有錢嗎?”

“我就是說說我的孝心,表達一下兒我的心意,錢不都由你管着嗎,你願意做什麽就做什麽。”靳文禮皮皮地笑道。

葉水清也笑:“等再存些錢的,咱們過日子手裏總不能沒應急的錢。”

兩人說着話就又睡了過去,快七點時才起來。

靳文禮坐在炕上盯着站在大衣櫃前照鏡子的葉水清看,看了半天才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差點兒忘了說,這個禮拜天兒楊樂請咱們去他家吃飯,說辦完婚禮還沒聚過一次呢。”

“行啊,他身體不好,不方便出來,也應該常去看看他。”

靳文禮站起來從後面環抱着葉水清的腰,親了親她的脖子:“我靳文禮的媳婦兒,是全世界最好的。”

“別捧我了,趕緊出去吃飯,我還要上班兒呢。”

“嗯,那就這麽定了,禮拜天兒去楊樂家,你把李茹也叫上。”

葉水清一聽就停下了腳步:“怎麽還要叫李茹,和她有什麽關系?”

“我也不清楚啊,是楊樂和我提的。”

葉水清聽完便咬着嘴唇皺起了眉頭:李茹也就是在自己結婚那天幫着照看了一會兒楊樂,這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病公子,可別是起了才子佳人兒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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