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靳文禮被那女的親完之後,不自覺地拿起桌上的紙往臉上擦。

“靳哥,我給你擦吧,你沒擦幹淨,追我的人多去了,你還不樂意讓我親,真是的。”那女的搶過靳文禮手裏的紙輕輕地幫他擦着。

葉水清在外面看着兩人的舉動,心裏發悶的同時也在思考她應該如何面對這種情況,自己畢竟不是沒經歷過坎坷的小姑娘,不會像鄭國芳那樣不冷靜,遇到問題還是要考慮多方面的因素。

“這回你明白了吧,靳文禮每天都在做什麽。”宋偉看着面色平靜的葉水清,不明白她為什麽還能這樣無動于衷。

“不過是親個臉搭個肩,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況且還有這麽多人在,能出什麽事兒?宋偉,靳文禮無論做了什麽那都是我們夫妻兩個人之間的事,你今天帶我來我也不會感謝你,因為你本就沒安好心,你這種人才更讓人惡心!”

葉水清說完也沒看宋偉的表情,而是推開飯店的門走了進去,找了個距靳文禮那桌人比較近但他們又看不到的位置坐下了,然後對着要過來的服務員擺擺手,示意她自己不點東西,服務員見葉水清冷着臉盯着另外一桌客人,也不想惹事就退了回去。

“邢麗,你怎麽只顧着文禮,酒都不喝了,還是文禮魅力大,上次和他們兩口子一起吃飯,文禮他媳婦兒也是只圍着他轉,臭小子真有本事!”坐在對面兒的人很是羨慕地看着靳文禮。

葉水清只知道這人眼熟,卻想不起來叫什麽名字了。

“早就聽說嫂子長得漂亮不說還賢惠,靳哥哪天有空讓我和嫂子見見面,我也好跟嫂子取取經,學着怎麽伺候你,好不好?”叫邢麗的女人身子沒坐正兩分鐘就又往靳文禮身上靠了過去。

自從老疤将她介紹給靳文禮認識,她就覺得靳文禮是個可以依靠的男人,有男人樣兒不說還能擔事兒,只是沒想到他已經結婚了,而且聽說他老婆還挺不錯的,不過這也不妨礙自己和靳文禮發展就是了,老婆再賢惠也只能是在家裏幹活兒帶孩子,出來辦事兒還不是要自己這樣的女人才能拿得出手兒?要不靳文禮怎麽沒拒絕過和自己一起出來吃飯呢。

“我媳婦兒不見外人,你少去煩她!”靳文禮推開那女人又和對面的人說話。

“文禮,我和你說,外市有兩家小服裝廠想找你幫着出……,咳、咳……”那人還沒說完就嗆着了,指着靳文禮後面說不出話來。

靳文禮和邢麗都覺得奇怪,不由得同時轉頭看了過去。

“媳婦,你怎麽來了?”靳文禮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慌亂之間差點将椅子碰倒。

葉水清微微一笑:“我什麽時候說過不見外人的,我就是路過看見你在這兒進來打個招呼,你們接着聊,我回去了。”

靳文禮也沒留葉水清,但人卻是直接跟在了葉水清後面也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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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哥,你沒少喝我陪你出去吧。”邢麗剛才仔細打量了一遍葉水清,發現這女人長得是不錯,不過就是打扮得很土氣,臉上也沒抹點兒東西,這樣的女人如何能讨靳文禮歡心呢,而且說是路過,又哪來這麽巧的事兒,肯定是聽見了什麽風聲偷偷跟過來的,自己正好去瞧瞧熱鬧。

靳文禮回頭橫了邢麗一眼:“我和我媳婦兒說話,你是什麽東西就往跟前兒湊!”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邢麗,你是給文禮充場面的,人家那是正經的媳婦兒,你怎麽連眉眼高低都看不出來,還想着過去火上澆油,老疤就沒教教你規矩?你和你姐可是差遠了,你姐那才叫明白事理,沒白和老疤混,你呀差遠了!”對面的男人看着被靳文禮訓斥得愣在當場的邢麗,也跟着語氣輕蔑地嘲笑。

邢麗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怎麽也想不到靳文禮會這樣讓她下不來臺,雖然靳文禮平時說話也不是很熱情,但最起碼沒像剛才這樣疾言厲色過,讓自己在這麽些人面前沒臉。

“你送我到門口就行了,我自己回去。”葉水清剛出飯店沒走幾步就發現靳文禮跟在自己後面,于是停下腳步讓他回去。

靳文禮明顯底氣不足,看了葉水清好一會兒才問:“你什麽時候來的?”

“剛來不長時間,也就是看見那女的親了你,又給你擦臉,不過這臉可沒擦幹淨,你一會兒要是帶着這口紅印子回家,可不太好啊。”

靳文禮冷汗都下來了,咽了咽口水才開始解釋:“媳婦兒,我跟那個女的一點出格的事兒都沒做,她叫邢麗,是老疤介紹過來幫着我撐場面的,就是陪着大家喝喝酒、聊聊天兒,剛才……,剛才不過是逢場作戲,我真的沒有別的心思!”

葉水清聽到靳文禮說一點出格的事兒都沒做時就已經快沉不住氣了,她之所以能這麽冷靜并不是不生氣,而是不想在讓事情太亂,她必須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麽做,才能決定對靳文禮采取什麽樣的态度,只是後來又聽他說什麽逢場作戲就再也忍不下去了,不過依然沒有吵鬧但語氣卻冷硬起來:“沒做出格的事兒?大庭廣衆之下她就能親你,誰知道私下裏你們做了什麽,照你這麽說只要沒躺在一個被窩兒裏就都不叫出格兒了?逢場作戲,你懂不懂什麽叫逢場作戲,你既然能說出這四個字我就不會相信你和她沒什麽。我這個人最怕吵鬧,你先回去吃飯吧,有什麽話等回了家再說。”

“水清,是我不會說話,我真和她沒什麽,你相信我啊!”靳文禮拉着葉水清不讓她走。

“行了,你們靳家真是沒一個好男人,你比你二哥更差勁,你松開手,我不想管你們這些烏七八糟的事兒!”葉水清來了脾氣,用力想甩開靳文禮的手,只是敵不過他的力氣。

“靳哥,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不如你先讓嫂子回去,在街上拉拉扯扯的也不好看。”

“你怎麽還沒走!”葉水清見宋偉突然又出現了,不禁詫異地問着。

宋偉想今天的事兒靳文禮早晚要知道,自己不如光明正大地站出來,說到底還是靳文禮有錯兒在先,他埋怨自己也沒用,況且自己在廠裏還投了那麽些錢,靳文禮要想繼續做生意賺錢的話,那今天還真就必須吃這個啞巴虧。

靳文禮看了看宋偉,又看了看葉水清,立即就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了,于是手上一使勁兒就将葉水清拽到了自己身後。

“是你告訴水清我在這兒的?我說你怎麽半道兒就不見了人影,原來是跑到我家惦記我媳婦兒去了。宋偉,你他媽的敢陰我,敢在心裏想着我媳婦兒,我饒不了你!”

宋偉笑着說:“你要是沒做錯事,我就是想陰你也沒機會,我也是看不下去才告訴水清的。靳哥,你也說過做生意不能感情用事,你今天就是打了我也解決不了你們夫妻之間的問題,還有人可不是白打的,那是犯法的,你明白嗎!”市場人這麽多,他就不相信靳文禮敢當衆行兇!

“不就是一萬塊嗎,我一分不差地還給你,我告訴你宋偉,這世上什麽東西也換不走我靳文禮的媳婦兒。你也放心,我肯定是要打你的,不但打你我還能保證你挨完打之後,也沒處告狀去!順子,過來!”靳文禮狠笑着朝對面兒招了下手。

“哎!靳哥,我們哥兒幾個在那邊早就瞧見您了,您有什麽吩咐只管言語一聲兒。”順子這幾個人都是董明的手下,自從在煤廠被靳文禮的人收拾了一頓之後,每次見到靳文禮都跟孫子似的奉承,每天晚上他們都是一直在市場裏晃蕩,剛才一聽有人喊打架了就立即跑過來打算看熱鬧,沒想到卻看見了靳文禮,于是一個個兒暗自摩拳擦掌準備讨好立功。

“揍他!”靳文禮擡起下巴朝宋偉點了點,順子幾個人便大叫一聲将宋偉圍了起來,你一拳我一腳地動了手。

“靳哥,行嗎?”順子甩了甩手沖靳文禮樂。

靳文禮搖頭:“牙都沒掉一顆,你說行嗎,你們就這手法兒?”

“明白了,您就瞧好兒吧!”順子給那幾個人使了眼色,宋偉的牙立馬掉了兩顆。

周圍的人誰敢多說這幫混混一句,況且剛才又聽靳文禮說挨打的人惦記着他老婆,那躺地上這人被揍也是活該!

葉水清也沒說話,冷冷地看着仰躺在地上的宋偉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等順子幾個人住了手,宋偉基本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兒了,靳文禮這才滿意,拿了五十塊錢遞了過去:“哥兒幾個辛苦,這小子要是告狀就讓董明出面,這錢拿去喝酒再買幾包煙抽。”

順子高興得答應一聲兒:“靳哥放心,這市場裏的事兒沒有董哥擺不平的,您太客氣了,那我們就收下了。”

最後,靳文禮到底還是跟着葉水清回了家,兩人進了屋,葉水清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靳文禮自己打水洗了臉,又換了衣服也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媳婦兒,我知道錯了,是打是罰我都認了。”

葉水清沒理靳文禮,只是微皺着眉沉思,她知道靳文禮這是乍富之後心理失衡,男人一有了錢肯定是要變的,關鍵是自己現在該怎麽辦,她現在實在不想面對眼前的男人,就是連說話的意願都沒有,更不想多看他一眼。

今天的事兒,從某方面來說也是好事,這等于給自己敲了警鐘,自己從頭至尾都太過于依賴靳文禮了,一心只想着借他的勢改變家人的命運,自己付出的努力太少了,這樣不行!要是再這樣下去,那她和肖月波的命運也就沒什麽兩樣了,就算靳文禮再有錢,自己也要活出個樣兒來,不然都對不起老天給自己重生的機會!

拿定主意要自立自強之後,葉水清就有了章程,擡起頭看着靳文禮說:“我不想要打要殺的,那樣沒什麽意思,不過今天的事兒我确實挺膈應的,我想先回我媽家住段時間。”

靳文禮愣愣地看着葉水清說完就站起來開始收拾東西,立即沖了過去:“媳婦兒,我不讓你走,你罵我出出氣也行啊,我知道錯了!”

葉水清搖頭:“靳文禮,你仔細想想這段時間你對我說的那些話,你心裏根本就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你現在和我認錯無非是想安撫住我,把事情圓過去,等以後習慣了恐怕就連這樣的連場面話你都懶得說,我回我媽那兒也無非是想認真地思考下我們将來該怎麽辦,你再怎麽留我也沒用,我是一定要回去的。”

這樣不吵不鬧還給自己講道理的葉水清讓靳文禮亂了分寸:“水清,你別這樣行嗎,我一見你這樣兒就害怕。”記得肖月波親自己那次,葉水清也是很平靜,随後就提出和自己分手,而她現在的言行卻是比那次還要鎮定,這讓他怎麽能放心得下。

“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因為今天的事就不和你過了,我爸媽也丢不起那個人,你先起來吧。”

靳文禮聽說完,才傻乎乎地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已經跪下了,于是抹了把臉又說:“你就是想回去,也等明天的啊,現在這麽晚了你回去你媽心裏能不着急嗎?”

“我既然回去,就證明所有人都知道咱們兩個吵架了,今晚回去和明天回去都一樣,我不會說因為什麽吵的架,這還不到七點呢一點兒也不晚。”

葉水清利落地将自己的衣物都裝進了袋子裏,然後拎着包兒就往外走,靳文禮站起來默默地跟在後面,一直跟到了葉家門口兒,見葉水清進了院門,才靠着旁邊的牆發呆。

葉水清突然回來,鐘春蘭本來還挺着急的,怕出了什麽大事兒,後來聽葉水清說得都是些雞毛蒜皮的瑣事才略放了心:“你們結婚才多長時間,就為這點子事往娘家跑,那以後還怎麽過日子?要我說,等文禮來接你了,你就趕緊回去,別讓你公公婆婆多想。”

葉水清點頭,然後拿着東西回了自己屋,計劃着下一步的事情,新安路那邊的機會自己決不能錯過,書攤最好能搬到那兒去,這件事自己可以找李茹讓她幫忙看看地點位置什麽的。

現在她手裏還有兩千多塊錢,今後再把賣書的錢存起來,到時将錢都投到新安路的攤位上,以後怎麽也能有間旺鋪,自己做生意還是租給別人都行。

不過,明天她要先去商店買化妝品,她不能再虧待自己了,再不能活成上輩子那樣,明明四十多歲看起來卻像是六七十歲的樣子,要是自己都不愛惜自己,就更不用想着別人會善待自己!

盡管這樣想,但葉水清眼前還總是浮現那女的和靳文禮親近的畫面,于是拿起枕頭當它是靳文禮的臉用手抽了兩個來回算是出氣。

靳文禮忍了兩天沒去找葉水清,可每天一回家就對着空屋子的滋味兒太不好受了,沒了葉水清,一點家的味道都沒有了,衣服沒人洗、被沒人鋪,吃飯時也是自己孤零零地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晚上躺在炕上翻來覆去地睡不着覺。

他沒和父母撒謊,直接說了葉水清回娘家的原因,爸媽聽了把他罵了一頓,又讓他過幾天等葉水清消了氣再去接人。

他是想把人接回來,可他沒把握啊,葉水清不像外面那些女人能讓自己看得很透徹,他真的拿不準葉水清以後會如何對待自己,本來他還認為自己沒什麽大錯兒,最起碼沒像二哥那樣已經和人睡了,但現在看來就是逢場作戲在葉水清眼裏也是不能忍受的,這樣一來自己以後該如何行事還真是要慎重考慮考慮了,不過當務之急是先把老婆勸回來!

禮拜天兒的時候,葉水清去找了李茹,想讓她幫自己參謀一下搬書攤的事情,沒想到等見着李茹時卻是大吃一驚,這姑娘才幾天不見怎麽就瘦成這個樣子了?

“你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怎麽瘦了這麽多?”進了李茹的屋子,葉不清急忙問她。

李茹先是搖搖頭,然後抿着嘴不說話,最後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我沒生病,是楊樂那個混蛋欺騙我的感情!”

“什麽!你不是不和他處嗎,他又怎麽能欺騙你的感情?”葉水清看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的李茹是既着急又糊塗。

“我是不想和他處,但架不住總在一塊兒呆着啊,再說那混蛋懂得也挺多的,慢慢地我就有些放不下他了,可又一直擔心他的病,我成天都被這兩件事折磨得覺都睡不好。誰曾想他根本就是耍着我玩兒的,拿錢試探我不說,就連他的病也沒他自己說的那麽嚴重,說是只要去國外做手術就能好,他有個一直專門給他看病的大夫,結果那大夫是個女的,他們兩個人之間不清不楚的,楊樂這個王八蛋還介紹給我認識呢,說是幫着問問我媽的病,其實他就是想看我的笑話!我就是給他逗樂玩兒的!”李茹邊說邊罵,一生氣也就不哭了。

“楊樂這麽混蛋,還真沒看出來。”葉水清聽完也生氣,但一想既然能和靳文禮成為至交,那人必定也正經不到哪裏去,更何況楊樂家裏還那麽富貴,恐怕也是花花兒公子一個。

“算了,不提他了,我是傷心但也不會為了他要死要活的,等過幾天就能好,你找我有什麽事兒?”李茹擦了眼淚問葉水清的來意。

葉水清就将自己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和李茹講了一遍,李茹當時就發了怒:“這些臭男人,還真是小瞧了咱們,你都和他結婚了,他還在外面鬼混真不是個東西!水清,咱們兩個一起努力想辦法賺錢,我就不信女人就非要依靠男人,我非幹出一番事業來讓他們瞧瞧不可!”

“我當然樂意賺錢,不過我腦子笨,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但決心是有的。”

李茹又想了想才說:“這幾天我也一直在思考這些事,我認為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咱們文化水平低、懂得少,現在國家要辦自學教育,還可以選專業,你願不願意去學?”

“願意!我願意!只是初中文憑能行嗎?”葉水清興奮極了,要是能有這樣的機會,自己說什麽也要認真學習,開闊眼界。

“初中是不行,但你要是能進全日制學習班學習一段高中課程,經過考試合格後就可以選專業了。”

“我去!就是不要工作了我也去!”自己怎麽說也還有兩千多塊錢的存款,能維持相當長一段時間,而且放學後還是可以去出書攤兒的,再不濟也能賺個生活費,只要自己能再接受學習教育她什麽都肯付出。

李茹這時也笑了:“那就這麽定了,你可以先去單位提出學習申請,我哥也能幫幫你,你的書亭我也讓我哥找人幫忙搬過去,你看怎麽樣?”

“那太好了,我明天上班就去和廠裏說,書亭最好也盡快搬,新安路那邊已經有人開始占地方擺攤了。”

“那現在就和我哥說去,你等着!”李茹也是個急性子的人,說做就做,到底逼着李昌找了人下午就去市場幫葉水清把書亭推走了。

那書亭本是租的,不可能讓人随便推走,只是葉水清忘了這回事帶着人就來搬家,而董明那幫人見是葉水清找人來搬書搬亭也都沒敢吱聲,不但沒吱聲還一塊過來幫忙搬書,等葉水清走之後又去找個了空亭子放過來。

所以等到靳文禮再也忍不住思念之情,在葉水清串休這天跑來市場想看她一眼的時候,已經是人去樓空了,靳文禮找到董明拽着他的衣領子問是怎麽一回事兒,董明都快吓哭了,只說是葉水清自己過來搬的,他也不清楚搬哪兒去了,靳文禮當時就給了他兩腳才又跑去了葉家,董明邊揉腿邊哭喪着臉,自己招誰惹誰了,還白搭進去一個亭子!

到了葉家,鐘春蘭也沒為難靳文禮,只說葉水清一大早就上班兒去了,還讓他趕緊接葉水清回家,靳文禮心不在焉地答應着,又騎車直奔印刷廠。

“文禮,好久都沒見着你啦,聽說你現在可出息了。”車間的人見到靳文禮很熱情地打着招呼。

靳文禮應付兩句就說自己來找葉水清。

“你是不是糊塗了,水清不是已經申請停薪留職去深造學習了嗎,你怎麽還跑過來找人?”車間的人以為靳文禮是一時糊塗搞錯了。

後來,靳文禮渾渾噩噩地推着車出了印刷廠,看着空曠的四周只覺得天大地大,自己此時此刻卻怎麽也找不到葉水清了,這才幾天沒見,就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

茫然地坐在馬路邊兒上,靳文禮雙手抱着頭眼睛發熱:他現在只想盡快見到葉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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