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茅臺牌二鍋頭

全有不理會何不明的無理取鬧,從背後取出茅臺牌二鍋頭和小菜,說道:“何叔,我今天從一個朋友家裏翻出了一瓶他珍藏多年的茅臺,本來他不肯給我,我從他手中硬搶了過來,你瞧,紙盒都撕破了。”

全有将被他撕破的紙盒沖何不明一晃,何不明的酒糟鼻條件反射般地動了一動,嘿嘿一笑,說道:“小有,你就知道我好這一口,是不是故意拿了一瓶假茅臺來騙我?我知道現在外面的假茅臺才十塊錢一瓶,做得都跟真的一樣。”

屁十塊錢,光瓶子和盒子都花了二十,再加上五塊錢的酒,這瓶茅臺二十五塊呢,不過全有臉上卻流露出憤憤不平的神色,氣呼呼地說道:“何叔,你這就是看不起我全有的為人了。我那個朋友好歹也是有身份的人,他是省二院院長的兒子,家裏成箱的茅臺、劍南春一類的好酒,他都不喝,就這一瓶他剛打開了口,正想喝,被我搶到了。何叔你也知道我不愛喝酒,搶到酒就想到了你,就急匆匆趕來給你送酒了。”

何不明才不會追究全有到底有沒有一個這樣的朋友,更不會去打聽省二院院長年齡有多大、有沒有兒子等,他見全有說得煞有其事的樣子,接過茅臺一看,果然盒子都撕破了,瓶蓋也擰開了。

何不明也知道從外面回收煙酒處買的假酒,都嶄新得比真的還新。看來全有真的沒有騙他,他笑開了花,沖裏屋喊道:“小詩,幫我和你有哥弄兩個涼菜,我們倆好好喝兩口。”

何詩應了一聲從裏屋出來,臉上潮紅未退,偷看了全有一眼,又飛快地移開目光。她只是在外面簡單地罩了一個睡衣,睡衣是蕾絲花邊的,薄如輕紗,若隐若現更顯朦胧之美。

全有只看了兩眼就趕快移開目光,何不明卻絲毫沒有發覺,他現在根本顧不上全有的目光和何詩的穿着,急急倒了一口酒,深深地一口喝幹,吧嗒了幾下嘴,贊道:“你那個朋友果然有眼光,這瓶茅臺至少是十年以上的,酒香純正而醇厚,既有現在新出的茅臺的濃香,又有一種二鍋頭的香辣和綿軟,難得将兩種風味結合在一起,看來酒确實是越陳越香!”

全有正在喝一口茶水,聽何不明大談酒經竟然一語中的,品出了二鍋頭的味道,還想當然地認為是酒越陳越香,當即差點大笑出來,強忍着一口茶水沒有笑出聲,卻嗆了一下,不停地咳嗽起來。

何不明一愣,問道:“小有,你笑什麽?”

正在廚房炒菜的何詩聽到全有咳嗽,急忙從廚房跑出來,一把揪住全有的耳朵,輕輕拉了幾下,說道:“喝水嗆着了,揪耳朵管用。全有,你怎麽像三歲小孩一樣,喝水還能嗆着,真服了你了。”

全有被何詩柔軟的小手揉着耳朵,舒服得差點叫出來。

何詩自小沒有母親,一直跟着何不明,被何不明嚴加看管,性格溫柔體貼,一點也沒有現在90後女孩的嚣張和開放。她一手拿着鏟子,一手揪住全有的耳朵,彎着腰,一股逼人的青春氣息刺激得全有血脈贲張。考驗你的時刻到了,全有告誡自己,一不許亂動,二不許亂看,三不許亂摸,一定要管好你的手,四……只許好好享受。

何不明沉浸在“茅臺”的美味之中,一時也無暇顧及何詩的舉止是不是符合他的規範。

全有被何詩揪着耳朵,被何詩的呼吸一吹,感覺耳根發癢,擡手去撓,無意間碰到了何詩的小手,頓時一股難以言傳的美妙感覺從手上傳來,羞澀、調皮、好玩還有一絲的新奇與沖動。猛然想起他已經擁有了超乎常人無數倍的手感,偷眼一看何不明正一杯又一杯地喝酒,連頭都顧不上擡,他當即不再猶豫,一伸手就抓住了何詩的小手。

一入手,感覺如同握住了一塊奶酪,滑膩、柔軟、如若無骨。這一次的感覺就更加真實,從手上絲絲傳來緊張、心慌的感覺,同時又有猶豫和喜歡的情緒。她不反對,全有大喜,更加緊緊地握住何詩的小手不肯松手。

何詩的小手左右轉動幾下,想要掙脫,這反而讓全有感覺更像是一種挑逗。他無比敏感的手感充分感受到了何詩小手細致的皮膚、柔軟的絨毛以及嬰兒般的光滑,如同用高倍放大鏡觀看藝術品,感覺放大到了誇張地步的手感給他帶來了無法言喻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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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詩努力幾下感覺無法掙脫,也就停止了掙紮。全有心中狂喜,前面一米之外就是何不明,他坐在老酒鬼的對面卻偷偷握住他愛若珍寶的女兒的手,這種欲罷不能的感覺如同看美國大片一樣緊張而刺激。

他忽然感覺手上傳來的情緒不對,有一絲恐慌和害怕,莫非情況有變?全有急忙松開手,也不敢回頭看,只聽見後面蹬蹬幾聲,顯然何詩已經跑回了廚房。

何不明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放下酒杯,瞪着渾濁的眼睛看着何詩的背影,問道:“小詩搞什麽鬼?剛才她在你背後做什麽,好像在和你拉拉扯扯,是不是?”

拉了人家女兒的手,全有也不好意思再罵何不明渣了,賠着笑說道:“沒事,何叔,剛才我喝水嗆着了,小詩過來給我捶捶背。小詩真不錯呀,現在這樣的好女孩可真不好找了。不跟你開玩笑,何叔,你等我兩年,等我發財了,娶了小詩,到時請你坐奔馳住別墅,怎麽樣?”

別看何不明這一會兒就喝了半瓶茅臺牌二鍋頭,但遇到大事頭腦還很清醒,他一連串搖頭說道:“就你全有?拉倒吧你,等你發財我早就死掉了。讓小詩嫁給你,大白天的,別說夢話了。你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你還欠着房租沒交,快說,什麽時候給錢?”

全有一聽壞事了,何不明耳朵中不能聽到錢字,一聽錢他就格外清醒,他急忙把豬頭肉和花生米都堆在何不明跟前,說道:“多吃點,多喝點,何叔,錢明天就給你,你急什麽,我什麽時候賴過你錢,真是!你也別太小瞧我,我現在只是時運不濟而已。等我的機會來了,嘿嘿,肯定有房有車有老婆,全都有。機會說不定什麽時候就來了,也許,機會只是喝水時嗆了一下而已。”

哐當一聲,廚房裏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全有心知肚明,暗暗壞笑,何不明嚷了一嗓子:“小詩,幹活別毛手毛腳的,摔了碗還要花錢買的。”

等何詩将一盤炒雞蛋和一盤小蔥拌豆腐放到眼前時,何不明差不多已經喝了八兩酒。看樣子還沒有到勁,五十多度的二鍋頭度數還是有點弱,下次直接給他裝六十七度的老白幹,就不信還打不倒他。

全有伸出一只手在何不明面前晃晃,說道:“何叔,我的手被老鼠咬掉了一根手指,你數數現在還有幾根?”

何不明一把推開全有的手,怒道:“別搗亂,你五根爪子一根不少,還想唬我?你不尊敬老人,罰你不許喝酒,今天我要一個人把酒全部喝完。”說完,一把抱住酒瓶,還目光警惕地看着全有,生怕他搶走似的。

有戲了,全有知道嗜酒如命的人最怕別人跟他搶酒,酒是越搶喝着越香,就順手向前一伸,假裝要從何不明手中搶過酒瓶。何不明大驚,身子後退身下的板凳卻不動,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何不明就勢一仰頭,竟然對着酒瓶喝了起來。再厲害的酒鬼也不能對着酒瓶吹白酒,何況還有二兩多。

全有估摸了一下時間,差不多等他喝到一兩時,一探身一把搶過了酒瓶,說道:“何叔,我不跟你搶酒喝,你歇口氣兒,吃點菜再喝最後一口。”

何不明又一兩酒下肚,酒勁上湧,終于有些支撐不住了。不能讓他爛醉如泥,要不今天這瓶冒牌茅臺就浪費了,全有起身去廚房,給何不明泡了一大杯濃茶,強迫他灌了下去,然後又讓他不停地吃豬頭肉和花生米,壓壓酒勁。

何不明的舌頭大了,話也多了起來:“前段時間小詩在學校裏談了一個對象,被我追到學校大罵那個小夥子一頓,罵得他再也不敢追我們家小詩了。一個窮大學生,憑什麽追求我們家小詩?小詩以後要穿金戴銀嫁入大戶人家的。那個小夥子聽說是山溝裏來的,對了,和你一樣出身貧困家庭。我才不讓小詩跟他交朋友,德行!小詩敢不聽我的,我打斷她的腿……”

全有聽了刺耳,要不是他對一切壞話、諷刺和蔑視已經産生了免疫力,還真有些受不了何不明的尖酸刻薄。不過要想別人對你不刻薄不尖酸,首先你也要有讓別人尊敬的資本才行,他苦笑一下,他現在除了雙手一無所有,還跟別人講什麽資本?

全有起身敲開小詩的房間。

小詩的閨房不大,布置得溫馨而舒适,收拾得也非常幹淨,床上堆了一堆玩具。

小詩見全有進來,有些慌張和不知所措,目光躲閃着又不時地偷看他,臉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紅暈,當真猶如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只待輕輕一碰就會迎風怒放。

全有暫時壓住一些不安分的想法,說道:“小詩,借我一張紙和一支筆,我要寫個字據。”

小詩輕輕地“嗯”了一聲,也不問全有做什麽用,就拿出自己的筆和便箋給他。全有接過一看,筆帽是一只可愛的小貓,筆身通體是粉紅色的,便箋也是淡綠的顏色,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他不由納悶,其實算起來他比小詩也大不了三五歲,怎麽感覺小詩好像比他小上十來歲,像是一個初中女生一樣。

全有運筆如飛,刷刷幾下寫好了字據,将紙從便箋上撕下,一揚手中的筆說道:“我還要借用一下筆,一會兒還你。”

小詩點點頭,好奇地問:“全有,你這幾天做什麽去了,爸爸成天罵你,說你死了才好……你別放在心上,他這個人就是嘴壞,也天天罵我的。我好擔心你!”

全有有些感動,小詩眼神中流露的關懷一看就是發自真心的,他暗中感嘆,這丫頭真的很體貼,要是等他發了大財,娶她當了媳婦,肯定是賢妻良母,不用說,小詩當了媳婦後肯定也很會疼人。

全有聳聳肩,裝作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道:“我一個好朋友海南七日游,非要我陪他。沒辦法,盛情難卻,只好當一次好人了。”

小詩露出羨慕的神情,說道:“哇,好幸福呀。要是有人請我去,我都要美死了!可是爸爸說,你偷下水井蓋被抓進公安局了,我才不相信呢。爸爸那一張嘴呀,從來不說好話。”

全有哈哈一笑,說道:“何叔也真會開玩笑,我是什麽人,會偷下水井蓋?我一向不偷東西只偷人,要是何叔說我把小詩給偷走了,倒還多少有一點可信度!”

小詩嘻嘻地笑了起來,樣子調皮而可愛,說道:“讨厭,沒正經!全有,你是心理醫生,幫幫我,我最近很苦惱。爸爸不讓我談戀愛,可是有個男生對我真的很好,我也有一點喜歡他,你說我該怎麽辦?”

怎麽辦,當然是珍愛女生生命、遠離性沖動男生了。全有上上下下打量了小詩一番,看着小詩的身材不過于豐滿也不過于苗條,勻稱得當,堪稱完美,好女人不能便宜了別人,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小詩被全有看上看下看得臉紅,以為他又有什麽壞想法,不料他卻長長嘆了一口氣,她不由驚訝,問道:“怎麽了全有,你嘆什麽氣?”

全有雙手抱肩,說道:“小詩,如果你有一塊寶石,現在賣可以得一千塊,但兩年後就增值變成了十萬塊,你想什麽時候賣?”

小詩不解全有怎麽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問題,不假思索地說道:“當然要等兩年了,一千和十萬差得太多了,兩年時間又不長,堅持兩年,可是好大一筆錢呀。”

全有點點頭,轉身推門出去,扔下一句話:“那就再堅持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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