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手了
“卓凡、蕭佐，說說你們的想法，如果南村地皮交給卓氏或是天佑，你們會怎麽規劃？”至于老爺子怎麽出手，想達到什麽目的，付先山點到為止，就此揭過，就将難題踢到了卓凡和蕭佐腳下。
以卓凡和蕭佐的聰明，二人豈能不知付先山的話已經明确了态度
老爺子會出手拿下南村地皮，至于到手後是選擇和卓氏合作還是和天佑，全看誰更有誠意了。
沒想到，費盡千辛萬苦，居然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卓凡憤憤不平，老爺子久不問世事了，怎麽突然就改了淡漠的性子，變得這麽熱衷于商場上的俗事了？
蕭佐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一時難以分清狀況，不敢貿然回答，但多少也能猜到大概。久未出山的老爺子突然出山，究竟是為了錢還是為了不為人知的利益而插手南村地皮，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什麽都不缺的老爺子做事情不會再為了自己着想，而是為了身邊的親人。
是為了付先山，還是為了孫女、外孫？蕭佐一擡頭，卻發現全有正朝他暗使眼色。
蕭佐和全有不算太熟，弄不明白全有擠眉弄眼到底是什麽意思，正要向全有搖頭表明他不明白時，卻驀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全有大言不慚地說如果他能拿到地皮會怎麽樣的話，他就猛然想通了什麽，沖全有暗暗點了點頭。
“如果卓氏能榮幸接手地皮的話，卓氏會投資一座卓氏廣場，定位成中省最大、全國第三的購物休閑廣場……”卓凡現在完全将盛世藥業抛到了腦後，被形勢所逼，不再遮遮掩掩，而是直截了當地以卓氏集團為出發點了。
“你的想法呢？”付先山對卓凡的話不置可否，扭頭問蕭佐。
“我……”蕭佐下意識地看了全有一眼，見全有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似乎是在無意識地抓癢癢。他驀然間覺得跟上了全有的思路，脫口而出，“我還沒有想好，畢竟南村地皮的位置很重要。不過我和全有有過溝通，覺得在新火車站這樣一個四通八達的地方，如果興建一座醫院，會是許多患者的福音。尤其是對于外地的患者來說，一下火車就是全省甚至全國最好的醫院，這樣的人文關懷放到全國，也是第一個。”
全有的手從嘴邊滑落，悄悄落到了腿上，暗暗朝蕭佐豎起了大拇指。
卓凡聽了，不以為然地咧了咧嘴，開什麽國際玩笑，在火車站五百米的範圍內建醫院，聞所未聞，既然是寸土寸金的寶地，就應該上馬商業廣場項目，否則，不管是什麽醫院、酒店，統統都達不到利益最大化的效果。
“都有道理。”付先山呵呵一笑，“這個事情就先告一個段落了，下面就閑聊了，既然在飛機上，就聊一些海闊天空的話題吧。”
卓凡卻忍不住說道：“在火車站附近蓋醫院，蕭公子真有創意，可惜的是，生意是生意，藍圖可不是繪圖，不是說天馬行空的想法就都能落到實處。”
蕭佐淡定地笑了笑：“卓公子的話也有道理，事實證明，越是有創意的想法，越容易失敗，原因就在于太脫離實際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天佑集團從一家小賣鋪做起，只用了十幾年時間就成為省內的大型集團公司之一，靠的就是層出不窮的創意，而且天佑集團的每一個創意，都成功了，也不知道是該用奇跡形容，還是說天佑集團每一次都撞了大運？”
“先別得意。”卓凡輕描淡寫地搖了搖頭，“還是踏踏實實地走好每一步比較好，靠投機取巧，永遠成不了大氣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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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創意也算投機取巧，我不和你争辯，卓公子，有一句廣告語你真該好好學習一下
人類失去聯想，世界将會怎樣？”蕭佐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
“人類失去聯想，世界将會怎樣？”全有接話了，“人類要是真的失去聯想的話，大街上的美女就都不穿裙子了，有裙子就會露大腿，露了大腿才有了聯想的空間……”
全有打岔确實有效，卓凡哈哈一笑：“全有，你不去當藝術家真是太可惜了。”
“啊，你也發現了我的藝術天賦？”全有才不理會卓凡的嘲諷，他當卓凡是在誇他，“我也後悔當年沒考中央美術學院，否則，中國又會誕生一個齊悲千……”
“誰？齊悲千是誰？”卓凡被全有繞暈了。
“齊白石、徐悲鴻和張大千呀，卓公子，你也太孤陋寡聞了，連三位大師都沒聽過？”全有一臉震驚，驚訝地說道。
“噗……”正在喝咖啡的蕭佐一口咖啡噴了出來，直接噴了卓凡一身，他實在忍不住笑了出來，全有太逗了，生編一個齊悲千，別說卓凡了，就是中央美院的教授也不知道是誰，偏偏他還一本正經地用他的錯誤來攻擊別人，真是鬼才。
“哈哈，好一個齊悲千，有創意，有創意。”老爺子哈哈大笑，用拐杖一指全有的腦袋，“要我說，你不說相聲可惜了。”
“相聲？我可不想當馮立綱，臉那麽瘦，身材那麽胖，偏偏還留一個漢奸頭，每次看到他出場，我都懷念芙蓉姐姐。”
“讓我猜猜，馮立綱是哪三個人？”付先山開懷大笑，“馮是誰，好猜，立和綱是誰就不好猜了……”
一時之間，幾人開始了天南地北的閑扯，不再說一句正題，但人人心裏知道，關于南村地皮的事情，差不多定下了基調。
回到燕都，全有下了飛機，眼見二院的員工人人都有專車來接，老爺子和付先山更不用說，早早就有人等候多時，就他和小詩窮人一對，只好坐大巴回去。
才要上大巴時，一輛輝騰和一輛奔馳一左一右停在全有和小詩身邊，左邊的輝騰打開車窗，蕭佐探出頭來：“全有，小詩，來，上車。”
右邊的奔馳也打開了車窗，盛夏的笑容一如燕都盛夏的陽光，燦爛而明媚：“小詩、全有，上我的車。”
全有其實很想上蕭佐的車，因為蕭佐的車上有花朵，但小詩想上盛夏的車，她悄聲對全有說道：“全有，盛夏是你的大股東。”
小妮子懂得從經濟學的角度看待問題了，不簡單，海南之行她長大了不少。
估計也有花朵和盛夏的功勞，花朵的魅力讓小詩迸發了女人味，而盛夏的妩媚教會了她優雅。
“好吧。”全有妥協了，他不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才坐盛夏的車，而是确實有話要和盛夏好好談一談。
全有揮手告別了蕭佐，拉開了奔馳的後門，小詩上車後，他正要入座，盛夏卻說：“全有，你坐前面。”
盛夏又想怎麽擺布他？全有心裏沒底，坐在了副駕駛上，呵呵一笑：“我身上的優秀品質太多，七天時間，你只能見識到冰山一角。如果你真的因為我冰山一角的優秀品質就喜歡上了我，我勸你趕緊懸崖勒馬，否則等你真的愛上了我，你說不定會痛不欲生……”
“哧……”盛夏樂不可支，“全有，不吹牛你是不是真的會死？”
“不會。”全有一本正經地答道，“但會渾身不舒服。”
“行了，說正事。”汽車駛入了高速路，盛夏開車技術不錯，熟練地轉動方向盤，“你們幾個人在頭等艙，聊了些什麽？”
嘿嘿，果然來了，全有正等盛夏這句話，他故作深沉地用手支頭，沉默了一小會兒，才似乎極不情願地說道：“我答應了卓凡不向外透露的，盛夏，你讓我很為難。”
“裝，使勁裝。”盛夏白了全有一眼，“我告訴你全有，你別過頭了，要不要我告訴小詩你的秘密……”
“開句玩笑都不行？盛小姐，做人要有胸襟。”全有吓了一跳，可不能讓小詩知道他為了錢去追花朵的內情，小詩會鄙視他一輩子，他忙說到了正題，“聊南村地皮的事情。”
“卓凡怎麽說？”盛夏微蹙眉頭，第一次在全有面前露出了擔憂的神情。
“卓凡說，要蓋卓氏廣場。”全有早想就這件事情和盛夏交流一番了，卓凡提防盛夏，盛夏何嘗不防範卓凡？二人面和心不和，他為什麽就不能充分利用盛夏和卓凡的敵我矛盾，達到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且在他純潔善良的心靈中，是卓凡和盛夏先惹了他，他是被動還手，就是說，他是光明正大的正當防衛了。
當然，出于憐香惜玉的善良心思，再加上盛夏出手大方，他更願意在盛夏和卓凡的争鬥中，偏向盛夏多一些。
“卓氏廣場？”盛夏臉色一寒，目光中冷光一閃，“哼，好一個卓氏廣場，連遮遮掩掩都不用了，真以為卓氏吃定盛世了？卓凡，不要高興得太早了。”
“蕭佐想蓋醫院。”全有雖然視蕭佐為朋友，但在商言商，現在他需要獲得盛夏的信任，所以就必須抛出蕭佐的意圖來贏得盛夏的重視，同時，也為了加重他的砝碼。
“和我想的一樣，蕭佐參加海南七日游，不是為了陪花多多，而是為了南村地皮。不過他想蓋醫院，就是異想天開了。”
“未必。”全有搖頭說道，“開發什麽項目，卓凡說了不算，蕭佐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
“誰說了算？”盛夏一臉疑惑地看着全有，“難道是你？”
“聰明，一猜就中。”全有得意揚揚地一笑，“盛夏，如果最後地皮在我手中，我不和天佑合作，也不和卓氏合作，而和盛世合作，以地皮入股的話，折合多少股份？”
“你？我沒聽錯吧？”盛夏哈哈大笑，“全有，你憑什麽拿到地皮？”
“憑我的一雙手和三寸不爛之舌！”全有對盛夏對他明顯的輕視憤憤不平，“狗眼看人低。”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盛夏一下火了，一腳油門踩下，車速迅速攀升到180公裏，“信不信現在翻車，你連骨頭都找不到了？”
瘋女人，拿自己的命和別人玩命，全有吓壞了，一雙眼睛緊緊盯着盛夏看：“對不起，盛大小姐，我是說人眼看狗低。”
盛夏的火來得快去得也快，車速又迅速恢複了正常，她的笑容甚至還帶了一絲妩媚的味道：“全有，你真有本事拿到地皮？”
“你随便報個價，也沒有什麽損失，反正卓凡和蕭佐都報了，萬一到時我真的拿到了地皮，琢磨着該給誰時，卻沒有你的報價，肯定你就不會在首選之內了。”
盛夏一想，說得也是，全有愛吹牛，她就大概回應一句也沒有什麽了不起，就說：“差不多可以算到百分之三十二左右。”不過她并不相信卓凡和蕭佐真會向全有報價，“卓凡和蕭佐也被你唬住了？”
“信不信由你。”全有似乎從來不知道生氣一樣，一臉笑眯眯的表情，“目前來看，你的報價最高，而且你又是我最密切的合作夥伴，如果最後真是我拿到了地皮，盛夏，盛世集團在地皮争奪戰中勝出的可能性極大。”
“說得跟真事一樣，全有，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盛夏回頭看了小詩一眼，嬌笑一聲，“小詩，全有可是一只潛力無限的原始股，你可要抓緊了，萬一讓他跑了，以後他發達了，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我有預感，全有今年會成為百萬富翁，明年……說不定就億萬富翁了。小詩，你知道如果聯合開發的話，全有的地皮折價百分之三十多的股份，會是多少錢？”
小詩搖搖頭：“不知道，我總覺得，如果吹牛都能吹成百萬富翁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要是還能吹成億萬富翁，全有就不是人了，是神了。”
“沒錯，全有就是吹神。”盛夏掩嘴一笑，“生意場上許多成功的例子，有時候還真是靠吹牛吹成功的。小詩，你知道一個人最大的財富是什麽？”
小詩依然搖頭：“我可說不清，是知識、是權力，還是別的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