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偏執43

自從知道郁黛差點在劇組暈倒, 在段詠舟心裏, 郁黛就成了水晶娃娃般的存在,即使想做到天荒地老, 但還是忍着, 在将近半個小時的時候鳴鼓收兵了。

段詠舟幫郁黛洗完澡就把她塞進了被子裏,兩人纏纏綿綿地抱在一起, 段詠舟滿足地抱着郁黛親個不停,今天跟郁黛說開了, 又大概是換了一個地方, 郁黛的表現力簡直太讓他有成就感了。

“今天是不是很舒服?”

段詠舟問“事後感”。

郁黛确實覺得自己的頻率和時長都讓她滿意,但她并不想說出口,只是紅着臉回答:“還行。”

段詠舟挑眉,伸出手撓郁黛癢癢, “只是‘還行’?”

郁黛被逼得哈哈大笑, 只能舉手投降,“不止還行, 是很行!”

“這才差不多。”

兩人笑鬧間, 郁黛的手機響了, 郁黛伸手想去拿, 但被段詠舟攔住了, “這麽晚了還接什麽電話,再大的事明天再說!”

其實說晚,也并不算晚,晚上十點半, 還不到郁黛平時睡覺的時間。

“可能有急事,你幫我拿過來看看。”

一般人不會晚上打電話,既然會打,那要麽就是有重要事情,要麽就是廣告,反正看一眼也耽誤不了幾秒。

段詠舟瞪了不聽話的郁黛一眼,乖乖去拿了手機,一看來電顯示,眉頭一皺,“呂勵?”

呂勵喜歡郁黛的事,段詠舟幾年前就知道,但一直沒放在眼裏,只是,這麽晚居然還給郁黛打電話,如果不是十分緊急的事,段詠舟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去敲打敲打他。

郁黛一聽是呂勵打來的,立刻把手機拿到手上,點了“接聽”,“呂勵,有什麽事嗎?”

跟郁黛熟悉的人不會随意在晚上打擾她,一旦打了,那肯定是有重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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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的運動,郁黛全情投入,用嗓有些過度,因此,說話的聲音裏帶着不太明顯的沙啞,呂勵一聽就明白郁黛發生過什麽事,他閉閉眼,讓自己排除雜念,開始認真地說出這麽晚打電話的目的。

“郁黛,我們被人盯上了。”

今天從劇組一回工作室,呂勵就給祁導演打了電話,祁導演一聽說郁黛願意參演,十分開心,說三天內會把合同打印好,簽約後,等郁黛手上這部電影殺青就能進組了,但沒多久,祁導卻突然打電話過來,說跟郁黛無緣,以後再合作,不等呂勵問清楚就挂了電話。

緊接着,下午陸續接到了幾個在談的時尚資源和代言,所有的人就跟說好一樣,都打來了拒絕的電話,而且所有的人的拒絕理由都顯得十分敷衍,諱莫如深的樣子,很容易猜到是有人在針對他們。

郁黛有些意外,“知道是誰嗎?”

同行之間的惡劣競争不要太多,而且防不勝防,郁黛很難猜到是誰盯上了自己。

說到這個,呂勵蹙起了眉頭,“不像是同行,倒是是資本動的手。”

郁黛聽了這話,心裏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你查到是誰?”

呂勵:“雖然沒有确切的證據,但像是武家的勢利。”

雖然武家早就不能跟前些年相提并論,但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絆住一個小演員的手腳,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武家,那也就是段家母女吧,跟郁黛想象中的一樣。

“不僅是你,就連工作室裏的幾個小演員也被針對了,談好的合約全部被解約了。”

第一步先正面讓他們沒有進項,過一段時間什麽舉報偷稅漏稅違規操作,大概也不會落下。

“沒事,這段時間就不讓他們工作了,你幫他們報個補習班,趁機充充電也行。”

工作室一直都是規規矩矩做事,從不做偷雞摸狗的事,所以也不怕他們來查,況且他們想封鎖一陣子還可能,封鎖一輩子就不可能了,了不起他們這段時間都低調做事就行了。

呂勵回答:“只能這樣了。”

說完之後,郁黛想挂電話,呂勵卻突然出聲,“你不告訴段詠舟嗎?段家人針對你,就是因為段詠舟,這事他總該知道。”

不僅該知道,還應該盡快擺平。

郁黛卻不以為然,“他們針對的是我,也就是說是我的敵人,我總不能一直躲在別人身後吧,我能做的我一定會做。”

做人不可能一直躲在別人身後靠人庇佑,該反擊的時候堅決要反擊,而她心裏已經有了為她反擊提供幫助的人選。

呂勵聽了這話,有點明白郁黛是想自己對付段家人,即使聽起來有些難,但他依然會支持她。

“行,你有任何吩咐直接告訴我。”

挂斷電話後,坐在郁黛身邊一直專注玩她手指甲的段詠舟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這事郁黛也沒準備瞞着他,說道:“段家人對我動手了。”

段詠舟聽後,目光微閃,他握住郁黛的手腕,将她的手掌一下一下在手心裏輕怕。

“你想怎麽做?要我幫忙嗎?”

郁黛不是會主動要求幫忙的女人,所以了解她的段詠舟并沒有直接說幫忙,而是先問她的意思。

郁黛搖頭,“我先來,實在不行,你再幫忙吧。”

段詠舟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樣,忍不住一笑,看來郁黛心裏已經有了辦法。

第二天一大早,郁黛被鬧鐘吵醒的時候,段詠舟已經不在床上了,郁黛下樓一看,父子倆正蹲在小爐子面前熬藥。

段詠舟擡頭看見郁黛,說道:“藥快好了,等下幫你裝在保溫瓶裏,你帶在車上喝了。”

早上時間趕,郁黛在家裏喝也不現實,所以還是幫她裝好最好。

郁黛笑着點頭,又看向被熏得鼻子眼睛紅紅的小熊,“你蹲在這麽幹嘛?”

看他可憐的模樣,郁黛都能想象到他多次被煙熏出眼淚的模樣。

小熊認真地看着藥罐子,說道:“小周周說了,以後讓我給媽媽熬藥,所以我要提前學習。”

郁黛看了老奸巨猾的段詠舟一眼,又看看一臉懵懂的小熊,也不知道該說段詠舟心機深提前找了一個小幫工好,還是說小熊太慘好。

等段詠舟把熬好的藥裝在保溫瓶裏,郁黛也換好了衣服,三人吃完早飯各自開始工作和學習。

這邊,段家兩姐妹拿到武靜白的體檢報告後,一起去了段英傑所在的養老院。

此時的段英傑也才吃完早飯,正坐在客廳裏看着一個穿着漢服的小姑娘跳舞。

別墅裏熱熱鬧鬧井井有條,再看看段英傑悠然自得的樣子,跟武靜白那邊簡直天壤之別,這讓兩姐妹的面色都不好看。

段英傑見兩個女兒不請自來,揮揮手讓跳舞的小姑娘走,笑着對兩人說道:“難得你們還記得我這個孤獨的糟老頭子。”

這話就差指着兩人的鼻子說不孝了。

兩姐妹一直跟武靜白一條心,段英傑搬出來後,一直沒怎麽過來看望段英傑,當然,段英傑永遠不會意識到從來不來看他,請都請不來的還有另一個不孝子。

段夏璇有些尴尬,倒是段春君卻笑着說道:“爸爸在這裏有貼心的傭人伺候着,還有可心的人兒陪着,看着一點都不孤單呢,只怕我們來了,還要嫌我們煩。”

段春君看着扭扭捏捏不願走的小姑娘,心想,這個就是在電話裏兩次拒絕段英傑接電話的小姑娘吧,看着也就20出頭,跟段英傑站在一起,就像他的孫女。

段英傑看了一向能說會道的大女兒一眼,也不多說,只是問道:“你們倆一起來,是有什麽事嗎?”

說到來意,段春君正色:“媽媽舊病複發了,而且很嚴重,秦醫生建議住院治療。”

前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有人故意的,還是武靜白自己的意思,以前生病開的藥全被她翻出來吃了,想起來就吃,毫無節制,藥物過量直接造成神經系統損傷,出現記憶消退和神志不清的狀況。

段英傑面色淡淡,拿起茶幾上的茶喝了一口,說道:“醫生說住,那就住吧,治病要緊。”

說話的時候,段英傑臉上沒有一點情緒,仿佛武靜白不是跟他同結連理近四十年的老婆,而只是一個陌生人。

段春君碰了一個軟釘子,頓了幾秒後說道:“爸爸不回去看看媽媽嗎?”

如今武靜白雖然喪失了很多記憶,但依然記得段英傑的好,想必內心還是很想他的。

段英傑笑道:“我又不是醫生,看了她,她又好不了,再說了,就我着腿,也不利索,去了只會添麻煩,所以,你們倆多為她費點心。”

一句話就給自己找了完美的借口。

段夏璇的心氣和心機都比上作為大姐的段春君,此時聽出段英傑的絕情,忍不住站了起來,“爸,你有空在這裏看人跳舞,去看下媽媽又怎麽了?再說了,家裏這麽多人在,哪裏會用得着你走路,你要想去,即使不能動了都能去,你就是不想,何必找這麽多借口!”

說了這麽多,明明就是不想去,僞君子!

段英傑被二女兒無情地拆穿,臉上一點愧疚都沒有,只是低頭喝茶。

段春君本想拉住妹妹,但還是慢了,此時,她拉住段夏璇的手腕,阻止她繼續發洩,另一邊又對段英傑說道:“爸爸,如果媽媽進醫院的消息傳出去,別人會怎麽議論您,怎麽議論小弟,又怎麽議論時代豐城?會不會影響時代豐城的聲譽,都不好說呢!”

這話像在說未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更像在威脅在乎自己在乎段詠舟在乎時代豐城的段英傑。

果然,段英傑聽了這話,擡起頭,眯着眼打量段春君數秒,最後,他笑着說道:“你說得有道理,也為了你們倆不在夫家被嘲笑,你媽媽的事,我會處理的。”

說了那麽多借口,還不是擔心有了住進精神病院的媽媽,夫家會看不起她們麽。

一句話把兩姐妹堵得沒話說。

段英傑也不想再跟兩個女兒讨價還價,揮揮手,說道:“我今天累了,你們先回去吧。”

段夏璇還想說什麽,但被段春君拉着走了,兩姐妹雖然跟段英傑關系不好,但畢竟關系擺着這裏,就憑時代豐城,憑段英傑這個名號,外面的人也不敢小瞧了她們,因此,即使私下鬧得再不愉快,兩姐妹到底不敢真跟段家一刀兩斷。

等上了車,段夏璇不悅地說道:“在段英傑的心裏,是不是只有那個畜生,一點位置都不留給我們,難道我們就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嗎?”

在段詠舟出現之前,段英傑對兩個女兒一直都很淡,雖然依然會笑,但總像不走心,姐妹倆甚至是兩人的媽媽武靜白,只當段英傑的性格使然,也沒多在意,直到段詠舟住進段家,大家看着段英傑對着他噓寒問暖,每天想懲罰又舍不得的表情,這才知道,有些人并不是一直淡,只是沒碰到讓他的感情發生變化的人而已。

段春君看着窗外沒說話,心裏十分清楚,在段英傑的心裏,是真的沒有她們母女三人,即使她們在一起生活的時間比段詠舟更長。

想到段英傑,段春君又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夫家,這些年她沒能生下一兒半女,家裏的公公婆婆早就有意見了,婆婆甚至暗示過丈夫去找外面的人生,好在丈夫并沒有這樣的想法。

段春君摸摸自己的小腹,只覺得生活已經灰暗到了幾乎沒有光的地步,抑郁到讓她想做點什麽,發洩內心的憋屈。

下午收工的時候,郁黛特意找到張導,狀似不在意地說道:“小熊最近一直在念叨董奶奶,說想您家裏的玩具呢。”

張導聽了這話,認真地看了郁黛一眼,笑着說道:“董奶奶也常問起小熊呢,這樣吧,明天晚上剛好沒多少任務,要不你帶小熊上我家吃個便飯吧?”

郁黛并不是喜歡随意攀關系那種人,突然提起董暢,肯定是有目的的,張導也願意給她一個跟董暢溝通的機會。

郁黛笑着應下,“那就打擾您了。”

郁黛記得曾經看過一個八卦,說是董家有個男孩跟段春君有過一段情,兩人在一起三年,都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段春君卻突然反悔,并且迅速嫁給了另一個比董家更有錢的富家子弟。

為此,董家男孩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兩家也結了仇,後來,郁黛了解到,當初那個董家的男孩就是董暢的親弟弟。

而張導在知道自己和段詠舟在一起後,并沒有表示出反感的意思,想來,他們針對的段家,并不包括段詠舟,也并沒有遷怒,所以,還是可以談一談的。

說定後,郁黛收工回家,把車停在停車場往家裏走時,意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的車位旁邊的汽車裏下來了,顯然等候多時了。

“郁小姐,好久不見啊。”

郁黛笑着回道:“段女士,好久不見。”

來人正是段春君。

段春君笑着朝郁黛走過來,說道:“我今天剛好路過這裏,順便來見見郁小姐,不會打擾你吧?”

郁黛也不說破“順便”的人又怎麽會專程等在她的車位旁邊,敷衍地回答:“怎麽會。”

段春君一直笑看着郁黛,有些“神傷”地再次開口,“其實我一開始還真想跟郁小姐交朋友,奈何郁小姐并沒有這樣的意思,還一直欺騙我,我覺得挺受傷的。”

郁黛一聽這話,已經猜測到段春君已經知道自己跟段詠舟的關系了,而她可從來不相信段春君嘴裏的任何一句話,此時聽了也完全不會覺得她真會“受傷”,只是笑而不語。

段春君看着她:“既然大家做不了朋友,那只能當敵人了,以後若是有哪裏得罪郁小姐了,郁小姐多擔待着些。”

郁黛終于明白,她是來下戰書的,這一點在她跟段詠舟在一起的時候就料到了,因此,郁黛一點都不意外。

“對了,”就在郁黛以為會談結束的時候,段春君再次開口,笑容裏有陰森之氣,“小區裏的寶寶幼兒園漂漂亮亮的,環境又好,就是不知道有的孩子是不是能順利畢業了。”

說完正準備轉身回車上,郁黛的聲音淡淡的響了起來。

“段女士,不知道你是否聽說過一個說法?”

段春君轉頭看向郁黛。

“在我的故鄉有一種說法叫‘因果報應’,說是心狠手辣無情自私的人,連上天都容不下她們,因此不會給她們孩子,你覺得有道理嗎?”

孩子是郁黛的逆鱗,又何嘗不是段春君一直的痛,她聽了郁黛的話,狠狠地瞪着郁黛,看着郁黛的樣子仿佛要吃了她,到了此時,也終于在郁黛面前撕下了僞善的面具。

郁黛仍然在笑,但笑容不達眼底,“段女士,不要生氣,我就是跟你說一下我們家鄉的謠傳,當不得真的。”

說完,徑直走了。

要說怼人,并不是只有你段春君會,你既能威脅我,我也能詛咒你,誰又怕誰?

作者有話要說:  小熊:以後媽媽的藥我熬,那你幹嘛?

段詠舟:我跟你媽媽一起看着你熬啊!

小熊:坑兒子!

哈哈哈~

一會兒發上章紅包啦,你們注意查收,沒收到一定及時告訴我呀,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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