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你……你是什麽人？
既然沒有工作可忙，杭睿在吃了藥之後就放任自己去睡了個午覺，讓他覺得驚奇的是，這一覺醒來，自己渾身輕松，好像感冒都突然間變好了，頭不痛了也不咳嗽了。
非常想給那位醫生送一面錦旗！
真是華佗在世啊！
杭睿從小就屬于那種“大病不犯，小病不斷”的人，最常得的病就是感冒發燒，總是反反複複不見好，以前可沒少給孤兒院的阿姨們添麻煩。
這次又給薛哲添麻煩了啊……
杭睿爬起來，照着對門鄰居給的WiFi密碼，成功用筆記本連上了網，第一件事就是戳了下在線等薛哲。
“我能上網了。”
“出院了？”
“恩，我差不多已經好了，另外兩個項目的東西，晚點做好給你。”
“不是跟你說了不急嗎！”
“我都好了，事情沒做完，我心裏不踏實，何況你不是說那畫冊要得急嘛。”
“……好吧，随你。”
得到薛哲的同意，杭睿就埋頭在臺式機面前，認認真真的排了一下午的畫冊，等到再擡起頭的時候，天色已經黑盡了。
“難怪覺得肚子這麽餓呢。”
杭睿摸了摸肚子，一整天就只吃了一碗粥和兩個包子，晚上應該要稍微吃好點才行，越是忙就越是不能虧待自己！
今天的面裏一定要多加一份臊子！
等杭睿背着包出門的時候，對面的門又雙叒打開了，杭睿下意識的向關門躲回去，但轉念一想，自己又沒有做錯什麽，何況鄰居先生，哦不，何況應宸先生也沒有介意什麽，自己要是故意退避，反而顯得鬼鬼祟祟了，可是自己出去要是又看到什麽不該看到的該怎麽辦呢……
于是應宸就看到杭睿在門邊上晃來晃去，心裏想的是，王素素的描述并不準确，杭睿不是呆，應該是傻才對。
“要出去嗎？”應宸實在是看不下去杭睿一直拿門給自己扇風的動作，終于開了口。
“恩？啊！”突然聽見聲音的杭睿差點直接把門砸在臉上，驚魂未定之餘還下意識的回答了應宸的問題，“我出去吃點東西。”
應宸點點頭，看着杭睿說：“正好，一起吧。”
正好？
一起？
直到跟應宸面對面的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愣愣的看着一道道美味珍馐端上桌，杭睿還是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不喜歡吃？”應宸見杭睿盯着菜遲遲不肯動筷，“那你再要點別的？”說着就擡手準備叫服務生。
“別別別！”杭睿趕緊阻止，“這些已經很好了，點多了我們兩個人吃不完就太浪費了。”
杭睿說着拿起了筷子，順便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錢包，這家飯館裝修那麽好，菜看起來也又少又貴的樣子，吃一頓一定很貴！不過不管多貴，還是自己來買單吧！就當作早飯的回禮了！
這頓飯吃得特別安靜且詭異。
對面的應宸基本上沒有怎麽動筷子，只是挑着杭睿吃得香的菜嘗了幾口，沒一會兒就放下了筷子，右手端着水杯，左手随意的搭在身邊的椅子靠背上，像是随意将目光定格在一個地方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杭睿并沒有好奇，他本來就覺得跟陌生人一樣的鄰居一起吃飯，已經很奇怪了，又怎麽能去打探人家的**呢，自然也不會去沒話找話，只想着趕緊吃完之後，各回各家。
“買過單了？”
杭睿拿着錢包走到收銀臺，卻被告知不用買單。
“應先生來我們這裏吃飯，都是不用付賬的。”收銀小姐看着杭睿笑容得體，“您看飲料還需要帶兩瓶路上喝嗎？”
我只是回家，又不是要赴京趕考，十分鐘的路程不用帶幹糧了……不過你們老板一定拖欠你工資了吧？吃了飯不給錢就算了，還讓人再白拿點走？
杭睿捏着錢包默默的同情了下飯店老板。
“走吧。”應宸在杭睿身後開口，“回去了。”
“哦，好。”
兩個人走遠之後，收銀小姐覺得自己貌似get了什麽，立刻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老板，應先生今天頭一次帶人來吃飯！還是個斯斯文文戴着眼鏡長得特別好看的男孩子！”
不得不說，有時候女孩子看問題很容易戳中本質。
兩個人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杭睿覺得兩個大男人這樣并肩走着似乎有點奇怪，何況自己跟應宸是真的不熟啊，正想着是不是應該用去超市買點東西當作借口先一步離開，結果應宸開了口。
“你前天晚上出去過？”
杭睿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應宸這句話問的是哪天。
“啊對，有工作趕着要交接，所以我去了趟網吧。”杭睿說完覺得這話可能有點歧義，他并不是要借機怼應宸啊，趕緊補了一句，“那個網吧也不遠，走着就過去了，挺方便的。”
應宸沉默着想了一會兒，停住腳步看着杭睿，眉頭微皺：“那個網吧在哪兒？”
杭睿也停下腳步四下看了看，指着前面右邊路口的指路牌說：“就是那個，晴空網吧，進了路口右轉走三百米就到了。”
“走，去看看。”應宸說完，就邁步朝着那個路口走了過去。
杭睿愣了，去看看？
一個網吧有什麽好看的？
但想歸想，杭睿還是自覺跟上了應宸的步伐。
這條路相對于主幹道來說，人并不是太多，估計是因為這個時候是飯點，而這條路上并沒有多少飯館的緣故。
“你前天幾點從這回去的？”應宸一邊走一邊問，“回去的時候有遇到什麽奇怪的事嗎？”
杭睿沒明白應宸這麽問的原因，怎麽這話聽在自己耳朵裏那麽不對勁呢？
應宸見杭睿沒有回答，就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他，坦然的問：“怎麽了？”
“沒什麽，”杭睿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前天晚上我差不多一點多回去的，沒遇上什麽奇怪的事啊。”
應宸點點頭，沒說什麽，擡腳就轉向右邊那條路，朝網吧走去。
就在這時候應宸衣兜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應宸看了看來電顯示的名字，接起來就說：“沒什麽事我就先挂了。”
杭睿清楚的聽到電話那邊有個男人在不停的喊“等一等”，然而應宸就仿佛沒聽到一樣直接挂斷，電話堅持不懈的打過來，應宸都沒有再理會。
會是誰呢？聽聲音應該是個男人沒錯，難道是自己前天看見的從應宸家裏出來的美少年？這才過了兩天就這麽冷淡啊……俗話說薄唇的人寡情，看來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哎呀！”
低着頭想事情出神的杭睿沒有留意到應宸已經停下了腳步，一個不留神就撞在了應宸的肩頭，眼鏡框咯着鼻梁，頓時覺得鼻子一陣發酸，疼得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了，這還真是無妄之災啊！
“沒事吧？”應宸回頭見杭睿蹲在地上，也跟着蹲下，取下他的眼鏡拉下他的手，仔細看了看，“鼻梁有些紅，沒有破皮，也沒有流鼻血，應該沒什麽事。”
被拿掉眼鏡的杭睿只看得清眼前一個模糊的應宸，高度近視加閃光，讓杭睿在昏黃的燈光下看不清應宸的表情，那點動容和關心都像是蒙上了一層薄紗，看不真切。
背後的路燈，恰好在這時又閃了一下。
“路燈！”杭睿也想起來了，前天自己回去的時候路過這裏，路燈也是像這樣忽然閃了一下，這算是奇怪的事嗎？
在杭睿開口的一瞬間，應宸已經飛快站起轉身，輕輕一擡手，就從他之間飛出去一個東西，杭睿沒有看清楚，好像是一個發着金光的球？
溜溜球嗎？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杭睿已經忘記了鼻子的疼，專注的看着應宸的動作，都顧不上驚訝了，好奇心占了上風。
應宸将手往回一收，那個發着金光的球狀物就飛回到了他的手心。
杭睿定睛一看不自覺的就張大了嘴巴，剛剛還是個乒乓球大小，這會兒怎麽有足球那麽大一個了！不對不對，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這種東西是怎麽出現的？這種可以變大變小的球狀物體，杭睿只見過柯南皮帶裏的那顆足球，可眼前這個發着淡金色光芒的東西顯然跟那個還不一樣，半透明像是磨砂玻璃一樣看不真切，而且這個球體的中間好像還有個東西。
“這是什麽？”杭睿下意識的問出了口。
“蜮，短狐。‘似鼈，三足，以氣射害人’○注。”應宸手動了動，磨砂玻璃立刻變成了高透玻璃，光芒隐去之後，內裏的東西也變得清晰。
杭睿清楚的看到那個光球中有一個鼈一樣的東西，詭異畸形的長着三只腳，大概只有礦泉水瓶底那麽大一個，杭睿對這個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東西驚訝不已，同時心裏也有些發毛，能抓住這個蜮的應宸又是什麽……
“你之前生病就是因為影子被它射中了，如果我再晚點去醫院，你就小命不保了。”
杭睿聽完應宸的話，還來不及感嘆自己的死裏逃生，就已經下得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是什麽人！”
“我？我不是人。”
作者有話要說： 注：出自《說文解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