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暴力可以解決一切
日安各位,我是全世界最可憐最苦逼的好少女水澤夏矢。睡了兩天的地板,我現在有點腰痛。好吧其實是我自己作死的原因,火神家的公寓很大而且還有客房,不過對于我自己的身體我真的無法放心,所以執意要和他睡在一個房間裏。
前天晚上和火神大我讨論了幾分鐘睡覺的事情。一開始他說讓我睡床上,對女生的謙讓,這是非常紳士的行為,但是,前提也得是我在我自己的身體裏啊。我為了好好對待自己的身體,于是選擇了讓火神睡床上,我趴地板。
某種角度來說,火神大我還是非常紳士的一個人,至少在睡覺要怎麽分配上,他完全聽從了我的提議。
其實我代替火神大我在一年B組上課這麽多天,直到今天我才發現我有個神秘的後桌,他叫黑子哲也。
如果不是他來和我搭話,我覺得我一定會一直認為我背後是張空桌子。
怎麽說呢,就是有點像an○ther裏那種班級裏多出一張桌子,而那裏的人不存在一樣的感覺,因為上課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聽到老師點過他的名,大概是被忽略了吧。
黑子哲也是個看起來很安靜的少年,就和他那一頭水藍色的頭發一樣讓人看得心境安寧,雖然他有的時候淡定得出人意料的過分。
他看到我今天氣色不太好,非常關切地來詢問我的身體。其實我很想說我一點也不好,只是看到他那雙藍得透亮的眼眸,我撒了謊說自己很好,說自己沒問題,雖然我的腰真的在痛。
倘若我沒有和火神大我交換了身體,也不會認識眼前這個清俊的少年。此刻的我非常希望黑子哲也關心的是真真正正的水澤夏矢我,而不是現在作為火神大我的我。
我一直希望着自己能交上一個平和靜好的男朋友,他不需要有能在我面前撐住一片天的身材,只要能夠陪在我身邊,一起平平淡淡地走過每一天便足矣。
我時常遐想着會有這樣一個男生,和我手拉手在安靜的公園裏散步,我和他互視着,我或許會害羞地撇開臉。像黑子哲也這樣的男生,似乎很對我的胃口。
“火神君,你那樣看着我會讓我覺得全身麻麻的,有點惡心。”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盯着眼前的少年盯得有些出神了。我馬上收回視線看向別處,我大概可以想象得出我剛才的眼神從火神大我的臉上表現出來會是什麽模樣。
“抱歉。”
我學着火神大我以往那般發音糾結的說話口氣道歉,雖然我很不願意用這樣粗魯的腔調,但為了守住身體裏不是火神本人這個秘密,我必須用那種我一直以來就嗤之以鼻的語氣。
“火神君,你真的不要緊麽?這幾天看你一直怪怪的,是那次被教練罰跑之後受傷了麽?”
我覺得和黑子哲也說話的時候,胸口有一陣莫名的萌動。黑子哲也仰頭看着我,我能把他臉上細微的擔憂之色捕捉得清清楚楚。我有點小激動,我能清楚地感到我的心髒此刻在胸口有力地搏動着。
“火神君?”
在幾度向黑子哲也肯定了自己沒什麽大礙之後,黑子哲也才不再繼續問下去,他回到他的座位上,開始安安靜靜地看書了。我也不好意思打擾他,更不敢直直地看着他,于是回到火神的位置上坐好,等待下一節課的開始。
開始的這節課是國語課,我看過火神大我的國語作業,其慘烈程度只能用不忍直視來形容了。如果我是他們班的國語老師,對于這樣的學生也只能嘔血三升。不過話說回來,畢竟火神大我在美國生活的時間要比他在日本要長得多,國語不好也是可以原諒的,只是,他的英語成績也不是很好。
每次替火神大我上廁所我都要找個沒人的時間點,比如快要上課的時候。雖然說現在進男廁所都習慣了,可是我還是沒辦法接受人多的時候。尤其是又一次黑子君問我要不要一起去的時候,我覺得我整個人紅得快爆炸了。
下課以後,我出了教室,站在離廁所不遠的位置觀望着,就等廁所沒人的那一刻沖進去。以前覺得身材颀長的男生手插口袋斜靠牆面的姿勢特別刷起,火神大我這190足以俯視衆生的海拔,讓我興起了一念頭,沒錯,就是模仿那個姿勢。
嘛,反正被圍觀的是火神大我,丢臉了丢他的臉。他都把我的手弄斷了,稍稍報複一下應該沒什麽關系吧。
我還沒穩穩地靠上牆去,從女廁出來的高山葵和南田詩穗就朝我沖了過來,表情像是抱着必死的覺悟一樣,她們大概還是在害怕火神大我吧。
“吶夏矢的男朋友。”
詩穗先開的口,大概是我一直沒有和她解釋過的緣故,她似乎是認定了我和火神大我是男女朋友的關系。
“不不,我和水澤不是……”
我擺着手想要否認,可小葵卻直接打斷了我,說道:“你在這裏發什麽呆啊,夏矢剛才還被安達老師叫到教職員室去了。”
“說起來今天夏矢竟然會乖乖聽他的話去找他。”詩穗咬了咬唇,語氣裏有些擔憂,“夏矢男朋友,那個色老頭……”
詩穗的話我沒有聽完轉頭就朝教職員室跑去。
安達老師是我們D組的英語老師,是個實實在在的猥瑣人士。他說我英語不好,一次放課後把我留下了說是有些問題要談,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是怎樣的人,結果空教室只剩下我和他的時候,他借口替我輔導在我身上亂摸。
不僅僅是我,詩穗也被他騷擾過很多次。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能避開就避開,他的風評不好,但是出于沒有證據,告發不了他。
火神大我當然不知道被叫去會發生什麽,我只是覺得他這一去必定是羊入虎口,自己送死啊。
跑去的路上我滿心的不安,如果安達真要做些什麽,即使身體裏的是火神大我,可我那斷了一只手的身體能反抗得了什麽。
我跑到教職員室門口的時候,恰好裏面的人拉開門往外氣勢洶洶地走出來,我又擋在門口,那人就剛好撞在我的胸前。
以我的視角就只能看到那人的頭頂,像大海一樣湛藍的頭發,是火神大我。他撞到我之後因為反作用力後退了一步,他揉着鼻子擡起頭看向我,眼神微微有些複雜。
我還想往裏走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卻被火神大我拉住了手,他頭也不回地就拉着我往外走。
天臺,這是我和他多次商讨問題卻都無果而終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把我帶到這裏要做什麽,只是向來憋不住話的他,走來的一路上一句話也沒和我說。
“火神君。”我弱弱地喊了他一聲,我有些膽怯,因為我覺得他好像在生什麽氣,他現在的模樣就和快引爆的炸彈一樣。
“你以前……經常被他………咳那樣騷擾麽?”
并沒有我意料之中的氣惱,火神大我的語氣出奇的平靜,他叉腰看着我,直接切入正題地質問我。
我瑟瑟地點了點頭,眼神開始閃躲。
“以後不會了……嗯,應該……”
火神大我說話的聲音漸漸變小,像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一樣。
看着他糾結又不确定的表情,我先是在他左臂上的石膏上認真盯了一會,在确定手沒事之後我想到了更壞的結果。
“難道說……安達老師對你做了什麽麽?!”我的耳根有些泛紅,語氣也止不住的激動了起來。雙手忍不住去輕輕撫着自己身體的臉頰,表情也不瘦控制的便得愁苦起來,“那……我的身體……”
“你想到那裏去了啊!”火神大我高聲打斷了我的話,他掙開我撫着臉的手。看到我似乎是在恐慌什麽的樣子,他深吸了口氣,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樣,聲音變得柔和起來,“放心吧不是你想象得那樣,你的身體才沒有被……咳咳放心吧總之事情不是那個樣子的。”
我半信半疑地放棄了繼續追問下去。
一直到兩天後我在教職工室看到火神大我給班導交過去一份看起來很厚實的檢讨,又去問了詩穗和小葵我才得知那天是火神大我踢了安達的【哔】以至于安達被送進醫院。
——D組的水澤夏矢踢了安達老師的【哔】被罰了五千字檢讨呢!
這是關于“我”的歷史性壯舉,雖然我覺得聽起來很丢人,不過火神大我替我解決了一個煩惱。我覺得我發現了身體交換的好處,那就是能解決我一直以來解決不了的煩心事。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D組的英文老師是誰。。希望不要被卷叔打臉。。
降旗光樹也在D組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