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嘴炮技能已經滿級
我是水澤夏矢，因為連着通宵以及例假的緣故，身體狀況被自己弄得很糟糕，雖然此前在山田的陪同下已經去過一次醫院，可始終沒有減緩的不适還是令我我不得不請假在家好好休息。
沒有去學校的這段時間裏，爸爸在照顧我的時候，他也沒有提過關于“我們家新請的保姆”的事，我還是覺得他早就知道了什麽。而在此期間，火神只給我打過一次電話，他只是簡單地說了一下比賽輸了，然後讓我好好休息，語氣間并沒有往常那樣滿滿的都是陽光的氣息。
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僅僅因為比賽輸了這麽簡單。
銷假之後，我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去了火神的班級。出來回應我的是黑子，他朝教室裏指了指正趴在桌上睡覺的火神，對我搖了搖頭。
“這幾天火神君都是這個樣子，而且感覺很難搭話。”
黑子的語氣一如既往地聽不出任何情緒，透徹得像是靜止如鏡的湖水。但是能感受得出來，他的狀态也不是特別好，至少那雙總是藍得清澈的雙眸，此刻看起來有些渾濁。
“要替水澤桑叫醒他麽？”
大概是因為我的視線一直不安地望着火神，黑子才這樣問道。我搖了搖頭，這樣叫醒他也不太好吧。
“是最近籃球部的訓練很累麽？”我又打量了一遍眼前的黑子哲也，即便他的臉龐上挂着的還是那張幾乎沒什麽的表情的撲克臉，隐隐約約透露着的疲憊不難推測相田一定又下達了什麽魔鬼般的訓練任務。
“是這樣沒錯，訓練量比起以前，的确是多了三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從黑子的話裏，我也聽出了一些勞累過度的小埋怨，如果是這樣的理由，火神一定也是累壞了的吧。
我這麽想着，只是黑子接下來的話把我這些似乎邏輯性很強的推測完全推翻了。
“不過，火神君從比賽結束之後，就再也沒來訓練了。”
“诶？”心裏不由又擔心起來，我很快就想到了他的腳傷，“是因為腳受傷的緣故所以才沒有去的麽？”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火神君在想什麽。即便不需要訓練，他連帶觀摩都沒有來，日向隊長念叨了好幾天呢。”
“這樣啊……黑子君，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朝黑子微微鞠了一躬，“快上課了，我先走了。”
下午放課後的社團活動時間，我和山田請了假，再一次去了一年Ｂ組的班級。而這個時間，班級裏的學生都已經離開了，整個教室顯得空曠了很多，而最後一排倒數第二位的位置上，火神還留在那裏。
我拉開教室門的時候，火神并沒有注意到，仍然坐在他的位置上，一點動靜也沒有。我站在門口，正對着我的窗戶外的陽光格外耀眼，透過幹淨得一塵未染的玻璃窗，在教室裏打下一大片炫目的金色。
逆光之下的火神，身影略顯陰暗，正如他此刻的模樣。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見他手肘抵在桌面上，雙手插在頭發裏垂着腦袋。
這樣沉靜的氣氛顯得壓抑無比，我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大我。”
這句話像是投入止水中的石頭，火神終于停止了他的雕塑模式，擡頭将身體轉向了我。椅子跟地面間摩擦，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銳響。
“夏矢。”
火神站了起來，叫了我的名字，低沉的聲線被安靜的氛圍稱得更富磁性。然後，就這樣看着我，一步一步朝他走近。
我走到他的面前，用力地擡頭看清了他的臉，嘴邊勉強扯開的淺笑似乎是不想讓我擔心。忍不住擡手朝他的臉探去，直到整條手臂都伸直了，也沒有夠着他的臉。
“……”人矮簡直不能再難過……
彼時，火神卻稍稍傾下了身體，将側臉貼在了我的手心。我目光一怔，愣愣地看着他，不知再說什麽好。
“繪畫部沒有任務麽？”火神說着，握住了我的手，然後直起身體。
“和部長請假了。”
“怎麽請假？不舒服麽？”
“當然是擔心你啊！”
我說完這句話，火神突然笑了笑，看着我的眼神冒出了幾分寵溺。
“有什麽好笑啊！”我鼓起臉，握起空出的另一只手，作勢要朝火神打過去，下一秒，這個動作就被火神制止了，他輕松得就像是眨眼睛一樣，很快地抓住了我握好的拳。
兩只手都被抓住了，我只好氣鼓鼓地擡頭看着他。這一刻，我仿佛又看見了他身上宛如陽光般的吸引力，不停閃爍着。
“回去吧？”
明明是英氣的聲線，卻帶着一股令我滿心柔軟的溫柔。我幾乎在第一時間點頭應下，可當他拉着我準備離開教室的時候，我才想起遺漏了什麽。
“大我。”我用力拉住火神的手，強迫性地停了下來，“你……不去體育館麽？”
說完這句話我便有些後悔了，好不容易緩和些的氣氛，随着這句話，火神的情緒又變得和之前那樣。他的眸光暗了暗，沒有回答我的話。
“我……我給你做晚餐吧！”我突然拉高了聲調，非常突兀地扯開了話題，“就今晚哦，這……這樣可以麽？”後半句話，因為心虛聲音又降低了一大截。我低頭看向自己的鞋尖，不敢去看火神的表情。
靜默了兩秒，火神非常配合地答應了下來，“那我們去趟超市？”
“……嗯，好。”
火神的家還是那樣簡約整潔，我已經很久沒有過來了呢。明明自告奮勇地說要做晚餐，可此刻心裏卻一片空白。站在廚房裏，竟發起了呆。
“嘛，我來幫忙吧。”火神一邊給自己穿着圍裙一邊走了進來，動作熟稔地開始準備起來，這樣反倒顯得我比較奇怪了。
兩個人做了很多的料理，我以為會剩下很多，結果火神全部都吃完了，順帶還對我開了嘲諷說我是貓麽為什麽只吃那麽一點點。
我以為一切都好了，當我看到坐在沙發上的火神又一次露出心事重重的表情，我才明白他還在糾結些什麽。盡管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還沒有把自己的情緒表露得很明顯。
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妄自亂猜，我是認為火神還在介懷輸了比賽的事情，畢竟就近而言，只有這件事對他影響最大了，并且在比賽之前，他還和那個叫做青峰大輝的人單獨對決了一次。雖然說勝敗如常，有人勝利，總有人要站在失敗的一邊，只是太過在意這些，比賽，就不快樂了吧。
我走到火神的面前，輕聲喚道，“大我。”
火神擡頭看向我，沒來得及換上一切如常的表情，這樣的他看起來有些迷茫，在他暗紅色的眼底，給我傳遞着的，也是這樣的信息。
看着火神此刻的模樣，我竟然冒出了如果這時候能和他換身體的想法。如果是因為籃球而不開心的話，雖然其中具體的理由我不可能明白，但是在他用我的身體的時候，即便受了傷也能那樣快樂地在球場上活蹦亂跳。
“是要回去了麽？我送你。”
他說着，剛要起身，我按下他的肩膀，又把他壓了回去。
“等等，我有東西要給你。”
我從包裏拿出了那幅沒來得及趕上截止時間的畫，畫質被揉得有些顯舊，紙角也因為時間太久的原因微微泛黃卷起。我沒有把畫紙打開，而是直接塞到了火神手裏。
“這個，送給你，本來要拿去比賽的。”
火神接過畫，慢慢地将其展開。遍布整張畫紙的翠綠在燈光下被映照得更有生意，畫中那個作勢投籃的少年，火紅的頭發被襯托得張揚。
“這是我麽？”火神指了指畫中的少年。
“是以前的火神君。”我說了敬語，而非現在這般親昵的稱呼。
“有區別麽？”
“我覺得有。”我沉思了一會，還是決定把心裏不管是亂想還是猜測說出來，“比賽，是輸贏重要，還是享受比賽比較重要呢？”
話鋒跳轉得有些突兀，火神挑眉看了我一眼，把畫攤放在膝蓋上，繼而回答道：“比賽輸了的話，就沒有意義了吧。”
“以前的火神君，不是這樣的哦。”我跪坐下來，下巴抵着火神的膝蓋，也擡手指了指畫紙上的被我稱之為‘以前的火神君’的身影，“在身體沒有換回來之前，你不是每天都像是不要命了一樣，天天打籃球麽，挑釁黃濑君的時候也是，即便用着的是我的身體，明顯的差距你也依然很享受那樣的過程不是麽？如果不快樂的話，比賽又有什麽意義？”
火神一陣緘默，他看着我手指指着的位置，那點火紅一如曾經在賽場上奔跑着的狂熱。
良久，他方才再次開口，像是感嘆人生一樣的口氣，一邊揉着我的頭發一邊說着，“黑子那家夥，和你說了一樣的話呢。”語畢，是一陣釋然的笑意，他低頭看着我，表情再一次變得柔和起來。
我抿唇也笑了笑，半眯着雙眼，仰視着此刻的火神。
火神用另一只手撫了撫我的側臉，然後傾下｜身體，在我的額頭上落下如同羽毛滑過般的輕吻。
“謝謝呢，夏矢。”
借着他靠近我的時候，我毫不客氣地擡手掐住了他的臉，“笨蛋，謝什麽。”
火神把我的手從他的臉側揪下，“痛啊別掐了……”
近在咫尺的距離甚至能夠彼此交換呼吸，我和火神四目相對，這樣的現狀，真是太好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上章太偷懶，加更求原諒QWQ
各位聖誕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