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hapter 36 狗□□

“也就是說,你是看見有人在河邊燒紙?”蘇阮阮收拾碗筷時低下頭來, 先前被弄亂的頭發便散下來零零散散地落在肩頭, 披散在鬓角眼前。陶安安別了她的頭發, 又覺得自己的頭發也亂了, 捋了捋頭發, 輕聲應了一聲。

“我很在意那條河。”兩個碗疊在一起,蘇阮阮用筷子敲着碗沿,“燒紙什麽的有關系沒有暫時不知道, 那條河的來歷就很不對, 學校翻新是在十五年前, 那會兒整個陸島都在翻新重建, 有政策優惠, 學校真要挖通河道,不會那麽傻, 非得等五年後才挖,那會兒校長還沒換呢, 不過也說不準, 可能就是拍腦門兒想撈一筆,誰知道。”

“唔。”

“更在意的其實是這條河以前的歷史, 這條河以前死過人, 不止一個, 不過校園傳說這種事兒,真假也分不清楚,說得有板有眼有人物有地點還有時間的有幾個, 不過那條河那麽淺也死不了人——”說到這兒她看了看陶安安,“咳咳你不會游泳是我不對,我到時候教你。”

“不會游泳就會淹死吧?”

“咳咳,你看你非要把帽子往自己身上扣,我本來不想說的,那條河原先是學校一個小池塘,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是死水,時間久了其實挺淺的,雖然是挖開了,但咱們學校中間這段河道都比較高,上游泥沙又多,這段兒窄,更淺了,基本上別說我或者許之煥跳進去,就算是你站在河裏,河水也沒辦法把你腦袋淹沒了,不過昨天下雨,水位也比平時高,但淹死人,還一次次淹死人,我總覺得不對勁,你再笨也總不至于不會抱石頭吧?河底石頭挺多的,還堆了一大堆,踩着就上來了……”

陶安安沒理會蘇阮阮笑眯眯地說自己笨的語句,反而回憶自己一次次跳入河裏死亡的過程,是不是看見河底有一堆石頭?記不真切了,為什麽回憶中那條河寬得像長江一樣讓人覺得活下去毫無指望?

自己真的有認真審視過那條河嗎?還是說被那條河吓怕了?幻覺中就把這條河當做事深不見底的大河,從而沒了勇氣去認認真真審視自己葬身的地方。

“唔。”

“學校雜七雜八的歷史太多,從上幾屆口裏出來的話綜合起來,倒是有些眉目,如果說非要确定一下,就只能找學校檔案室的資料了,但是檔案室一般都關着,十年前的東西誰能翻出來,況且都不一定能記下來。死人畢竟是不光彩的事情,高校包庇醜聞的事兒也挺多——算了,不提,反正就大概有兩個人是可能跳進河裏死的,一個物理系的一個美術系的,美術系那個是04年那屆的,具體還不大清楚,物理系那個好像是09屆的?我回去再問問,一群人說不清楚,總歸是有蹊跷。”蘇阮阮繼續敲着碗,在農村,則是會被嘲笑是讨吃鬼,意思便是乞丐,吊兒郎當的架勢總歸是不好看的,陶安安卻也沒有阻止她,聽她為自己這事兒打聽的結果,“總不能都是河水淹死的,我明天去跳一跳,看看那條河能不能淹死我。”

“別鬧。”被這一句話吓破膽的陶安安蹭一下站起來,蘇阮阮不以為意地笑笑:“我開玩笑呢,你又當真了。”

“跳河怎麽會是開玩笑的事情。”雖然還是有些怨怼的語氣,但聲音輕柔下來,陶安安覺得蘇阮阮這樣的性子可能真的回去跳一跳,不信邪,自己說了那麽多,蘇阮阮信了幾分,自己尚未可知。

但蘇阮阮能這樣唯心主義地給她搗鼓這種不對勁的事情,她或多或少覺得安慰,卻無法用語言解釋,只好再強調自己不是開玩笑的口氣,好讓蘇阮阮覺得自己并不是突如其來便漠視自己的生命,而是确确實實面對着必死的結局,非得重生九十多次才算。

“好,我到時候再去問問,不過前幾屆學生說的總歸沒譜,我到時候看看檔案室有沒有人,不過那老師估計也不讓進,要是行得通,在檔案室看看有沒有和那條河有關的記錄,你說有個系統,如果要有跡可循也還好,說不定能把這系統破出來呢。”

“又鬧。”

“又不是鬧——”蘇阮阮敲着桌子,“系統既然是系統,那你看小說裏面,系統最後呢?系統總歸是人控制的,名字都叫系統了,那一定是人來控制的,這是可控制的東西。總不能留個很奇怪的小尾巴不去看看吧?你現在是抱着反正九十八天後就死了的心态和我在一起的,我不可以,你留下我一個,這就太不好了,我難能有勇氣的,所以我要把這個時間延續下去,就要找到你這件事情的漏洞,即或是沒有,我也為了這件事情努力過了,說不好聽的,你真的沒有了,灰飛煙滅了,丢下我一個人了,那我也至少可以說我發光發熱了是不是?老了寫本書也不至于都是悔恨這種詞彙。”

“有些東西沒辦法控制,你總覺得什麽都能控制。”

“萬一能呢?”蘇阮阮笑,撐着臉擡眼看臉色發白的陶安安,“你看命運這種東西就是用來抗争的,課本上從來都沒寫哪個偉人屈服于命運然後茍延殘喘一生,能控制的東西就控制在手上,就好像為了以後有更好的生活現在就要好好學習一樣,這都是控制。”

“我們不會是偉人的,從來不是,就是普通人。”

“別說這種不像你的話,你看偉人也是勞動人民是不是?你看以前你好好努力,難道真的沒有要留在陸島的心思?你老是這樣,嘴上說着不在乎啊回老家啊,實際上努——啊別掐我,啊我洗我洗你放下……”蘇阮阮趔趄着起身,追着洗碗的陶安安去了。

“反正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插手看看。你好好經歷剩下的時間,該怎麽就是怎麽,別老往河邊跑,該發生什麽就發生什麽,有異常就告訴我,我來解決,我能解決,我雖然不信神神鬼鬼的東西,但是我總覺得有什麽東西被遮住了看不見,我得看見,不然就有個東西罩在頭頂,終歸還是不舒服的。”

“就憑借幾個以前跳過河的人?”

“這叫類比。我還要知道別的事情,還有九十八天,你說的。”蘇阮阮挺胸擡頭,微微側過臉來,“可能很多事情我一點兒也不了解,也不知道你具體是經歷了什麽,但是因為你跳河這件事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所以我要去做。”

“你想通了什麽?”

“我不告訴你。”

“幼稚。”

陶安安又輕聲點評,她說話柔柔的,好像一陣風吹過,她想起蘇阮阮的耳朵是個神秘的開關,于是探手捏她耳朵,眼見得衆人眼中的高冷女神漲紅了臉,才笑:“查不出什麽,就不用查,該怎麽生活就怎麽生活,就當沒有這回事。”

“咦你這是管教我嗎?”蘇阮阮挺起胸膛,語氣很是不快,通紅的臉頰出賣了她,“你怎麽能這樣……”

“怎樣?”

“你以前不這樣,以前哪會這樣調戲人……”

“我以前也這樣。只不過那時候你不注意我。”陶安安垂下眸子,“我很喜歡你,你離得很遠,話不多,很忙,我跟着你,也話不多,說太多話就會打擾你。”

“……”蘇阮阮垂下眸子,半晌無話,聽見金剛嗚嗚地叫了幾聲。

金剛的耳朵很是靈敏,可現在也似乎不中用了,這麽長時間它也沒有出來,還是恹恹地趴着,病了似的,在陶安安經過時蹭蹭她的褲腳才有它的存在感。這下它叫起來,兩人便急急奔過去。

金剛聰明得很,繞來繞去,終于,嗚嗚叫是告訴她倆,它要拉屎了。

終于拉屎了,看來恢複了不少。

陶安安猜金剛可能是在河邊嗅到了別的狗拉的屎,于是很嫉妒。

作者有話要說: 安度君,年齡18,身高一米五,體重不可說。

昨天看了一眼微博私信,發現居然有人會給我留言。可最晚的已經是三月份了……(辜負了大家的愛)(安度從來沒想過會有人留言給我的……)啊所以大家如果要和安度交流交流啥,在晉江就可以了……如果發了私信,一定要提醒我,因為我是傻子……只有聰明的人才看得到私信的(倒地)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