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起碼當白決明還是白曜的時候,他還能看得懂他在想什麽。

現在白決明完全恢複了……

“白家家主怕是很忙,是不是該先回去太華山?”慕榆實在是觀察不出白決明,開始後悔答應了白決明跟自己一路的決定了。

“你有事要辦,我們不急回去,別忘了,是你護着我回去太華山。”白決明擡眼對上慕榆的視線,表情不變,見慕榆沒有任何反駁話語,便接着道:“你不是最喜歡喊我白曜麽?你喊這個名字,好聽。”

“……”慕榆沉默的別開了視線,這次他再也沒有偷偷打量白決明了。

在白決明還沒有完全恢複的時候,慕榆最喜歡的事就是時不時逗他,尤其是知道他就是當代白家家主之後,逗他更是變本加厲。但現在……白決明已經完全恢複過來了,已經不是他所熟悉的白曜了,對于一點都無法看懂的白決明,慕榆并不打算接他那些俏皮的話往下說。

狐貍跟在最後,時不時擡起頭顱看看自己的主人。主人的視線一直都放在慕榆的身上,它又轉過視線看看慕榆,只能看到慕榆的背影。最後它歪了歪頭,四肢踩踏在地上,賣力的跟上兩人的步伐。

慕榆找到左景雅的時候,左景雅正躺在草叢裏。

感覺到了熟悉的靈魂生息,慕榆這才放下心來,彎腰一把就将左景雅打橫抱起。轉過身就看到白決明在盯着他懷裏的人,慕榆緊了緊抱住左景雅的雙手,道:“他昏過去了。”

“嗯。另外的那個龍佶和林鳶,就不用去找了。”白決明将視線從左景雅的身上移開,對慕榆交代了一句。在來的路上,他已經看到了龍淡竹拉開的大旗,她所去的方向正是龍佶所在的方向,擔心慕榆誤會,他簡單說道:“他們被龍淡竹接走了。”

“原來如此……也好。”白決明不提龍佶,慕榆還沒有想起來,雖然是他首先提起來要找他們的,但是一看到左景雅,慕榆壓根就忘了其他。

“剛才跟你在一起的青石門弟子呢?”白決明沒有忘記把慕榆帶走的人。

跟在白決明身後的狐貍抖了抖一身的皮毛,歪着頭打量慕榆。

“哦,他啊,早被一陣風不知刮到哪裏去了。”容濯的身份特殊,慕榆并不想讓他們過早接觸。尤其是在白決明已經完全恢複、且還有身為白曜時所發生一切的記憶的時候。他更不能讓他知道容濯的身份,誰都不知道白決明會不會替童家出頭。

“是嗎?”白決明又看了眼慕榆懷裏的人,然後便轉身往客棧所在的方向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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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麽情況?

他能不能不要這樣言簡意駭,說這樣容易令人多想的話?

慕榆頭疼的跟在白決明的身後,步伐跟跛腳狐貍平行,他側過視線看看狐貍,怎麽突然有種自己其實和跛腳狐貍地位沒什麽差別的感覺?

夕陽西下,左景珩才剛轉醒。他揉着發疼的脖子,發現自己只身一人躺在陌生的房間,若不是周圍熟悉的氛圍,他還以為自己被綁架了。放出靈識,沒有感覺到自己親弟的氣息,他連忙穿衣出房間。

黃昏時刻,正是客棧來往客人最多的時候。

在來來往往的人中,左景珩好不容易逮到了青石門的弟子,看着被他攔下的人露出不高興神色,他急忙道歉,再詢問有關自己親弟的消息,一問之下才知道左景雅已經被他師父帶走了。

但帶去了哪裏,竟是一問三不知!

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沒想到自己連親弟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就分離了,再見也不知道是何時。

哎!

左景珩立在客棧大廳的中間自怨自艾,來往的人也不覺得奇怪,直到慕榆就抱着左景雅回到了客棧。

周圍吵鬧的環境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家都紛紛看向門外。

左景珩感覺到了那一絲微不可察的強者氣息,還有頗為熟悉的親弟氣息!他猛地回頭,“嗷!”他緊捂住自己的脖子,疼!

天殺的龍佶,下手竟然這麽重!

左景珩捂住脖子站在原地,眨了眨眼,又用另一只手使勁揉了揉眼睛,這才看清楚真的是左景雅被他的師父——慕榆抱在懷裏!他張大了口,正想說些什麽,再看到他們身後的人之後,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漂亮到極致,卻讓人不敢直視的人!

腳下跟着的跛腳狐貍,昭示着他的身份——太華山白家的當代家主!

白決明。

此人有兩個特別的特征,一是長得非常漂亮,二是跟寵是個跛腳的狐貍。

那人是白家家主白決明無疑,只是,為什麽他身上只披着一件外衣?而且那件外袍怎麽那麽眼熟?

左景珩仔細觀察着白決明的衣服,過後才留意到左景雅只穿了件中衣,這才明白過來,白決明身上披着的外袍正是左景雅的!

怪不得那麽熟悉。

不對!

白家家主白決明身上披着左景雅的衣服?這……

是怎麽一回事?

左景珩輕輕搖了搖不夠用的大腦,即刻迎身向前,對慕榆恭敬行禮,喊一聲“前輩”。然後再看白決明不悅的神色,連忙行了個禮,“晚輩塵虛派左景珩,在此見過白家家主。”

白決明依舊癱着一張臉,他就這樣站在門口盯着左景珩的頭頂發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慕榆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左景珩扶了一下,“不用那麽多禮,白家不講究這些禮數的。”

最後又偷偷在左景珩耳邊補充道:“想來他也是沒見過。”

???

左景珩可以理解慕榆所說的前兩句話,但是無法理解最後一句話。

什麽禮數會是白家沒有見過的?

從最不像樣的行禮到修仙界中各個門派掌門的朝拜之禮,白家家主都受過!不得不說,慕前輩還真不怎麽會安慰人。

誰知白決明點了點頭,對左景珩說道:“這還是頭一次被小門派弟子認出來,給我行禮的。”

白決明說話的時候,面容沒有絲毫表情。他說的那些話,也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左景珩提着一顆心,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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