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三合一
學校附近的旅館裏頭人員還算簡單，主要就是學生家長和學生……未來的家人，林佳給他挑了一個單人間，一晚上的房費倒是不貴，只是牆角有些受潮脫皮了，除此以外衛生倒還過得去。
“今晚上就住這兒了，要是不喜歡這兒的環境想換個地方住的話也等明天再說，有事給我打電話，我先回去了。”
林佳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半個江濤，看得某個老老實實背着雙肩背坐床上的人十分哀怨。
==果然剛才就應該趁着氣氛好吻過去的，白白浪費了林胖子主動的機會。
江濤懊惱不已，一邊捶自己腦袋大罵笨蛋一邊摸着額頭嘿嘿嘿，有的時候江濤自己也搞不懂，他膽子不小性子也倔，就是遇上了親爹那些人高馬大滿臉橫肉的朋友也沒見着腿軟過，偏偏碰上瘦瘦小小的林佳之後就一天比一天窩囊了，生怕一不小心把人給吓走，剛才林佳親他的時候他腦子裏想的最多的竟然是自己嘴巴裏包着雞肉和飯，還糊了一嘴的油，樣子肯定蠢得要死。
蠢得要死的某人就因為這個愚蠢的原因錯失了這麽好的一個得寸進尺機會，更糟心的是一直到人親完了事兒繼續啃甜筒的時候他都沒反應過來，接上去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你說我怎麽有點怕你呢。”
林佳啃了一口脆皮，嚼來嚼去嘎呗兒脆響：
“怕我這就對了！”
深感自己窩囊的江濤整晚上都在旅店的床上傻笑着翻來覆去不肯老實睡覺，以至于第二天早上林佳來找他吃早飯的時候某人倆眼睛腫得跟水晶球似的。
“房間周圍不安靜麽，怎麽跟一晚上沒睡覺一樣？”
江濤把臉別過去死活不說話，林佳無奈，啥都沒再問直接将他拉去食堂吃早餐，十一第一天離校的人還不多，像林佳她們這種想留下來趁着假期四周逛逛的人不算少數，理所當然的，去食堂的時候總能碰見一兩個熟人。
提問，大學之中放假期間早上八點在食堂能碰見的都是些什麽人？
選項一，學霸。
選項二，出去玩兒的。
選項三，不明真相的西瓜班小盆友。
昨晚上林佳她們宿舍的人還十分牛氣地放出話來說今天早上死活都要爬起來看活人，可是無奈晚上刷游戲刷電視劇刷太狠了今天終究還是沒能擺脫涼席加夏涼被這兩個磨人的小妖精，程燕因為林佳走了能夠霸占整張床就更舍不得起來，宿舍裏頭七個人單單出來了林佳這麽一個，理所當然該由她肩負起帶六份飯的艱巨任務，這回有家屬幫忙宿舍裏頭那群黑心的就不手軟了，要雞蛋灌餅要肉夾馍要煎餅不說，程燕這貨竟然還點名要喝小米粥！
挂了一脖子的飯卡，林佳決定告訴賣雞蛋灌餅的大哥所有的灌餅都不準加蛋，手抓餅也不用抹醬，看她們第二次還敢不敢這麽嚣張！
“想吃什麽自己拿，一會兒結賬的時候跟在我後邊就行了。”
林佳給了江濤一個托盤兒後就背過身去拿自己的東西，江濤跟在她後邊默默地看着，他記得林佳喜歡吃甜食，這麽想着下一刻林佳便拿了一小塊兒巧克力蛋糕放進托盤兒裏，江濤微微翹起嘴角，他還記得林佳說過早上起來總愛吃點兒蔬菜，果然，路過涼菜區時她又順手端了盤兒海帶絲。江濤一路走一路跟着看，本來沒甚稀奇的事愣是要他從中體會出另一番滋味來，面前離他只有一步距離的人是他的女朋友，他們從初中開始就認識，從前這個人很胖，而且一直都很兇，可是她做的菜很好吃，長得也還行，最重要的是……他挺喜歡她的。
他想，如果每個人都要找一個人做伴侶的話，那他的伴侶應該就是林佳了。
“你說你這人上了一個月的大學怎麽就不能長點兒心呢，讓你拿吃的你卻舉着個空盤子瞎轉悠，再這樣一會兒我吃飯的時候你就啃托盤兒去！”
林佳惡狠狠地瞪了江濤一眼，随手拿了一盤兒牛肉包子放進他的托盤裏，他喜歡吃牛羊肉讨厭豬肉味兒，這些細節都是從小投喂的時候就知道的，林佳沒有刻意回想起，只是因為一樣一樣的已經習慣到了順手的地步而已。
“看着我做什麽，再看一會兒不給你刷卡了。”
林佳被江濤這抽風的眼神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強裝鎮定地別過臉去。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不就是談個戀愛麽，上輩子又不是……otz好像她上輩子還真沒談過。
_(:3ゝ∠)_兩輩子的初戀就這麽葬送在這個小屁孩兒手裏了，想想總覺得有點虧得慌。
刷完卡進入用餐區時林佳還是有些小別扭，一時也找不到別的話題，只習慣性地損江濤：
“從小到大跟你一起吃飯好像都是我請客的次數多，你說你摳不摳，當男人太摳了小心嫁不出去。”
江媽媽喜歡打麻将，家裏經常沒人做飯，江濤跟他爸還在s省的時候就經常來林家蹭飯吃，回回都是林佳下廚，可不就是她請客的次數多麽。
“沒事兒，以後我賺錢養你，吃再多都養得起，你不用怕吃虧。”
江濤笑得忒傻，林佳覺得丢人，特意将盤子挪得離他遠了些。放假期間即便留在學校大家也懶得起床，八點多的時候食堂裏人并不多，這其中大一新生占的比率還要大些，畢竟剛從高中放出來的小子丫頭們還頂着高中老師的餘威算得上比較老實，起碼那點子要在大學像高三一樣學習的思想還殘留着，所以吃飯期間林佳倒是碰見了兩個熟人，不是別人，正好是上回引得江濤吃飛醋的班長同學。
“林佳，跟男朋友吃飯吶。”
“哪兒啊，我大侄子江濤，來，小濤子，叫叔。”
江濤：……
都是認識的人林佳熱情地招呼着班長和他的朋友坐在一起吃飯，這倆人倒是挺符合s省本地男生的外貌特征，瘦瘦小小瞅着挺清秀，江濤從體型上找回了自信，剛才那點被人打攪了的郁悶才稍稍消散一些。
“放假上哪兒玩兒去？”
“我男朋友難得回來一次，想帶他到c市周邊的景點兒看看呢，怎麽，班長有組織？”
男朋友三個字取悅了江濤，剩下的那點子郁悶頓時一丁點兒都不剩了，同是男人旁邊那倆自然能看出來問題，瞧兩人這模樣不由打趣到：
“剛才還是大侄子呢，現在就成男朋友了，你這記憶力衰退的症狀也太明顯了些——江濤是吧，我是你媳婦兒他們班的陳複，十一的時候想組織沒回家的人去郊區玩兒兩天，歡迎帶家屬，你去不？”
媳婦兩個字聽得江濤有些飄，不過在答應之前他還是習慣性地往林佳那邊看了一眼，見後者點頭了才擺出一副很有禮貌的樣子答應下來。
“這事兒都跟誰說了？”
“男生這邊我都說了一回，大概有五六個要去的，女生那邊還沒提呢，這麽早估計都還在睡，晚點兒我發個短信通知一下，或者你幫我去吼一嗓子？”
“我去跟你通知一下吧，人數報上來了就彙總到你那兒去，最好明天就出發，今晚上把人數定下來就團個券兒，連吃帶玩兒還能住，我之前搜過，才一百多一個人，不貴。”
說幹就幹，林佳扛着一堆東西回去之後就開燈拉窗簾兒把宿舍裏的六個人全給掀了起來，江濤則讓他跟着班長混，他們班男生宿舍那邊正好空出來兩張床，兩邊商量好也同意讓江濤住，所以林佳樂得将房退了省點兒錢出來，江濤也有自己的計較，對于林佳這種安排倒沒反對，和和氣氣地跟着班長走，兩邊相約中午見，下午一起商量玩兒的地方。
“去！怎麽不去，勞資還是單身呢，出去玩兒才能有豔遇，不然一輩子都只幹能看着你們兩口子在那兒秀恩愛。”
程燕雙手叉腰牛氣轟轟地報了名，趙珞珞她們也跟着湊熱鬧，加上程燕光是她們宿舍就報了七個上去，隔壁宿舍的撈過來仨，隊伍壯大趨勢無法阻擋，偏偏在問到程燕她們宿舍的時候林佳犯慫了，抓住程燕一起跟做賊一樣去敲門，開門的是吳思思，上回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跟林佳鬧了小矛盾，這麽長時間一來對着林佳都有點小別扭，開學一個月了幾乎沒怎麽說過話，猛然瞅見她找上門來第一反應就是做出防禦姿态。
“……那個，我們明天打算組織人去郊區玩兒兩天，你們宿舍有要報名的麽。”
對付這種明顯表示敵意的人林佳不是很擅長，只能使出伸手不打笑臉人*沖着吳思思傻樂，樂到最後人家都毛骨悚然了才收斂。
“班上去的人多麽？”
“現在确定下來的已經有十七個了，還剩你們宿舍的沒算，報名的話我們下午就去團購。”
說着裏頭的傅悅也出來問了問情況，出乎林佳兩人預料的是這倆竟然都報了名，看着這模樣相處得竟然還不錯，這倒是讓程燕有了今晚上回來住的打算，一直在隔壁宿舍擠也不是個事兒，七個人一間屋子到底還是太擠了點。
人數定下來之後就開始選地方，班級群裏聊得火熱，各種宣傳圖片往裏頭貼，到最後選定了一個地方，有山有水有農家樂，可以燒烤還能劃竹筏，晚上還有篝火晚會，劃下來一個人不到兩百，瞅着倒是不錯。第二天一大早難得的……都中午準時起來，在班長大人的號召下大家公交倒地鐵再倒短途客車，一行十九人氣勢洶洶地殺到了目的地。
如果，這能算目的地的話。
宣傳圖片上的二層小洋房其實就是一排排新刷的板兒房，油漆味兒雖然不重但還是能聞見些殘留的味道，周邊環境倒是不錯，就是前不着村兒後不着店兒的沒有老板的兩輛破面包車接送他們哪兒都去不了。
有一種進了賊窩的感覺怎麽辦。。。
雖然環境差了些，不過他們并不是唯一的一組游客，這農家樂裏頭還住着一家子自駕游的，還有一對兒外國人，裏外加一起二十來號人呢老板一家子總共才六個，單從人數上看這老板也不能把他們怎樣，所以一幫子膽兒特肥的人就這麽手拉手地住了進去，大不了晚上通宵打麻将不睡覺，拼熬夜經驗的話他們還是很有優勢的！
農家樂門前不遠處就是一條小溪，趁着那一幫人都跑去搶浴室洗澡的時候林佳帶着江濤去那邊走了走，小溪雖說寬但極淺，腳踩到水底的鵝卵石上溪水也只沒過膝蓋，林佳穿着涼鞋在溪水裏踩來踩去，揚起底下的沙石将原本清澈的水流弄得渾濁不堪，江濤倒是沒跟她一起胡鬧，只拿了手機拍照，拍溪水對面的山羊，拍遠處的山峰，拍波光淩淩的水面，畫面很美，只是這些美景無一例外全都是給那個人當背景的，一張張照片上總能看見一個少女将褲腿挽到了膝蓋以上，穿着鞋的，赤腳拎着鞋的，以及擡腳向他踢水的——
“別鬧，衣服弄濕了一會兒不好裝。”
江濤無奈地躲着林佳踢過來的水花，沾了水的腳丫子在陽光照射下亮晶晶的，江濤看着那白生生的腿肚子，眼中的溫柔和縱容卻是同他說話的內容大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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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看啥看，瞅着人兩口子對潑洗腳水很有意思？”
趙珞珞拍了一下程燕的肩膀，後者感嘆到：
“我是看着這倆長大的啊，啧啧啧，有一種養大了閨女送給兒子的感覺，這酸爽。”
趙珞珞推了程燕一把，兩人繼續弄燒烤架子去，團購項目裏頭有贈送燒烤一次，雖然這地方看起來不太靠譜，不過一路走來倒是看見了好幾家這樣的農家樂，估計也是當地特色，為了掙錢多收客人才建了這麽一堆東西好多住幾個人多收點兒房錢，想來問題應當不大，畢竟網上也有不少曾經入住過的人給的評論，不說全是真的，可至少說明了有人曾經進來住過，玩兒過，要出事兒也不會等到他們來了才出。
一夥人洗完澡之後就跑來幫忙，人太多擠不下便跑去溪水邊瞎鬧騰，林佳和江濤兩個則趁着這機會跑去洗澡。雖說已經是十月份了可還是有些暑氣的，白天坐車出了一身的臭汗不洗難受，林佳拿出換洗的衣服直奔浴室，這地方因為建得不規範所以不像一般的标間一樣有獨立衛浴，都是集體的廁所和澡堂，只是分了男女隔間而已，雖說不方便可勝在幹淨。林佳剛進去想脫衣服呢外頭就有人敲門，開了鎖拉開一看卻是江濤。
“怎麽了，沒帶洗浴用品麽？我借你……喂！”
還沒說完卻被江濤一把給拉了出去，林佳沖得一趔趄差點栽進江濤懷裏，滿以為這人是故意的正要發怒，卻對上了江濤那張凝重的臉。
“這地方有問題。”
“什麽？”
瞅着江濤這模樣林佳也不敢托大，只跟着江濤又去到溪水那邊說事兒，這地兒開闊周圍又都是他們的同學，不管是老板的人還是別的旅客只要走近就能看見，相比別的地方倒是安全些。
“我在浴室的牆上發現了針孔攝像頭，剛才你開門的時候我看了看女浴室這邊也有，不管是誰裝在那兒的，反正這地方絕對有問題。”
正常開門兒做生意誰會在浴室裏裝針孔攝像頭，而且藏匿手法極隐秘，如果不是江濤成長環境特殊他也瞧不出來，很明顯這是幹了不止一次的，兩人商量着先報了警，然後跑去跟班長說得想辦法往回趕。班長聽說了這事兒之後也有些慌，正常家庭成長起來的孩子誰經歷過這些事兒，好在報了警處境再艱難他們也有個盼頭，更何況他們現在的情況還不算太糟。
只是，長假期間拿自己的安危拼出*警速度，這絕對得看人品。
林佳他們幾個沒想過就這樣老老實實等着警*察過來，轉頭就将人全叫到溪水裏頭把事情簡略說了一下，他們一行十九人，光看人數底氣還是比較足，不過架不住人藏了武器呢，或者是，其他地方還有同夥呢。
“咱們叫車吧。”
“離市區這麽遠，鬼才願意來，先跟班主任說說這事兒，看她能不能想辦法把校車弄出來，不然去租一輛小巴也行。”
從市區到這裏即便是不堵車也得開兩個鐘頭，他們在這邊耗着也不是個事兒，燒烤架子擺出來了卻沒有人想去烤，鬼才知道這些吃的東西裏面有沒有加什麽特殊作料。難得的一次假期卻遇見了這種事兒，隊伍裏頭或多或少都有些抱怨，好在都是些理智的人沒在這緊要關頭怪這怪那。
“喂！架子擺好了快來燒烤，三個小時計時啊！”
正在一堆人在溪水裏頭望着公路盡頭望眼欲穿時，老板突然沖着他們這群人吼，燒烤攤子擺了出來他們若是現在不去烤東西難免人家會瞧出蹊跷，原本是想分出一撥在旁邊躲着以備不時之需，可又害怕分散開來對上人家更沒了勝算，左右都是危險，不如硬着頭皮一起上了。只是這樣被動地等着也不是個事兒，林佳腦子一轉，直接跑去同老板交涉：
“老板，咱們點篝火吧，我們人數太多這燒烤架子不夠，拿一堆人玩兒火一堆人燒烤，正好錯開，不然幹等着吃多沒勁。”
這個小農家樂還有一個放在露天的音響，不過據說是上一撥人來玩兒的時候弄壞了現在沒法唱，林佳瞅着那音響上破了的大窟窿心裏感覺越發不好，暗罵自己大意。上輩子在外地上大學期間她跟同學也沒少去這樣的農家樂玩兒，雖然條件參差不齊，可到底沒遇見這種糟心事兒，沒成想重來一輩子在自個兒老家地盤兒上卻栽了跟頭。
如今只發現了探頭，也不知這群人是圖個什麽，要是只是惡作劇或者出于占便宜心裏還好，雖說也覺着惡心可到底于生命無礙，但若是有個別的什麽心思……一行十九人心裏都沒個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現在天還沒黑透，篝火燃起來不好看。”
“沒事兒，我們先弄些柴火，點着玩兒。”
宣傳圖上的篝火看着熱鬧其實也就是在一個空院壩裏頭撿了一堆的柴火堆成柴垛子點燃，然後讓一堆人圍着篝火瞎鬧，他們現在沒心思瞎鬧，只是想借着機會弄些木棍火把來備用，木棍防身火把照明，實在不行還能一人一把火燒了他們，別的不說，有武器在身上能安人心吶。
老板終究還是抱來柴塊兒幫他們點了火，遺憾的是趁手的只有五六根，剩下的都是枯樹枝和幹草葉子，林佳不死心又去找老板要掏火棍兒，所幸這東西比較常用到老板也沒吝啬，給他們拿了六根出來，都是鐵家夥，拿在手裏死沉死沉，不過分到手的人臉色都好了許多。他們這邊有七個男生十二個女生，武器好歹湊足了十二把，剩下幾個就去瞄放在院壩旁邊的老式鐵鏟，農家院兒裏的鏟子就是直愣愣一根小孩兒手臂粗細的木頭插在鐵質鏟子上，因為經常用的關系邊緣磨得比菜刀還鋒利些，江濤借口要去鏟草木灰便把這玩意兒也弄了過去，他們背包裏頭還有兩把水果刀，拼拼湊湊的，裝備倒還看得過去。
江濤握緊了林佳的手，只低聲叫她別離開自己身邊。
距離打電話報警已經過去了半小時，天已擦黑，除了他們所在的板兒房四周有人員走動外已不見人煙，院兒前的馬路上一直沒有車輛通過。目之所及皆是黑山黑水，還有那在淡淡夜色之中頗為顯眼的，同他們所在之地極像的一排又一排藍頂白牆的板兒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