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天一早,安德烈小心翼翼的把不願意透露自己已經能獸形卻還變不回來的小奶貓揣口袋裏,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帶到研究精神力的第一軍團管轄內的試驗所。

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門,然後探頭探腦的沖着裏面嘿嘿傻笑:“艾賽亞教授現在有空?”

對方是一位看似中年,可兩鬓有些花白有點矮胖的男人,帶着銀絲眼鏡,看着就儒雅和善。見來者笑着點了點頭:“珝瑤的精神力恢複的怎麽樣了?你來是不是發現問題了?當初我便不贊同用那還沒完全通過實驗的藥劑注射在未成年身上...”話語間卻帶着濃濃的責怪:“小孩不懂事你也是,就陪着他胡鬧。”

愛德烈叨擾的賠不是:“這次的确是為了珝瑤的事兒,但您看...”掃了眼周圍,顯然是因為不方便。

後者便帶他去隔壁的辦公室,倒了杯茶:“說吧,珝瑤當初進醫院時精神力被禁藥幾乎毀了...哎真沒想到這天底下會有這種做父母的,就算有個後媽要害自己的兒子,這個做親爹的怎麽就不知道攔着?反而還幫忙?虎毒不食子呢,這些人判多重都該!”

提起那件事愛德烈眼底湧動着一股恨意,可口袋裏小爪子撓着自己的感覺又令他瞬間回神:“也是我不好,我太相信那畜生了。”說着無力的笑了笑,轉頭就從口袋裏小心翼翼的掏出他迷你版的小侄子,又從另一個口袋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絲絨軟墊先放在桌上,然後再把他“嬌貴”的小侄子放軟墊上:“教授您看...”

“呦,打算養貓了?給珝瑤解悶?”老教授喝了口茶剛說完就覺不對,放下茶杯整張臉就貼向那只小奶貓:“這,這是珝瑤??”

眼前突然一張放大的臉讓雲珝瑤就算再鎮定也忍不住炸了後頸的毛,一爪子對着那鼻尖揮過去。

艾賽亞教授皮沒愛德烈這麽厚,倒是覺得有那麽點點點點...疼。

“哎,昨晚忽然就精神力突破了,可您瞧這麽小也不正常啊,還變不回來了。”安德烈一臉焦急:“我今早喂了羊奶他也不吃,罐頭也不吃,可急死我了,教授你說到底改喂什麽?”

艾賽亞教授沒好氣的瞪了他眼:“喂什麽?當然是喂飯了!這是你侄子,獸形再是貓,哪能喂罐頭?更何況...他也不吃嘛。”如果吃的話,到也成_(:з」∠)_反正現在的罐頭營養也挺全面。

“可你看他那口牙,”說着還想讓雲珝瑤張嘴給對方瞧瞧:“昨天晚上啃了我一夜的鼻子,皮都沒破,這牙口能和我一起吃飯?”,老子可是每天早晨吃塊生肉的男人!

“那你就不知道給他炖點魚湯?”艾賽亞教授揮着手就要趕他走:“出去出去,我給他先做個檢查,你外邊候着吧。”

“成,我就在門口,您有事吩咐。不過...”愛德烈有些不好意思又為難的的撓了撓頭:“珝瑤現在不想把自己能獸化的事說出去,”說完背對着他的侄子用口型對艾賽亞教授繼續比劃:十有八九覺得丢臉,“所以麻煩您也別給捅出去。”

艾賽亞教授沒好氣的捧着軟墊,連同上面那只至今都沒表情,卻看着就令人覺得一臉的生無可戀的奶貓,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滾出去,別礙事兒。”

愛德烈笑着帶上門,靠在牆上,望着對面窗外的藍天,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淡,眼底的恨意卻越發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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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那天他剛從治療倉裏出來,渾身還有一股難聞的藥味和粘液。一邊和同時出來的好友徐紹安抱怨醫療艙到現在都不知道改進,一邊又和他喜滋滋的說等埃利奧特将軍的慶功宴一開完,他就要帶着自己的寶貝侄子出去來個畢業旅行。

徐紹安好脾氣的擦着頭發聽着自己洋洋得意的炫耀他如今活在世上唯一的血親,雲珝瑤。

“珝瑤立志就是想要成為像我一樣的軍人,但你別說,他雖然現在還沒能獸形,能不能成,這就要看天意了。就算不能獸形,我那寶貝小侄子也是雙S的戰鬥力,知道什麽意思嗎?他都沒成年呢,就有雙S,将來一定比我強多了。”

“珝瑤啊,這次鐵定能以高分考進皇家軍師學院,和我當年一樣,不過我是低空劃過,他一定是高分進一班。”

“哎,那小子一直特別羨慕我的獸形,可就是沒覺醒,你說平時這麽努力了,怎麽就不成呢?我們索亞家族這幾代的确沒落了,但那也是有輝煌的歷史,十有八九就是我那個姐夫的錯!”

徐紹安無奈的笑着搖了搖頭,那小子又開始給他講起了自己家族當年的事兒。

索亞家族在三百多年前還顯赫一時,出過三個将軍,不少高級軍官。經過幾百年的戰争,索亞家族如今只剩安德烈一根獨苗了。世家的輝煌早已退去,留下的只有身為軍人的信念與傲骨。

愛德烈的姐姐出生時精神力極高,但脆弱的身體因根本無法承受而幾度崩潰,父母在世時,只希望她一生安康,就連婚約者也是姐姐自己在校認識的一個普通學生,那時愛德烈覺得這個斯斯文文的姐夫或許會對他姐不錯。

然而小侄子出生前夕,父親戰死沙場,母親作為後勤也未幸免。

姐姐知道噩耗受不住打擊,精神力再度崩潰,九死一生之間生下雲珝瑤,自己也撒手人寰。

珝瑤出生那天淩晨三點,也打響了魯爾特帝國與莫爾肯聯邦之間長達十七年的戰争,直到不久前這場耗時十七載的戰役才在年輕英武的菲利斯家族的第一繼承人埃利奧特将軍手中結束。

而安德烈憑借着最後戰役時不畏生死的勇氣守住了後方突襲,成功令埃利奧特将軍率領的前線士兵沒有遭受兩面夾擊之苦,因此而獲得嘉獎。

就在兩人以為能迎接全新的開始時,愛德烈的老上司卡爾頓上校面色凝重的緩緩向他走來。

這個他父親在世時的老友,自從自己征兵入伍後就分外關照自己的老上司,眼下卻是面色凝重,沒有多言,就把一個視頻文件傳送給愛德烈。

這段時間只要自己獨處,愛德烈就忍不住回憶起視頻中那孩子掙紮的求救和精神力崩潰時痛苦,卻不願哀嚎的堅強以及這些時間收集的證據。

恨意在心中蔓延卻又因為唯一的血親而約束着自己想要不顧一切報複的憎恨:“會有法律來收拾他們的...沒事,等進了監獄...”愛德烈又輕笑聲,自己有的是手段要他們生不如死!

辦公室內那只迷你版的雲珝瑤被擺弄了大半天,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

這老頭子就是想卡他油!

一巴掌把摸向肚子的手拍開,咧着嘴,露出尖銳的小乳牙兇狠的怒視這個糟老頭。

艾賽亞教授手上的摸了摸手背,不疼,但他的心靈受到了創傷:“哦,小家夥你這樣太...”眼見雲珝瑤的牙齒不知露虎牙,還把粉嫩的小爪子鈎都露出來,扒拉着絲絨靠墊,艾賽亞教授這才讪讪的轉移話題,“雖然你還未成年,按理說獸形也會是未成年體,但像現在這麽小,應該還是和你之前精神力崩潰有關,畢竟禁藥...”

艾賽亞教授後面的話并未說完,但雲珝瑤卻明白。

他之所以來到這世界也是因為原身對自己一直沒有獸形耿耿于懷,準備成年時最後一次突破的機會。

可他的後媽以及後媽帶來的幾個孩子并不希望他借此高飛,也怕原身真飛高了,這些年自己做的足以令對方報複他們。因此假借着用滋潤精神力的藥劑實則卻是會使精神力崩潰的禁藥哄騙原身服用。斷了他的前途,也斷了他的希望。

然而那藥劑過于猛烈,不只是瞬間摧毀了原身的精神力,還讓原身一命嗚呼,換了個人。

此仇不報非君子,初來乍到的雲珝瑤強忍着精神力崩潰的痛苦撥通了第一軍團對外的聯絡通訊向原身舅舅所在的部門求救,這才保下自己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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