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般。”顧臨淵矜持地點點頭,嘴角卻是控制不住地上揚,“這次沒傷着人,先放過你們,要是再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車夫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臉,連聲應諾。
血從指縫裏不住往下滴,看着特別吓人,沈明月并她的婢女臉色慘白。
反觀沈羨魚這裏,雲淡風輕,沒有一個害怕的。
小丫鬟瑟縮了一下,悄咪咪看了一眼沈羨魚,暗罵一句自己沒用,努力挺起小胸脯,裝作不害怕。
“別擔心,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顧臨淵溫煦地說道。
“那就多謝顧将軍了。”沈羨魚彎了彎唇。
“我們已經很熟了,再叫顧将軍,顯得生疏。”顧臨淵想了一下,“不如……你叫我顧大哥吧。”
“行。”沈羨魚俏皮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顧大哥。”
沈明月還想說什麽,就見上一秒對着沈羨魚笑得如沐春風的顧臨淵陰沉地瞪了她一眼,她心底一寒,被定在原地。
“你打算去哪兒?”顧臨淵溫聲問道。
“去寺廟上香。”沈羨魚歪頭,看向顧臨淵,“顧大哥呢?”
“我閑着沒事,出來走走,既然你要去上香,介不介意多一個人?”顧臨淵問道。
“當然不介意。”
“你父親那裏,需要我幫忙嗎?”陽光落在身上,暖暖的,顧臨淵眯了眯眼,看着頭頂的藍天白雲,十分惬意。
“暫時不用。”沈羨魚搖了搖頭,“要是有什麽需要的,我會說的。”
Advertisement
“好。”顧臨淵忍住揉揉沈羨魚小腦袋的沖動,應了一聲。
鎮南王特別寶貝沈羨魚釀的酒,他将酒灌在酒囊裏,随身攜帶,饞了就喝一口,那叫一個美滋滋。
平日裏喝酒,哪次不是不知節制喝得酩酊大醉然後被鎮南王妃潑冷水澆醒的?
也就沈羨魚給的酒少,他不得不克制着,喝完就沒了。
這天上朝結束,禦前總管過來,恭敬行了一禮,“王爺,皇上在禦書房等您,說是有要事相商。”
“知道了,你帶路吧。”鎮南王擺了擺手,跟着禦前總管往禦書房走。
路上酒瘾犯了,從袖子裏掏出酒囊,喝了兩口,那叫一個身心舒暢。
走在前頭的禦前總管聞到一股清香,疑惑扭頭,正好看到鎮南王寶貝地将酒囊往袖子裏揣,忍不住笑了,“王爺,您這是得了什麽好東西?怪好聞的。”
“沒什麽,前些日子有人送了一些酒,喝着不錯,就買了一些。”鎮南王擺了擺手,故作平淡,但是那眉飛色舞的樣子仿佛得了新奇玩具的小孩兒。
就差直接說“你快問你快問啊!”
能做到禦前總管這個職位,肯定特別會看人臉色,連忙接着誇獎,“能得王爺如此美譽,這酒肯定不凡。”
“那是自然!”鎮南王哈哈一笑,感覺自己聰明絕頂,這才慧眼識珠,認識了沈羨魚這小丫頭,沒讓這好酒明珠蒙塵。
兩人說說笑笑,沒多久,到了禦書房,皇帝正在看奏折,聽到聲音,擡眼望去,嘴角微微勾起,眼神也溫煦了許多。
現在的皇帝是鎮南王一母同胞的哥哥,兩人年紀差了将近十歲,他十分寵愛這個弟弟。
當初鎮南王想帶兵打仗,他第一個不贊同。
刀劍無眼,要是弟弟在戰場上出什麽意外,他該怎麽辦?
無奈鎮南王太熊,母親兄長攔着,他就半夜偷偷翻牆,背着小包袱騎着馬一路疾跑,足足追了兩天兩夜,終于讓他追上大部隊。
等現在的皇帝發覺不對勁,向來鬧騰的弟弟幾天沒見着人的時候,軍隊行程已經走了一半,那叫一個氣喲,要是鎮南王在他面前,早就扒了褲子打屁股了。
無奈他是儲君,事物繁忙不說,也不能随意離開京城。
派人催了好幾次,鎮南王都不回來,只能按着發疼的太陽穴,給鎮南王撥了許多人手随身保護。
軍功什麽的無所謂,人才是第一位。
沒想到,鎮南王平日裏大大咧咧的,真有幾分将帥之才,幾次打仗都成績不菲。
皇帝不忍心折斷弟弟的翅膀,只能拜托當時的大将軍,也就是鎮南王如今的岳父幫忙照看一二。
後來皇權更疊,京城動蕩不安,也是鎮南王護着皇帝,才讓他有驚無險坐穩龍椅。
因此,皇帝對鎮南王這個弟弟格外倚重。
“我怎麽聞到一股桃花香?”皇帝跟鎮南王說了一會兒話,有些疑惑。
鎮南王如臨大敵,他捂着袖子,一臉警惕,“皇兄,你知道我多喜歡喝酒,別把主意打我頭上!”
可憐他帶回去四壇酒,本想着給留下三壇,硬生生又被鎮南王妃搶去一壇,要不是他撒潑打滾,剩下的兩壇都護不住。
看着皇帝起了心思,他更加防備,要是手裏一壇半都保不住,鎮南王毫不懷疑,他得哭瞎!
“臭小子,這些年你沒從我這裏順走好酒,我問問都不行?”皇帝沒好氣瞪了鎮南王一眼,笑罵道。
談完正事,他還記着剛剛的事情,揮了揮手,“滾滾滾!看見你就心煩!”
鎮南王嘿嘿一笑,麻溜地滾了。
皇帝看了一會兒奏折,鼻翼間還萦繞着那股酒香,讓他神思不屬。
男人大多愛酒,皇帝也不例外,只是平時事務繁忙,很少喝酒。
現在卻是被鎮南王那酒香勾出了饞蟲。
坐了一會兒,終究忍不住,喊了禦前總管過來,“你去打聽打聽,小五那酒在哪裏買的,給朕弄一壇過來。”
“是。”禦前總管領命,急忙出去。
沒多久,沈羨魚家的門被人叩響了。
“請問,鎮南王的酒是在您這兒買的嗎?”侍衛抱了抱拳,問道。
“嗯,你是來買酒的?”護院看了一眼侍衛,見他衣着華貴,氣勢不凡,打開門,将人迎進去,“我家主人有事出門了,您稍等片刻,我找一下管家。”
“多謝。”侍衛點點頭。
管家聽到消息,眼睛一亮,急匆匆往這裏敢,快到前堂,又放慢步伐,整理了一下衣冠,擺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出去。
一番讨價還價,最後商定一千兩銀子,賣出一壇酒。
侍衛雖然覺着價格略貴,但是管家咬死不松口,轉念一想,又不用他自己掏銀子,給錢給的十分爽快。
侍衛走後,管家看着銀票,心裏美滋滋的,感覺自己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看着漫天要價竟然成功的管家,護院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這樣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