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和謝觀互道晚安之後, 阮天心洗漱了一下,爬上床。
只剩一盞床頭燈亮着,不過亮度足夠了。阮天心坐在床上翻了翻筆記。
“打招呼的時候, 一邊的眉毛平放, 另一邊的眉毛挑起來, 會有一種電眼逼人的效果……”
今天晚上的練習項目是:帥氣地打招呼。阮天心拿着一個小鏡子,對鏡練習半天, 悲傷地發現她可能真的不是那塊材料:
胡塗的眼型比較狹長, 類似于丹鳳眼, 眉毛跟着眼尾往上挑的時候就會很撩人;阮天心眼睛偏圓, 擠眉毛的時候好像蠟筆小新。
“……”
她被自己醜得受不了, 把小鏡子和筆記本擱在一邊,難受地裹緊了小被子。
幹貨确實是幹貨, 都是自己的心血,就是能用的很少,大部分都不太符合自身情況。
她想着,要不明天把能用的幾條挑出來, 重點練習,強化複習。畢竟學霸都是這麽幹的,要學會靈活變通。
打定主意,她關了燈。
酒店裏的燈好像壞了, 關上還能看到隐約的光從燈罩裏透出來。那一團光暈在眼前轉,阮天心在輕飄飄的眩暈裏想起了謝觀。
謝觀好像這一團光一樣,仿佛很近, 即使不做任何努力,它也能被輕易攏進掌心;又其實很遠,任憑你怎麽伸長手臂,也是懸在頭頂,抵達不了的。
和謝觀聊了這麽久的天,她回想起來才發現自己都要把老底掏空了……但是對謝觀的事情,她一無所知。
謝觀知道她是重組家庭,爸爸叫阮秋萦,繼弟叫陸星嶼,甚至連脾氣也摸得一清二楚,但她只知道謝觀的姐姐是謝美香,還是她的經紀人。
這不是她獨享的秘密,是謝觀的粉絲、甚至多了解一點的路人都知道的,再公開不過的事情。
她想起謝觀今天晚上抽的超過數量的煙;又想起他說“世界上有些大人不配為人父母”的時候,那副冷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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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切都随着撲來的困意,慢慢變得模糊起來。
如果能在不冒犯的情況下,知道更多關于謝觀的事情就好了。
阮天心許下心願,不一會兒就幸福地睡着了。
……
在桧陽待了兩天,阮天心回家,準備參加同學聚會。
到了禮拜六那天晚上,本來說好和寧可一起去,結果寧可說“男朋友送我啦,你開車路上小心”,語氣溫柔甜蜜得不得了。
阮天心被塞了一嘴狗糧,感覺自己晚飯還沒吃就已經飽了。
她出門很早,但是開車的時候太關注聽音樂,結果開錯一條路……不過條條大路通餐廳,她開了導航,繼續往前,沒想到錯估了這條主路的交通狀況。
而且正好是下班時間,堵車堵得寸步難行。阮天心到餐廳的時候,比約定時間晚到了一點,已經有不少人坐在位子上等着了。
阮天心走進來的時候,即使是和她幾乎形影不離的寧可,都有一剎那的恍惚。
世界上漂亮的人很多,有的禁不起細看,有的越品越有味道。阮天心不屬于任何一類,她是初看漂亮、細看更心動的類型,不論遠近高低,橫看豎看都是美人一個。
她上大學那會兒,還很喜歡穿那種上面印着海綿寶寶,或者蜘蛛格溫的大T恤,紮一個潦草的丸子頭。雖然臉還是露出來的,但是身材被擋住了,顯得比較幼齒。
但參加工作之後,由于職業要求,着裝風格慢慢變了,更貼合她半青半熟的氣質。還是嬌,偏愛穿溫柔顏色,襯得唇紅齒白,活脫脫一顆人間水蜜桃。
就好像今天,她穿的那件煙紫色的吊帶裙子,皮膚黑的人穿了就是災難,白裏透紅如阮天心,只會錦上添花。她又是正正好的身材,瘦而不柴,走起來款款的、活色生香的,格外奪人眼球。
寧可一回神,轉頭看到隔壁桌坐着的鄭異維,臉色就是一黑:這小子果然兩眼放光,滿臉躍躍欲試,恨不得舉個花籃來迎接。
“這裏!”寧可先下手為強,趕緊對阮天心喊。
阮天心小跑着過來,看到攢局的初中班長也在這桌,沒有先落座,對着在座幾位老同學就是一個大鞠躬:“對不起對不起,來晚了不好意思!路上堵車堵得太嚴重……”
老同學們:“……”
剛才還在為曾經的校園女神心動,沒想到女神還是和當年一樣,有的時候……憨得有點可愛。
班長站起來,代替各位同學說了聲“沒關系”,他哈哈笑着:“副班!你能賞臉來已經讓我們受寵若驚了,這幾年不見,怎麽好像更漂亮了!”
阮天心一臉誠懇道,“哪裏哪裏,班長才是一表人才。”
班長又道:“今天你一進來,總感覺這小地方都蓬荜生輝了啊!”
阮天心就跟他對捧:“怎麽能叫小地方?班長選的餐廳,本市首屈一指,眼光可見一斑。”
“……”
寧可,連同已經落座的幾位同學一臉麻木地聽他們你來我往,像說相聲一樣。
班長是體面人,從小愛打官腔;阮天心又是一臺誇誇機轉世,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商業互吹能吹三天三夜不歇。
寧可生怕他們誇得飯都來不及吃,筷子一捅阮天心,要她坐下。
阮天心閉嘴了,順從落座。
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聽到自己背後,鄰桌傳來一個尖尖細細的聲音:“虛僞!”
寧可一扭頭,果然看到一個讨厭鬼。她不客氣道:“席雲雲,有本事再說響點!難得聚一起吃飯,非要找不痛快是吧?”
席雲雲一撇嘴,“又沒說你,少對號入座了!”
阮天心仔細理了一下裙子上的褶子,也轉過頭,和席雲雲面對面。
她直截了當地問:“那是在說我嗎?”
她人長得溫柔和氣,聲音也酥,連挨罵了也不會很氣急敗壞,像一段不容易被刀劈開的水。
席雲雲看着她坦然直視過來的眼睛,又用餘光掃了眼自己桌,有的同學已經開始皺起眉,向她投來不贊同的目光。
她也有點後悔,閃躲地避過了阮天心的目光,嘴硬道:“……多管閑事。”
這麽一說,是不承認自己剛才講阮天心“虛僞”了。
好不容易有一次同學聚餐,阮天心也不想鬧得太難看,于是拉了拉寧可的袖子,兩個人扭回頭吃飯。
在吃飯的過程中,阮天心一直感覺到自己脊背很燙,好像有好幾道視線擰成一股,幾乎要把她的背都給燒穿了。
要說學生時代,她最避之不及的人是誰,男生裏能挑出一個鄭異維,女生裏就要數席雲雲。
說起來這個故事實在是太老套了,無非是“我喜歡你,你卻喜歡她”的狗血劇情。鄭異維上學那會兒對她格外關注,甚至以捉弄她為樂,而席雲雲喜歡鄭異維,自然把一切都看在眼裏。
盡管阮天心覺得自己無辜至極,但席雲雲顯然并不這麽覺得。
“唉,”寧可悄悄湊到她耳邊,“你聽說沒?席雲雲這兩年一直單着呢,就為了等鄭異維。鄭異維這不是剛回國麽,立馬就蠢蠢欲動了。”
阮天心握着筷子,感慨道:“真是個癡情女子。”
“癡情女子看你可不順眼呢!”寧可擰了下她的胳膊,“你看吧,現在才是個開始,等下她不知道要怎麽折騰你。”
阮天心一聽這話,飯都吃不下了,感覺胃裏有東西頂着。她可憐道:“那偷偷溜了行不行啊?”
“不行,幹嘛要給那個挑事精留面兒!”寧可氣道,“你今天打扮得多好看吶,這麽多男同學都在看你。”
校園初戀就是校園初戀,阮天心曾經是多少青春期男孩子心裏的白月光。今天很多男同學來,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看看女神是不是還是當初的樣子。
結果證明美貌和記憶濾鏡無關,甚至因為歲月的加成,阮天心變得更好看了。
單身男同學們摩拳擦掌,也和席雲雲一樣蠢蠢欲動。
“好看嗎?”阮天心低頭看自己的裙子。
寧可說:“漂亮!之前好像沒見你穿過。新買的?”
“不是啊,前年的裙子了,不過我改過。”阮天心攏了一把腰的位置給她看,“這裏本來是寬松的,後來被我改成收腰了。”
寧可看到她被她攏起來的腰部,頓時“嘶”的一聲:裙子已經改過,但并不完全貼身,視覺上看上去這麽窄的腰,竟然其實還有富餘,沒有收得恰好。
這足以證明阮天心的腰有多細。
她看一眼正在咀嚼一大塊紅燒肉的阮天心:這家夥還吃不胖,反人類吧!
寧可又不那麽健康地想得遠了一點:如果把阮天心的腰,和謝觀的手掌對比的話……怕不是一只手都攏得過來了,完全可以随意揉捏擺弄。
不對不對,她在想什麽東西!
龌龊!
寧可猛的甩頭。
阮天心被她吓了一跳,豎起耳朵問:“怎麽了?”
寧可鎮定道:“沒什麽,改的太漂亮了,過兩天我有件衣服你也幫我改改呗,沒空就算了。”
阮天心軟綿綿地沖她笑,“那我要收費的。”
“收!你是金牌裁縫,你說了算。”寧可一揮手,“按分鐘收費都行。”
阮天心一直笑,笑得臉紅紅的,給她夾了一塊肉,又纏着她問:“真的有這麽好看呀?”
寧可正在糾結這口肉吃還是不吃,畢竟她最近在減肥。于是頭也不擡道:“好看好看!你看看你邊上這群男的不就知道了。”
一個個跟狼似的,鄭異維就是群狼之首。那眼睛都快泛綠了。
“那就好。”阮天心腦袋轉也不轉,只湊到寧可耳邊,悄悄道,“那我下次要穿給謝觀看。”
餐廳的吊燈照下來,照見她一副閃閃發亮、充滿憧憬的表情。好像全世界的光都浸在那雙眼睛裏了,比任何地方的水都要純和軟。
寧可:“……”
她同情地扭頭,看了一眼身邊躍躍欲試的男同學。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嗯……
雖然這花遠比他花香,但這花已經給自己挑好盆兒了,還生怕盆被人搶走,自己蹦着跳着往裏栽。
除非改名叫謝觀,否則天王老子來也是萬萬不能啊!
……
初中同學很長時間沒見面,聚餐持續了很久。
飯是早吃完了,接下來幹什麽的都有。自拍的自拍,拼酒的拼酒,甚至還有錄直播的,阮天心不由把自己縮得小了一點,不想出現在鏡頭裏。
她自己開車,沒辦法喝酒,自己也不喜歡,但總有一些同學要纏上來勸酒,結果都被寧可不客氣地噴回去了。
“不喝就是不喝,哪兒來的酒桌文化,真讨厭。”寧可氣鼓鼓道。
阮天心剛想說話,又感覺肩膀被人一拍:“嗨!”
她轉過頭,發現叫她的是初中坐在前排斜對面的女同學,璨璨。
璨璨是很自來熟的性格,阮天心記得她笑起來有一個小酒窩,現在依然有。阮天心不讨厭她,于是也跟着她笑起來,說“好久不見啊”。
璨璨拿着酒杯,但是裏面裝着飲料。看到阮天心投過來的目光,她晃晃酒杯,笑道:“我懷孕啦,不能喝酒。”
她的表情裏有種母性的光彩,連帶着臉部輪廓都似乎變得柔和了些。
阮天心很驚訝,不由仔細看璨璨的肚皮:依然很平坦,讓人無法想象裏面已經在孕育一個小小生命。
璨璨樂不可支,“才一個月不到!看不出來的。”
阮天心說着“恭喜”,又小心翼翼地問:“那我能摸一下嗎?”
可能是由于職業的關系,她對小寶寶有很多好奇。
璨璨看她想碰不敢碰的樣子,忍笑道:“當然可以,但是你現在摸,可能只能摸到我剛吃的晚飯。”到底沒忍住,她哈哈地笑起來,“小寶寶現在還不會動呢!”
阮天心被她笑得臉紅,不好意思地把手背在身後。又說了一遍:“恭喜恭喜。”
璨璨搭上她的肩膀,像學生時代一樣跟她咬耳朵:“唉,說到底還是我老公作的孽,我們大學畢業結的婚了,結果度蜜月的時候就懷上了!”
她搖搖頭,“你看看,咱們這個同學會,有哪個女孩子像我一樣肚子裏揣着貨來的!”
确實。阮天心偏頭端詳她的臉,璨璨還很年輕呢。明明也剛畢業不久,和大家一樣,都是剛出象牙塔的社會新手。
她在看璨璨的時候,璨璨也在看她。隔了少頃,璨璨似乎受不了地捏了一把她的臉頰,把阮天心捏得“啊”了一聲。
“你還沒結婚吧?沒結婚就是好。”璨璨感嘆道,“這小臉皮膚吹彈可破的,不像我,已經預感到自己馬上要變成一個黃臉婆。”
阮天心再次仔仔細細地瞧她的臉,認真說:“不會啊,你毛孔本來就小,底子很好的。”
璨璨被她誇得又是自得、又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唉,那是我用的遮瑕貴!你用什麽遮瑕?感覺效果比我這個還好。”
“……”阮天心猶豫再三,還是誠懇道,“我沒有用遮瑕。”
“……”
空氣有一剎那凝固。隔了兩秒,璨璨若無其事地擺擺手,“哎,不說這個了。你現在找對象沒有?”
在一旁跟男朋友語音的寧可聞言,頓了頓,掃視全場一圈。
果然。這個問題問下去,果然有那麽幾只狼崽子,耳朵都豎得高高地在聽。
阮天心說:“沒有啊。”
崽子們的狼尾巴紛紛搖了起來。
阮天心一口大喘氣,接着又道:“但是有喜歡的人。”
話音剛落,就聽到背後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今天打扮得格外英俊筆挺、還穿了一身小燕尾西服的鄭異維從她們身後經過,說“抱歉,打碎了一個盤子”。
然後呼叫服務生。
又同手同腳地走遠了。
阮天心、璨璨:“……”
璨璨沖她暧昧地笑:“唉,看來有的人今晚要心碎喽。”
阮天心很輕、又很堅決地回她:“他和我又沒有關系的。”
“說真的,你不考慮下鄭異維?”璨璨往她耳邊湊了湊,悄悄說,“人家名校留學回來,家業豐厚,人長得也不錯!雖然上學那會兒是混了點,但現在看看,完全是支潛力股啊。”
“……”阮天心冷汗頻出,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
突然靈光一閃,她小心地問:“可以給我你老公的電話號碼嗎?”
璨璨頓時笑容一僵,略不爽道:“幹嘛呢?我老公雖然不是什麽大帥哥,但對我很忠誠的好不好?”
“是這個道理,”阮天心嘆了口氣,道,“別人再好也不是你老公,鄭異維再好也不是我喜歡的人啊。”
“……”璨璨被她一噎,知道自己當紅娘沒戲,反而轉頭八卦起來了,“鄭異維你都看不上,那你喜歡那個得有多帥啊!”
阮天心真誠道:“超帥。”
“那有沒有照片?”
“這個……倒是沒有……”
“你不會騙我呢吧?”璨璨不信任地眯起眼睛,“能有多帥啊?帥得過謝觀嗎?”
阮天心:“……”
她卡住了,思維有一瞬間的停頓。一旁喝飲料的寧可突然咳個不停。
“咳,咳咳——”
怎麽突然就提到謝觀了呢?怪吓人的。
面對璨璨又是懷疑、又充滿期待的眼睛,阮天心虛着聲道:“啊,是……是跟謝觀差不多帥的。”
也許是看她吞吞吐吐、十分可疑,璨璨更不相信她了。她盯了阮天心半晌,似乎已經确認她是在騙人,便随口道:“那你要是追到了,下次聚會帶來看看呗。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長得跟明星一樣帥的素人呢。”
阮天心覺得很虧心,含糊道:“……好的。”
嘴上說可以,心裏覺得不太行。
謝觀是美麗絕倫的非賣品,如果她有幸把他捧回家,由于他的職業特殊,也只有供小部分人觀賞的份兒,如果大規模展出,很容易引起轟動。
不過,這些假設也都是她告白成功之後的事情了。
……
吃完飯,班長建議來張合照。這也是同學會的必備項目,大家都欣然同意。
拉來了餐廳服務生做攝影師,幾十個人站成三排。阮天心本來想站在後面,結果發現自己的視線會被人牆擋住……
她默默地往前移,和寧可并肩,站到了第二排排尾。第一排大部分是女同學,還做了微微下蹲的姿勢,所以第二排沒有視線上的壓力。
馬上要開始拍照的時候,阮天心聽到身邊有異動。起先沒有在意,直到寧可杵她胳膊,她一轉頭才發現:左邊的人換了。
換成了鄭異維。
鄭異維發現她在看他,于是低頭對她笑了笑,沒有說話。
阮天心的視線自上而下擦過,不小心看到他垂下來的一只手握成了拳頭,握得緊緊的。
表面上笑容自然,背地裏又好像很緊張。
阮天心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竟然有點為他難過。她抿了抿嘴,沒有調換位置。
“咔嚓”一聲響,合照被記錄下來。
……
“大家別走,一會兒還有節目呢!”班長好像喝得有點嗨了,大着嗓門嚷嚷,“現在還早,咱們去ktv!”
時間确實不晚,又是休息日,大家又是一致歡呼。
幾十個人浩浩蕩蕩去ktv,點了一個豪華大包,燈光特效一開,開始群魔亂舞。
阮天心屬于那種去ktv永遠搶不到麥的人,一來不喜歡搶,二來也搶不過。
她和寧可兩個縮在角落,寧可的屏幕一直亮着。阮天心探頭看了一眼,發現寧可居然還在跟程功挂語音。
明明十分鐘前,兩個人就已經互道“再見”了,但是誰也不肯先結束通話,隔着屏幕依依不舍地啵來啵去。
阮天心:“……”
她把目光轉向包廂裏奮戰在一線的夥伴們。前排是vip區域,若非麥霸是萬萬擠不進去的。阮天心在一群黑壓壓的腦袋裏看到了璨璨。
“媽呀。”她不由張開了嘴巴。
璨璨還懷着孕呢!孕婦搶麥還這麽賣力的嗎?阮天心對眼前發生的場景深表震驚。
她擔憂地湊近了一點。璨璨剛把話筒遞出去,這會兒坐在點歌區,臉紅通通的,高聲道:“我要點一首謝觀的歌!”
女同志們一聽,頓時一呼百應。
“好!”
“會唱的姐妹都跟着我一起來啊!”
“沒問題!!”
阮天心:“……?”
她又蹭回去,揪了揪寧可的衣擺,惶恐地問:“謝觀不是演員嗎?還兼歌手?”
她生怕自己孤陋寡聞,錯過了什麽。
寧可從熱聊中分她一個眼神,“不是不是,害,那都算黑歷史了吧。”她科普道,“他就是個客串,就兩句合唱,其他的詞兒都不是他的。”
一陣音樂聲突然響起,阮天心扭臉看屏幕。
大屏幕上,“铛铛铛”飄出四個古早大字:破曉之愛。
阮天心頓時被超大號ppt藝術字體驚住,連眼珠都不會轉了。
歌曲名滾動一會兒後消失,mv的畫面浮現出來。
一片白色沙灘,萬裏晴天。一男一女在沙灘上追逐、嬉鬧,畫面中時不時傳來女生銀鈴般的笑聲。
仔細一看,正是謝觀和另一不認識的女明星。
謝觀黑發烏眉,俊得滴水。又穿一件白襯衫,海風吹拂,被浪打濕的襯衣貼在身上,近乎透明。
若隐若現,八塊腹肌。
阮天心:“!!!”
寧可結束語音通話,皺了皺鼻子:“……噫,什麽味道,好酸。”
作者有話要說: 同學會不搞點事情出來怎麽能叫同學會呢……有讀者老爺盼同學會,我勸大家還是不要盼修羅場為好……那是真的挺修羅。
ps給我們軟老師約了一張時尚大片做新封,大家康康!美女必須有的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