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他這邊害臊的躲到收銀臺地下去, 收銀阿姨卻還在說：“哎，贈品蠻不錯的，正價賣好幾十塊呢。”
許樂：“……”
阿姨！你不是這廠家的托吧！要不要搞得這麽奔放啊！我很慌張啊！
許樂感覺自己說話的聲音都打着飄：“不、不用了。”
許樂都不敢去看後面排隊的人臉上會是個啥表情, 只是一直沒吭聲的應帆明顯對贈品是什麽挺興趣的樣子……
許樂瞬間腦子裏敲響了警鐘, 趕緊就刷卡結賬，把應帆給弄出了超市。
上車之後, 應帆說：“好像是挺不錯的。”
許樂無聲的對應帆豎起了中指，尼瑪, 光是贈品上面的字他都不好意思看好麽！
什麽“給您非凡的極致體驗”, 看一眼他都覺得自己要瞎了！
應帆笑了下, 也不急着開車，伸手邊上把剛才許樂拎着的小購物袋給拿了過來。
小購物袋裏面裝的是褲衩跟套套，說起來許樂随手拿的那兩盒套子, 跟應帆之前給他選的褲衩花紋倒是挺搭配，兩盒都是白羊款的。
許樂：“……你現在看這個幹嘛？”
應帆：“就看看。”
許樂：“……”
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往下接的好，不然話題很可能要往不能控制的方向發展。
應帆臉上笑容變得有些意味深長：“尺寸挑的挺準。”
許樂：“啊？”
應帆把盒子往他面前湊了湊，許樂就看到了盒子上印着兩個字“加大”。
許樂：“……拿走！我眼都要瞎了！我就随手拿的！”
應帆湊過來親他：“嗯, 随手拿的都那麽準。”
許樂有點欲哭無淚，應帆總不會認為自己是想跟他來點狂野的刺激才拿這兩盒的吧！他不要啊啊啊啊啊！
許樂光是想想都覺得菊花痛，所以他義正言辭的說：“這兩盒我用！”
應帆的目光瞬間就往下跑, 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許樂：“……我又不用動動動！就套一下怎麽了！”
應帆就笑：“你喜歡就好。”
許樂：“……咱們還是換個其他話題聊吧。”
換話題什麽的可以一會想，應帆先啓動了車子，開出了地下車庫。
等出了地下車庫之後, 才發現下雨了。
許樂被窗外的雨吸引：“之前還好好的呢，就這麽一會功夫，竟然下的那麽大。”
A市差不多也就是國慶前後這幾天開始降溫，許樂回想了一下，好像過去幾年的印象裏面，A市的國慶節也都是在下雨的。
今年前幾天倒是一直都挺晴朗的，本來以為難得要過個沒雨的國慶呢，誰知到這最後一天，把前幾天攢着的都一塊下完了。
車一路開，外頭的雨就越大，雨刷器都有些不管用了，應帆就只好将車速放慢了一些。
許樂忽然扭臉看應帆：“下雨了，那豈不是馬上要開始降溫了！”
應帆有些莫名其妙，這會路況不好，他小心的開着車，抽空才回了句：“降溫那麽開心？”
許樂嘻嘻笑：“降溫了，之前給你買的大衣，不是就能穿了麽！”
應帆聽了也跟着笑：“那還要過一陣呢。”
許樂之前給他買的那件大衣挺厚實的，要是才降溫就穿，那估計要熱得夠嗆。
許樂靠着車窗，忍不住的一直笑，他一邊笑還一邊瞥應帆。
應帆在紅綠燈的路口停下，轉頭看他：“怎麽就那麽好笑了？”
許樂卻說：“真好。”
應帆不解，許樂也不細說，只是默默地把心裏那份甜蜜給細細的品味了一番。
他是剛才看着窗外的雨才發覺的，原來在應帆身邊，只要跟這個人在一起，就連糟糕的天氣，都能帶來好的心情。
應帆在車子重新開動之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動作輕柔而愛戀。
許樂不由在他溫暖的手上蹭了蹭，嘴裏卻是說：“好好開車，安全駕駛知道嗎！”
說完，他自己笑的更歡。
應帆嘴上說着“是”，也跟着他一塊笑。
雖然不知道他們倆笑的點是不是一樣的，但戀人之間的甜蜜心情，卻肯定都是相同的。
這份好心情，就算是回家以後要冒雨把東西搬上樓，都沒能被破壞掉。
倆人都是被兜頭澆了一身的雨水，濕漉漉的在樓道裏往上走，但臉上還都是帶着笑的。
許樂開門時候，臉上還是帶着笑的，只是在看到客廳沒人之後，笑容凝滞了一下，然後才納悶的說：“這麽大的雨，我爸竟然出去了？”
之前不是還因為他系統重啓的事情，不打算出去的麽？
但這念頭，許樂也只是在腦子裏過了一下，他跟應帆還是要趕緊換個衣服才是正經的。
應帆把東西都拿進來以後，就催着許樂去換衣服，自己則是把一些要放冰箱的生鮮食材先分類放好了，才去卧室換了衣服。
他這邊進門的時候，許樂衣服只穿了一半。
許樂套褲衩的動作停了一下，扭臉看應帆。
應帆就看着許樂上身衣服穿得好好地，下身只穿了條印了小綿羊的褲衩，兩條大白腿露在外頭。
比較要命的是褲衩才套了一半，這會正卡在尴尬的位置上。
許樂這會半側着身體，應帆甚至能看到順着腰線往下的那道圓潤的弧度。
應帆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就黏在了那裏，沒辦法，太吸引人了。
許樂：“……我就試試看大小合适不合适。”
許樂說着就把褲衩給拎了上去，但是吧……
許樂覺得自己以後不能作死了，褲衩還是要選合适一點的好，他之前選的尺寸就正好，穿起來不緊繃也不過于寬松。
一點也不會像今天這條一樣，尼瑪拎上去了，還帶往下滑的！
雖然滑動幅度很小吧，但許樂還是覺得自己故意買大一號褲衩的心思，被應帆給看穿了……
許樂覺得好丢臉，正想着要不要強行說想要穿的寬松一點，結果應帆的手就已經先摸上來了。
許樂：“……”
很好，看來他也沒在關注這個。
反正接下來兩人就把新買的白羊款給用上了，就跟許樂要求的那樣，那兩盒都給他用。
許樂事後的感想是應帆真會玩，他竟然把有紋路的那一面朝裏給他套上！簡直喪心病狂！
許樂後來整個人都蔫吧了，實在是體力跟精力消耗過度：“你可真有創意……”
應帆就特別溫柔好脾氣的笑，然後往他嘴裏塞蘋果。
許樂就哼哼，然後就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也不知道是不是窗外下着雨的關系，總感覺這氛圍特別适合睡覺。
應帆看他打哈欠，就說：“你先睡會，等會我喊你。”
許樂就對他伸手要抱：“一塊睡。”
應帆笑，這種要求真是根本沒法拒絕，所以最後這倆小年輕就頹廢的一塊上床睡了。
應帆睡前定了個鬧鐘，免得他們倆今天睡多了，明天要上班了起不來。
許樂被鬧鐘吵醒的時候還有點不情願，賴床的在床上滾了兩圈，到底也沒能爬起來。
許樂控訴應帆：“……我被你這男妖精吸幹了精氣，腿軟！爬不起來！”
男妖精應帆好脾氣的說：“那你就躺着，別繼續睡就成，不然睡多了你晚上睡不着，明天上班該爬不起來了。”
許樂也知道是這麽個道理，可是這樣下着雨的時候，身體又是在沒什麽力氣的酸軟狀态，不是正好适合睡覺麽！
許樂憂傷的說：“道理大家都懂……”
但是要做到就很難了啊！
應帆就把他的床上電腦小桌子給支了起來，又把筆記本電腦往上頭一放：“玩吧。”
許樂：“……”
許樂應男妖精要求開始玩電腦，完了一會覺得游戲好沒意思，在追的劇也沒有更新，最後許樂決定……寫代碼……
說起來也是蠻神奇的，本來昏昏欲睡的，看了一會代碼之後，許樂竟然就精神了！
許樂摸下巴，這是什麽毛病，以前上課的時候不照樣想睡覺麽？
怎麽這會倒是能趕走瞌睡蟲了？
許樂自己琢磨了樂一會，沒能琢磨過味來，但很快他的思路就又重新被代碼那個小妖精給勾搭走了。
又改完一串代碼之後，許樂整個人神清氣爽的，然後就被男妖精的廚藝給勾的坐不住了。
還好這段改完了，不然還真不知道跟着哪個妖精走好……
許樂這麽想着，就從床上起來了，他是不想在床上吃飯的，省的弄髒了要洗被單，外頭可還下着雨呢，曬了肯定不幹。
許樂這麽胡思亂想着，就晃蕩到了廚房。
應帆正圍着圍裙做飯，看着完全就是個居家好先生的樣子。
這圍裙還是今天去超市時候買的，許樂挑的，咖啡色，印着卡通小動物的。
許樂倒也不是惡意賣萌，主要是覺得這顏色耐髒，而且……噗，他确實是想看應帆圍卡通圍裙來着！
嘻嘻！
但應帆是真帥，卡通圍裙穿他身上都不顯幼稚，只是讓人覺得活潑有趣。
許樂覺得自己看應帆，那濾鏡厚的估計也是大炮都轟不碎了，要不然怎麽會看應帆颠鍋都覺得帥的要人老命呢！
瞧瞧那挽起袖口露出的小臂，那肌肉線條，簡直了……
然後許樂就可恥的對着穿着卡通圍裙的應帆，腦補了一場圍裙play的大戲。
許樂腦補的口水嘩嘩的，覺得應帆要是只穿圍裙炒菜，那畫面肯定要人老命。
應帆像是感覺到了許樂在看自己，轉滾過頭來，隔着玻璃門對他笑了下，說：“馬上就能吃了。”
許樂要是菊花這會是完好的，他肯定要說“還是先吃你好了”。
但是這會身體情況不允許，所以許樂就沒作死，他總覺得自己要是說這話的話，後果肯定要吃不消，畢竟明天還上班呢！
許樂為自己的愛崗敬業點了個贊，然後就跟個蹲等投喂的貓似的，鑽進廚房等去了。
進去之後，他順帶着還跟做飯的男妖精親了個嘴。
估計是親完挺滿意的，男妖精夾了塊肉給他：“嘗嘗。”
許樂啊嗚一口把肉從筷子上咬下來了，嚼吧嚼吧咽了，給男妖精豎拇指：“好吃！”
應帆：“好吃就好。”
應帆自己也不是什麽大廚，雖然經常琢磨怎麽做飯，但到底還是怕做的不好讓許樂不滿意的。
現在看着許樂眼睛亮晶晶的說好吃，應帆就覺得自己沒白費功夫，忍不住就開心起來。
等上桌準備吃飯的時候，許樂想起來應該給許教授打個電話，卻是被應帆給阻止了：“我問過了，說是堇娴情況又不太好，他過去看看。”
許樂忍不住有些擔心：“不好？怎麽個不好？”
應帆搖搖頭：“沒細說。”
許樂也就沒再繼續問，關于別人隐私方面的事情，他爸一向嘴巴都特別緊，自己這個親兒子都問不出來，別說是應帆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半子了。
只是許樂不免覺得有些奇怪：“……心理醫生還能救急？”
許樂怎麽想都覺得心理醫生也只能在病人需要時候坐下來談談心這種，有情況就要過去，這對嗎？
應帆其實也覺得不對，但他對這行當也不懂，只能說：“應該也是根據病人的情況來定的。”
那邊許教授正跟自己的病人在交談，只是病人并不是季堇娴，而是季堇辰。
季堇辰的神色依舊是冷靜的，冷靜的近乎冷酷，像是一塊凍結的堅冰，他沉默了一會才稍稍的緩和了一點神色，說：“又麻煩許教授你白跑一趟了。”
許靖寧看着他，說語氣淡淡的：“沒有什麽白跑，了解的越多，越有利于後續治療。”
季堇辰聽了這話，看着他，問：“真的有希望嗎？”
許教授很直白：“結果沒出來之前，說什麽都沒用。”
許靖寧看着季堇辰抿緊了的嘴角，語氣平靜的說：“人是一種很複雜的東西，沒什麽事情是絕對的，但是只要有可能，都應該盡力嘗試，不是嗎？”
季堇辰聽了這話，過了一會才勉強笑了一下，說：“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種話從許教授你嘴裏說出來，感覺不太搭。”
許靖寧不覺得他笑有什麽不對的，他甚至還自己分析了一下，才說：“大概是我的表情跟語氣，都不具備煽動性。”
一般來說說些勵志的話，總需要語氣跟表情上有些調動的，但這種調動對許靖寧來說，是不可能發生的。
季堇辰忍不住想了一下許靖寧要是表情很豐富，說話很有煽動性的場面。
季堇辰：“……”
季堇辰一瞬間就想到了許樂，表情豐富，說話很具有煽動性，但比起面前的許教授來說，許樂可就顯得十分的不可靠了。
如此這麽一對比，季堇辰又覺得許靖寧的話，十分的有道理了。
季堇辰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終于露出了一點稍稍輕松的笑容來：“還是要謝謝許教授你了。”
許靖寧看着對面的青年，沒有接話。
比起季堇娴來說，季堇辰的心理狀況其實也沒好上多少。
以許靖寧這些年的研究結果分析，季堇辰這種性格的人，如果能一直冷靜的克制着自己那還好。
但萬一那一天觸底反彈了，那鬧出來的事情，絕對不會比他那個姐姐小。
可怕的不是徹底的瘋狂，而是冷靜的瘋狂。
季堇辰現在就在一中冷靜着瘋狂的氛圍裏，許靖寧已經發現了季堇娴幾乎就是他的催化劑。
每次得知季堇娴的情況有變，再見到季堇辰時候，許靖寧就能從他身上發現出不少變化。
只是這種變化跟季堇娴的反複不同，而是一種越發負面的進展，這是很不好的一個發展方向。
國慶放完假第一天上班，辦公室裏的整體氣氛，基本上可以用比上墳還沉重來形容。
當然了，也有個例外，頭一個就是許樂。
許樂是蹦跶着進技術部辦公室的，進去一看，好家夥，一個個都是萎靡不振的。
許樂：“……你們要不要這樣啊？”
人民群衆紛紛向老板娘投去譴責的目光：“怎麽不至于！”
休假結束了啊！睡到自然醒的日子結束了啊！不用想着怎麽寫代碼的日子結束了啊！這怎麽叫人不痛斷肝腸！
許樂都想拿包瓜子出來嗑，這樣才能搭配他內心的吐槽情緒啊！
許樂原本以為他們這樣已經夠喪的了，但很快的，許樂就知道自己真是太年輕了。
因為季堇辰頭頂的褲衩，這會可真是黑暗風黑的許樂都虎軀一震。
許樂：“……”
大哥！那就是個小小的褲衩啊！你搞得那麽具有沖擊力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許樂捂着自己受到驚吓，蜷縮在一起的脆弱小心髒：“那……那什麽……早上好啊，哈哈。”
那聲“哈哈”可真是幹吧的不能再幹吧了……
季堇辰對老板娘點了點頭，就到自己位置上去了。
許樂的目光忍不住追随那經典黑暗風的褲衩，在心裏安安吐槽，心說不就是假期回來上班，至于那麽苦大仇深麽……
他又想到之前看季堇辰穿的那條陽光燦爛的笑臉褲衩，覺得這過節前跟過節後的反差也太大了。
許樂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搞不好以後可以靠褲衩顏色，來判斷季堇辰心情好不好的事情。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許樂否定了，畢竟褲衩這玩意穿上去就不會變了，但是人的心情是會随着時間變化的。
褲衩應該只能說明今天出門時候，季堇辰心情肯定是不太好的。
許樂自己正想着些有的沒的，然後就看王曦他們四個一窩蜂進來了。
許樂就沒話找話影聊：“你們倒是來得巧。”
王曦：“哪啊，特地去接的他倆。”
許樂就好奇了：“哦？咋了？”
齊盛就把胳膊擡了擡，示意許樂看他綁了繃帶的手。
許樂立刻就很關心了：“這是怎麽了？”
李淳清有點沒好氣的說：“被狗給咬的。”
包括許樂在內的廣大人民群衆立刻詢問齊盛：“怎麽就那麽不小心呢，調戲人際愛狗狗被咬了？以後路邊的小野狗不要摸哦！”
小李明顯心情還不好，說：“沒……”
他顯然是不太想說這個事情，扭臉瞪了一眼齊盛，就不說話回自己位置上去了。
齊盛看他不開心，也就只是簡單說了下：“沒什麽事，打了針了，過幾天就好了。”
許樂看他倆氣氛微妙的，就沒再繼續追問，其他人也有眼色，紛紛扭臉看電腦屏幕。
但是等王曦打開電腦，登陸qq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這邊消息都炸了，基本都是同事問齊盛兩口子咋回事的。
其中以許樂手速最快，最執着，發的消息最多。
王曦都要給他跪了：“你別刷屏啊！”
許樂：“哦，我就練練手，一會好開工。”
王曦：“……”
要不是對面這會他要喊一聲老板娘，他肯定要說日你！
但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王曦說：“行吧，你高興就好……”
許樂：“所以，到底怎麽回事？”
照理說齊盛受傷了，小李應該會很心疼才對啊，怎麽着都不應該是剛才那态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