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跟霍可想象的店後院旁邊的小房間不一樣,邢夜帶着霍可走了兩條街,來到了離咖啡店不遠的邢夜的家裏。

邢夜家不算大,不過是簡單的兩室一廳的小居室,但收拾得很幹淨。邢夜走到次卧,換了新的床單與被套,就可以住人了。

“你沒有別的行李了?”邢夜給霍可倒了杯水。

霍可拍了拍自己外套的口袋:“都在這兒啦。”

邢夜失笑,卻也沒有多問,只說:“店裏現在沒有空的可以住的房間了,所以你先住這兒,如果哪天要搬出去,跟我說一聲。客廳裏的東西要用都可以動,衛生一起打掃,尊重彼此隐私,不能随意進出彼此房間。差不多就這些,你有別的要求嗎?”

霍可應下了,邢夜點點頭,便起身回房間了。

霍可回到房間,小心翼翼地拿出他放在口袋裏的全部家當,在房間裏找了合适的地方妥帖地放好,便愉快地将自己埋在了滿是陽光味道的被子裏。

想想仍是順利得不可思議,竟然就這麽順利地找到了新的領地。

他整整觀察了這間咖啡館與這個男人三個月,期間也成功和這裏的所有貓打成了一片,從它們口中打探到了不少消息,這才确認,這個話不算多的男人确實是個好人。

當然,現在再回想一下那群貓們跟他說的話,又感覺自己好像被這幾只蠢貓騙了。

“你們店裏還缺不缺人呀?”

“缺呀,鏟屎的來多少都不嫌多!”這好像是那只臉黑的暹羅貓說的。

“那他們平常都住哪兒?”

“除了回自己家的,都住在後面院子旁邊的小房子裏。”這好像是那只胖胖的橘貓說的。

霍可磨了磨牙,眯了眯眼,他記住這兩只貓了。不過嘛……霍可舒服地在床上打了個滾,心想,反正現在這片領地都是他的了,就不和它們計較吧。

邢夜早晨起床的時候,發現霍可已經起了,還給陽臺上的綠蘿澆了水,見他起了,笑眯眯地同他打了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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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夜嘴角揚了揚,沒多說什麽,不過做早飯的時候心情很好地多放了一個蛋。

咖啡館開門不算早,邢夜到十點才帶着霍可去了店裏。今天他的主要任務是帶着霍可認一認店裏的貓。

“這一只是中華田園貓,名字是梨花,現在兩歲了,那一只是暹羅貓,名字叫巧克力,兩歲半。”邢夜撓了撓牛奶的下巴,繼續道,“這只是橘貓,名字是橘子,現在一歲,那邊那只在撓牆的是美短,名字叫銀河,現在一歲半。”

霍可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最小的這只是短毛白貓,才兩個月,名字叫牛奶。”

牛奶睜着水汪汪的藍眼睛盯着兩人,蹭了蹭霍可放在它臉旁的手,撒嬌地“喵喵”叫了幾聲。

今天天色不太好,果然,還沒到中午就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一位穿着薄外套和短裙的年輕女孩子就在這個時候進了店。邢夜本來是準備讓霍可去給客人點餐的,望着那女孩兒的面容卻忽然覺得有點熟悉。女孩兒原本淋了雨,還有些哆嗦,望見邢夜的看向這邊的目光,笑着沖他點了點頭。

邢夜認出這是誰了,也沒多說話,去櫃臺給女孩子點了一杯她以前常要的熱巧克力,然後把巧克力抱到她的面前,便默默走開了。

女孩兒望着面前有點怯生生的巧克力,眼眶突然就紅了,她用手輕輕碰了碰巧克力的前爪:“巧克力,還記得我嗎?”

巧克力被她的動作吓得爪子往後縮了縮。

女孩兒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伏在桌上低聲哭了起來。

正在這時,她聽見杯子輕輕落在桌上的聲音,而後感覺到有什麽輕輕碰了碰她的頭。她淚眼朦胧地擡頭看了一眼,發現一個沒見過的漂亮青年抱着巧克力,捏着它的小爪子,見她擡頭,便笑着同她揮了揮爪子。

青年在她對面坐下,騰出一只手将熱巧克力推了過去,而後也将巧克力抱到了桌上。巧克力試探着往前走了兩步,“喵喵”叫了兩聲。

青年聽完,摸了摸巧克力的小腦袋:“巧克力剛剛說,它記得你,你是它原來的小主人,但是你有好長時間沒有來了,所以一開始它有點沒認出你。”

女孩兒剛平複了一點的情緒又波動了起來,她擦了擦眼淚,勉強笑道:“是嗎?”

巧克力又叫了幾聲,霍可繼續替它翻譯道:“它說它也一直很想你,你能來它很高興。”霍可正說着,巧克力走上前舔了舔女孩兒的手。

女孩兒的眼淚又流了下來:“謝謝你……我,我有一年沒來過這裏了。我們家去年搬去了另一個城市,我媽不允許我繼續養貓,我沒有辦法,就把它送到這兒來了。”

“一年了……我一直不敢來看它……我真的……”女孩兒說不下去了,捂着嘴哭了起來。

巧克力“喵喵”叫了幾聲,跳進了女孩兒的懷裏。

霍可說:“巧克力剛剛說,讓你不要哭啦,它沒有怪過你,它現在過得也很好,你不用擔心。”

女孩兒含淚點了點頭,摟緊了懷裏的巧克力。

霍可給她遞了張紙巾,沖她笑了一下,便起身把空間留給這一人一貓了。

不遠處的邢夜倒是有些驚訝了。

女孩兒可能只覺得是他很有心地把關于巧克力的事都告訴了新來的店員,但是他自己是清楚的,他沒有把這件事跟霍可說過,所以他是怎麽知道的?

“是溫佩昨天告訴你的嗎?”

“什麽?”青年怔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邢夜在問什麽。

“關于巧克力的事。你昨天說你觀察了這裏三個月,但巧克力是一年前來的,你是怎麽知道的?”

霍可有些不理解地看向他:“我昨天都說了呀,我會貓語,巧克力的事是它剛剛自己說的啊。”

青年的眼睛仍是如水一般幹淨明亮,神色不似作僞,倒是讓邢夜反思起來了。

難道他真的覺得自己太好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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