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黑石打了個響指,又有人把頭罩給黑浦戴上了。煙掉在地上,黑石站起來用鞋尖踩滅。而他轉過來看着攝像機,确定指示燈亮着。
黑浦說得沒錯,他打不過黑浦。不過那是在規則公平的情況下,而在他的地盤,他的主場,他沒有輸的理由。
最後一拳把黑浦連人帶椅子翻在地上,而後又被扶起來,再摘掉頭罩。黑浦的眼角都給砸裂了,肋骨估計也給棍子掃斷了。
黑浦哈哈大笑,他說你之前也是這麽對付老蛇雇傭的人吧,你可是沒什麽長進啊,你手指如何了。
黑浦的嘲笑是那麽刺耳,不過也讓黑石想起當年他如何把那個傭兵丢進拳場。對,黑石确實沒有長進,他就是這樣的人。他認為是錯的,那老蛇無論如何游說都沒有用。哪怕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這麽做。
黑浦被從椅子上解開了,而後兩個人拽着他,打開了鐵籠,把他丢了進去。他的雙手被拴上了鐵鏈,脖子也套上了項圈。繩索被徹底地割斷了,但即便如此仍然限制着他的行動。
而後他的衣服被劃開,露出了他的身軀。
棕色的皮膚下是深深淺淺新舊不一的傷疤,那是他保護于澈的每一條獎章。鼓脹的手臂上則是一條巨大的蟒蛇,那是于澈給他的肯定。
汗水和血漬填滿了崎岖的疤痕,他走上前握住欄杆,他仍然沒有收起笑容,他的眼神如血狼一般。他饑餓,憤怒,那熊然的恨意讓他要喝到鮮血才能滿足,要讓他撕開對方的皮肉再看到根根的骸骨。
哪怕他的獵物在籠子外,而他在籠子裏。
他說——“把攝像機挪近一些,讓哥哥告訴你到底什麽是血狼人。”
“不,”黑石噴出的霧氣越過欄杆,灑向黑浦,“你離開血狼太久,或許你已經不是狼國人了。”
一根煙燒到了煙屁股,黑石也把它丢了。而後脫掉了西裝,脫掉了領帶,脫掉了襯衣。
“有件事你說得不太正确,”黑石也裸露着上半身,緩步走上前,“我不會這麽對待老蛇雇傭的人,畢竟能讓我進獸籠的人不多了。”
他的身上潔淨,平整,既沒有什麽傷疤,也沒有絲毫的紋身。只有與黑浦如出一轍的膚色與漂亮的肌肉線條,證明着他們來源于同一個地方。
他走到刑具臺旁邊,拿過了兩把彎刀。他讓屬下把攝像挪近之後,也走進了籠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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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黑浦丢過去一把,而彎刀的皮套則被他們甩出籠子之外。
其實不止是黑浦,哪怕是他也一樣。到了這一刻,他似乎才感覺自己是一個狼國人。對鮮血和戰争的渴求在他的身體裏燃燒,殺戮和取勝的欲/望在血管裏沸騰。他們需要用刀紮進對方的身體或者被對方劃傷,那帶着汗水的搏鬥才能和性/欲一樣讓他們獲得無與倫比的快感。
而這樣的戰鬥無論公平與否,都不該有規則。
黑浦始終是率先進攻的那一個,他握緊了彎刀撲向黑石。黑石也始終是更為保守的那一刻,他後退了幾步,刀刃相抵。
那一天于澈和于淨便站在籠子外。
那一天黑石與黑浦被關在籠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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