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邊柳鎏兒一路快馬加鞭的回到了道觀,被門口候着的丘家奶媽截住。

柳鎏兒急忙告知了自己的來意,那丘家奶媽又接過那塊看似平常的石頭後。便引着柳鎏兒來到了丘捌冕的身旁。

九尺聽聞柳鎏兒帶着救丘捌冕的東西回來,也是先放下了照顧許久的玄靈子。快速走到了丘捌冕的身旁:“怎麽樣,用藥了麽?”

柳鎏兒搖了搖頭道:“我爹爹說要用雞蛋煎出的油合着這瓶子裏的東西給這個傻小子吃下才成。”

九尺當即回頭看了眼丘家奶媽問道:“雞蛋能煎出油來麽?”

丘家奶媽先是低頭想了想,然後當即點了點頭道:“這個我會,我先去準備,一會兒就回來。”

九尺點了點頭,瞧着被綁着躺在床上的丘捌冕嘆氣。

丘捌冕渾身發黑,雖然不再鬧騰,卻也是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原本胖乎乎的雙頰也是凹陷了上去,大大的眼睛沒了光彩癡呆的看着前方。

九尺伸手去摸了摸丘捌冕的臉頰,涼的驚人。不過還好,摸着丘捌冕的胸口還能感覺到裏面的心髒在跳動着。

柳鎏兒瞧着床上的人有些驚訝的問道:“不過幾天沒見面,怎麽就搞成這樣了?”

“還不是你爹爹幹的好事兒?”端着雞蛋油走進屋中的奶媽帶着些埋怨道。

柳鎏兒當即消了聲,瞧着那奶媽有些遲疑的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奶媽擡眼看了看柳鎏兒道:“奴家乃是月氏,想必柳家小姐已經忘了我吧。”

柳鎏兒猛地張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奶媽道:“你是丘家旁支裏給我娘那東西的人...?”

奶媽瞧着柳鎏兒道:“正是奴家父親給您母親那東西,怪也個怪你母親太過不自量力,自作自受,最後引得柳家滅門,怪不得奴家一族。”

“你!”柳鎏兒一躍起身便要撲向奶媽,想要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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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媽微微一躲,順手便将柳鎏兒按在了地上,擡手便是一顆刻有符咒的鐵釘,打柳鎏兒天靈蓋釘下,讓其不得動彈。

眼睜睜的瞧着奶媽将自己手中的瓶子拿了出來,澆在雞蛋油上。給丘捌冕服下。

一旁的十方瞧着奶媽的舉動也未見絲毫阻攔,只是順手将躺在地上的柳鎏兒安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奶媽瞧着丘捌冕服下解藥,渾身的黑色慢慢褪去,呼吸也漸漸恢複了後。轉身對九尺說道:“老太爺這次将那人帶回墓中,估計是不會再出來了。小少爺若是完全恢複了,還請九尺公子對這些事兒保密。”

九尺看了眼柳鎏兒一眼後道:“我知爹爹早就不想在這世間呆下去了,如今帶着唯有的挂念回墓中,也少了殺戮。我自然是不會阻攔的,只是求月姑姑此事了後。還将這女娃娃放回當初她所呆的墓中去。”

奶媽點了點頭:“這是定然的,老太爺給我這塊石頭,自然是不願意讓她再行走與人世間。将其放回墓中也是好的。再說了,憑着那柳熵的本事,估摸着女娃娃也複活不了幾年。等身上的陰氣一散也是灰飛煙滅,送她回去,說不準還真能多折騰幾年。”

柳鎏兒聽着兩人的對話,掙紮着想要站起身來,卻覺着自己渾身無力,靈魂飄在半空牽連着身體,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這時,屋門打開一個中年英俊男子帶着圓帽走了進來。

奶媽一見來人,當即做福道:“老爺。”

那人快步走到了丘捌冕面前,一把抓住了丘捌冕的手臂回頭看來眼奶媽道:“誰帶回來的藥。”

奶媽指了指一旁的柳鎏兒。來人眯眼瞧了瞧那丫頭,有些磨牙切齒的喚道:“柳家小小姐....沒想到,他還真能活過來。”

九尺當即站到了柳鎏兒身旁,拱手道:“丘老爺,好久不見。”

丘柏森點了點頭:“十方可還聽話?”

奶媽一聽這話當即跪在了地上。

九尺直面丘柏森道:“現已和柳熵一同回去了。”

“回去?”丘捌冕眯眼瞧着九尺,目露威脅道:“除了我丘家,他還能回哪兒去?”

“墓中。”九尺停頓了一下,這才慢慢說道。

丘柏森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這麽多年了,他以為出了那墓,便真的還能回去麽?”

“他帶着奪舍還魂的柳熵,用那柳熵的命應該能讓他重回封印當中去的。”奶媽擡頭瞧着丘柏森說道。

丘柏森冷冷一笑:“虧他想的出這個辦法,不過那人的血真的能和我比麽?”

奶媽當即低頭不再言語。

丘柏森擡手指了指柳鎏兒和九尺道:“若他一個人回去了,這世上該多無趣。所以你們兩個和我走一趟吧。接他回來。”

奶媽微微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道:“老爺,少爺他還未...”

“我的孩兒怎麽是那區區繞心蠱能害了的?把那玉吊墜扔了吧,過不了多久他便好的。”丘柏森冷笑着轉身離開了屋子,留下屋中幾人各懷心思的琢磨。

玄靈子一睜開眼睛便瞧着自己的師弟趴在一旁睡着了,臉頰通紅似乎哭了好久。

而李鹿一臉疲憊的看着窗外,似乎在想着什麽出神。

玄靈子略顯困難的舉起了自己的手:“師....”

李鹿轉身快步走到了玄靈子的身旁問道:“要什麽?”

“九....”玄靈子聲音嘶啞的說道。

“以後別再提那些人了,他們回不來了。”李鹿低眼瞧着自己的徒弟,臉色發青的說道。

玄靈子一聽這話,雙眼赤紅的再次喚道:“九....”

李鹿瞧着自己徒弟執拗的模樣道:“那小子還算是有良心,打你回來就沒離開過一直照顧你。還對我說要是救不活你,他就給你陪葬。不過.....要怪就怪他跟錯了人,這下走了,估計就不能再活着回來了。”

玄靈子一聽這話,急的想要起身,卻被李鹿一把按住道:“那小子讓我告訴你,一只手不能提重的東西,不等于兩只手都廢了。你比他幸運至少兩只手都還是在的。就算不捉鬼,也還是能混口飯吃的。還有,以後要是有空替他回棺材鋪看看那口井,沒事兒超度超度,也算是幫他了。”

那小道士被床上的聲響折騰醒了過來,擡眼就瞧着玄靈子那副爹娘死了的模樣:“師兄,是不是師父又欺負你了?九尺大哥可讓我護着你,有什麽難處就和我講,城裏的棺材鋪可是由我繼承了的...”

“你這小子又亂答應什麽了?”李鹿一聽小道士的話,急的跳腳起來。

小道士卻不以為然的說道:“我還這麽小,可不願意一輩子都當道士。我也像村裏小春子一樣年紀到了就娶門媳婦,老婆孩子熱炕頭的!”

“孽徒!孽徒啊!”李鹿氣得胡子直吹,一副要吃了小道士的模樣。

小道士吓得跳起了身,對着玄靈子道:“有師兄繼承道觀,我放心!師父啊,你就放我下山繼承棺材鋪吧!”

李鹿操起一旁的掃帚追着小道士就要打。

玄靈子瞧着兩活寶般的爺孫,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低聲自語道:“就回不來了麽?”

路上柳鎏兒被五花大綁的扔在馬車中,與九尺同乘。

柳鎏兒瞧着面無表情的九尺道:“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麽?”

九尺看了眼柳鎏兒,動了動自己的手指指了指外面趕着馬車的丘柏森道:“他是我義父最怕的人。”

柳鎏兒有些不解和茫然。

九尺又再次說道:“這世上我義父唯一怕的,也就只有他了。”

柳鎏兒猛地張大了眼睛,她記得十方說過,這世上他唯一怕的人,便是當初将他封印入墓中的人,也是因為不想那個人動手傷害到柳熵所以親手滅了柳家全家,以及他和自己爹爹将要去的墓...

柳鎏兒咽了咽自己的口水低聲道:“他不是丘柏森,是當初将十方封印的人?”

九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接着說道:“他是丘柏森,打一開始打開墓蓋的時候就是。但他也是封印師父的人。”

柳鎏兒顯得有些不解和茫然。

九尺想了想接着說道:“和你父親的情況有些相像。”

“奪舍!”柳鎏兒驚得渾身一震,奈何無法動彈。

丘家當初本就是內亂不斷。

一次外出巡查,被家中內鬼禍害。不得已帶着快要生産的丘柏森的母親躲進了一個古怪的墓中,雖并不是為了盜墓但也觸動了一些機關。

機緣巧合之下,到達了墓中的陪葬室中。一路颠簸驚吓導致丘柏森的母親難産,墓中的主人便奪乘虛取了新降生嬰兒的軀殼。

便活成了之後的丘柏森。

而後丘家祖父為了丘家後繼有人,玩笑般的讓還是嬰兒的丘柏森碰觸了封印十方的棺材,使得十方蘇醒過來并被毫無抵抗力的被丘家人抓住帶走。

那時的丘家人因為來的匆忙也就帶走了幾個細小的陪葬品,和看着十分有用且不傷人的十方。

後來丘家之人想再尋那古墓,卻怎麽也找不到了。

便起了讓十方帶他們回去尋找的想法,也就成就了丘柏森還未準備好接手丘家的那幾年。十方外逃和讓丘家重傷的事兒。

後來丘柏森長大便找到了十方,讓其回到自己的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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