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她的遺願

“安晚……？”本來已經做好被子彈打的準備，槍聲過後，身體遲遲沒有傳來痛意。厲正南站在原地愣了足足三秒鐘才回過神來。低眸。看着跌坐在地板上，上半身都是血的女人，虎軀一震。黑眸爬滿了驚駭了不可置信。

她——安晚，居然替自己挨了一顆子彈？！

任何一個女人都有可能。唯獨安晚……

“嗯……”

疼。好疼，安晚将腦袋抵在牆壁上。氣若游絲的應了厲正南一聲，奄奄一息。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震驚過後，厲正南的眸子掠過了一層陰寒。這個女人又在玩什麽花樣？在上演苦肉計？

“知道。我當然知道。”安晚唇畔牽起了一絲弧度，凄絕又無悔的一笑，“當初是我害死了你。現在我替你擋了一發子彈，算是把這條命還給你了吧？我們兩個算是扯平了。都說死者為大。在我臨死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只想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好長的一段話，安晚強撐着力氣才說完。

臨死之前。她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厲正南？

“安晚，你……”厲正南微顫着單膝跪地。下意識的用雙手抱過靠在牆上好像随時快要死掉的安晚，震驚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拜托，請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安晚不怕死，只怕自己臨死了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知道了就算死了也死得其所了。

“……”厲正南的視線牢牢鎖定在安晚的肩上，看着安晚肩膀上盛開的鮮紅，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那個女孩。

她來例假，弄髒了褲子，班裏所有同學都走了，只有她還留在教室不好意思離開，因為害怕自己一站起身來，就會被別人看到她裙子後面的痕跡。

他給她外套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女孩裙子那抹血色……

那片紅色和眼前的血紅，顏色漸漸重疊，厲正南微微失神，恍惚間像是回到了那個瞬間。

失神的瞬間忘記了回答她的問題。

房間內一時間變得有些安靜。

葉子卿這才堪堪從變故中回過神來。

安晚她……居然幫厲正南擋了一發子彈？

看着安晚雙唇發白的倒在血泊裏，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一樣。

想到是因為自己才殺了安晚，葉子卿雙手一抖，啪地，下意識扔掉了手裏的黑色手槍。

不！人不是他殺的！

可是，下一秒，厲正南的手下反應過來，蜂擁着圍了上來，将這個意圖殺害厲先生的兇手控制住。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人不是我殺的！”葉子卿拼命掙紮，可是那裏敵得過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輕易被擒住不動彈。

“先生，這個人要怎麽處置？”

手下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厲正南像是終于撿回了一點思緒，臉上覆上了一層霜冷，但是看着懷中女人的眼神，卻飽含了焦灼和心疼，氣得聲音嘶啞，“安晚！你他媽的瘋了！”

女人失血過多，苦笑了下，沉沉的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