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078
貝果夏完全沒想到,一睜眼會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滿是血的狹小屋子裏。
手邊沒有任何實用工具。
甚至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
“嘿。”坐在他對面的謎語人向他打個招呼。
哦。
貝果夏警覺地問:“你是不是為了給企鵝人報仇, 所以把我抓過來的?”
謎語人向他展示自己身上沾滿血的綠色西裝:
“本來是這樣, 但我把你從屋子裏弄出來的時候, 一股扭曲的力量突然攝住了我, 它讓我們出現在這裏……”
貝果夏點點頭,總結:“你被黑吃黑了。”
謎語人:“……确切地說,我是故意中招, 其實我已經算準了一切。”
貝果夏問:“既然你算準一切,為什麽不快點出去?”
謎語人輕咳兩聲, 死不承認自己也被坑, 而是嚴肅地說:“這是為了懲罰你。”
貝果夏很納悶:“用你的受傷來懲罰我?你是不是對我們之間的關系有什麽誤解?”
對于現在的處境, 盡管他們坐在滿是血的小屋裏, 手腕都被拷着。
謎語人拿不到武器, 貝果夏拿不到手機。
但兩個人面對絕境絲毫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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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老哥譚er了。
與此同時, 他們兩被關着的影像被投放到bau小組的技術人員,潔西卡的電腦屏幕上。
潔西卡立刻通訊摩根:“豎鋸老人又抓住了兩個新人!”
摩根馬上打開案發現場的電腦:“把畫面傳送過來。”
bau小組的調查人員,圍着電腦, 看着貝果夏和另一個全身綠色的男人。
正義聯盟,複仇者聯盟,夜魔俠的安全屋,冰山俱樂部, 阿卡姆病院以及隔壁老王的電視上都出現了這同樣的景象。
主題內容:絕境逃生。
參與者:貝果夏和愛德華尼格瑪。
直播開始——
夜魔俠的安全屋裏。
卡爾, 康納, 夜魔俠, 三個人緊緊地盯着突然打開的電視:“這是什麽?”
“是他!”蜘蛛俠緊張地喊起來,“就是他害死了我的朋友。”
三個人轉頭看向蜘蛛俠,康納更是厲聲說:“解釋。”
這曾經是紐約的一則都市傳聞,就像下水道裏的蜥蜴人一樣:
有個綽號為“豎鋸”的老人,會選擇性地抓走有罪的人,給他們一些考驗。
只有證明自己的勇氣,通過考驗的人,才會有重獲新生的資格。
最近,蜘蛛俠在尋找失蹤的同學的時候,才發現傳聞變成了真相:
他的同學正是送命在豎鋸的考驗中。
案發現場難以形容地殘忍。
警方請來bau小組協助處理,而蜘蛛俠看見同學悲慘的死狀,也心态崩塌,回來療傷。
“一定是我的錯。”蜘蛛俠自責地說,“是我的緣故導致本被盯上了。”
“可為什麽是貝?”康納氣憤地說,“他是我們中最弱的。”
卡爾沉思着說:“也許這就是豎鋸盯上他的原因。”
馬修則不以為然地說:“如果豎鋸是這麽一個只會欺軟怕硬的人,那他也沒什麽可怕的。”
在他們交換信息時,直播有新的進展:
懸挂在小屋牆上的電視在一大片雪花點閃爍後,出現影像。
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出現在屏幕上,低沉地冷笑着,沙啞地說:
“i want y a ga。”
“聽嗓音我覺得他一定是蝙蝠俠。”謎語人說。
貝果夏反駁:“不要污蔑蝙蝠俠,蝙蝠俠對衣着有他自己的講究。”
蝙蝠俠:“e……”
難道不應該用“蝙蝠俠有不殺原則”幫他辯護嗎?
蝙蝠俠試着定位貝果夏。
如往常一般,所有的定位在貝果夏身上都會失靈。
戴着面具的男人繼續說:“我是比利,我已經調查過你們兩個人。
“你們浪費了上帝賜予你們的最好禮物——生命,所以我将代替祂給予你們考驗,來判斷你們是否有資格活下去。
“現在,你們的情況正被直播到所有和你們相關的人面前,我要讓他們好好看看你們兇殘,邪惡的真面目。
“你們就露出為了活下去互相殘殺,互相算計,卑鄙無恥的一面吧。”
系統發出警告:“你聽我說,現在的情況很危急,你的手機被收走了,你的情況正在被直播。為了隐藏你的身份,在這場直播面前,我什麽都不能做。”
貝果夏:“……”
系統:“所以,這次的危機只能指望你自己的力量度過了。”
貝果夏樂觀地想:“別擔心,謎語人在,他的別名是‘不解謎不舒服斯基’,不會放着謎團不管的。”
系統:“fe。”
對于這次的危機,貝果夏是這麽想的:“謎語人很聰明,我只要抱緊他的大腿,一定能從這裏出去。”
而謎語人是這樣想的:“這小子有神秘力量,一定能從這裏出去,我需要的是趁機逼出他的秘密。”
兩個人都是這樣想的:
我大可當條鹹魚,因為和我關在一起的隊友超神啊!
為了消除兩人之間的芥蒂,貝果夏對謎語人說:“我不會算計你,你呢?”
謎語人有心想找出貝果夏的神秘力量,也表态道:
“盡管我很讨厭你,但如果我算計你,等于中了他的計,合作吧。”
他伸長腿,和貝果夏互相碰碰鞋子,以示契約達成。
兩人相視一笑,達成“共識”。
謎語人問:“你怕他嗎?”
貝果夏為了表現自己是一條合格的鹹魚,搖頭道:“不怕啊,我為什麽要怕他?你呢?你怕嗎?”
謎語人不屑地笑了:“我可是尼格瑪,怎麽可能會怕這種東西。”
兩人再度互相微笑,心中暗想:
看他這麽胸有成竹的模樣,成了。
比利繼續說:“你們有五分鐘的時間打開手铐,拿到解藥,五分鐘後,毒藥就會在你們的體內蔓延,讓你們一命嗚呼。”
貝果夏看着謎語人,提醒:“只有五分鐘。”
謎語人看着貝果夏,琢磨:他是什麽意思?
哦,莫非……是在試探自己?
沒問題,謎語人微笑點頭,想,我能等。
稍後,謎語人反問:“五分鐘對你來說,會成為阻礙嗎?”
貝果夏暗自揣測:“他什麽意思?”
莫非,是怕自己心理素質不過關?撐不過五分鐘?
貝果夏連忙搖頭道:“沒問題。”
他能等。
一分鐘過去了,他們始終面帶微笑。
寧靜,而安詳。
誰也沒動。
正義聯盟裏,神奇女俠耐不住地問:“他們在等什麽?”
在她看來,被人莫名其妙地抓進小黑屋,沒大開殺戒已經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了。
所有團隊都開始議論紛紛。
他們搜索不到貝果夏和謎語人,只能寄托于他們的自救。
可兩位當事人似乎完全沒有自救的端倪。
三分鐘過去了,電視上再度顯示影像,比利出現了。
他不耐煩地說:“你們先看看牆上的鐘,那裏顯示你們還有兩分鐘時間。
“再看看那裏的電鋸,你們中的一個人得用嘴把鋸子叼起來,另一個人用腳踢開地上的通電開關,這樣電鋸就能通電使用。
“最後看看對方,你們中有一個人要用電鋸把胳膊鋸斷,這樣你們兩個人才能逃生。”
貝果夏驚訝地問:“你是在告訴我們攻略嗎?”
比利冷冷地說:“我考驗人心,不是考驗智商。
“就算告訴你們,你們做不到也沒用。”
說完,他冷笑起來。
貝果夏笑道:“那是因為我們根本不需要這麽做。”
謎語人也附和:“沒錯,我們自有辦法逃出生天。”
比利怒吼:“那你們倒是動啊!”
貝果夏和謎語人都很不解:
什麽?他還沒動嗎?
于是貝果夏驚訝地看向謎語人。
謎語人同時也驚訝地看過來。
兩人看見對方臉上(自信)的表情,瞬間放心:
這一定是比利在挑撥離間,他們不會上當的。
一分鐘過去了,他們依然沒動,寧靜,且安詳。
把看直播的所有人都急得抓狂。
“他們到底想幹什麽?!”鷹眼已經要從椅子上蹿起來了,“時間只剩一分鐘啦!”
米國隊長抱着手臂,嚴肅地說:“也許他們還有別的計劃。我們有耐心,相信他們。”
這邊,三人組已經做出判斷。
憑着對貝果夏的充分了解,卡爾絕望地說:“他們沒有計劃,他們就是在犯蠢。”
康納深以為然地皺眉。
蜘蛛俠很慌:“現在該怎麽辦?”
馬修提起手杖說:“我們必須找到貝果夏的位置,只有我們能救他了。”
“我們只剩半分鐘了。”
還是謎語人按捺不住,問道,“你什麽時候能解除手铐?”
貝果夏脫口反問:“什麽?難道不是你帶我飛?”
謎語人大驚失色,幾乎從地上蹿起來:“你說什麽?我一直在等着你解決問題。”
貝果夏黑人問號臉:“我哪有辦法?我只是個普通人啊!”
兩人頓時慌亂起來。
謎語人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貝果夏死到臨頭都沒使用他的“神秘力量”。
貝果夏也始終想不通,謎語人怎麽突然不解謎了,他不是最喜歡表現自己嗎?
可時間不等人,二十秒一晃即逝。
“啊——”
伴随着毒藥的發作,兩人頓時口吐鮮血,當場撲街。
直播頓時被掐斷,屏幕上明晃晃地出現一行字母:
現場直播出現事故,廣告後繼續。
正義聯盟:“謎語人,你太令人失望了。”
阿卡姆病院:“謎語人,你太令人失望了。”
貝果夏醒來,發現自己仍然被鎖在小屋裏,只有前襟多了許多鮮血。
嘴角邊的鐵鏽味告訴他,他确實吐血了。
謎語人同時蘇醒。
屏幕亮起來。
伴随着滋滋的聲音,比利說:“嘶嘶嘶嘶……”
“信號不好,”貝果夏有氣無力地說,“我們聽不到。”
“嘶嘶嘶嘶……”
信號一直沒恢複,而比利還在不停地說。
漸漸地,兩人的驚恐進化為人類面對這種斷線情況本能的焦躁。
謎語人和貝果夏都被鎖着,只能蹬腿跺腳,恨不得抱着電視吼:
“沒有線索!信號不好!你斷網了!”
“不能換條好用點的線路嗎?!”
“踢路由器,踢它!”
下一秒,屏幕全黑。
僅僅是一眨眼,面前的屏幕都黑了。
“怎麽回事?”看直播的所有人都在互相詢問。
卡爾看向窗外:“好像是,全城大停電。”
其實,卡爾說錯了一部分。
這場危機不是全城範圍,而是全世界。
全世界人民都同時面對停電和斷網兩大窘境,對通訊公司全體員工及家人的親切問候在這一刻達到頂峰。
而導致這一切的元兇此時正在倫敦。
這是發生在倫敦的,一場人類有史以來最可怕的危機。
在這塊廢棄的空曠場地上,站着幾個看似平平無奇的人:
黑西裝,名叫克魯利,他的真實身份是一名惡魔。
白西裝,名叫亞茲拉斐爾,他的真實身份是一名天使。
被他們迎面對抗的是一個孩子,全名為:
神之大敵、諸王的毀滅者、無底深淵的天使、名叫惡龍的猛獸、此界的王子、謊言之父、撒旦之種和黑暗之君。
也可以叫他“亞當”。
他是撒旦派往人間,意圖毀滅世界的孩子。
現在,他們要從“保護世界還是毀滅世界”這個歷時最長的難題中搏出結果。
像所有至關重要的英雄故事一樣。
“撒旦的使者”天啓四騎士,騎着摩托車沖進核電站。
他們為了協助毀滅世界,啓動了炸毀程序。
最重要的救世功臣——女巫後人和獵巫後人——本該出現在這裏,靠物理破壞電腦終止核電站爆炸,阻止悲劇發生。
卻因為紅綠燈和倫敦複雜的交通規則被交警攔在路上。
“現在不是查駕駛證的時候。”女巫後人絕望地說,“我們要去拯救世界!”
交警一邊開票,一邊從鼻子裏哼出一聲:“哪怕身在天災現場,你們也不能超過時速。”
“我早說過女人開車就是不靠譜。”後面有人罵道。
女巫後人掏出槍朝他狠狠來了一發:“你說女司機怎麽了?”
打偏了。于是他們得耽誤更長時間。
眼看世界毀滅在際,伴随一圈魔法陣,康斯坦丁從半空出現,強勢參與戰場。
他衣擺飛揚,姿态灑脫,對天啓四騎士如此宣稱:
“我帶來了能阻止你們毀滅世界的神兵利器。”
然後,他用一道魔法取出放置在随身空間裏的戴爾筆記本。
“那你試試看啊!”天啓四騎士們嗤之以鼻。
他們對康斯坦丁殺了過去。
“康斯坦丁,拯救世界的活全靠你了!”
克魯利和亞茲拉斐爾一邊劃水,一邊進行鼓勵。
康斯坦丁将手指放在開機鍵上。
世界的安危懸在這兩根手指之間。
他信心滿滿地按下去。
電腦屏幕亮起。
沒有狂風大作,沒有金光四射,沒有白虹貫日,更沒有彗星襲月。
這是一段極為漫長的開機時間,等得花兒都謝了。
惡魔之子亞當表面蓄力ax,實則心急如焚。
“世界上有那麽多部電腦,為什麽非要用戴爾呢?”他琢磨。
在核電站爆發的前一秒,戴爾終于露出它的屏幕桌面。
康斯坦丁深吸一口氣,回憶着貝果夏的行動方式,打開文檔敲下一行字:
“惡魔回到地獄,天使回到天堂,撒旦之子變成平凡的孩子,人類大獲全勝。”
然後,康斯坦丁将這句話複制,準備發到論壇上。
勝利在握,他的臉上露出解脫的微笑。
說時遲那時快。
屏幕熄滅。
戴爾電腦沒電了。
“fuck you,ben!”
伴随康斯坦丁的慘叫,四騎士的魔法準确無誤地擊在他的身上。
當場将他打成分子,碎成原子,裂成質子。
這時,獵巫者後人和女巫後人趕到,讓全世界斷電斷網,終止世界毀滅。
或者說,帶來另一種意義上的“世界毀滅”。
但亡羊補牢為時已晚,康斯坦丁的性命看來是救不回來了。
亞當變回小男孩模樣,眨着眼睛看着所有人。
“誰是本?”他問。
克魯利和亞茲拉斐爾面面相觑。
惡魔決定以客觀的态度看待此事:“我認為,他一定是個對康斯坦丁來說很重要的人。”
撒旦之子主觀地指出:“可是康斯坦丁臨死前說要fuck他,我爸爸說,我們不能對朋友說‘fuck’。”
天使和惡魔互視一眼。
“等你長大後就懂了,”又是克魯利勇敢地接過“重任”,解釋說,“好友之間也會有這樣的問候。”
“你和他也會這麽互相問候?”亞當好奇地問。
亞茲拉斐爾重重地咳嗽一聲,嚴肅地說:“不,我們不會。”
“那他最後一句話是什麽意思?”亞當追問。
衆所周知,惡魔是很狡猾的。
克魯利拍拍腦袋,對亞茲拉斐爾說:“你還記得嗎?我們和康斯坦丁做了一筆交易:如果他願意幫我們拯救世界,我們會實現他的一個願望。”
亞茲拉斐爾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該不會想說,這是康斯坦丁的臨終遺願?”
“原來如此,”亞當倒是挺接受這個解釋的,“我明白了。”
克魯利得意地對亞茲拉斐爾做了個鬼臉:
他故意扭曲康斯坦丁的最後一句話,這樣就能成功浪費掉康斯坦丁許願的機會。
天使亞茲拉斐爾對惡魔的小聰明嗤之以鼻。
但也沒有阻止就是了。
亞當雖是惡魔之子,本質是個好孩子。
他幹掉天啓四騎士,趕走自己的老爹撒旦後,來到康斯坦丁犧牲的地方。
“既然康斯坦丁已經死成灰,我們也不能實現他的臨終遺願。”
亞當說,“作為補償,我們應該讓本來主持他的葬禮。”
克魯利很贊同:“我沒意見。”
因為他本來也不喜歡主持什麽,他是個很懶惰的惡魔。
“我尊重逝者的遺願。”亞茲拉斐爾謹慎地說。
因為他知道康斯坦丁不信上帝,所以不用出手幫忙。
他們站在核電站外,看着這一片狼籍。
亞茲拉斐爾動情地說:“看看這些風中飄揚的灰,它們都曾是約翰的一部分。”
然後他扯過克魯利的袖子,像模像樣地擦了擦鼻子。
他們将随風飛揚的骨灰收集起來,裝在一個保溫杯裏,準備将它帶給康斯坦丁死前依舊念念不忘着要fuck的好友:
本。